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婼发泄似的一口咬在他肩臂上,嘴里一下子尝到了血腥味。

  霍北渊轻吸了一口气,丝毫没受影响,咬牙切齿道,“皇嫂喜欢玩是吧,那一个丈夫多没劲啊,对不对?”

  *

  皇宫之中。蜀南文学

  秦封仍在坐在宴席之上,整个大殿空空荡荡,也没有别人。

  下面宫人还在收拾完宴会上的残局,大殿大门打开,被夜晚凉风吹得清醒了一点,宫人询问,“陛下一月后的秋猎照常举行吗?”

  秦封坐在椅子上,听见秋猎两个字,睁开眼睛。

  他眉眼微动,慢慢吐出两个字,“照常。”

  秦封缓了一会儿扬声,“走吧,今日还早去凤鸾殿。”

  福生见秦封起身,也跟了上去。

  秦封路过旁边摆放食物的桌子停顿了片刻,沉吟着,“今年酿的梅子酒还不错,一并带上给皇后尝尝。”

  身后宫人应了一声,“是。”

  而后拿上了一壶梅子酒。

  秦封踏进苏幼虞宫里的时候,凤鸾殿的灯还亮着,宫人也都规规矩矩的守在外面。

  秦封免了宫人通报,进去却发现屋子里安安静静的没有动静。

  他绕进寝殿,发现苏幼虞早就梳洗好,单独靠在美人榻上撑着下巴翻他送来的奏折,应该是准备看完就睡的。

  看见他进来,苏幼虞还很意外,“你怎么这个点就回来了?”

  秦封命宫人把拿过来的酒壶放在旁边,“霍北哲那小子挺警惕,今日就早了些。”

  “这是什么?”

  “这是……”秦封沉吟了片刻,“御膳房新做的果……酿,想着你会喜欢,带回来尝尝。”

  苏幼虞挨到这会儿也有点干渴,“我尝尝。”

  旁边放了一个杯盏,秦封坐在旁边,给她倒了一盏,苏幼虞轻抿了一口,“为什么我觉得……有点酒味?”

  “有吗?”秦封拿过来她翻看的奏折,颇为认真道,“我怎么尝着没有,就是觉得不是酒才专程给你带来的。”

  “啊?”苏幼虞突然不太好意思说别的了,“那我再尝尝。”

  她又喝了一口,“好像是不是果酿都会带点这个味道。”

  秦封靠在旁边,言语间似乎有点失落,“你不喜欢啊?”

  他忙于政事一整天,到了晚上就带了卷懒气,声音又轻又哑,这会儿听上去很是憔悴又可怜。

  苏幼虞本没想再喝,看着秦封的样子,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没有啊,我挺喜欢的。”

  秦封给自己倒了一盏,“没关系,虞儿要是不喜欢喝,那我就只能自己喝了,我还以为你喜欢。”

  “我都说了我喜欢。”苏幼虞把自己的小杯子推到了他手边,示意他给自己也倒。

  秦封掀起眼帘,看她那认真的小表情,唇角翘起又克制的压了下去。

  又给她倒了一杯。

  苏幼虞抱着杯子挪过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暗示。

  这会儿她觉得果酿似乎也没大有酒味了。

  秦封摩挲着手里的杯盏,“这奏折,送给你玩的,怎么还这么认真的看起来了?”

  “我闲着也没有事,就随便看看了。”苏幼虞喝着喝着觉得还挺好喝,倚靠在秦封身上,拿过奏折,“这个我没看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你给我讲讲。”

  秦封看了一眼奏折上的内容,慢慢的跟她讲着奏折上的批注。

  苏幼虞窝在他怀里,乖乖的捧着那杯果酿,听着他的解释。

  没一会儿就喝完了。

  秦封没等她放下,一边讲解着,一边顺手拿过旁边的酒壶,重新给她倒满。

  动作自然随意,完全看不出任何端倪。

  苏幼虞手里杯子始终是满的,不喝完也不好放下。

  秦封讲完一本的时候,低头问她,“我讲清楚了吗?”

  怀里的人似乎是反应迟钝了点。

  略空的眸子望了他片刻,蝶翼般的睫毛轻轻扇了一下,反应过来点了下头,带着鼻音,“恩。”

  睫毛像是刷在了他心尖上,泛着一层酥痒。

  秦封弯起的唇角没有再克制的压下去,反倒是明目张胆的又给她空荡的杯子倒满。

  “那虞儿还有没有别的问题?”

  苏幼虞视线慢吞吞的挪开,在秦封所指的奏折上看了一会儿,软绵绵一句,“还……应该还有。”

  她想爬起来去翻之前的奏折,手里满当当的酒杯晃了下。

  秦封手掌压住她的腰身,“是不是不方便起来?”

  他意有所指的碰了碰苏幼虞手里的酒杯,“把它喝了就能起来了,不然会洒。”

  苏幼虞手指轻搓了下酒杯,反应慢了半拍之后,乖乖的捧了起来,把杯子里剩下的东西全喝了下去。

  然后试着从秦封怀里爬起来,爬出去,去翻桌上剩余的奏折。

  秦封由着她乱动。

  看她跪在自己腿上,一只手撑着桌子,去翻剩下的奏折。

  苏幼虞翻了一会儿,身形有些摇晃,觉得眼前所有的文字都是重叠在一起的,根本看不清楚,嘀嘀咕咕的叫他,“……我找不到了。”

  秦封明知故问,“想找什么?”

  苏幼虞从桌上下来,蜷着腿坐在他腿上,比划着描述给他,“那个……就是那个样子的一本,我记得我放在这了。”

  秦封一边看着她迟钝的动作,一边捏着她软到没骨头的手指。

  苏幼虞自己说了半天,好像自己也没说明白,她忽然长长的叹了口气,呆呆的在原地愣了一会儿。

  自言自语着,“算了,不找了。”

  苏幼虞爬回来,一抬头径直撞上秦封的眼睛。

  她停顿了一会儿,忽然摸上了眼前的男人的脸,然后默不作声的咽了下口水,“你,你长得好像我夫君。”

  “恩?”秦封弯了弯唇,深不见底的眸子带出了些狡猾,“你有夫君了?那挺遗憾的,我还挺喜欢你的。”

  她指尖摸到了他新长出来的胡茬,磨得她指尖发痒,“不遗憾。”

  她舔了下唇角,压了压声音,“我们可以偷偷的。”

  秦封眉心猛地跳了下,唇角笑意消失,轻磨了下牙根,“你想偷偷做什么?”

  苏幼虞盯着他,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让她答非所问,“你趴下。”

  “趴下做什么。”

  苏幼虞扒拉着他,嘴里念念叨叨,“我要打你。”

  秦封挑了下眉。

  “不好意思哦,我不敢打他,”苏幼虞爬起来,“我只能打你了。”

  秦封的衣服被她扯得乱七八糟,理解了她的意思,抓住她手腕,“所以你是看我跟你夫君长得像,想偷偷打我?”

  苏幼虞蒙蒙的点头,一巴掌打在了他身上,“你你还不快趴下!”

  命令完,还摆出了架子,“你敢……忤逆本宫!”

  硬气完了又软了下来,“我不白打你,你给我打一顿,我给你钱。”

  秦封挑了下眉,笑了,“你这么想打他?”

  “是他先打我的,”苏幼虞一提这个就委屈,“都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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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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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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