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在经历了以袁氏为首的血色清洗之后,显得更加清冷恍惚。
平日里热闹非凡,路上行人络绎不绝的康庄大道,如今也是萧瑟不已。
究其原因,不光是因为高层的剧变,还有董卓下令遣散众卿的仆役家臣,这来来往往间,城中活户与闻风欲走的百姓,多不胜数。
好在董卓虽残暴,对蝼蚁百姓不甚在乎,但他手下可是有能人的。
很快就将这势头止住,并且派出人马于城中发粮,巩固人心,同时封禁城门,禁止人们随意出入。
否则还不等群雄来伐,这大汉都城就要变成一座空城了。
“奉先哥哥已经归来数日,媛姐姐也求见了数日,可你总是避而不见,用得着如此狠心嘛?”
“我可告诉你啊,媛夫人虽说只是一内子,可她终究是董卓的女儿,不是什么寻常村妇,人家也不是傻子!”
“你以为,我在你离去之后,刻意将她请进温侯府久居,人家当真不知是何用意?还不是为了保全温侯府,让西凉军中某些想针对温侯府的歹人心怀顾忌!”
洛阳城外,牛耳山大营。
吕布单手撑着下颌,出神的想着临行前张宁的劝诫。
经历了这么多事,其实在吕布的心中也感到困惑,他始终无法确定自己对董媛究竟有没有真情实感。
当初确实是自己招惹在先,若无那一瞥惊鸿,赠留美人明珠,也不会有今日之事。
他可以肯定,之所以接近董媛,是存了两个心思。
其一,夫人貌美,又是牛辅之妻,遂起了干柴烈火般碰一碰的心思。
其二,便是董媛之身份,她是董卓仅存的亲女,可以利用的地方有很多。
也正因动机不纯,吕布现在处在了骑虎难下的局面,他对董媛的爱慕深感愧疚,亦不知如何正视内心与这份感情,干脆选择逃避。
“奉先,人已经带到了。”
“奉先……?”
“将军!”
“哼!”
一声轻微的冷哼,让久久出神的吕布瞬间回过神来。
他遂将目光投了过去,原来是张辽与高顺二将,已经亲自将徐晃给押了过来。
发出冷哼的自然是徐晃,他虽被捆缚,可仍旧强硬,特别是看到吕布无视自己,自顾出神,瞬间感到一丝愤慨。
原来当日,吕布从密林中离去后,张绣也听从吩咐,安排了心腹将五花大绑的徐晃悄悄送入了牛耳山的并州军大营。
不过依着他的叮嘱,张辽与高顺也没有亏待徐晃,只是寻了一处独帐,安排卫士严加看管,每日好酒好肉的伺候着。
今天因为要见吕布,为了以防万一,一向严于律人的高顺又将其重新绑了起来。
这些日子,吕布一直忙于京中庙堂的事,同时也在等远在并州的好兄弟张扬送来一个人。
这个人将是拿下徐晃的关键所在。
“是谁让你们将公明绑起来的?”吕布皱眉询问,扫视众人。
高顺抱拳正色回应:“是末将擅自做主,徐晃非我其类,末将恐其有异心,突兀发难,这才捆缚!”
事实上,在他的心里,就算不捆徐晃也没关系,自家将军的武道造诣很难有人可以单独威胁到他。
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哪怕只是一丝丝可能性,高顺都要将其彻底断绝。
这种做事风格,与他的为人有着很大的关系。
吕布叹息一声,起身朝俯视着地面,神情冷硬的汉子走去,临了挥手道:“行了,你二人先各自去忙吧,我与公明单独聊聊。”
“诺!”高顺目光中含着警惕,深深盯了徐晃一眼,这才缓缓退出营帐,却并未离去,而是持剑,如门神般矗立在帐侧。
张辽默默扬了扬手中拎着的两坛佳酿示意吕布,而后悄然放到一旁的小桌上,这才毅然走出。
他在当初见到徐晃被送来时便已经想到,恐怕是吕布动了招揽的心思。
否则干脆将其斩杀,何必大费周折,冒着被董卓获悉的风险,强行留住徐晃。
而做招揽之事,一则得心诚,二则得施恩,三则得有美酒相伴。
男人间的事,说来说去其实很简单。
张辽对这点也是心知肚明,这才与高顺唱了出双簧戏,只不过后者性子在那放着,属于是假戏真做了。
就算张辽不提这茬,高顺肯定还是得把徐晃牢牢绑起来防备。
主帐中。
吕布亲自为徐晃解了束缚,又将其扶起,而后便自顾自坐回了主位上,用掌打掉酒坛坛盖,汩汩狂饮起来。
“唔哈~!酒不错,特别是这天寒地冻的,文远还特意将其温了一番,倒是有心了!”
吕布拎着酒坛子自言自语,竟丝毫不顾仍然伫立在一旁冷面相观的汉子。
二人大眼瞪小眼了好一阵,眼见着吕布就是没有开口的意思,徐晃脸色也是愈发不耐,同时喉结也是不断蠕动,盯着温热美酒望眼欲穿。
“吕布这厮究竟是何意思?当初放吾一马,冒着风险带来此地,今日终得相见,却又对吾不闻不问,仅仅是解缚便不曾理会……”
“奇也……怪哉……”
徐晃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此刻在吕布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他虽平日自诩为绿林豪杰,山野粗人,可能运用所学击退飞熊军,又险些借助地利人和覆灭一支西凉铁骑,岂会真是粗人?
从被带入并州军营地那一刻起,他就知道,恐怕吕布是青睐自己,想行招募之举。
可内心却嗤之以鼻。
吕布弑杀对自己有恩的旧主,又想让自己投靠,无异于痴人说梦!
徐晃早已经决定,无论自己多么佩服吕布,无论他再怎么对自己施恩,都绝不会投效!
而另一方的吕布,虽说明面上目光全在那坛美酒上,可眼角余光却一直注意着徐晃的动作与神色。
当不经意间看到头戴白色头巾的汉子露出决绝目光,他的内心也不禁哂然一笑。
自古以来,招揽人才,当礼贤下士,才能功成。
这个道理,吕布当然懂。
但并不适用于每个人。
一方投靠,一方招揽,这件事实则是双向奔赴,所谓的解缚,好言好语相劝,赠礼施恩等等诸多手段,其实大概率是走个过场。
大家都心知肚明,给个台阶而已。
我给你台阶把戏做足请你投靠我,而你从一开始就有想来的意思,自然坦然接受,面子上大家都好看,也能传出一段佳话。
可现在的情况,却不一样。
首先,徐晃是个武人,并非士人,做出礼贤下士,把姿态放低那一套或许有用,但肯定不是那么的绝对。
其次,自己与徐晃之间的根源矛盾并未解决,而这个根源就在杨奉身上。
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可惜这个系铃人已经躺在黄土里了。
从私下来说,吕布与徐晃并不存在其他矛盾,特别是最难以解决的立场上的矛盾。
徐晃出自白波军,本就是贼寇,跟随郭太杨奉四处劫掠为生,去攻打大汉的城池当根据地。ΗtτPS://Www.sndswx.com/
他们的行为与霸占司隶,侵占庙堂的西凉军,本质上差别不大。
因此,徐晃并不会因为董卓,或者西凉阵营的缘故去痛恨吕布,或者与吕布针锋相对。
也正因这一点,才让吕布看到了能够招揽徐晃的一丝可能性。
哪怕最后没能成功,大不了再杀了就是。
“还请将军……直言相告旧主杨奉之死!”徐晃实在按捺不住这冷场的氛围,每时每刻都让自己觉得如坐针毡!
吕布眉宇间浮现出一抹惆怅,拎起另一坛酒丢向徐晃,叹息道:“杨奉死在我的戟上,却并非我有意杀之,这一切都是郭太做的孽!”
徐晃额头青筋抽了抽,一巴掌将坛盖打碎,狠狠灌了几口,这才敢怒喝道:“将军!何故欺弄于吾!”
“公明!我只问你一句,你既是杨奉心腹至交,他生前可曾告知于你,郭太与他的矛盾!”吕布饶有深意的问道。
“这……”徐晃显然也知晓白波军出山与匈奴人合作之后,自己的旧主杨奉渐渐与一把手郭太产生了分歧。
他仍旧坚定的摇了摇头道:“虽有矛盾,但应该还不至于生死相向……”
吕布一脸严肃的盯着徐晃道:“你确定?”
“……”徐晃沉默。
这他如何能够确定?
人心最难揣摩,而自己又不是那些善于洞察人心的谋士。
“或许,你见到他,就会知道真相。”吕布幽幽道。
徐晃急忙问道:“谁?”
吕布拍了拍手掌,大声吩咐道:“进来吧,见见你昔日的同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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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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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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