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依抓紧书包袋子,加快步伐,庆幸家里有人。
刘恩疾首蹙额,“穆依,你等着。”
反驳再多,说再多也无济于事。穆依出门,天还没完全亮透,她应该会感到害怕的。
不,她一点也不怕。
大马路上比家里安全。她不能坐以待毙,今天周二,穆依准备周五晚自习放学去爷爷奶奶家,只有那里才足够的安全。
她惹不起,能躲得起吧。
这次无论王丽怎么闹腾,她都不会回来。
穆依打开课本,大脑放空,神经高度紧张。所以蒋择奕坐在她旁边时,她吓得往墙边躲。
蒋择奕愣在那,“怎么了?”
穆依沉住气,赶紧咧开唇:“没事,没事,我刚才在背……在背书。”
怕他不信,穆依翻开英文书,点点大课文,“这篇背的不太熟。”
蒋择奕打开一次性包装盒,汤包的香味跟着热气散开:“又没吃早餐?”
穆依的眼角有些湿润,收敛情绪,“你怎么知道的?”
孟鹤开玩笑:“我之前就给你说,蒋少会算命,我说的准不准。”
“挺准的。”
蒋择奕抽掉一次性筷子的包装纸,“别听孟鹤瞎扯。”
穆依从他手里拿过筷子,笑意隐隐:“蒋择奕。”
他放下手中的东西。
“你可不可以不要对我这么好?”
蒋择奕抬手摸了摸她脑袋,“不对你好,对谁好啊?”
穆依的指甲陷入肉里,“谢谢你。”
“眼睛怎么那么红?”蒋择奕的视线落在她眼睛上。
穆依怕被他看出什么,揉揉眼,“有吗?可能昨天没睡好吧。”
“我也没睡好。”蒋择奕用只有两人的声音说,“那也是我的初吻。”
穆依咬着唇,开心与痛苦双重折磨她。
华枝来了,蒋择奕回自己的座位。
晚上回去,刘恩没找事,这一天算是在忐忑里过去了。
距离周五还有两天,她再坚持坚持。
体育课老师念在她们压力巨大,几乎都让自由活动。
穆依和华枝坐在阶梯上聊天。
蒋择奕他们几个去奶茶店和小买铺买东西。
华枝:“这学期也没多久了,时间过的好快,依依,你和蒋择奕有没有说去哪个大学。”
穆依瘫坐着,低头。
华枝顺她的方向看,什么也没有看到,“怎么了?依依?”
穆依没回,华枝的手伸到她面前,晃了几下,“依依?依依?”
穆依醒神,笑了笑:“怎么了?”
华枝摸她额头,“你咋了?没睡好?”
“没有,我没事的。”
华枝觉得不对,“是不是和蒋择奕吵架了?”
穆依坚定的否认:“没有的,真没有。”
华枝看向操场入口的几位少年,程美华走在蒋择奕身侧,她警觉道:“是不是因为程美华,我也发现最近程美华老黏着蒋择奕。而且这人也有问题,每天课间蒋择奕一要来我们这边,她总是去问题。”
“不是因为她。”穆依眼神闪了闪,眉眼莫名染上一层伤感,“蒋择奕对我很好。”
华枝的猜测抛之脑后,“那就好,一开始我怕你受伤,后来看看,他倒挺心细的。”
“嗯,他很细心。”穆依脑中是他站在风口里,站在路灯下的场景,是他抱紧她的场景。
华枝:“你也别理这些女生,她们老是用问题缠着蒋择奕,我昨天还见他拒绝给程美华讲题,可千万别因这事闹矛盾。”
穆依:“放心,我会的。”
华枝见蒋择奕来,程美华还跟着,替穆依宣示主权,“蒋大少爷,提了两杯,给谁买的啊?”
程美华盯着蒋择奕手中的奶茶。
蒋择奕走到穆依旁边,坐下,淡然一笑,忽视所有在场的人,眼含深情:“先捂手,要的热的。”
穆依捧着那杯暖暖的奶茶,热意从指腹传遍全身,那如冰块的心也在一点点的变暖。
她应该努力的往前看,干嘛停留在过去,为什么要为不重要的而忧愁呢!她的身边有那么多人对她那么好,她不仅仅是为自己而努力,也为她们,为蒋择奕。
程美华耸耸肩:“不跟你们说了,我去那边。”
华枝问李康,“你们和程美华很熟?”
李康:“没有,我和她一点也不熟。”
华枝:“我怎么看聊的热火朝天的!”
“绝对没有,我保证。”李康看向蒋择奕,“她讨问学习方法的,没聊其他的。”
华枝:“行吧,信你。”
穆依没问蒋择奕,她信他。
但蒋择奕看出了她的闷闷不乐,“怎么了?”
穆依眼底浮起一团希望,憋在心中的话想要说出口,它们在嘴边打转。最后穆依歪头,俏皮的挑眉笑道:“我没事啊,我在想……你。”
好像只有这么说,蒋择奕才不会起疑。
这个时候的她很脆弱,但凡一个关心都会打掉她一身的刺。其实她不是没想过说出来,她尝试了,她连跟华枝说都说不口。
更何况是蒋择奕呢!
给他说什么?说她的妈妈多不堪,还是说刘恩摸了她的手呢?
蒋择奕掌心摊平,抓住她的手背。
穆依本能的躲。
蒋择奕握紧,把她的小手包裹,黑眸如漆,“不是说想我?不让我握?”
“好多人呢……别被看到。”穆依缩着脖子,垂下眼脸。
“好,就握一下。”蒋择奕很快松开。
晚上蒋择奕和孟鹤要去吃东西,他晚上吃的少,穆依没让他送到楼下,也怕撞上刘恩。
到家时,一切平静。洗漱好,她在卫生间门口碰到刘恩,他什么也没说,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
睡觉前,穆依锁上门。
周四过的很快,穆依也逐渐放松,但是睡觉时,她还是会锁好门。
零点一过,她的心略微平静,这几天没过凌晨,她都不敢睡。
她睡的很不安,朦朦胧胧中,她觉得有些痒,有东西在咬她。
却好像也不是咬,她好困,睁不开眼,以为是蚊子,抬手拍了几下。
啪的一声,似乎打到了什么!
她的瞌睡虫一瞬间退去,慌的睁开眼睛,刘恩在她床上。
穆依张口大喊,“妈……”
刘恩即刻捂住她的嘴,一屁股坐在她腰上,穆依抬脚踢却怎么也够不到,她用手掐他,捶他。
刘恩从容的嘘了声,“别叫,否则我不保证能做出什么!”
穆依呼吸变重,双手护在胸前。
腰部的重量太大了,压的她很疼。
她强迫自己冷静,想办法自救,“你……要干什么?”
“惩罚一下,上次不听话的你。”刘恩的指腹摩挲她的手腕,一下又一下的。
“你起开。”穆依浑身剧烈的抖动,抵挡他的触碰,“你,你这是在犯罪!”
刘恩笑的癫狂,“那又怎样?”
他一只手轻松扼制住穆依双手,另只手撩开秋衣衣摆。
穆依扭动腰,怎么都动不了。他好重,腿还压在她腿上。
见穆依挣扎,刘恩俯身把她双手反剪在头顶。
“你不可以,你说过只要……不叫……就不……”
她还没说完,刘恩的手伸进衣服里,覆在她胸上捏了捏。
穆依身体颤的厉害,犯恶心。
她伸颈,仰头,想要咬住他的手臂。
一次失败。
她不能放弃。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脖子上天青色的青筋暴起一根根,像是缠绕的藤条粗壮又坚韧。
三次失败后,她终于靠近他的手臂,嘴张到最大,狠狠的咬住他的肉。
她的牙齿在用力,恨不得咬断他的骨头。
刘恩没松手,捏住她的胸,声音粗鄙:“你男朋友要是知道别的男人正在摸你的胸,会怎么样?”
穆依的手指同时掐他的手,颤抖的指甲一点点的陷进血肉里。
刘恩终于忍不住,嗷嗷叫疼。
趁他不备,穆依挣脱开手,拼尽最大的力气推坐在她腰上的刘恩,大声的喊叫:“妈妈,妈妈,妈妈……”
她喊了一遍,又一遍。
刘恩没了耐心,抬手一巴掌打下去。
穆依没有停止,声音无比沙哑又绝望,“王丽,王丽,王丽……”
刘恩反手又是一巴掌,“你他妈给脸不要脸,是吧?”
“刘文贵,刘……文贵……”她被打的半趴在枕头上,所有的力气被抽走。潜意识告诉自己不能停下不能休息,她得保护自己。
她双手紧紧的握着床边的木头,力竭声嘶,像个街头大嗓门的妇人一般。
“刘文贵,王丽……王丽……”
刘恩试图掰过她的身子。
穆依还在喊。
她记不得喊了多少声,只记得听到门开的声音时,她如搁浅在沙滩边的鱼,好像得救了。
刘恩见状,赶紧从床上爬下来。
穆依的脸被泪水打湿,她顾不得这么多,在卧室门被打开的一瞬,她跪在地上,跪在刘文贵腿边,歇斯底里的指控刘恩的罪,“刘恩他摸我,他摸我胸,他摸我,我没有撒谎,我真的没有撒谎。”
王丽扶起她,“站起来说。”
刘文贵:“来来,站起来讲。”
两人扶她起来,穆依坐在床边,看着那张床,刚才的种种在脑海中重新上演。
王丽问:“穆依说的对不对?”
刘文贵动怒:“你天天不好好学习就算了,你还敢做这些,看我不打死你。”
刘恩否认:“我没有,我没有摸她。”
“不,他在撒谎。”穆依用双手抱住自己,泪水一滴滴滑落,“我明明锁了门,不知道他怎么进来的,他坐在我的腰上,摸了我的胸。”
王丽脸上有了些表情,“刘恩,你说实话。”
刘恩:“丽姨,这就是实话。”
刘文贵赧然而怒:“你们俩都说自己说的实话,我们信谁的?”
王丽见刘文贵勃然大怒,赶忙去平息他的怒火。
穆依冷笑了下,擦去脸上的泪,平静的说:“那就报警,让警察来解决。”
她扶着书桌起来,刚拿起手机,刘文贵立即夺走,“依依,有什么事咱好好说,报什么警,大半夜的。”
此刻的穆依恨极了王丽,她的无动于衷在刺杀她的自尊心,在刺杀她的灵魂。
穆依敛去悲伤的情绪,淡定的答:“既然谁也不信,让警察来定夺有什么不好,还是你们怕我说出事情包庇不住刘恩了?”
王丽看她如此决绝,来劝:“你们先出去,我给她单独说。”
穆依甩掉她伸来的手,“不用单独,就这样说。”
刘文贵听她描述整个过程,又听刘恩描述整个过程。
刘恩闭口不提摸她的事,全程否认。
还倒打一耙,指着她鼻子说,“是穆依污蔑我。”
王丽:“你有什么证据?”
刘恩眼睛都没眨,“她谈恋爱被我发现,我想告诉你们她不让,所以就诬赖我。”
刘文贵叹了声。
王丽两步跨来,抬手打在她右脸上。
穆依被打的眼冒金花,她扶着桌子,攀问:“你信他,都不信我,是吗?”
王丽指着她鼻子开始数落:“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你给我谈恋爱。”
刘文贵拉王丽,“行了,别打了。”他走来将手机放在桌上,扮演着一副好父亲的模样,“依依,早恋我们也不反对,但是那些男孩子都不靠谱,我们就是怕你被骗。”
到了这里,穆依知道在说什么都没有用,这个家没有人信她,甚至没有人愿意听她多说。受了言语上的委屈自己消化,可是身心受了委屈,她怎么消化。
王丽在刘文贵怀里哭。
刘文贵抱着她,同时示意刘恩回房。
刘恩的关门声刺的她耳朵好疼。
穆依抓起手机,箭步冲出家。
王丽在后面喊:“你要敢走,永远都不要回来。”
刘文贵:“她身体不好,跑不快的。”
王丽:“你个兔崽子,你给我回来。”
穆依快速的冲下楼,没有回头。
穿了一身秋衣的她被寒风吹的摇摇晃晃,应该是冷的,却丝毫感受不到。
拖着疲倦的身体,没有目的地往前走。
很多年后,回想起那晚,穆依不记得有多么冷,只记得夜很黑,风刮的凶残,只记得去爷爷奶奶家的路好远,无尽的黑夜像是没有终点的路。
她看不到光明,看不到未来。
半路有个奶奶递给了她一件薄外套,问她去哪里,非要送她回去。
穆依不相信任何人,拒绝了她的好意。
奶奶给她穿上外套,穆依简单道谢。
凌晨三点的街头,路边的早餐店人们忙忙碌碌的身影飘动,医院的大楼灯光亮的如白昼,柏油路上的车子没有间断。她抬头看看乌黑黑的天,什么也看不到。
到爷爷奶奶家快要四点,她敲门时,爷爷奶奶吓了一跳,奶奶给她穿好衣服,爷爷给她倒水,暖热她的手和脚。
她强忍的镇静在这一刻全部击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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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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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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