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一棵老树延展出蜿蜒的枝丫,树影打在树下的小茶几上,光影斑驳,毛茸茸的雪白布偶一跃而上,在一本厚实的《刑法》上蹲坐着,两只玻璃球似的淡蓝色眼睛滴溜溜看着竹椅上的人。
季云苏摇着竹椅,随手捻了一块糕点,甜而不腻,再喝上一杯纯牛奶,早饭就这样解决了。
“妈妈,我去律所了。”她稍一用力,撑着竹椅扶手站起来。
陶桂红提着一块小黑板走出来,“今天不是背场天吗怎么还要去律所?”
天义镇一如其他镇子,赶集分了单双数日,单数日街上几乎没什么人,很冷清,称之为背场天。双数日就很热闹,又称之为逢场天。
季云苏所说的律所,坐落在派出所旁边,每逢赶集日,派出所就会把一些需要调和的民事案件送到律所去。
律所本来有一名律师,在她加入后,那名实习律师终于得了机会跑路,而律所老板也并不住天义镇,所以小小的律所,像是成了季云苏的专属。
“昨晚有人打电话说想咨询,我去看看,没人了就回来。”
“围巾戴上,冷。”陶桂红一边叮嘱,一边将小黑板挂去门外,顺便从外面将铺面大门打开。
隔壁的米粉店老板在小黑板上张望了两眼,笑道:“你这菜单一天一个样,难怪生意那么好,天天都是新鲜,不像我这米粉店,最近都没什么生意。”
陶桂红点头打个招呼,“我生意也不好,刚刚保本,看着人多,一桌要吃一两个小时,哪像你的米粉,十几分钟就换人,你肯定挣得比我多。”
米粉店老板呵呵两声,等陶桂红进店去了,才偷偷把菜单和价格记下来。
回到自己的米粉店,女老板牙酸地与丈夫抱怨,“生意都遭她们抢完了还说生意不好,自从她们来了,都没几人来店里吃粉。她那女儿,被野男人搞大了肚子,竟然跑到我们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抢生意,也不嫌丢人。”
男人不想听这些话,烦躁道:“行了你别说了,声音那么大,一会儿让旁边听见。”
“听见又怎么了?”女人故意冲着隔壁的墙大声道:“我说的是实话,本来生意就不好,我看今天也不用开张了,以前背场天还能卖出去几碗,现在一碗...”
“老板,来二两牛肉米粉。”
女人话登时一止,笑着脸迎上去,“好嘞,稍等哈,马上来。”
......
冬日的街道干燥又冷涩,寒风呼啸着割人。季云苏将围巾往上拉了拉,将口鼻遮挡住,两手揣在衣兜里,慢悠悠往律所走。
只是走着走着,她忽然停了下来,有些惊喜地抬头望天。
竟然下雪了。
起初只是不起眼的小白点,落在衣服上、头发上,瞬间就变成水珠;渐渐地,小点变成了片,像是冰晶,在掌心里显得透明;最后片成了团,一小簇一小簇的,是几片雪花抱成了团,只绿豆大小的一坨,牛乳似的白,落在身上也不会化。
季云苏穿着羽绒服,飘飘洒洒的雪花落在身上,发出噗噗碰撞的厚实声,又骨碌滚下去,倒是头发和围巾上,很快就染了白。
“季律师,下雪了,怎么还站着。”蜀南文学
季云苏回头一看,是派出所的小警察,古铜色的皮肤显得健康又充满了活力,强健的身体将制服撑得挺阔,给人一种刚毅又可靠的感觉。
“卫警官早。”季云苏客气地笑着打招呼。
“今天也要去律所吗?”卫存疑惑。
天义镇,就连派出所,背场天都没人办公。当然,出警人员还是要随时待命。
“昨晚有人打电话...”
两人聊着聊着就来到律所门口,旁边就是派出所大门。
门口已经站了一男一女两中年人,各自都脸色难看,尤其是男人,满脸愤恨。
见到季云苏后,中年女人先讨好笑着上前,“季律师,这么早打扰你,我是昨晚给你打电话的张秀琼。”
季云苏将门锁打开,厚重的玻璃门因为弹力的缘故,推开很吃力。
卫存两步上前,“我来。”手背青筋一显,轻松推开。
季云苏道声谢,将二人引进律所。
律所不大,十来平米,正前方一个办公台,配了一台黑色台式电脑,左边是饮水机和摆着稀稀拉拉的法律相关书籍的书柜,右边一个三人座沙发。
季云苏请两人坐下,目光看向卫存,“卫警官不忙吗?”
卫存老实道:“不忙,要出警才会有事做。”
季云苏一凝。她忘了这位警官脑子一根筋,根本听不懂她言下之意。
不过反正也是警察,无所谓隐私不隐私的问题,她遂问两名当事人。
“你们谁是被告方,谁是原告方?”
张秀琼差点脱口而出,临时反应了一秒,又指着站在书柜那边的中年男人道:“他。他儿子喝农药自杀,却让我女儿赔医药费,还有什么精神损失费,好几万。狼心狗肺的东西,当那钱是猪拱出来的。”
“老子打烂你的嘴。”男人本就在怒极边缘,那番话,像是炮筒见了火,立马就要扑上去。
卫存当即一拦,强健有力的身躯,将男人压制着,“不准动,旁边就是派出所,打人了我就只能把你往派出所送。”
见男人最终还是停下来,季云苏暗暗松了口气,又庆幸,幸好今早遇到了吕存。
张秀琼压根不怕,泼妇似的躲在吕存的身后挑衅,“你自己儿子没出息,跟我女儿有什么关系,还赖我们,遭天收的。”
季云苏头疼地扶额。这种情况,但凡是一方开口,另一方绝对会插嘴打断,两人就会变本加厉地争吵,半天也问不出个结果。
她干脆道:“张阿姨,你这边我基本了解了,要不你先出去逛逛,我先跟这位叔叔聊一聊,聊完了,再跟你聊,我要听听你们各自的说法。”
张秀琼立马保证,“我不插嘴,你问,随便问。”
季云苏也不好再撵人,只能问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叫罗成,只是话还没说出口,人就先红了眼睛,声音哽咽。
张秀琼小声嘀咕,“装模作样博同情,我也会哭,我女儿...”
“张阿姨。”季云苏微沉着眉,“请你保持安静。”
张秀琼重新闭上嘴,罗成这才缓缓道明了事情始末。
原来双方儿女曾是恋人关系,但最近张秀琼的女儿提出分手,罗成的儿子以死相逼想要挽留,张秀琼的女儿就说了一句:“那你就去死,喝农药死得快”。
事情结果显而易见,罗成儿子果真受激喝了农药,现在正在县医院住院,虽然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但医药费花去不少。
罗成认为是张秀琼女儿逼迫才使他儿子糊涂自杀,让赔偿五万块的医药费及精神损失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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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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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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