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名的南平侯大小姐——傅毖泉,傅大小姐!
每回她只要入京,就能给京中贵女圈带来最新鲜的笑料。
而且回回无一例外。
各色锦缎将自己从头装饰到脚,一处空闲地都没有,整个人犹如一盏行走的叠色走马灯。
尤其是转圈的时候。
所以,那时候总有好事的说她的东西掉了,她转身去看,没看见,然后转圈环顾四周,周围都画扇半掩着脸偷笑,但傅大小姐自己怎么都像不知道似的~
偶尔也有上前‘赞美’的,傅大小姐不仅不生气,反而一脸舒心愉悦的笑意都快藏不住似的。
到底是个养女,觉得金银满身带着,富贵锦缎身上一批,就真的出生名门了。
骨子里越是鄙陋,越是喜欢招摇。
到头来,越容易让人一眼看穿,南辕北辙。
但这位南平侯府大小姐,似是与旁人不同。
旁人劝过一两次就消停了,这位大小姐脑子里像少跟弦似的,一次比一次的成色多。
这叠色走马灯也一年比一年眨眼。
当初南平侯府老侯爷过世,人家守孝,颜色是不能花哨了,但层次一点没少,说她不对吧,她也没错,说她没错吧,反正过犹不及的,自己总像不知道似的。
身边的管事妈妈也不像什么都不懂得,大抵是劝不住。
听闻因为养女,同侯府老夫人的关系也疏远,大约是老夫人不愿意管。
原来的侯夫人还在时,三天两头病着,正紧的侯府公子小姐都照看不过来,想来也没空闲功夫花在这么个养女身上。
老夫人同侯夫人都不愿意多管她的事,一个管事妈妈怎么管得住?
老侯爷尚在的时候,还好些;眼下南平侯战死不说,连侯夫人都换了一茬,傅毖泉这处只怕是更没人管束。
听说这回入京,傅毖泉要呆的时日不短,这京中日后的乐子可多了去了~
京中贵女圈都传开好久,就等着看傅毖泉入京。
傅毖泉每回入京都恨不得一日蹭去好几个府邸,露面,聚会,一个都不想落下。
这次好像是因为侯夫人抵京就大病一场,宫中的卢老太医都隔三差五往侯府跑,傅毖泉也只能夹紧尾巴做人哈。要不是她嫡母还病着,她出来四处交际,传出去名声不好听,恐怕傅毖泉削尖了脑袋都想往京中贵女圈窜。
想来是好容易才盼到了今日的赏梅宴,那还不得“隆重登场”一次?
也不知道这盏行走的叠色走马灯,这次又会穿成什么模样?
只是可惜了,南平侯战死沙场,天子对南平侯府的家眷一定会恩宠抚恤,这场赏梅宴上,就算叠色走马灯再别出心裁,旁人也只能偷偷笑着,最多含沙射影几句,反正她也听不明白,还以为是恭维她。
这个时候同南平侯府犯不上起冲突,来日方长,日后京中的乐子还多着~
先让有人在赏梅宴上孤芳自赏一段,也有趣得很!
就这样,这一路马车拥堵着,不少人便都时不时撩起车窗上的布帘往外看。
也不是特意的,就是随意看看马车外,兴许还能看到南平侯府的马车同傅毖泉,那也能先看一个乐子。
但今日去京郊梅园的马车多如牛毛,哪里这么容易刚巧就遇到?
只是临到梅园前,马车就似是彻底走不动了一般。
侍卫来报,说是禁军已经在安排马车有序停靠,就是要再等上一段时间。
骑马的世家子弟倒是不受拘谨,说说笑笑便顺着道路两侧往梅园去了。
马车中的女眷和孩童顿时就无趣起来。
但再久也得等,除了先来后到,禁军也会看着各府的马车安排先后顺序,譬如,国公府的马车即使后来也不会等候很久。赏梅宴年年有,依照宫中邀请的名册,只要在受邀名册中,都能在晌午前入园,就是这等候的时间,实在有些难打发。尤其是头几日陡然降温,马车虽然点了炭暖,但偶尔撩起帘栊的时候,还是会有凉风入内。
近处,听到孩童的笑声,马车中又一贵女撩起帘布一角,浅浅往外看着。
哪家的孩子,不怕冻着吗?
虽然好像穿得也厚实,今日也未曾下雪,不怕湿鞋之类的,但是,一两里路,是准备走过去?
小孩子也不哭闹吗?
贵女惊讶。
只是瞧着模样,分明不哭闹。
而且不仅不哭闹,还笑得很开心。
这么小年纪的孩子,最闹腾,两根竹竿子有什么好玩的?
也不怕伤者孩子?
府中也没人管吗?
贵女心中轻叹,还真是什么样的人家都有。
诶?
这几个孩子瞧着像是面生,走在后面稍大些的孩子好像也没怎么见过,前面的,几个孩子唤母亲的,看着模样年纪也不大,都没怎么在京中见过;而且这个年纪,孩子这么大的,怕是继室……
但哪家的继室,胆子这么大,这是要带着府中的孩子走去梅园吗?
这?
家中没有长辈吗?
于是,顺着这一撮往后看。
老夫人是有一位,但竟然也是跟着一道在后面走?
让家中的老人一道步行去梅园?
老夫人看起来竟还没异议!
能来今日赏梅宴的老夫人,哪个在府中不是养尊处优的?
怎能忍受这种委屈?
虽然有人搀扶着,那么远的路……
只是看到这里,自己也都愣住——怎么好像看起来,老夫人的身子骨也不差,不仅走得动,好像走起来还比一旁的孙女要利索些?!
贵女有些懵。
但家中的老夫人还能这样仍由儿媳和孙女胡闹?
还跟着一起胡闹?
这大冬日的,若是染个风寒之类的……
贵女想不通,但也不是蜷在马车中百无聊赖吗,除了看那些骑马的世家公子嗖嗖得梅园去,路上除了困着不怎么动的马车,也就这一家子有些看头了。
而且,不仅自己,好像相邻的好几个马车处,都有人在撩起帘栊悄悄看着。
也是,旁的倒也没有什么看头了。
贵女目光再次看向小孩子那处,都快要走远了,而且都是背对着,什么也都看不见,也就剩老夫人和搀扶着老夫人的孙女这处。
能来今日赏梅宴,又是生面孔,应当总共也没几处府邸。
江久云将军家,湖西永宁侯府,再有就是……南平侯侯府?
云将军家中大都是儿郎,虽然也有女眷,但听闻女眷也骑马射箭,应当已经同家中兄弟一道骑马去了——不是云家。
湖西永宁侯府,好像老夫人已经过世了,但眼前的老夫人分明身形矫健,这么远的路都能走——不是永宁侯府。
那就只有南平侯府了?
那是南平侯府的老夫人!
南平侯府确实是有一堆小孩子,年纪是同刚才那几个相仿,走在后面的,应当就是这次要入京袭爵的傅长歌,那最前头的,就是南平侯夫人,阮侍郎的女儿?
那,走在后面,搀扶着老夫人的,是傅毖泉?!
傅毖泉?!!
怎么会?
贵女眼珠子都险些瞪出来。
傅毖泉可是出了名的叠色走马灯啊,就算是守孝,但早前老侯爷过世,也在守孝,没有大红大紫,但也往身上堆了能堆的颜色,绸缎料子没有亮色,但花纹上,佩饰上,都是显眼的,甚至有时候到了臃肿的地方,何曾这样过!
眼前的人,因为是侧面,所以一时看不太清。
但分明衣着清淡雅致,所以多了几分清新秀丽。
这种清淡雅致,就似天然不经雕琢的璞玉,但玉石的光泽在,偶尔一瞥,还能让人宛若惊鸿。
怎么会是傅毖泉?
这根本,根本就判若两人嘛!
而且,傅毖泉什么时候体态这么好了?
要么是有意端着,故作矜持,但穿着又雍容却不典雅,犹如东施效颦;但眼前的人,不仅穿戴简单,而且,体态优雅自如,没有特意做作,反而就是这么简单搀扶着老夫人,一道侧颜,尚还看不清脸,但都让人觉得极有教养,举手投足都有贵女风范……
而且,仔细看来,是越来越有几分傅毖泉的样子。
难不成,真的是她?
可,可就短短几月不到一年的时间……
会不会是傅毖泉没有来,是南平侯府的远房亲戚或者安堂阮家的亲眷跟着一道入京,而后今日跟着一道来京郊梅园了?
肯定是这样。
要不,谁还能真的相信山鸡能变凤凰?更何况还是从小看到大的傅毖泉。
肯定不是……
这种念头作祟下,早前只是伸手将拢布撩起的一个缝隙往外看,因为看不真切,所以撩起的缝隙越来越大,也不偷偷藏在后面了,但等到看真切,觉得越发有些像傅毖泉之后,便更不顾别的了;慢慢地,索性将整个帘布都撩起来了,甚至,整个人的身子都稍稍往外探了探,想看出方才兴许是看错了的端倪,不是真实的傅毖泉。
于是越看,整个人的目光越错愕,脸色也更难看。
人不是不能接受旁人好。
只是不能接受,你以前一直以为不怎么好,被你踩在脚下,或是被你拿来当做笑谈的人忽然比你好。
这不可能……
对!
即便眼前的人已经怎么看怎么都是傅毖泉了,但还是觉得不可能。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倒是马车中的妇人眼见女儿这样,缓缓放下手中书册,低声道,“把帘栊放下来,这是做什么?”
听到母亲唤自己,贵女才懵懵回神,然后收手,目光看向正在看自己的母亲,“母亲。”
妇人淡声道,“你是太师府的大小姐,京中贵女的典范,见到什么至于要这么意外?”
虽然妇人也知晓,女儿刚才只是略微出神看了看,并没有像旁的马车上,别家的女儿那般将吃惊都写在脸上,也恨不得半个身子都探出去看究竟;但太师府的女眷,论出身,论教养,遇到事情都不应如此。更况且,去往梅园的路上,各处都有禁军把守,太师府的侍卫都没跟来多少,路上也不会出乱子。hτTΡδ://WωW.sndswx.com/
妇人继续道,“你祖父早就告诉过你,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南平侯府本身就是百年世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早前一桩大事,老侯爷都下狱,整个侯府岌岌可危,傅伯筠都能一人扛起一个风雨飘摇的侯府不倒,眼前不过一个从前脑子不怎么装事情的养女,点一点通透了,有什么好惊讶的。”
夫人说完,孟静媛似是回过神来,“母亲看到了?”
什么时候的事?
“嗯。”妇人轻嗯一声,然后重新低头看向手中的册子,淡淡道,“记住了,在你看着旁人发呆的时候,也自然看不到旁人在看你。”
孟静媛微微顿了顿,而后反应过来,“记住了,母亲。”
“还记得祖父交待的事吗?”夫人再次问起。
孟静媛颔首,“祖父身体欠佳,所以今日未至赏梅宴,若是陛下问起,照此说与陛下听。”
妇人脸上终于露出满意笑意,但声音中还是平静,“歇着吧,稍后就到了。”
孟静媛点头。
马车中,安静得只有母女两人的翻书声。
马车外,是一连串孩童银铃般的笑声。
孟静媛还是转眸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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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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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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