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既明一手扣在身后,一手抹掉眼泪撑住脑袋。
两双眼睛近得看不清彼此,仍是眨也不眨地盯视着。
“梁善,把眼睛闭上。”
她这才反应过来,连把他推开都忘了,手还圈在背后。
手一松,还没来得及做下一个动作,身体更加紧靠过去。
坐着的姿势别扭,顶着的腿别扭,被勒住的腰别扭,伸开来无处安放的手也别扭。
最别扭的是脑子宕机依然知道这是不对的行为,除了望着他什么也做不了。
慌乱中贴着的嘴又动了动,在她唇上咬了一下含进口中,“你别瞪着我。”
特别轻一声,像是委屈,又像是从口鼻间直接灌进脑袋里。
轰一声炸开,嗡嗡乱响。
她想说我没有,嘴一张,堵了个彻底,什么都顾不上了。
梁善看见他闭上眼睛,只能盯住那扇轻颤的睫毛,阳光晒在他的脸上投了一小片阴影。
她看不清,头晕,眼花。
眼睛终于闭上了,喘不上气,只觉天旋地转。
揪住他身后的T恤肩领,手指尖发颤发麻,根本攥不住。
脑袋里只留了一个画面,蓝天白云,还有张熟悉的面孔,盯住她不放的眼神是陌生的,盯得她心慌又意乱。
忽然听见那道声音又响起,“梁善,喘气。”
手拍在她脸上。
梁善忽然睁开眼睛,只觉得胸口发闷,张着嘴却像忘记了如何呼吸。
孟既明推着她的脖子,在仍极力仰着的脸上亲吻,泛红的脸颊亲一下,艳红的唇上亲一下,盈着泪光的眼角亲一下,来来回回,边亲吻边小声地提醒:“吸气,呼。”
她的头很疼,脑袋里蓦然冒出导游说过的那句醉氧来,不知道是不是就是她现在的这个反应。
他一抬起头来,她就能看见他的脸,低下去亲吻时便是一片蓝天,还有云彩。
这一刻什么也想不起来,只觉得这么美的云,只有梦里才会出现。
他的手抚过她胸口,帮着她顺气,从上到下反复,最后自下而上拢住,轻轻地握了一下。
梁善好不容易回过神,片刻间又怔愣住,挺直了腰背不敢动。
这才发现自己坐在他腿上。
这一处石径很窄,并行而上都觉困难,两旁深渊覆着层草绿色,隐现错乱的藤蔓枝节,不知延伸到哪里去,如同她乱作一团的心。
闭上眼睛不再去看,孟既明扶着她的头枕靠在肩上,脸孔埋于颈间。
唇压着耳朵,低声问:“好点么?”
好一点,又好像没有。
她不知如何作答,脑袋轻微动了下当作回应,额头贴着他的脖子。
日光正足,林间炽热,不知是她额头的汗,还是他的,攥了下拳才发现掌中拧着他的衣服,也是汗湿的。特别难堪想要躲开,被他推着又靠回去。
他在她背上轻轻地拍,隔一会又问:“我们先下去吧,你还想往上走么?”
精力完全集中不了,嘴也张不开,说不出是害羞还是怎么,各种情绪都有,又像什么都没有,不想动更想要逃避。
孟既明本想逗她一句,要不要就这样抱她下山去,怕她更加不好意思在后背推了下说:“走吧,下山。”
托着她的腿放回石阶,梁善脑袋里嗡一声。
糟糕!
猛地站起来背过身去与他面对面,果不其然,连悄悄地去摸都不用了,因为孟既明的裤子上一小块鲜明的血迹。
孟既明也发现了,拉住她的胳膊往中间站,别掉下去。
两个人本来身高就差了大半头,她又站在下面一阶,脸就正对着胸口位置,掩耳盗铃了一瞬突然抬头说道:“对不起,二——”
话说一半,他低下头来啄在她唇上,原本只是想亲一下安抚她,结果发现自己才是需要安抚的人,刚才吻得彻底但是根本不够,要不是她连气都喘不上来了他是不会把人放开的。
梁善又变得昏头胀脑,看着他拿出纸巾问她:“要不要帮你擦一下?”
“不。”她甩着脑袋拒绝。
他便收回去,拉住她的手往下走。
果然路窄,走得胆颤心惊。
她想抽回手,明明攥得不算紧偏又抽不出来。
她故意落后一阶,便要躬着腰背,好过挤挨着胳膊。
上山时要观风景,走得慢。
下山无心贪恋,仍是慢,舍不得。孟既明走在前面,低头看着台阶,也看牵住的手,比他的手小很多,没骨头似的特别柔软。以前也会牵着她走,没有此时这么强烈的感觉。
幸而这面山需要步行,且陡且累,上山的人极少,隔上许久才见三两人,梁善倒也不觉更尴尬。
到了半山腰看到停在路边的观光车,另一侧便是卫生间。
梁善想要冲过去,又不想走到他前面去,又念着他的裤子也脏了是不是帮他打理一下,就这么纠结着被拉进了卫生间里面。
孟既明进去前敲了下开着的门,随口问道:“有人么?”
也不等有人回便进去了。
梁善吓了一跳,拽他的手,“这是女卫生间。”
“那怎么?”他回过头来问她:“我带你去那一边?”
她无话可说,被他推进隔间里去,进门前一眼望去,幸好,没人。
孟既明在外面叩她锁上的门,说:“你把裤子脱下来给我。”
梁善说不用,他也没再催,把卫生间的大门一锁,在网上搜了一圈,照着视频上教的方法把那块血迹清干净了,拍了张照片发给梁善。蜀南文学
梁善看着图片里一小块湿却没有碍眼的颜色,惊讶地问:“你怎么弄的?”
“照网上教的方法弄的,你把裤子给我,帮你给弄下去。”
梁善看了又看,实在是羞得不行,再想一会还要见徐城和郑岫青,牙一咬心一横,脱掉裤子从门缝里递给他。
等了好一会,听见外面有烘干的声音,再一会,裤子回到了梁善手上。
梁善说不出心里是个什么滋味,想笑,更想哭,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是个什么人啊,她一个活了二十年与经期相伴了好几年的女人都没他行。
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她在里面磨蹭,孟既明在卫生间外面抽烟,见她久不出来,折回去敲门。
问:“怎么了?”
梁善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说话,又听见一句:“内裤要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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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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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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