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一下!”
慌乱间,我声音都在发颤,两手撑着他胸口,将脸侧向一边,尽可能远的躲开他。
“夫人有话要说?”
“我……我饿了,对,饿了,我现在只想吃东西!”
池君屹含笑注视着我,不慌不忙的抬起手来,细长手指落在我领口处,低声说道:“不急,再饿一点吃得香。”
我倏然捂住他的手,手心刚好触碰到他小指上的血玉戒指,下意识的收紧了几分力道。
正琢磨着怎么才能把戒指拿到手时,池君屹突然低笑起来。
他视线落在我的手上,此时我的手还在紧紧握着他的手,掌心下面是那枚血玉戒指。
他勾着唇角,收回落在我手上的目光,转而与我对视:“就这么想救他?”
“……”
我心下一惊:“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只是觉得……这枚戒指好看罢了。”
“嘁……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
“……”
池君屹不可能知道红狐给我通风报信这件事,可他又明显的话里有话。
池君屹始终双眼含笑注视着我,接着说道:“虽说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得知殷玄辰有难的,可看到你这么想救他,我就更是恨不得杀了他。”
我心底蓦地一颤!
“不要!”
“不要?”
池君屹嘴角的笑意更甚,说话间,他倏地缩回了手,被我握在手心的血玉戒指也随着他的手抽离,一并从我手里移开了。
他调整了下坐姿,单膝曲起,愈发牢固的将我禁锢在床的内侧,尔后慵懒的将左手搭在左腿膝盖上,血玉戒指在我面前晃了晃。
“你真想救他?”
我定定的看着他,隐约觉得事有转机。
“那好,我给你个救他的机会。”
“什么?”
“跟我睡觉。”
“不要脸!”
我愤然一巴掌扇了过去!
寂静的房间里倏然传来一道清脆的巴掌音,不单单是池君屹愣住了,就连我也愣住了。
我不可思议看着自己挥出去的手,狠狠地吞咽了下,特别是当我迎上池君屹的视线时,顿感脖子冷飕飕的。
“我……啊!”
我的话还没说完,池君屹怒然将我禁锢在身下,眼睛充血的注视着我,眼里噙满了怒火。
估摸着他长这么大,都没人敢抽他嘴巴。
他咬牙切齿的说:“要你就行了!”
话音落。
池君屹冰凉的手从我的腿向上游走,不顾我的反抗,移到我腰间,摁住了我摸向腰间的手!
我神经一紧。
想要迅速拿出幽阳潭水的手,被他死死的桎梏住,根本动弹不得。
他加重了落在我手上的力道,眼神仿佛洞悉一切似的,阴鸷的注视着我。
下一秒。
他不顾我的挣扎反抗,将那只装着幽阳潭水的小瓶子从我腰间缎带中拿了出来。
“想不到你还留了一手。”
“还给我!”
我立刻伸手去抢,池君屹倏地躲开,我的动作再次扑了空。
“好啊,你接得住就给你。”
说着,池君屹倏然将小瓶子丢到半空。
我倏然操控藤蔓去接,可池君屹手中却倏然迸射出一道力量,将我飞出去的藤蔓击断。
装有幽阳潭水的小瓶子也应声掉在地上,霎时摔得四分五裂,里面的幽阳潭水也顷刻洒了一地。
我绝望的看着这一切,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见我这样,池君屹脸上的怒意稍稍缓和了些许。
他阴鸷的看着我笑,整个身子极度放松的姿态往后一瘫。
我这才注意到,他身上的衣服松松垮垮,肌理清晰的暴露在空气中,配上他的卧姿,看上去慵懒又蛊惑。
“你主动点,兴许我一高兴就把他放了。”
“……”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我嫌恶的将脸转向一边,不再看他这副令人厌烦的模样,一边不甘示弱的咒骂道:“知道的你是鬼族太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风月场跑出来男娼呢!”
池君屹非但没生气,反而轻笑了声:“夫人懂得不少。”
“懒得理你!”
我仍是不愿看他。
他明显失去耐心,倾身过来,凑近我耳边低声道:“原来夫人喜欢被动?”
话音落的一瞬,池君屹倏然抓住我手腕,紧紧的桎梏着,作势就要将我欺在身下。ΗtτPS://Www.sndswx.com/
“有本事你杀了我!”
“你这么有趣,我怎么舍得呢?”
这句话几乎从池君屹牙缝里溢出来,说完,他倏然俯下身来。
我指尖倏然迸射出两道长满毒刺的藤蔓,却在距离池君屹不足一厘米的距离时倏地停下,仿佛他周身有一道看不见的屏障,阻止了藤蔓的攻击。
我见伤不到他,顷刻将藤蔓调转方向,朝着自己的喉咙袭来。
池君屹见状,眸色一暗,就连我周身也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包裹住,藤蔓根本伤不到我。
再次看向池君屹时,他眼底噙着狂狷的怒火:“我说过,你这条命是我的,未经允许,你没有资格左右这条命的死活!懂么!”
看到他气急败坏的样子,我就说不出的痛快。
我看着他笑,恨不得他一怒之下杀了我,这样我们两个就能同归于尽了。
可我的如意算盘并没有实现。
池君屹继续咬牙切齿的说道:“白柠,我是喜欢你,可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别一再挑衅我,否则……殷玄辰定会尸骨无存!”
“卑鄙!”
池君屹勾唇道:“就算是死,我也得先让你看着他死,这样才有趣,你说对么?”
他眼神骤然冷下来,再次朝我倾身过来。
在我觉得自己就要凶多吉少的时候,我们之间倏然闪过一道金光,这道金光阻止了池君屹下压的动作。
他顷刻放开我。
一双眼睛不可置信的盯着我,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似的,唇瓣微微蠕动,惊愕的问道:“你身上怎么会有凤凰羽翎?”
我没有理会池君屹。
脑海中回忆起曾在那个奇怪的空间里经历的事情,当时,我也曾在即将落入池君屹手上的时候,激发了凤凰羽翎的力量,这才逃离了那座坟墓。
看来池君屹是害怕凤凰羽翎的。
经过这件事,池君屹再也没有继续的兴致,深深凝视了我片刻后,下了床。
离开房间的一瞬,他脚步微顿,说道:“不管你身上有什么,你……我要定了!”
撂下话后,池君屹摔门离去。
我连忙下床,来到梳妆镜前,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只见我原本光洁的额头上,赫然出现了一个长约两厘米的金色凤凰羽翎。
这个形状,竟然和那只火凤凰化作的凤凰羽如出一辙,只是印在我额头上时,明显小了一些。
它此刻还散发着淡淡的金光。
我抬手轻轻抚摸了下,竟是有着些微凸起的,似是感应到了我的触碰一般,一道更为明亮的金光从凤凰羽翎的一端划向另一端。
几秒钟后,它完全失去了光亮。
再然后,凤凰羽翎也彻底从我额头上消失,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仿佛刚刚出现的只是幻觉。
我呆呆的坐在梳妆镜前,对着自己又恢复光洁的额头发呆。
第一次觉得,这根小小的凤凰羽翎,竟是有着如此强大的力量,这力量连池君屹都会惧怕。
怪只怪我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操控它,不然,说不定我就可以从池君屹手上夺下那枚血玉戒指了。
我听着外面彻底没了动静,随即来到床边,掀开枕头下面的褥子,拿出另外一只小瓶子,紧紧捏在手上。
还好我给自己留了一手。
硬碰硬是肯定不行了,我得再想个法子,不然殷玄辰肯定会有危险的!
耳边传来一道轻微的声响。
我慌忙收起小瓶子,看向声源,见到红狐的一瞬,身体里紧绷的那根弦才稍稍放松下来。
“你还没走。”
“我不放心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
我坐在桌前,眼神凌厉的注视着眼前的红狐。
它说的这些话,越来越让人觉得奇怪。
我们之间没有半点交情,我也根本不相信自己身上流淌着两种不属于人类的血,实在不敢轻易相信它说的话。
红狐看出我对它的猜疑,开口说道:“难道辰王这件事,还不足以让你相信我吗?”
“……”
我说:“谢谢你提醒我这件事,可我还是很难相信,你接近我是没有目的的,你不肯说实话,要我怎么相信你?”
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期,每一个决定都关乎着我们一家三口的安危,我实在不敢轻易相信红狐的话。
它这么殷勤对我,说没有目的,肯定是假的。
红狐见我实在多疑,开口道:“好吧,我可以跟你说实话,只是……即便我说了,你也未必会相信。”
“你先说来听听。”
红狐缓缓说道:“我怀疑你是狐族青帝唯一的血脉!”
“……”
我直接愣了一下。
只觉得‘青帝’这两个字莫名有点儿耳熟。
几秒后我突然想起来。
在阳炎山那会儿,我和殷玄辰一起追着红狐来到那扇刻有九尾狐图腾的石门前,殷玄辰就曾给我讲过有关于青帝的传说。
他说青丘国君青帝与凤凰族长嫡女神凰相恋,后来双双惨死的凄美故事。
我当时还听得意犹未尽。
但也只是当做一个传说听听,事后就抛到九霄云外了。
想不到红狐竟突然跟我提起青帝。
更扯的是,它居然说我是青帝唯一的血脉?
我哭笑不得的看着红狐:“你能不能编个靠谱点儿的故事,这听上去很难让人相信啊。”
红狐的表情无奈又委屈。
“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可事实就是如此,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不是谁都能打开那扇石门的话吗?”
我不以为然的说:“记得又怎么样?你也可以打开石门,难不成你也是那个什么青帝的血脉?”
红狐长长的叹了一声,纵身跃上桌子,视线与我持平,郑重其事的说道:“我能进去,是因为我有开启石门的咒语,而你进去,则是用了自己的血。”
“……”
我皱起眉头来,将信将疑的看着红狐。
“你是用咒语?”
“当然了,我每天要出入那里好几次,总不能每一次都在自己身上放血吧?”
“……”
这话我没法反驳。
见我迟疑,红狐继续很是认真的说道:“我真的没有骗你,我守在那里许多年,你是唯一一个能开启那扇石门的人!”
我狐疑的看着它:“你确定不是因为,我是唯一能走到那里的人?”
咳咳……
红狐清了清喉咙,连忙又说:“一码事,一码事,如果不是青帝大人血脉强大,你也不可能活着走到那里,这肯定是冥冥中的注定!还有一点!”
红狐说着,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整只狐都激动起来。
我也奇怪的看着它,等待着它接下来的话。
看得出红狐这会儿情绪很是激动,它狠狠吞咽了下,这才开口说道:“方才我担心会被池君屹发现,不敢靠的太近,可我耳朵灵,我听到池君屹问你,怎么会有凤凰羽翎?我应该没有听错,他是这么说的吧?”
我讷讷的点头:“是啊,怎么了?”
“你身上真的有凤凰羽翎?”红狐更激动了。
见它过于激动,我疑惑的点点头。
“在哪,给我看看!”
“看你恐怕是看不到了……”
我的话还没说完,红狐就再次激动起来:“该不会被池君屹抢走了吧!”
“那倒没有。”我继而说道:“它在我身体里,但我还不知道怎么控制它,所以没法给看。”
“融合了?”
我讷讷的点点头:“算是吧。”
红狐倏地瞠大双眼,定定的注视着我:“还说你不是青帝的女儿,你不仅能打开那扇石门,还能和凤凰羽翎融合,你就是他们的女儿!”
“他们?你说……神凰?”
红狐猛点头:“当然是神凰,怪不得我看不出你身体里另外一种高级的血液是什么,原来是神凰!”
红狐倏然跳下桌子,两脚直立站在我面前,学着人类的样子对我毕恭毕敬的作揖。
“红缨拜见青丘帝姬!”
“……”
我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此刻的心情。
自打来了前世,发生的事情一再让我震惊。
先是巫族的三公主,再是情蛊和凤凰羽翎,现在我又莫名其妙成了青丘帝姬?
我实在没办法相信,更没办法接受。
直到现在,我还有种云山雾罩的感觉,整个人都是蒙的。
“有人来了,我知道一下子让你相信这些有难度,晚些时候,我会慢慢跟你说的!”
红狐匆匆说完这些,就迅速跳出了窗户。
不多时,两名侍女便走了进来。
我因着心里头想的事情太多,懒得跟她们多说什么,任由着她们服侍着洗漱更衣。
今天她们准备的衣裳比较素雅,不再是喜庆的大红色,是我喜欢的颜色。
整理好仪容仪表,她们便将早膳也拿了进来。
我坐在餐桌前,正要拿筷子吃饭,突然心生一计。
我随即放下筷子,对侍女说道:“太子呢?”
“太子殿下在书房。”
“他吃早饭了吗?”
“殿下不曾用早膳。”
我立刻说道:“你们去请他来这一起吃。”
“是。”
两名侍女行礼后便出了房间。
我随即跑到床边,从枕头下拿出那个小瓶子,把幽阳潭水依次洒在菜碟里。
这次我是真的没有余货了,成败在此一举!
我迅速做完这些,又把空瓶子藏在一处隐蔽的地方,尔后就静静的坐在桌前,等待着池君屹到来。
等待的过程里,我心情难免忐忑不安。
毕竟这是我身上仅存的幽阳潭水,万一池君屹不来,就再也没几乎对付他了。
不多时。
房门缓缓开启。
池君屹身穿一袭扎眼的红衣走进来。
看到他进来的一瞬,我悬着的心也瞬间放松下来。
相比起他临走时的愠怒,这会儿的他看上去心情不错。
嘴角也噙着一丝淡淡的弧度。
他来到跟前坐下。
随后侍女又拿了一副碗筷进来,放在桌上后便离开了。
室内只有我和池君屹两个人。
我主动为池君屹盛了一碗饭,又把筷子细心的摆放在他面前。
他从始至终都在静静的注视着我,眼里噙着狐疑。
我则是拼命让自己淡定,毕竟池君屹一向多疑,连我腰间藏着幽阳潭水都知道,我还是比较担心被他发现端倪的。
池君屹突然笑了。
“你是又想到什么对付我的法子了?”
我淡定自若的看他一眼,说道:“是啊,我无时无刻不想杀了你,所以我必须时刻跟你在一起,这样碰巧我可以操控凤凰羽翎的时候,刚好你在身边。”
池君屹听了我这话,嘴角笑意蓦地加深。
“那要令你失望了,即便你可以随意操控凤凰羽翎,也根本杀不死我,顶多就恶心我一下罢了。”
“是吗,可我看你的反应,不像是只会恶心一下那么简单啊?”
说话间,我夹起一些菜放进池君屹的碗中。
他愣了一下。
似乎是没有想到我会主动给他夹菜。
担心他多疑,我故意阴阳怪气的说道:“你得多吃点,千万别饿死了,我还要亲手杀了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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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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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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