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有什么关系?
前任吧。
要什么戒指呢?
包间里暖气开得足,耳边呼吸灼热。
一呼一吸间尽数吹拂,顺着立起的毛衣领子往颈后飘,还有只手揉啊捏个不停。
纪敏之整张脸都在发烫,不用摸都能感受到温度。
胡乱抹掉眼泪猛地推了一把,后背贴回门上,抱着的人也跟过来。
刚才勉强分开的那点距离彻底消失。
那双手扶到了腰间,固定住不让她动,然后到了脸上,捧着,细看。
从眉毛到眼睛,拇指轻轻地描画过去,拭掉眼角的泪。
纪敏之不自觉地追着他的眼,眼神对上的瞬间躲避开,脑袋里轰然一声响,越来越觉得房间里空气稀薄,热得冒汗。
直到他的视线落在唇上,从嘴唇看回到眼睛,又缓慢地移回去,长久盯视。
她开始头晕,眼花,腿软得站不住,张着嘴都喘不上气。
孟既景用手捧着她的脸,对她的反应毫无所觉般,拇指按着嘴角似有若无地轻抚,辗转压住了微张的唇肉。脸颊上的肉都快瘦没了,嘴还是柔软丰满,和当年一样。
呼吸愈近,腰背都朝着她弯过去。
纪敏之的脑袋仰得快翻过去了,脖子酸得厉害,莫名蹿出个想法脱口而出:“你是不是想把之前的戒指要回去?”
是这意思吧。
他家里人送给她的东西,当年全都还回去了,就只有那枚戒指她没舍得。
以为能藏一辈子。
鼻尖几乎碰到,提着她的脸往上的手倏地停住。
又要哭了。
孟既景倒是笑了,特别低声地说:“也不是不行。”
混蛋。
真真切切在心里骂了一句,嘴上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蜀南文学
纪敏之气得眼一闭,愣是把眼泪给挤出来了,忽然睁眼横着心用力去推。
“早知道就不扔了,你等着,我回去找,找到了还给你。”
是真的激动,气坏了。
哄不听,听又听不懂,玩笑还要生气,生气还要身体难受……算了,今天就先算了。
孟既景顺势往后退开,口袋里的戒指盒没再去摸,这时候给她,能气得一下子扔到窗户外面去。
下次吧。
石玉的好心安排倒也不算浪费,至少把孟既明给气到了,只是没料到还白饶了一个纪敏之。
纪敏之摸着身后的门把手,一边悄悄转动一边小心地往前挪,用自认为最凶的眼神警告地瞪着他,压着声说:“我要回去了,你……不许再碰我,也不许当着我儿子的面碰我。”
气哼哼的样子分明在说:你退开,不然就要咬你。
孟既景又退了两步,在她往外闪的时候出声:“要不要先去洗把脸?你儿子看到容易误会,以为我欺负他妈妈了。”
门砰的关上,孟既景等了一会才拉开门往卫生间的方向去,站在转角的位置点了根烟。
一根烟抽完,捻熄,纪敏之出来了,脸洗干净了,眼睛有点肿,茫然地看着走廊两边,果然不记得包间的方向。
纪敏之一眼看见露了半边身子的孟既景,只是闪了一瞬就消失不见,犹豫片刻连忙跟过去,到了转角处探出头去,小心翼翼地看着他进了门,才深吸口气继续往前走。
刚回到座位门又开了,梁善和石玉回来了,手牵着手。
衬衫袖口多了对明晃晃的袖扣,精致得晃人眼。
登时,房间里流动的空气都充满了不对劲,能原地爆炸。
纪敏之自己那点小情绪都顾不上了,瞥了眼仍是低着头吃饭的孟既明,明显是在强压着脾气没发作,是因为有孩子坐在旁边吧。
纪敏之忙对儿子招了招手,借口要去卫生间怕不记得路,希望儿子能陪着去。
小孩子欣然答应,大人般牵住妈妈的手,说着贴心的话。
关门的瞬间,听到一声低笑。
来自孟既景。
很明显是在笑她,她就是不记得路,刚才要不是他站在那里,她现在还站在卫生间外面转向。
纪敏之装没听见,紧紧牵着儿子的小手,真想一走了之。
在卫生间磨蹭了好久,估计房间里什么火气都该发泄完了,才带着孩子回去。
结果在门外撞见梁善,明显是受了委屈,满眼的泪忍到出门,夺眶而出。
目送她离开又站了一会才进去,气氛比出门前还要差。
石玉端坐着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孟既明眼底都红了,状态没比梁善强多少。
纪敏之不明所以,眼看着亲兄弟较起劲来,小的振翅欲飞,大的抬手就压,连名带姓的招呼。
可能是血脉压制吧,要不就是孟既明更在乎小孩子的感受,气势瞬间低下来,笑呵呵地说:“大哥,我约了人吃饭,正经事,要不咱哥儿俩一块去。”
孟既景说可以,起身离开餐桌,朝着石玉和他怀里抱着的怀宽摆了摆手。
纪敏之忙低下头,摆弄着包包假装没看到,结果听见一句:“我还要在上京呆上三两天,回头约你和老袁一起吃饭。”
她想说离婚了别约了,又不想和他说话,更不想和他说已经离婚了这件事。
无奈人就立在身旁,等她的回应,只得说了声好。
孟既景仍是没动,她只觉得脑袋顶要被人看出两个窟窿了,叹了口气站起身,劝着自己人是她请上来的,那就给送出去吧。
兄弟俩先后出门,孟既景从她脸上看到桌后的那张小脸,怀宽正悄悄地和他挥手,满脸的笑特别生动。
这小子,是记得他的。
纪敏之以为他要再说什么,结果门一带,回身就走了,看都没再看她一眼。
多气人。
纪敏之拿起包没再坐下,石玉抱着怀宽又不起来,就这么僵站着。
纪敏之忽然想起这顿饭是石玉做的东,脑子里乱得抓不着头绪,下意识冒出一句:“表哥,你故意的。”
不是疑问,是确认。
借口陪孩子玩安排这顿饭,既整孟既明,又整孟既景。
兄弟俩全在他的算计里。
石玉抱着怀宽到她面前,在脑门上点了两下,赞道:“聪明。”
纪敏之更气了,用包在他背后拍,“讨厌,不要你管。”
石玉啧了一声。
怀宽咯咯地笑,在石玉耳边大声地说:“舅舅,女孩子说你讨厌,就是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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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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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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