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水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愣神。
汤媛是听见动静才醒的,怕她仍是醉着便跟着下了床,坐到旁边的沙发上撑着脑袋继续看她,看了好半天也琢磨不出来这两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孟既景不会伤害纪敏之,这一点汤媛很确定,要不然也不会一个人在安城那么久,现在才出现在上京|城,还是借着谢飞结婚的由头。
如果说只是为了看她一眼,婚宴上已经看到了还害得她喝醉了,该转身走了吧,又不,偏要把她带到房间里面去。
结果纪敏之醉得人事不省,孟既景又出来了让她进去陪着。虽然把衣服给脱了却是因为湿透了,竟然半点便宜都没占。
汤媛是想不通的。
宗英告诉她是因为太爱了,她只是笑,一句话都没和他分辩。非要张嘴的话她只想问:爱有很多种,你说的是哪一种?你说的这种是孟既景的爱,还是你宗英的爱?还是你们俩都这副德性?
汤媛不想为难他,也不想为难自己,所以闭口不谈。
男人总是要走极端,要么任性幼稚,要么成熟克制,就不能像个正常的人类好好地说话好好爱么?
把自己架在道德制高点上的爱,汤媛理解,也被动接受,但是无法认同。
爱就应该是相互吸引,非你不可,此时不爱更待何时。
偏偏把自己给磨成了现在这副模样,爱是克制,是忍耐,是爱你在心口难开。
汤媛讨厌这样的爱。
房间里安静得连呼吸声都听不到,明明两个人都醒着。
只有偶尔喝水的声音,特别轻,像怕惊扰了谁似的,其实是怕惊扰到自己那颗想要努力为爱跳动的心吧。
看,男人太过隐忍,爱他们的女人也会变成这副德性,变成自己最不应该有的样子。
汤媛轻叹一声,问:“想什么呢?”
纪敏之仍自茫然,“想不起来怎么在这儿。”
连衣服都没穿。
应该是喝醉了觉得难受脱掉了吧。
头疼,还想睡,可是又不想动。
迷迷糊糊又说:“怎么开了间这么大的房,你发奖金了?”
声音里有着醉酒后的放松,还带着些难得与朋友相见的喜悦。
汤媛随意嗯了一下,就着昏暗的灯光仔细观察,又问:“你是不是一点儿都想不起来了?”
纪敏之想不起来,一睁眼就在床上,汤媛睡在她身旁,要不是渴得厉害连床都不会下。
“那你记得我们在哪儿么?”
“今天做了些什么?”
“为什么住在这里?”
三连问,直接把纪敏之唤醒了,忽然就想起来婚宴上见过孟既景。蜀南文学
整个人都紧张起来。
紧裹着浴袍往卧室走,忽然回身问她:“几点了?”
汤媛看表,“三点。”
她浅浅地哦了一声躺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全部盖起来。
汤媛以为她就这么躺着准备睡了,结果被子忽然掀起,连拖鞋都没穿就光着脚往外间走,一路走到玄关开锁开门。
汤媛拦住她,问:“大半夜的干什么去?”
“回家。”
“现在?”
“嗯,那么在家里。”
汤媛着实无语,劝道:“袁克的呢?他不是好爸爸么?离了你还不行?”
“袁克的不在上京。”
难怪。
好说歹说把人劝住,那么已经睡了,现在回去也没用,我们难得见一面,今晚就陪陪我吧。
纪敏之这才缓下神来,发现自己穿着浴袍光着脚不像个样子,心底如浪翻过的那些漫无边际和毫无头绪再度涌了上来。
找到手机就发了条消息出去,问袁克的什么时候回来。
汤媛悄眼看着,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开了瓶水给她倒上。
上学的时候就是这样,一紧张就不停喝水。
现在明显特别紧张。
回复很快,问她什么事,明早到。
汤媛来了兴致,即使是在白天能回复这么及时的都算是好男人了吧,何况深夜,一个两个都不用睡觉么?
纪敏之只犹豫了一下,就把电话拨了过去,对方接得也快。
“袁克的,我们离婚吧。”
汤媛震惊得差点把手里的杯子掉到地上。
这么直接的么?
只是在婚宴上见了孟既景一面,连话都没说上一句,就要和过了三四年的袁克的离婚了?单方面宣布让人家下岗了?
纪敏之没再说话,手机贴在耳边。
屏住呼吸的样子才能看得出她很紧张,毅然决然。
许久,听筒里传来声音。
特别安静,以致于汤媛都听到了。
不带情绪的一个字:好。
就像早已料定,只等这一天。
纪敏之仍是提着气,说“谢谢”然后挂断,泄了力似的躺倒在沙发上。
就连汤媛的心,都一下子落了回去,长长地呼了口气。
说不上来是替她开心,还是忧心。
有那么一瞬间,汤媛甚至怀疑纪敏之是不是没有醉,和孟既景进了房间之后是不是说了什么或是做了什么。她知道没有,就是因为确认才更加费解,是什么让纪敏之做出这样的决定。
为了孟既景,当年连命都差点没了,仍要坚持生下孩子。
为了孩子,和袁克的结婚。
现在离婚,是为了她自己么?
如果是为了自己,汤媛还是挺开心的,总该要为自己一回,不然也太苦了。
……
袁克的也不大明白,扬了扬手机看向对面坐的男人,“你对她做了什么?下蛊了?”
孟既景掸了下手里的烟,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像是在笑。
什么也没做,只是夜深人静冷静下来,用纪敏之的角度想了想。
简单的女孩子有股执拗劲,是非黑白是一条清晰的线,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和他们不一样。不管她的心里有没有他,但凡是个已婚的身份,纪敏之都不会允许自己去做出格的事。
他不能让她为难。
就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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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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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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