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的时候,白羽在村子里巡逻,他站在村民临时搭建的瞭望塔上守望着夜晚的西斯塔尔村。
修伯家里,希尔维亚坐在修伯床前的木椅上,两人在闲聊。
“这话我只在白羽不在的时候和你说哦。”
“怎么啦,搞得这么神秘。”希尔维亚被父亲一本正经的样子惹得忍不住笑意。
“你怎么看待那小子的?”修伯躺在床上,有些狡猾地问道。
希尔维亚装傻,“……什么怎么看呀?”
见她这副样子,修伯忍不住笑,“其实你喜欢那小子吧?”
被父亲一针见血地点破,希尔维亚知道自己再怎么狡辩含糊都瞒不过父亲,只能扭捏地用手指玩弄自己微卷的发梢,使头发缠绕指间。
“是、是有点喜欢。”希尔维亚接着又说,“不过爸爸放心,希尔维亚的心里还是有爸爸的。”
“噢,我的宝贝女儿,你真好。”希尔维亚的话使他暖心极了,用手按住自己的胸口欣喜地说。
接着他深情地望着女儿害羞的脸,说:“为了庆祝你找到心怡的人,爸爸有样东西要给你。”
“是什么?”希尔维亚好奇地歪头道。
修伯在自己枕头底下翻找着什么,然后很快将它掏了出来,递到希尔维亚面前,“给你。”
那是一条精致精美的项链,吊坠是一棵晶莹剔透的瑰丽水晶。
“哇,好漂亮……”希尔维亚将它捧在手心上,被它的美丽所折服,睁大了明亮的眼睛。
“爸爸是从哪里得到的啊?”眼前的水晶项链是她至今见过的最美的东西了,甚至比阿尔卑斯山脚的湖水还要美丽。
“这是你妈妈的项链,她生前一直都戴着这条项链。”修伯的语气十分怀念,目光看着那条项链露出有些寂寞的笑容,“你妈妈戴着它真的美极了。”
“这是妈妈的……”希尔维亚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看着手上的项链都有些呆呆的,甚至有些委屈。
“要爸爸帮你戴上吗?”修伯说,“这是你妈妈为你留下的唯一的东西了。”
希尔维亚点点头,为了方便修伯给自己戴在项颈上,希尔维亚身子微微前倾,在身体的肌肤感受到项链的温度后,希尔维亚轻轻抱住了他。
“乖,乖。”修伯也顺势紧抱住自己的女儿,用手轻抚她的脑袋安慰。
明明自己从没有见过母亲的容貌,也没有体会到母爱,可是当父亲提到她的时候希尔维亚还是忍不住落泪。离开父亲的怀抱后,希尔维亚轻轻拭去自己的眼泪,努力露出一个笑脸展示给父亲看。
“希尔维亚真的很像你妈妈呢,”修伯同样泪眼婆娑,“这条项链果然很适合你啊。”
“谢谢。”希尔维亚摸着挂于脖子上的水晶项链,有种自己灵魂与之强烈共鸣的感觉。
晚上入睡后,希尔维亚做了一个很奇妙的梦。
眼前是一个分不清天空还是水面的地方,天空的白云倒映在浅水湖上,云朵在湖里慢慢飘动。浅水湖和天空一样无边无际,希尔维亚披散着暗红头发,穿着干净的浅色裙子,光着脚站在这片湖之中,冰冷的湖水末过了脚踝。
这是最接近天堂的地方,希尔维亚身处人间,却也在天堂,而这里也是她的心景。
她蹲下看着水里自己的倒影,然后伸手越过水面,触碰到了浅黄的沙底,水并没有因此有任何一丝的混浊。她触碰到了沙底下的什么东西,指尖捻住拿出水面后,发现那是一棵璀璨夺目的水晶。
随后水晶化成一道光溶入了希尔维亚的脑海之中,一个暗红色头发的女人形象浮现在希尔维亚的脑海里。
那是一个体态优雅的女人,有着和希尔维亚一样漂亮的暗红色头发,微卷的头发自然垂在一边的肩头,站着的时候像是一位高贵的公主。
一瞬间希尔维亚以为看到了长大后的自己,可下一秒她看到这位女人身后出现了一个棕色头发,络腮胡还只是刚长出来的男人,他从身后抱住了这位女人。
“爸爸……”希尔维亚认出来了,那时候的修伯还没有这么浓密的络腮胡,青涩如上午的阳光。
接着两人恩爱地亲吻起来,那副场景在希尔维亚看来是如此的浪漫且动人心弦。亲吻是什么感觉呢?她不禁这样想着。
啊,原来这是我的妈妈么?希尔维亚反应过来了,因为自己和对方是那样的相似。希尔维亚呆呆着望着面前的两人亲吻的场景,觉得羡慕无比。
现实里,侧躺在床上的希尔维亚早就熟睡了,睡梦中的她慢慢露出幸福的笑容,一行泪从眼角划过鼻梁落在了枕头上。蜀南文学
这些宛如梦中场景都是希尔维亚母亲留给她的那条项链所带来的,这是名为“永恒之吻”的圣器。在以后的许多个夜晚中,希尔维亚都会在睡梦中知道父亲不曾告诉过自己的关于母亲的许多故事。
母爱正以另一种方式滋养着希尔维亚,那便是回忆。
白天白羽回家的时候吃完早饭简单洗漱下就倒头睡下了,他因为要守夜时差几乎和希尔维亚和修伯相反。
原本希尔维亚还想等着白羽发现自己与以往有哪些不同,可白羽居然什么都没看出来,希尔维亚还挺失落的,不过想到白羽这么累,没精力也是无可厚非。
忍了几天之后,希尔维亚只好自己说出来。
“白羽,你看这项链好看么?”希尔维亚刻意地挺起胸膛,微微扬着下巴道。
此时白羽正在就着牛奶啃面包,抬眼看后愣了一下,“好看……哪里来的啊?”
“爸爸给的。”希尔维亚有些骄傲地把吊坠捧在手里,“这是妈妈留下来的东西。”
“这样啊。”惆怅和宽慰在心中揉杂在一起,白羽的神色很复杂。
“而且,自从得到这条项链后,我经常能梦到妈妈。”希尔维亚不可思议地回忆着最近几天的梦,说:“梦里的感觉很真实,好像那是爸爸妈妈的过去。”
听见希尔维亚的叙述,白羽觉得有些熟悉……这难道不就是圣驱者的灵视吗?
“希尔维亚,”白羽放下面包,一本正经地看着对方,“看着我的眼睛。”
“怎么了?”希尔维亚不知道白羽的意图,但还是听话地直视着他。
很快她就脸红了,心里扑通直跳,她想这是要……做爸爸和妈妈做的事么?!
“你有没有透过我的眼睛看到什么?”白羽问。
“什么?”希尔维亚懵了,原来不是要做那种事情啊,那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含情脉脉地看着我呢?
正当希尔维亚疑惑的时候,她惊奇地发现透过白羽的眼睛好像能看到一个奇幻的地方。
那里是希尔维亚从未见过的建筑风格,但她知道这是东方的建筑,因为白羽就站在她的前面,只留有一个修长单薄的背影,白羽是从东方来的。
宏伟的建筑群耸立在此,比人高的围墙如连山一直连绵,一眼望不到这座建筑群的尽头。天空中飘着雪,繁华的城楼殿宇顶上被染成单调的白,有一种朴素的华丽与庄严,让人不禁感叹它们的气派之盛。
这就是白羽说过的“泱”么?希尔维亚站在这座城前感叹,随后城池忽然燃起了熊熊大火,一时间冰冷白净的雪,浓郁的黑烟与猛烈的火光形成强烈的视觉反差,让希尔维亚大为震惊。雄伟壮观的建筑黑影在火海之中摇曳,白羽如同一座雕像,一动不动地背对她,望着那座燃烧的城池发呆。
接着希尔维亚回过神来,又回到熟悉的木头房子里。
“那是什么地方……?”希尔维亚喘着气,忽地一只眼流下泪来,她不知道为何只是看了燃烧的城池一眼,就有铺天盖地般的悲伤席卷而来。
“那是我的心景。”白羽解释道,给希尔维亚一个安心的笑容。
“心景?”
“嗯,人心中的景色。”白羽点头,轻轻伸手替她拭去眼泪,“每个人心中都有属于自己的独特心景,但是只有圣驱者能看到。希尔维亚能看到就说明你也是圣驱者了。”
“我么?”希尔维亚呆呆地,隔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是这个项链么?这是圣器?!”
白羽点头,“嗯,希尔维亚的妈妈应该就是圣驱者,也许修伯叔都不知道。”
他们在说话的时候修伯已经外出活动去了,身为牧羊人的他在脚能活动之后就闲不住了,就算不牧羊都要出去溜达几圈。
“那我的圣诀是什么呢?”希尔维亚问。
白羽眨眨眼,不知所措地说:“你问我吗?”
希尔维亚这才意识到自己下意识问了个好笑的问题,自己的圣器连自己都不知道的话,白羽更不可能知道了。
“圣器自己应该会告诉你的。”随后白羽解释道,“里面有着上一任使用者的灵魂碎片,也就是记忆。”
“灵魂碎片么……”希尔维亚轻声说着,双手握住胸前的水晶吊坠,“原来妈妈的灵魂也在里面。”
她闭上眼,像是在感受着自己母亲的灵魂,但在白羽眼中,她像是一位正在祈祷的天使,正如他们这里的宗教所说的那样,圣驱者是天主派往人间的使者。
希尔维亚姣好的面容上有一丝幽幽的哀伤,白羽坐在一旁不愿打扰。
又过了几天,希尔维亚通过灵视过去使用者的记忆获得了很多关于这条项链的信息。那时候她才知道,这条项链有着一个浪漫的名字,“永恒之吻”。而圣诀则是凝结出坚硬的水晶,并且被制造出来的水晶就算关闭圣诀后也不会消失,如同它带有“永恒”两字一样,一经出世就将永远留存于世间。
希尔维亚在这期间一直练习着圣诀,一开始的时候只能凝结出如沙粒般大小的水晶,渐渐的能凝结出的水晶越来越大,最后甚至还能根据自己的想象凝结出不同形状的水晶,比如一个酒杯,一把叉子,又或者一朵花。
某天下午,白羽终于起了床,和希尔维亚还有修伯一起用过餐之后一同往村子外的某个地方走去。这是希尔维亚期望修伯带她去的地方——妈妈的墓地。
三人沿着山路走了很久,又穿过了一片树林,来到一处悬崖边,最靠近悬崖的地方立着一个木头制成的十字架,这就是修伯的亡妻,希尔维亚一出生便去世的母亲——塞蕾亚安眠的地方。
十字架背后是开阔的天空,远山,以及远处山脚上的碧蓝湖水。太阳西下投下火红的光,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浮光跃金。
据修伯说这里是他和塞蕾亚年轻时约会的地方,这里实在是太美了,大多甜蜜浪漫的事情都发生在这里。
于是塞蕾亚去世后修伯就将她埋葬在了这里,所有的回忆也都在这里了。修伯平时会一个人跑到这里来,却一直不敢告诉希尔维亚,担心她会因此伤心难过。
但既然希尔维亚想要看望母亲的墓地,修伯也只好带她来看了。
希尔维亚无言地看着十字架,然后跪在地上轻轻拥抱着十字架,犹如拥抱着她的母亲一样,许久过后,希尔维亚用圣诀凝塑出一朵精致美丽的水晶百合,轻轻放在十字架前。
“妈妈再见。”希尔维亚轻声说道,离开了那里。
接着白羽走上前去,手里拿着用枝条和野花编织的花环,这是他从希尔维亚那里学会的。然后将它轻轻挂在了十字架上,微微行礼后退下了。
最后是修伯,因为前一阵子受伤,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来看望她了。
“好久不见了塞蕾亚,你很寂寞吧?”修伯手里拿着一大束捆好的野花,蹲在十字架前,“这是第一次带女儿来看你,她已经长这么大咯,很好地继承了你的美丽与善良。”
希尔维亚17岁,意味着塞蕾亚已经去世17年了。
修伯不禁感慨时间流逝之快,一转眼就过去这么久,可是这些年里感情上的悲痛却还时不时爬上心头。他知道时间会淡化一切悲痛,可是不会使人忘却那份痛楚,最后只会化为忧伤,当人不经意间回想起曾经的美好的同时也清楚地知道佳人已不在的事实。
太阳快完全下山了,他们不得不回去了。
修伯放下这束花,望着十字架身后渐渐暗淡景色,语调恻然道:“这里一如既往地很美呢……我很想你,塞蕾亚。晚安了。”
三人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这里,快要离开的时候希尔维亚扭过身,朝着树林尽头那个被最后一抹夕阳照耀的十字架遥遥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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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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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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