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她倒吸一口凉气,泪花挂在了眼旁。
等洛艾尔清洗完伤口后,夜言才准备清洗自己的全身。他下到溪水中,直接解除了身上穿的噬界幻化而成的衣服,只留一条短裤贴身。
“哇!你要脱衣服怎么也不说一声!”洛艾尔立即双手捂住自己的眼睛,脸红得如成熟透的苹果。
“抱歉……不过应该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露出来。”夜言有些窘迫。
在落曼帝国游历久了,他这方面的意识都被落曼人豪迈浪荡的风格潜移默化地影响了,毕竟豪迈好战的落曼人穿衣松散,热衷于裸露人体、男女混浴和交易那方面的奴隶。于是他下意识以为女人只在意自己的胴体被男人看,而不在乎看别人的裸体。
不过夜言背对着洛艾尔,扭头回望她的表情时,发现她盖住眼睛的双手都露出了不小的指缝,水灵灵的眼睛在其后鬼鬼祟祟地闪烁着,一副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
“你这不是在偷看吗?”夜言问。
“快洗啦,洗完了好准备做饭!”
夜言只好跪坐在溪水中,用冰凉的溪水冷却自己发烫的肌肤,他双手捧起一汪水拍在自己脸上,使劲洗去脸上和头发上的血迹。被血垢染成淡绯色的溪水流顺着他健壮的肌肉曲线往下流,像是从山巅沿着山岩流下的山泉。
“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看男人没穿衣服的样子……”洛艾尔一边偷看夜言洗澡,一边喃喃,“想不到锻炼得还挺好的嘛。”
夜言清理完身体,体温恢复如平常,果然清爽了许多。噬界重新附在身上幻化成贴身的衣物,他缓缓走上岸,手上居然多了一根长矛,上面串了几条鱼——这些鱼都是他清洗身体的时候顺便控制噬界抓住的。
意犹未尽的洛艾尔发现夜言和她对视了,连忙故作正经地别开了脸,没想到夜言将长矛插地,直接走了过来。她心跳顿时加快,眼睛不知道是该看夜言还是不该看夜言。
“怎、怎怎么了?”洛艾尔看到夜言来到跟前,弯腰与坐着的她视线平视,深夜一样的眼睛认真地看着她,似乎莫名透着深情。
她情不自禁一只手遮住了嘴巴以掩饰自己的羞赧,没想到夜言注意的并不是她的嘴或者眼,而是她的伤口。
“给我看看你的伤口?”夜言的声音在此刻显得格外温柔。
“哦、哦……不过很痛的,你要轻点。”洛艾尔小声说,脸上浮现一抹绯红。
夜言轻轻撩开她的额发,发现几道纤细的两三厘米长度的伤口,伤口周围还有不同程度的淤青。虽然已经没有鲜血渗出,不过夜言撩动头发的时候洛艾尔还是会深深地蹙眉,这说明伤口确实还很疼。
不仅是额头,洛艾尔的双臂、手肘还有双腿膝盖附近也有不同程度的擦伤。这些伤口留在洛艾尔素白的躯体上就像是乳白的宝石上留下了些许粉红的瑕疵,让人格外心疼。
“我待会儿去树林里找找有没有什么草药,”夜言说。
接着他用噬界幻化出一个大锅,往里倒了些橄榄油,劈柴生火后便将处理好的鱼丢进去稍微煎制,接着放入生姜片和花椒,胡椒粉等香辛料,注入水后又用幻化成的锅盖盖上烧了起来。
“你就在这看着锅,柴不够了就加点,但不要把火弄得太旺了。我马上回来。”夜言吩咐道。
“好。”洛艾尔乖巧地点头。
说完夜言便树林深处走去了,洛艾尔看到他离开,有些担心地警戒着四周。不过火柴燃烧的气味在野外能给她很多安慰,她看着燃烧的火焰渐渐放下心来,甚至开始期待锅内的美食。
大约六七分钟左右,夜言平安归来,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几株植物还有几块黑色的块状物——这些都不算什么,让洛艾尔惊讶的是夜言身后还牵着一匹黑色的马匹。
“这大概是之前那帮猎人骑的马,因为受到惊吓逃跑了。”夜言解释,“我在找草药的时候发现的它,似乎情绪已经稳定了。”
“你……要吃马肉?”洛艾尔睁大了眼睛。
“想什么呢,这是以后旅途的坐骑。”
“哦哦。”洛艾尔恍然大悟,又看向夜言的手,“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夜言将马拴在一边的树上,让马儿安心吃些灌木的树叶。
“野外常见的草药,汁水可以止血化瘀。”夜言将手上的绿色药草和黑色的块状物展示给洛艾尔看,“这边这个是一种菌类,名为黑松露,听过吗?”
洛艾尔摇摇头。她没有见过也很正常,黑松露是一种很珍贵的食材,虽然是一年生的菌类,但是生长条件却很苛刻,往往在野外很难发现,产量又少,所以称之为稀有食材。且因为味道独特,基本只出现在贵族的餐桌上,平民和奴隶是不可能看见的。
夜言也是运气好,找草药的时候先发现了逃跑的马匹,那时这匹马还在埋头啃着树下的东西,夜言走过去一看,发现马吃的正是黑松露。
“据说当地的人相信吃了黑松露能增添生命活力。”夜言把黑松露递到洛艾尔脸旁边,“用来炖汤或许不错。”
黑松露外表看起来像是土块,外表斑驳有许多皲裂的纹路,并不好看。洛艾尔仔细瞅了瞅,表情立即厌恶起来,“看起来好恶心。”
她又用鼻子嗅了嗅,一股泥土中夹杂着发霉的味道传入鼻腔,她顿时把脸离得远远的,“味道也好难闻!”
“别看它这样,这还是贵族食材呢,就如黑胡椒在香辛料里面的地位,黑松露就是菌类里的黄金。”夜言说。他吃过几次,但不得不承认其味道还不如自己家乡的蘑菇菌类。
不过据说其营养价值很高,又能增添生命力,眼下又找不到其它可食用的美味菌类,只好就用黑松露煲汤了。这么一说,连如此珍贵的黑松露都被夜言找到了,却没发现其它好吃的菌类蘑菇,不知道该说幸运还是不幸。
“切,想不到那些贵族品味这么独特。”洛艾尔不屑地哼哼。
夜言耸耸肩,将药草和黑松露清洗干净,将后者切片丢入锅中,然后加了一小撮盐。此时锅中的鱼汤已经白得如牛奶,黑松露丢入其中就像是往牛奶里丢入了泥土,看得洛艾尔又心疼又惋惜。
接着夜言又幻化出一个冲药的研钵,把洗干净的药材放置其中,用研杵细细研磨。洛艾尔没见过这个,但也看出来这就是研磨药草出汁的工具。
不一会儿夜言就把药草碾成一团糊,然后展示给洛艾尔看,“好了。”
“噫~难道你要把这东西敷在我伤口上?”洛艾尔露出十分厌恶的表情,蹙着眉皱着鼻子,“这样不会恶化伤口么?”
“不,只用汁水就好。”夜言解释,然后用手指蘸上药汁,“就像这样。”
看着夜言食指上绿色的汁液,洛艾尔撇了撇嘴,“会很疼的吧?”
夜言想了想,说:“大概就和你清洗伤口时差不多的感觉,不过我会轻点的。”
“……嗯。”洛艾尔害怕得闭上了眼,耳朵也紧张地贴着头发。
那双好看的异色瞳眼睛闭上了,但不知为何夜言还是觉得洛艾尔好看得让人心动——尽管洛艾尔本就是个美人,但之前的夜言从未因为女人的容颜就心动不已。
也许她好看的不只是眼睛。夜言只好这样解释,感到脸上有些发烫。
他一只手撩开洛艾尔的额发,将另一手沾着汁液的手指轻轻涂抹着她的伤口。
尽管夜言已经很轻地在敷药了,但洛艾尔还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甚至有点想哭。
她鼻子一酸的同时忽然心头一惊——原来的自己即便吃了多大的苦,即便被当作奴隶锁在牢笼之中都不会轻易落泪。亦或是无论受了多重的伤,就算在野外时常食不饱腹,在夜晚担惊受怕地蜷缩都不会这么轻易哭出来,而是狠狠咬着牙,倔强地忍着伤跑下去……
我究竟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脆弱了?洛艾尔想。不仅如此,这段时间以来她的想法与之前的自己有了很大的不同——会对一个人感激不尽,对一个人产生信任,对一个人抱有好感……甚至会担心对方是否会生气。
遇到危险时第一时间想的是那个人的身影;夜深人静的时候渴望知道那个人的过去;明明不算钻心的疼痛也想要在那个人的面前哭出来……
啊。
洛艾尔忽然想通了,这是因为那个人就在身边啊,所以自己才会变成这样的。因为自己已不再是孤身一人,而是变得凡事都有人回应——可以适当撒娇,哭了也有人安慰,所以才变得如此脆弱的。
都是那个人的错啊。
洛艾尔睁开了眼,看到夜言单膝跪在地上,将她的一只脚轻置在他的膝盖上,然后小心掀起她的裙角,低着头在她膝盖擦伤的地方轻柔地涂抹着药水,正如对待幼儿一样小心翼翼,充满耐心。
难以想象这样一个刀口舔血的杀手会有如此柔情的时刻,暴力与温柔并存,就像是一位温柔待人的善良恶魔。
是啊,那个人就是恶魔呀,是守护在自己身边的恶魔先生。洛艾尔又想。
“嗯,好了。”夜言放开洛艾尔的脚,抬起头看到洛艾尔的眼睛的时候愣住了。
那双赤蓝眼瞳泛着泪光正温柔地注视着他,含情脉脉,让人舍不得移开视线。
“你脸红了。”洛艾尔轻声说。
“你眼红了。”夜言马上回复。
他们就这样对视了一会儿,接下来应该会发生下一步的事……但结果却没有发生任何事。最终,夜言被锅内溢出的香味所吸引,率先移开了视线。
“汤好了。”夜言说,他努力恢复平静,但是脸上的羞红怎么也消散不了。
“好香呀。”洛艾尔也看着锅里的鱼汤,脸红润如樱,假装毫不在乎地说着。
夜言用噬界造了两个碗,两把汤勺,为各自添了满满一碗的鱼汤。
“谢谢。”洛艾尔接过鱼汤,凑到鼻前深深嗅了一口,浓郁的鱼香和热气被吸入体内,口水忍不住直流。
“你的圣诀还真方便,刚盛入热腾腾的鱼汤到碗中,手捧着居然还不烫。”洛艾尔说。
“只不过是把底部的热量吞噬掉了而已,鱼汤本身还是滚烫的,小心不要烫伤了嘴和舌头。”夜言好心提醒,“不然舌头和嘴巴受伤了可不好治。”
“不好治是因为你不敢把手指伸进我嘴里涂药么?”洛艾尔坏笑,“我又不会咬你。”
夜言一愣,咳嗽了几声以掩饰害羞,然后正色道:“是因为我不认识治疗那种伤口的药草。”
“你撒谎。”洛艾尔听出了其中不一样的语气,笑得更开心了。
夜言无法反驳,只好翻找布包,从里面搜刮出白面包——他这才发觉包里只剩这一块白面包了,大概还能切成六片左右,早知道在城镇的时候就该顺路去买面包的。
这里不是东方,主食是面包,要么就是纯肉,而不是东方那样主食是米饭。
夜言有些懊悔,默默把面包片好,分了四片给洛艾尔,自己留了两片。
“你怎么吃这么少?”洛艾尔看到明明能平均分配的面包却给她多分了一片,不禁有些不理解。
“不用管我,你要吃饱。”夜言把面包撕成小片小片放入鱼汤中,准备就这样吃。
“不行,你刚战斗完,肯定消耗了很多体力。”洛艾尔把自己的两片分给夜言,“我什么都没做,怎么可能饿那么快。你当我饭桶啊?”
“实在不行我们可以把那匹马宰来吃呀。”洛艾尔指了指一旁悠闲吃草的黑马,它似乎是听懂了似的,一脸惊恐地抬起头看着夜言。
“……你们兽化圣驱者说的话可是能让动物听懂的。”夜言提醒。
“对喔!”洛艾尔也想起来了,不好意思地对那匹马儿赔笑说:“对不起啊黑马大姐,我骗你的。”
夜言不再推辞,但还是还给了洛艾尔一片面包,只有两片面包怎么说也太少了。
“谢谢你的好意,我吃这点就够了。”夜言说着,吹着热腾腾的鱼汤,慢慢喝了起来。
“喔。”洛艾尔看着自己的碗,也吹了吹鱼汤,一口面包一口汤地吃起来。
刚喝一口鱼汤,洛艾尔的耳朵就精神抖擞地立起来,“真美味呀……我从没有喝过这么好喝的鱼汤!”
这反应倒出乎夜言意料了,毕竟不管怎么说,黑松露煮汤实在是比不过鸡枞菌煮汤要来得好喝。起初夜言还以为西方人就是西方人,觉得黑松露就是好吃。
不过他转念一想,从洛艾尔的身世和遭遇来看,可能是真没吃过什么好吃的东西,所以就觉得普普通通的鱼汤会很好喝吧。
“你做饭真好吃。”洛艾尔钦佩地看着夜言,对他致以崇拜的微笑。
“喜欢吗?好在野外最不缺的就是菌类蘑菇,想吃就做给你吃。”夜言淡淡地说,虽然他表面看上去挺淡定,但内心实则有些微微开心。
“好。”洛艾尔安心地点头,又喝起了鱼汤吃起了鱼肉。
午饭完毕,夜言收拾完包裹,准备立即往北方走。他们必须要比他们的悬赏令快一步到达下一个城镇,这样他们才能够安稳地在城镇购置食材,不至于鬼鬼祟祟。
夜言把马的缰绳解开,牵到洛艾尔跟前,“你坐上去吧。”
“那你怎么办?”洛艾尔呆呆地问。
“我可以用噬界幻化出一匹马,一样的。”夜言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
“可是我不会骑马啊。”洛艾尔忽然脸有些绯红,手指把玩着自己漂亮的发梢,忸怩地说:“我、我也不是不可以勉为其难和你一起……骑马的。”
“其实我也不会骑马。”
“真的假的!?”洛艾尔瞪大了眼睛,然后看到夜言努力维持面无表情的样子,可嘴角还是忍不住微微上扬,她一下就明白了,“你骗我!”
“怎么,我贴着你后背不会冒犯你吗?”夜言挑眉,“要知道男人都是色鬼啊。”
“你!”洛艾尔的脸依旧羞红,反驳不了。于是她只好赌气地鼻子一哼,扭头就要往马背上骑。
可惜洛艾尔身高不过刚超马背一个头,马又不安分一直在动,洛艾尔怎么也骑不上去。夜言见状摇了摇头,直接用噬界托住洛艾尔的身体将她送了上去。
坐上马背的洛艾尔偏过头不看夜言,却听见她小声嘀咕:“如果是你的话……就不一样啊。”
夜言内心微微一动,犹豫一刻后也跳了上去,落在洛艾尔身后,“失礼了。抓稳马鞍,要出发了。”
洛艾尔没有说话,但双手还是听话地紧握着马鞍,她小心背靠着夜言的胸膛,想着原来黑夜的胸膛原来是这样的感觉——宽阔温暖,给人稳稳的安全感。
她的嘴边悄然出现弧度,偷偷笑起来。
阳光穿过树林投下斑驳的阴影,马儿和风背道而驰,树荫在他们身上短暂停留就被永远甩在身后。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蜀南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失忆后我被猫娘和校花缠住了更新,237:你不一样免费阅读。https://www.sndswx.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