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暮要为民祈福,长阶尽头的祭台上,他看着沈云崖一步步走下台阶。
苍暮身后是巨鼎上舞动的红色火舌,身前是苍茫大地黑压压的人群。
中间是他,目送着自己的爱人。
雪片如鹅毛,越下越大。
漫天白雪,遮盖了一切。
高台之上,无人得见,他眼里刻骨的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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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六那天,阴了几天的天空终于放晴,太阳露出了笑脸。
胤都街道两边,到处都是还未化掉的积雪。
一辆不起眼的马车,缓慢驶进胡太医的府里。
得到消息的胡太医,脚下的步子比搀扶他的家仆跑得还快。
车帘掀开,曾经被胡来养在小院的女子,抱着个胖乎乎的孩子走下车来,孩子已经快满周岁了,不怕生,一双眼睛,滴溜溜地看着周围的人。
胡太医颤抖的双手伸向孩子,想抱又不敢抱。
女子轻轻弯了弯腰:“父亲。”
胡太医老泪纵横:“这,这......”
女子把手里的孩子小心地送入他的怀里,“父亲,这是您的孙儿,牛牛。”蜀南文学
胡太医把孩子抱在手里,激动的爱不释手,“牛牛,牛牛,好听,牛牛!”
胡太医抱着孩子看着面前的女子,跟做梦一样,“我以为,以为你们出事了,这一年你们到底去哪了?”
那女子垂眸,“父亲,您上车,外面有人在等您。”
“去哪儿?”
“您去了就知道了,他不会伤害您。”
“那你和牛牛......”
“牛牛是您的孙儿,我们回来了自然就不会再走了。”
“好,好。”胡太医把手里的孩子送回女子的手里,叮嘱家仆说道:“快去,重新收拾一处院子出来给他们母子俩,不要胡来原先的地方!”
“是!”
胡太医叮嘱完后,看着那母子俩跟着去安顿了,自己才转身爬上马车。
马车一路向南,车夫一直没有说话,胡太医心中忐忑,等到了地方,才发现竟然是玉带河边。
上一次来,是听闻有人在这里见到孕妇被带上了船,他心急如焚的赶了过来。
就是那次,他以为孕妇和孩子没了。
马车在离湖边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了下来,胡太医走下了马车。
林子后的河边,远远的站着一个人影。
车夫没有说话,抬手朝那个方向示意了一下。
胡太医深吸了口气,鼓起勇气走了过去。
越走越近,才发现那身影竟然是熟悉的。
胡太医停住脚步,震惊地看着前面人的背影:“是,离王殿下?”
沈云崖听见声音,缓缓转过身来。
“胡太医,好久不见。”
胡太医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怎么会是您?”
沈云崖朝他轻轻的笑了笑,开门见山地说道:“今日,你我二人能站在这里,是因为当日胡来,拿着胡太医你的秘密找到了我。”
胡太医像是没有听懂他的话。
“所以本王今日是来向胡太医请罪的,胡来是本王让人动的手。”
胡太医久久没有说出来话。
湖边有一棵歪倒在地的大树,胡太医缓缓走了过去,在上面坐了下来。
知子莫若父,结合沈云崖的上一句话,他知道胡来做了什么了。
沈云崖跟着他,坐到了他的边上。
两个人静静看着玉带河面。
“他去威胁殿下了?”
“嗯。”
胡太医深深叹口气:“他就是个无底洞。”
“胡来滥赌,滥到无药可救,胡家外面看着还有个光鲜的架子,里面早就被他掏空了。后来我和他娘,值点钱的东西就想各种办法藏。他找不到了,就在家里发脾气,骂人,后来发展到不给钱就砸,就打人,到最后,连我和他娘都敢打。”
“他娘日日以泪洗面,哭啊求啊,却换不来他回头。其实怪不到别人,都是我们自己的原因,养不教父之过,他成这样子,是我自己惯出来的。”
“后来,我狠下心,把他扫地出门,说什么都不让他再进门,进门就让家丁死命打,就这样,终于把他撵出去了。”
“没办法啊,就这一个孩子,已经这样了,把他真打死了胡家就断根了,我哪有脸去底下见列祖列宗啊!”
“后来没办法,想着总要为胡家留个根,就背地里给他买了个女子,让他养在外面。”
“牛牛不是她的第一个孩子,两年前就曾经怀上过,被胡来打得小产了。胡来知道我们背地里接济她,朝她要钱要不到就打她,经常鼻青脸肿的。后来又怀孕了,我本来想偷偷把人接回来,被胡来知道了,威胁我要是敢把孩子弄走,他就是戳破天都要把这孩子弄死。这孽障知道我重子嗣,知道孩子在他手里,他多少能弄点钱不至于饿死,我不敢跟他犟,只能想着先把他安抚下来,孕期不断的给他钱,等孩子生下来再说。”
林子中一片寂静,天太冷了,玉带湖靠湖岸的边上,结上了一层冰。
“你不敢跟他犟的另一个原因,是他知道你的秘密,而这个秘密一旦暴露出来,胡家会满门抄斩一个不剩。”
胡太医的声音透着苍老,“是的,胡来十来岁出头的时候,调皮,在家里翻箱倒柜,发现我私藏的以防万一的绝笔信。那信安全地放了很多年,我都好久没有记起了,他竟然在家里翻了出来。”
沈云崖转头:“里面写了本王的身世?”
胡太医点点头,目光转向沈云崖:“贵妃娘娘逼我把怀你的时间延后,我能想到的唯一解释,就是她在遇见陛下之前,已经怀上你了。”
沈云崖笑了笑,“皇家最重血统,血脉从来都是天大的事,不管你是不是被逼无奈,只要你帮着瞒了,胡家就不可能善了。别说你们胡家,本王同样活不了,离王府百十口人,没人想办法去救,应该也会被清的干干净净!”
风有点冷,吹得沈云崖弯腰咳了好几声。
想到时间没有回溯时发生的那一切,总是会有些难过。
若他的血脉不正,他的父皇就会断然放弃他。
帝王的眼里,太多的东西大过父子之情了。
最是无情帝王家。
沈云崖转回头:“你向来谨慎,为了不引起父皇猜疑,从没有向他求证过,他遇见母妃的具体时间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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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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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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