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夜言已经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羽天身上了,他也相信自己的弟弟能够成功逃出去。而现在,作为翙离尊的长子,他决意留下陪自己的父母在一起。他毫不犹豫地冲回了王城内,朝着璃霄宫广场方向赶去。
璃霄宫广场,这个最开始的主战场上现在已经只剩九黎国的黄色大军了,他们终究还是依靠着人海战术战胜了英勇无畏的黑月骑和炎夜骑。横陈的尸体铺满了广场,血与雪水流成河,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臭味。
场景惨烈至极。
“咳咳……”ghost趴在成堆的尸体上咳血,他在危急关头重新使用了g之戒给予他的ghost能力,使身体完全虚化,这才让他避免当场葬身在翙离尊的炎柱之中。但翙离尊的最后一击还是将他的身体摧毁的面目全非,只能苟活于世了。
“喂,还活着吗?”九黎正鸣逃过一死,悠哉地走了过来。原本他身上也伤得不轻,好在他的军队里有治疗伤口的圣驱者,在给他做了紧急治疗之后他也只算是受了轻伤,可是他的脸部却被永远地毁容了,丑陋的烫伤伤疤将作为翙离尊给予他的惩罚一生都戴在脸上。
“救、救救我……”ghost虚弱地朝九黎正鸣伸出手,希望他能拉自己一把。
九黎正鸣怜悯地看着散发着焦臭味的ghost,慢悠悠地蹲下,“你看看我的脸都被毁成什么样了?!”
“救救我,拜托了……”
面对ghost痛苦的哀嚎,九黎正鸣却不以为意,只说道,“我听幽灵兄说过,王是神授的,想要成为新的王就必须亲手杀掉旧的王。”
“九黎国主是我杀的,所以我是新的国主。但是大泱的王却是你杀的……这我不同意。”
“你!”ghost惊恐地睁着只有一只没有被完全烧毁的眼睛,他从对方的话语里听出了背叛,“你这……混蛋!”
九黎正鸣阴阴地笑起来,他知道这时候的ghost已然不能再使用他的圣诀了。
“我也是有所付出代价的,我的父亲我的脸还有我这么多的士兵,他们其实都是因你而毁的。所以幽灵兄可千万莫怪我啊,我都是为了替他们报仇!”
手起刀落后,ghost毫无抵抗地就被九黎正鸣斩落人头,一枚发着白光的戒指从ghost手上脱落,这正是g之戒。九黎正鸣伸手想要抓住这枚戒指,可是g之戒发出强力的光芒将他逼退后便化为一道光飞走了,它将要寻找它所认可的下一任使用者。
“嘁!没眼力的东西!”九黎正鸣对着g之戒飞走的方向痛骂了几句,他恨这戒指居然没有选择他。
接着他才想起好像并没有看见翙离尊的神奏之链飞走,一下子心情就好了许多。
天空依旧飘着雪,原本幽蓝的云天也恢复成了之前的灰白。九黎正鸣伸出一只手悠闲地用手掌接住飘落的白雪,雪花落在他发热的手上却并没有消失。这时候他忽然发现从某一刻起周围变得静得出奇,他转头看向身后的军队,他们仿佛都被定住了一样,所有人都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像是铁人。黄色的九黎国大旗保持着迎风招展的飘逸状,但依旧是静止的。
整个世界仿佛都停止了运作,只有九黎正鸣一人是活着的。
“怎么回事?”他有些困惑地喃喃。
“喂,人类。”一个少女的声音传来,惊得九黎正鸣转身后急忙退了几步。
对方悬在一片光芒之中,肌肤白如雪发着微弱的黄光,少女一袭纯净的白衣,长白发无风自动,一眼望去只觉得神圣不可侵犯。
“你……你就是幽灵兄提到过的神?”九黎正鸣不确定地问,“真的有神!?”
对方并不直接回答,“本来是ghost亲手杀死了翙离尊,那么他才应该是下一任圣之王,不过ghost又被你所弑,那么就由你来当吧。”
“给,每位圣之王都将获得的愿望种子。”少女将一颗发着白光的种子远远地飞了下去,落在了九黎正鸣的手上,“能实现你的近乎所有的愿望。”
“能让我成神吗?”九黎正鸣贪婪地看着少女。
“呵。”少女笑了,但眼神却极为的冰冷,带着使人心寒的蔑视。
“看来是不行了。”九黎正鸣知趣地摊摊手,然后仔细思考起来。
其实他很想将自己的脸恢复成原貌,可是转念一想,虽然恢复自己的容貌是很重要,但这么一来又觉得暴殄天物。他又想就此除掉翙离尊的两位公子以绝后患,但随即自傲地觉得他能杀得了翙离尊,便自然能杀得了那两个公子,废物一般的小公子自不用说,就是那如日中天的长公子也不在他眼里。
最后九黎正鸣决定许一个贪婪的愿望:“那么,请赐我长生不老的能力吧!我要无限的青春和生命,一直活到世界的尽头!”
白衣少女漠然地点头许诺,九黎正鸣手上的愿望种子化为一道光融进了他的体内。
“这样就可以了?你莫不是骗我吧?”九黎正鸣不放心地看着少女。
“我可没兴趣骗你这个区区人类呢。”少女毫无感情地说。
“没兴趣是吗。”九黎正鸣眯着眼睛,以掩盖住自己快要溢出言表的贪婪,“既然我获得了永久的生命,那么下一个就是美人你了!总有一天我要成为神,然后永远霸占你……等着吧。”
面对一个人类如此贪婪自大的宣言,少女内心毫无触动,但却露出一个不屑的微笑,高高在上道,“如果你真的做得到的话。”
随后九黎正鸣的视野里被强光覆盖,等他再次睁开眼时周围的事物又全部动了起来,嘈杂声传入了耳朵,雪花落在手上不一会儿就化了。
“报!翙离夜言杀回来了!”有一名九黎国士兵跑过来汇报。
“什么?!他居然还没死?”九黎正鸣大惊,虽然此时他手上还有不少兵力,更有庞大的后备兵源在九黎国土之内,但他知道夜言杀回来的时候不免心里颤了一颤。
“是!前去阻拦的兄弟们都被他杀个干净了!”汇报的士兵此时脸上还流着血,他是勉强才逃回来的。
“该死!”九黎正鸣怒骂一句,大手一挥,“给我继续!加大力度拦住他!”
他刚下完令,一直纯黑色长矛便飞了过来,直接插进了身前士兵的脖子里,当场丧命。
夜言已经赶到了璃霄宫广场。
“保护国主!”九黎国士兵大喊着冲上前,此时战场上约还有千人的士兵,全部都化为一股洪流冲了过去,虽然他们也不过是残兵败将,远不如之前有气势,但毕竟人数众多看上去还是颇有威慑力。
然而无论九黎正鸣会派出多少兵力,这些士兵对于夜言来说都早已无所谓,因为在近乎无止境的杀戮中,人数是多少都只不过是些数字。
况且不管来多少,来一百来一千哪怕是来一万,夜言知道只要斩就行了!
他如逆流中的磐石一般,只身一人无畏地阻挡着千军,他们挥舞着手中的武器,企图用铁皮铠甲组成的洪流碾压过去。可是缠绕在夜言身边的噬界幻化成刀刃生生地劈开了他们的盔甲和肉身,夜言身形随着双手舞动,鬼魅般灵活地在战场上周璇,双刃所到之处无不破甲绽肉,鲜血喷发到空中又化为血雾,最终凝结成血色冰晶撒在地上。
士兵中也有很多圣驱者,可他们的圣器接近到夜言的时候全被噬界无情吞噬,根本伤不到他的皮毛,唯有拳拳到肉的肉搏和兵器对拼才有可能动得了他。
夜言踩着脚底的尸体飞跃至半空中,噬界幻化成箭羽和长矛,接着直直地向下飞去,顿时又有无数的士兵被钉在地上,硕大的窟窿遍布全身,没有一块肌肤能连在一起,死壮惨烈。
经历过九黎国对大泱做的这些事情之后,夜言已然无慈悲和怜悯,生命在他眼里已不是贵重之物,他只要这些人血债血偿!
“陛下,还要继续派兵吗……”九黎国的副将军颤抖着向九黎正鸣询问道,此时璃霄宫广场上尸体已经堆积如山了,他们共计派出了近十万的本国士兵,对付大泱共计五万的黑月骑和炎夜骑居然都够呛。
“真是个疯子。”九黎正鸣躲得远远地目睹着战场上发生的一切,“看样子应该收拾不了他了,神奏之链也没办法拿走了。那就收手吧。”
九黎正鸣捏碎了手中的几个虚空宝石,只带着身边的几位将领转身走进虚空裂缝之中,从大泱的王城撤退了。
而被遗留在场上的数十位士兵并不知情,他们麻木地与夜言战斗到了最后一刻。
当最后一个敌人惨死刀下的时候,夜言挺直身子站在堆成小山的尸体上面,目光空洞地遥望着九黎正鸣逃跑的地方。他早就已经没了理智和知觉,但仍旧不死心地盯着那片虚空,像是要用目光透过那片空间直至九黎国的王城内。
而他的身后不远处,长阶梯之下,虞知瑶维持着坐地怀抱翙离尊的姿势不倒,怀里的翙离尊紧闭着双眼,脸上沾着从虞知瑶嘴边滴落的血,他最后表露在脸上的表情是战至最后的沧桑。
他和虞知瑶最终双双殒命于此。
一道蓝色的光芒从翙离尊胸口发出,神奏之链化为一道蓝色流光飞离自己的主人,却并没有飞向有着血脉相承的翙离夜言,而是飞向了不知何处的天空,最后消失天际。
至于神奏之焰为何没有在当时选择夜言,他本人也不得而知,只是在遥远的将来,当夜言再一次与神奏之焰相遇的时候却也遇到了那个使自己终身难忘也深爱的女人。
……
……
另一边战场上的战斗也早就已经停止了。
雪花簌簌落在躺在雪地中的琉璃院吹雪身上久久不曾化去,纵然已经盖了一层雪花在她身上,可雪之白依旧遮掩不住她鲜红的衣裳,血液自她身体向四周流淌,染红了那一地的血,血液沿着雪地向周围蜿蜒蔓延形成纹路,远远望去像是一朵盛开之时花瓣就已凋落的朱红玫瑰。
琉璃院吹雪已经死了,她水晶般的淡紫色眼睛还微睁着,仰面遥望着无尽的天空。死之前她想起了自己的故乡,这时候的云鹤神社也到了落雪的时候,白无垢般的雪中只有神社的鸟居有着与雪白不一样的朱红点缀。
就如同她的献身一样凄美。
化为雪豹姿态的苏娜尔喘着粗气,步履蹒跚地靠近已经死去的琉璃院吹雪,她带血的舌头轻轻舔舐着对方冰冷美丽的脸庞,随后呜咽一声重重地倒在了对方的身旁。hΤTpS://WWω.sndswx.com/
苏娜尔那化为雪豹的庞大身躯上插满了敌人的长矛和剑刃,相应的她也奋力咬死了所有敌人,成功断绝了他们追赶羽天的行动。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苏娜尔满心遗憾但无悔地想起了羽天,想起了那个曾对着自己立下海誓山盟约定的少年,想起了永远回不去的故乡。
对不起了啊殿下,我好像不能履行我们之间的约定了。
如果能有下辈子,记得带我去看海,看草原啊……
圣历二十三年,十二月十七日,泱朝灭亡。
历史上从来没有文本记载这一天乃至泱朝这个只有二十三年国祚的鼎盛王朝,因为在这之后九黎国的国主,同时也是第二位圣之王的九黎正鸣将不留余地地摧毁大泱的一切,所有关于大泱的记载都不允许留在文献上。
他企图超越尊武王的荣迹,征服亚洲大陆甚至全世界的所有国家,成为千古咏唱的万王之王。但因他在这一天对大泱派出了过多的兵力导致他后续和他国联军处理完剩下的黑月骑之后便国力匮乏,兵力不足,最终没能在乱世之中实现一统天下的壮举。
而真正再一次统一了泱国的泓涵土地的却也不是翙离夜言,更不是翙离羽天,而是记载在历史上的名为映山月的千古一帝,史书上记载的泱国第一个王朝便也是沁朝。
可是十六岁的羽天和二十二岁的夜言的命运并没有随着泱朝的灭亡而结束,他们经历了长达千年之久的路途,遇到了命中注定必定要遇到的无数的人之后终于来到了命运的终点,他们面对的将是跨过千年的恩怨与宿仇。
虽然身边人换了一批又一批,但是两人始终没变,他们将应照着姜洛赋所看到的预言走下去,一直走到姜洛赋看不到的未来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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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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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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