莫南泽伸手搭了搭他的肩膀,目光热烈,冲着他温温一笑。
他的眼神和笑容,没有半点生疏感。
像遇见了尊敬的长辈,带着谦卑和礼貌,坚定而温柔。
白庭盛很是激动,指尖微颤,似乎想到什么,可欲言又止。
莫南泽给予的信息够多了,他应该能懂,立刻转移话题,“这里,哪个位置是没有摄像头的?”
白庭盛略显激动,泪光闪烁,拉住莫南泽的手往卫生间走去。
进入卫生间,里面用布帘围了一个洗澡上厕所的区域,隔绝了摄像头。
随后,白庭盛又把莫南泽拉到他们的房间。
房间里放置了四个摄像头,但床上用了一款布帘当蚊帐。
白庭盛说:“就这两处是摄像头看不到的。”
莫南泽点点头,小声低喃一句:“够了。”
这句够了,又像给白庭盛吃下一颗定心丸。
他颤抖着手,一把握住莫南泽的手腕,眼底泛着泪光,目光带着期待,很想问,很想知道,却又不敢出声。
莫南泽看出他的疑惑和激动的情绪,又不能说太多,也不能露了马脚。
他只能轻轻拍拍他手背,给予无声的安慰。
白庭盛憋着泪,点头示意。
突然,莫南泽提议:“晚上,我跟你们一家三口换个地方睡。”
白庭盛愕然,“你要睡我们房间?”
莫南泽:“就一晚。”
白庭盛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不假思索就答应了:“好,你是新来的室友,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莫南泽环绕四周一圈,又问,“剃须刀有吗?”
“有。”
“消毒酒精呢?”
“有。”
莫南泽抿唇浅笑,缓缓走到餐桌坐下,视线望着门外的天空。
白庭盛又坐到他身边。
他再次试探性地问,“阿泽,被关到这里来,你真的不怕吗?”
“不怕。”莫南泽应声。
这时,席暮雪抱着孩子走过去来,往边上一坐,好奇问:“阿泽,你真的不记得小丸了吗?”
莫南泽:“真不记得了。”
“爸妈之前进来过一次,说小丸失忆了,还嫁给了你。她身份被盗走,这几天过得挺不容易的,还说……”
莫南泽连忙打断,“妈,我真的全忘了,别再提那些事情了。”
这声妈,他叫得很轻很快。
席暮雪一怔,傻眼了。
随后,错愕地望向白庭盛。
白庭盛抿唇一笑,冲着她点点头,多年的夫妻已经形成很好的默契,眼神交汇那一刻,席暮雪热泪盈眶。
席暮雪心领神会。
想起爸妈进来的时候说过,莫南泽现在可是北国国防军战集团的首领。
这么厉害的大人物,又怎么会轻易被捉进这里来。
既然他来了。
那肯定不简单。
夫妻俩都看到了希望,眼底有光,手指都在颤抖。
被关得太久,几乎已经绝望了。
如今,这位疑似他们的准女婿,从天而降那般出现在他们眼前,嘴里说着失忆了,全忘记了,却神神秘秘地说着一些安抚他们心情的话。
即使他现在手无寸铁。
可他仍然是希望的象征。
白庭盛和席暮雪怕问太多,会暴露什么,就不再问。
天渐渐暗下来。
门外传来声响。
白庭盛急忙站起来,“晚饭来了。”
莫南泽也跟着出去看。
大门打开,铁栏杆外面站着两个持枪的安保人员。
两人面相凶狠,手持杀伤力极强的步枪。
这时,一个男人拿枪对准莫南泽,冷冷笑道:“你,老实一点,想从这里逃出去,简直异想天开。”
白庭盛连忙打马虎眼,讨好道:“两个大哥请息怒,他年轻气盛,刚被关进来,多少有点想逃的心思,我会好好开导他的。”
另外一位持枪壮汉冷笑:“即使让你逃出这栋房子,你能逃出这座没有信号的孤岛吗?”
莫南泽脸色一沉。
两人见莫南泽难看的脸色,瞬间开怀大笑,转身就离开。
两人边走边聊。
“半点信号都没有,我都感觉自己像个野人了。”
“算了吧,再赚几年快钱,就辞去这份工作,这岛,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白庭盛把门一关,转身对莫南泽说,“算了,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莫南泽问:“一直都是这两个人送饭送日用品吗?”
白庭盛:“那不是,这几年,我见过太多人了,估计有几十个。有时候会来一大批持枪歹徒,就在花园外面的空地集合。”
莫南泽抬头看向摄像头,好奇问,“这岛没信号,这摄像头靠什么传播画面数据?”
这问题,让白庭盛愣住了。
好片刻,他才缓缓说,“不管他们能不能监控到我们,反正我们是拆不开这堵焊死的铁牢笼,也逃不出这座荒岛。”
席暮雪接话,“对啊,没船,没信号,没武器一旦反抗,就会被杀。”
莫南泽默不作声地回到餐桌,跟他们一同吃了晚餐。
晚饭过后,席暮雪把碗筷洗干净,放到铁栏杆外面。
她给小儿子洗了澡,在莫南泽的房间里哄着入睡。
莫南泽跟他们换了房间,布帘一放,隔绝了所有摄像头。
另外一个房间里。
小儿子睡着了,白庭盛和席暮雪蒙头盖住被子,躲在被窝里窃窃私语。
席暮雪细细碎碎地呢喃问:“阿泽为什么要睡我们的房间?”
“不知道。但他要睡一天,一定有他的道理。”
“他好像没失忆。”
“嘘嘘,小声点。”
“已经很小声了。”
“他喊我爸。”
“他也喊我妈了。”
“应该是跟小丸结婚了。”
“这女婿我喜欢,小时候就很喜欢他,没想到他还真的跟我们小丸在一起了。”
“是啊,真没想到啊!”
两人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又靠在耳边窃窃私语。
席暮雪问,“他看起来很健硕强壮,很厉害的样子。”
白庭盛:“他是北国的国防将军,又那么年轻,能不健硕吗?”
“阿泽这次被捉进来,是不是他故意送人头,来救我们了。”
“有可能,临睡前,他偷偷跟我说,下半夜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要保持冷静,别慌,也别出房间。”
席暮雪激动不已,双手握住,“我现在真的一点睡意也没有,好开心,也好想知道他到底在干什么。”
白庭盛按住席暮雪的手,“老婆,千万要稳住气,不管阿泽能不能救我们出去,首先要保证他的安全,其次,还是安全至上。”
“对对对。”
“阿泽,做事沉稳,懂谋算,我们再等等看。”
“好……”
被窝里,细细碎碎的声音,聊到了凌晨。
中年夫妻,盖住被子纯聊天,断断续续的,有的没的,聊到后半夜。
两人逐渐陷入沉睡中。
到了凌晨五点。
天色还很暗,外面雾很大。
突然,嗡嗡嗡的巨响在天空盘旋。
席暮雪先惊醒,立刻摇醒白庭盛。
“老公,老公,你快醒醒。”
白庭盛弹坐起来,紧张问,“怎么了?”
“你听声音?”
白庭盛定神一听整个人都激动起来,快速掀开被子,走到窗户边上,趴在铁栏杆望向天空。
天际开始泛白,天空上盘旋着几架直升飞机。
飞机上有很多穿着黑色军战服的人顺着绳梯往下滑落。
而此时,他们的房顶上也隐约听到有跳跃的声音。
白庭盛激动地冲回大床,一手抱起儿子,一手搂着席暮雪,激动地颤抖,“老婆,来了,来了好多好多人。”
“什么人?”席暮雪躲在白庭盛怀中,又紧张又激动。
“不知道什么人。好多直升飞机,下来好多人,带枪的,身手矫健,像特种兵。”
两人紧紧搂在一起,牢记莫南泽的话,不敢走出这间房。
随后,枪声四起。
白庭盛吓得捂住儿子的耳朵。
枪声连续不断。
子弹打在铁门上,发出巨响。
下一秒,铁门被破,娄青拿着手枪,带着一群武装战士冲了进来。
客厅里,莫南泽沉稳地端坐着,前面放着一杯喝了一半的水。
眸光微微一抬。
娄青见到他之后,心情激动,“五爷。”
“来了?”莫南泽稳如泰山,淡淡地说出这句话时,这一个多月的所有付出,都觉得值了。
娄青内疚道:“对不起,五爷,我来晚了,让你受罪了。”
莫南泽欣慰地望向他,“娄青,来得很及时,不必道歉。”
“五爷,走吧。”娄青说。
莫南泽指了指另外一间房:“我岳父岳母和小舅子在里面,礼貌点,别吓着他们。”
娄青震惊,实在是没想到,五爷出现在这里已经是迷一样的事情,原来是独自一人过来营救他妻子的家人。
娄青带着人过去敲门,礼貌道:“白先生,白夫人,我是五爷的下属,娄青。来接你们回家了。请开一下门。”
顷刻,门被打开。
白庭盛穿好衣服,带着妻儿一同走出来。
“阿泽。”白庭盛很是激动,泪光闪烁地走过去,“你真的没失忆,你真的是来救我们的,真的……”
莫南泽礼貌地站起来,扶着他伸来的手,“爸,回家再说,你们先撤。”
“好好好……”白庭盛情绪激昂,转身又牵上妻子,抱过儿子,跟着娄青准备离开。
经过莫南泽身边时,席暮雪突然发现莫南泽的大腿绑着一条带血的布,她惊呼:“阿泽,你怎么受伤了?”
莫南泽抿唇一笑,“妈,小伤而已,快走吧。这里危险。”
白庭盛和席暮雪满眼担忧,但他们知道,这个时候要配合行动,听从指挥,不能成为他的负担。
他们怀着担忧的心情,惴惴不安地离开。
娄青让几名持枪下属把他们送到外面,坐上直升飞机离开。
莫南泽重新坐下来,抬头看着监控摄像头,嘴角微微上扬,“躲在摄像头后面当缩头乌龟,还想掌控一切,你不够格。”
摄像头微微一动,随后没有任何反应。
娄青护送白庭盛夫妻上了飞机后,回到屋里,紧张问:“五爷,你的腿怎么了?”
莫南泽低头看了一眼受伤的地方,不紧不慢问:“娄青,你怎么也来了?”
“我这几天回集团处理公务,刚好接到卫星监控数据部门的同事说搜到你的定位了,立即派军队,出动直升飞机救援,所以我也跟过来了。”
莫南泽从容地点头。
他缓缓站起来,伸手搭在娄青身上,“扶一下我。”
娄青扶着莫南泽,慢慢走向门口。
外面,枪声停了。
娄青好奇问,“五爷,为什么这次任务,要瞒着我?”
“你是我最亲近的下属,事先告诉你,你若知道我的计划,就装得不够像,也就瞒不过敌人的眼睛。”
娄青很是委屈,小声嘀咕:“所以,你为了让敌人更加相信你是真的出事,故意瞒着我和夫人,还有你的家人。大家都以为你出事了,一直在寻找,在担惊受怕,在悲伤。”
莫南泽浅笑:“嗯。”
娄青又问:“你腿怎么受伤的?”
莫南泽:“事先藏了一枚卫星追踪器在体内,为了躲过医院的检查设备,它一直处于关闭状态。”
娄青震惊,“你自己开刀取物,再启动卫星追踪器的?”
莫南泽轻叹一声,感慨道:“没打麻醉,是真的疼,毛巾都快被我咬碎。”
娄青脑补一下画面,既心疼,又想笑。
愤愤不平一句:“五爷,下次,这么危险又艰巨的任务,就交给我吧。我不是程浩,我绝对不会出卖你的”
“我没怀疑过你。”
“谢谢五爷。”
莫南泽走出大屋,坐上了直升飞机,在战士们的保护之下,飞往凤城。
娄青带着一支精英部队留下来继续搜查捉人。
飞机越过无人岛,飞在广阔的大海上空。
莫南泽看着这座不属于北国的孤岛,心情愈发沉重。
虽然,岳父岳母被救了出来。
但白禾手中的筹码,是越来越厉害了,他现在是正统大人的女婿,想捉他而不影响正统大人的形象和地位,比想象中的还要难。
晨阳初升,雾气散开。
随着白家的大门被推开,随即传来老管家激动的声音。
“老爷子,大小姐……先生和夫人回来了,先生和夫人回来……回……回来了……”
轻雾和白震早已醒来,正坐在餐桌吃着早餐。
闻言,两人愕然一惊,急忙离开餐桌,快步走出去。
在玄关处。
白庭盛和席暮雪抱着孩子进来了。
两人对视上轻雾和白震时,都激动得热泪盈眶。
“爸,妈……”轻雾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人,像做梦似的,心情激动,全身微微发颤。
她快速冲过去,紧紧抱着母亲和幼小的弟弟,白庭盛也哭着搂住女儿和妻子,一家人都痛哭流涕。
白震偷偷抹掉泪水,走过去,轻轻拍了拍白庭盛的肩膀,声音哽咽:“终于回来了,终于……终于回来了,我们一家团聚了。”
白庭盛抬眸,泪光闪烁,“爸,我妈呢?”hΤTpS://WWω.sndswx.com/
提到奶奶,轻雾又忍不住嚎啕大哭,像个孩子似的,在母亲怀里哭得伤心欲绝。
白震抱走小孙子,没敢对儿子说他老母亲去了哪里。
白庭盛感觉到不对劲,摸着轻雾的脑袋,哽咽着问:“小丸,别哭了,你奶奶呢?奶奶不是被放出来了吗?她现在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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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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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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