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整个南楼老街就像是过年一样,热闹的氛围冲散了前段时间的悲伤氛围。

  也是南楼这边的一个习俗了,一般丧事大家办都不会超过三天,三天后都会准时撤掉家里家外的白色饰品。

  这并非杜浩要求的,而是大伙自发的。

  因为最初那一次,南楼就有很多人挂满了白帆,大家寻思着这是做什么?

  这不是给浩爷添堵吗?

  于是大伙私底下商量着,自发就将这些影响心情之物全部撤了下去,仅仅在家中灵龛附近挂满一圈白色花环。

  乡亲们是朴素的,因为大家发现,当挂着白帆那些天,浩爷总是高兴不起来。

  虽然每次看到街坊邻居都是勉强笑着打招呼,但大伙也不是瞎子,浩爷已经对他们够好了。

  如果不是浩爷,可能不少人早就饿死了。

  就按照以往的南楼这儿饿死,累死病死的频率,基本每月都有几户人家要哭嚎一阵。ΗtτPS://Www.sndswx.com/

  如若遇上过冬那会,真的是天天有人在哭嚎。

  南楼这地方太穷了,大多都是乡下进城务工的。

  杜浩没崛起之前,这里几乎每月都会换上好几家新租户,可能是十几家一起更换。

  有的是实在熬不下去这苦日子,干脆回农村老家,有的是乡下回不去,城里活不下去,一家子彻底死绝那种。

  所以,街坊邻居们对杜浩是发自内心的尊敬。

  听说要在南楼办流水席,操刀的都是燕春楼大厨和帮厨,但看着那些人忙不过来,大伙自发的过来帮忙。

  男人搬柴火,挑水,小孩子负责烧火,妇女们负责挑选菜叶切菜打下手。

  更有许多老人家将各自家中的四方桌都给搬了出来,一条条的,由两张桌子并排笔直延续一整条街。

  远远看去一眼好似看不到头,十分壮观。

  杜浩也是难得的没有躲在车上,在这里,都是自家人,他怎么样,谁也不会多嘴对外说。

  看着这一眼望不到头的流水席,看着远处同样一整排一整排热火朝天翻炒食物的厨师们,杜浩就是不由感慨。

  “呵呵!我估摸着老佛爷当年那什么满汉全席也比不过咱们这流水席啊!”

  “那当然,老佛爷的满汉全席那才多少个菜,这里一两千道菜往上,不过你可得赔我两天营业额。

  忙完这一顿,我这店里上上下下,这两天肯定是不能上工了。”

  张艳汝抱怨着。

  的确是忙坏了,一上午燕春楼就全体出去大采购,本来以为差不多了。

  结果听说还要多一两千张嘴,得,只能继续采购,这一波几乎快把附近的小集市采购一空。

  当然杜浩知道张艳汝这娘们就是在调侃。

  事实上,这娘们,听到老周一回来就笑呵呵称呼她嫂子时,别提那张脸笑的有多开心了,用手遮掩都遮不住。

  她这个嫂子出手也是格外豪横,直接拿出这一两月的所有营业额让伙计们去采购。

  牛羊猪肉那都是一整只一整只的买。

  东西买的太多,后面都是大山带弟兄们过去扛的,太多了,一头头牛羊猪肉有的还要去赶,主打的就是一个现杀现煮。

  整个集市的鸡都被采购一空,搞得今天津门很多买菜的都发现售罄,压根买不到肉。

  那些出海的渔民也是乐开了花,平日里还有多余,只能拿回去做咸鱼,今天竟然一波被人给买走了。

  一顿饭,直至三点半才开席,没办法,菜太多,张艳汝属实太豪横。

  但这也让奔波多日的弟兄们吃了个满嘴流油。

  大伙这些天,不是在路上就是在牛车马车乃至船上,总之没停过。

  这一路奔波,大家都是肉眼可见的瘦了,瘦也就罢了,这风餐露宿的,哪能吃一顿热乎的。

  都是用干粮度日,这能吃到热乎的大鱼大肉一个个都是敞开肚子吃。

  燕春楼的储备酒水也是全都抬了出来,甚至还不够,从附近酒肆采购了一大批。

  杜浩也是接连与大伙举杯共饮,不时有弟兄们过来敬酒,杜浩来者不拒。

  “唉,你少喝点,已经喝了很多了。”

  张艳汝在一旁小声提醒,她可是看得仔细,自家男人已经喝了不下五斤酒水,这伤刚好,就喝这么多她是真怕杜浩喝坏身子。

  “唉,嫂....嫂子,您可能不知道,浩....浩爷这酒量....是这个!”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老周提着酒壶摇摇晃晃的过来,醉醺醺的说着,还竖起个大拇指。

  “您是没见过浩爷真正开喝,不说放倒咱们这么多人,放倒几十个肯定没问题!”

  说着话呢,老周脚下一个趔趄,一屁股就坐在地上倚靠着墙壁,手里抱着酒坛子睡了过去。

  见此,张艳汝也不好劝说什么,不过她也看出来了,自家男人是真能喝啊!

  五斤下肚就跟没事人一样。

  杜浩也的确没啥问题,五斤对他就像是喝水一样。

  也不知道是不是金手指缘故,他这身体素质是真的强,喝酒更是一把好手。

  之前喝个二十来斤就不是问题,现在喝五十斤估计才能让他喝醉。

  而且一边喝酒,他一边冒汗,好似这酒水就顺着汗水自行蒸发了。

  与此同时,流水席比较靠边缘的一排,这儿坐着的都是已经洗漱一身的道爷们。

  大伙头上虽然还盘着太极髻和混元髻,但身上穿的已经换上一身寻常干净长衫。

  按照当时分发给他们新衣裳之人的说法,他们的旧衣服洗好会还给他们,之后还会分发一些新道袍。

  这让他们有些不知所措,无功不受禄的道理,每一位道长都是清楚的。

  不过对方一番解释,众人也算是勉强接受。

  据说是,他们的大佬,也就是浩爷,说是感谢他们救助灾民,所以让诸位道长莫要多礼。

  只是道理他们都懂,但要论援助灾民,您这不是做的更多吗?这上百万大洋都花了,他们就没见过如此愿意以自身之财救助灾民的。

  “师兄,那位应该就是那个浩爷了。”

  此时一位稍微年轻些的道长不动声色为旁边的中年道长眼神示意了一下。

  闻言中年道长点点头,“嗯,不过师兄没想到这人会如此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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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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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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