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
方才竟然会走神!
在京中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场合没见过,却头一次被几个小孩子看出了什。
但也确实,旁的都还好说,只是人一旦开始在脑海里拿旁人的孩子和自己府中的孩子做对比,这个对比和思考的过程就很会很快攻克你的脑海,迅速占满你所有的精力,让你的思绪全然沦陷在其中,并且,你自己还不易觉察!
等忽然听到旁的动静,你陡然反应过来,你才发现自己其实已经出神许久了。
而提醒你的那个人,却正是别人家孩子的母亲……
这种念头,让周围的夫人们纷纷在谈笑之后,赶紧端起茶盏来,轻抿一口到口中,反复压惊。
虽然谁都没有特意开口,但心中都有自己的小九九——刚才南平侯夫人那声“咔嚓”声,究竟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
但无论阮陶这声“喀嚓”声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都没有人特意去问。
而且,之后也不会有。
这是这类聚会上的大忌。
为了一件已经过去本可以不用考证的小事,心里不舒服非要去较真考证,最后往往可能从小事变成大事,得不偿失。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在座的都是京中显赫的世家豪门,哪些事该走心,哪些事过了就过了,这些世家夫人心里比谁都更清楚。
所以,这声“咔嚓”声后,世家夫人们恍然从之前出神时的鸦雀无声中回过神来,慢慢恢复到了之前言笑晏晏的“和谐”氛围当中,好像之前的插曲从未出现过一般。
阮陶也不戳破。
刚巧身侧的世家夫人感叹声“孩子聪慧”之类赞许的话。
这是若是假装自谦,说“哪里,还差得远哪!”
旁人又不傻,哪里会听不出来,心里应当还会腹诽,甚至酸溜溜嘟囔几声,“你这都算差得远了,那旁人还不知道差多远呢?”
阮陶自然不会做这些事。
阮陶伸手,做半遮挡着脸,悄声道,“凑巧罢了,再问一个,他还说五十六个!”
身侧的世家夫人愣了愣,稍后忍不住笑开。
这是符合小孩子性子的!
也解释得通。
最重要的是,对方心里愿意接受这个结果。
就这样,原本对方一句随意恭维的话,阮陶应了一声之后,反倒拉进了同阮陶的距离,遂又小声道,“这薄饼好吃吗?我方才就想着要尝一口的。”
阮陶轻声,“只要我不说难吃,旁人就不知道。”
对方再次笑开。
阮陶也跟着笑起来。
两人的关系就在这一来一回中亲近了不少。
这题目既是庄王妃开头的,自然也要在庄王妃这处才能告一段落。庄王妃温和笑道,“来,到跟前来让我瞧瞧,这孩子怎生得这般聪明?”
傅四四懵住:“!!!”
咦,这是说他生得聪明的意思?!!
傅四四受宠若惊!
这还是头一次有人这么说他!
傅四四赶紧努力回忆自己照镜子时候看到的模样,哎呀,好像是有些聪明呀!
不过,他好像天天都在想着怎么才能不被五弟坑!
其实还是五弟比较聪明一点!
只是,小孩子谁不喜欢被说聪明呢?
而且,说他聪明的还是庄王妃这样的人!
傅四四一时有些懵,然后想起来赏梅宴之前母亲交待的话,四四看向母亲,见母亲点头,四四这才听话上前。
其实四四还是更喜欢别人说他像大侠多一些!
母亲就说他像大侠!
在他心里,大侠可比聪明厉害多了!
但庄王妃跟前,四四还是礼貌,因为母亲说了,大侠之所以成为大侠,是因为大侠虽然有个性,但是大侠很礼貌,尤其是在长辈面前。
庄王妃年事高了,同祖母差不多,所以,庄王妃跟前,他要礼貌。
“四四……”四四懵了,四四赶紧重来一遍,“廷安见过王妃。”
阮陶心中忍不住唏嘘,府中几个崽崽好像都是真的很喜欢她给他们取的小名。
忽然间,阮陶脑海里忽然涌现出一个场景。
就是长大之后的傅四四,身材颀长,臂弯环着剑。
半倚在门亭处,有些“不耐烦”,但同时又有些耍帅得唤了声,“母亲!”
这个念头让阮陶陡然一个机灵!
好家伙!
怎么一瞬间长这么大了!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就像,既有几分真实,还参杂着几分恍惚。但那幅模样,是真的像拉长版的四四,只是脸没有小时候那么圆,高高长长的个子,还有些俊朗……
这种感觉,还真的有些奇妙。
就像自己拉扯大的孩子,长大了都带滤镜和光环一样。
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四四以后一定出息那种!
老母亲心中的欣慰感,开始慢慢取代刚才的真实和恍惚感,于是,都等四四走到庄王妃跟前了,阮陶还没太回过神来,直到庄王妃开口。
“这么难的算筹你都会?”庄王妃是真心觉得这孩子聪明。
早前傅团子上前的时候,众人觉得庄王妃已经很喜欢团子了;但这处等傅廷安上前的时候,又觉得庄王妃很喜欢傅廷安。
又提起“算筹”两个字了,四四肉眼可见得嘴角一耷拉,眉头一皱,一幅苦大仇深的模样。
被胡先生支配的恐惧再次涌上心头!
庄王妃口中那些数量的兔子,鸡,鹦鹉的腿算什么呀!
他还被胡先生逼得算过蜘蛛的腿,螃蟹的腿!
而且,胡先生怎么都不会同庄王妃一样!
胡先生那是开口一问,就要你在他凑近你跟前,一幅狰狞的眼睛看着你之前你就要回答出来答案的!
他都被胡先生吓尿过好几次!
但说起来也奇怪!
胡先生虽然会吓所有人,但好像尤其喜欢吓他!
特别是在吓得他尿了几次裤子,然后他又快速回答上几次之后!
胡先生脸上的表情越发的复杂,越发凶恶里透着邪魅,然后给他出的题越来越难,他也不得不口算得越来越快!
到眼下,每次见到胡先生,他都要提心吊胆,不知道胡先生张口就要出什么题为难他!
也就是在胡先生这里,他好像养成了一见到胡先生就切换到注意力高度集中,随时准备回答胡先生问题的节奏上!
他要是哪回想偷懒,胡先生可是会拿戒尺揍他!
天知道母亲究竟给胡先生提供了多少戒尺!胡先生打他手掌的时候,他就没见戒尺重样过!
就算打断了,岚玳也能很快就补上!
那时候他甚至有错觉,母亲的戒尺是专门为他准备的。
但就这样,他虽然很恼,但只要胡先生要给他出算筹题目了,他都会高度精力集中,也可能是母亲说的,熟能生巧,联系多了,从开始的很慢,到后来的很快,再到后来,这种排列组合他一听都能说出来了!
但胡先生还是说他笨,慢,还要练习。
然后他呲牙咧嘴练习!
所以刚才庄王妃一开口,他冷不丁就一个寒颤,好像身体里的某个机关被启动了一样,张口就答了出来!
他也不想的!
但就是自己答出来了!
但那幅苦大仇深的表情,很难能同能一口答出正确答案的模样联系在一起!
不过不重要,庄王妃看着眼前苦大仇深的傅四四,温和道,“不急,慢慢说。”
傅四四嘟嘴。
傅四四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都会嘟嘴!
然后还会下意识环臂!
幸好这次在环臂的时候好像想起来什么,赶紧站直了,先回答王妃的话,“我有同先生练习算筹。”
果然哪!
看看!
这才多大,已经有专门的算筹先生了!
除了算筹之外,恐怕还有别的先生轮流教着吧。
“那你喜欢算筹吗?”庄王妃问了一个很有哲理的问题。
傅四四果断摇头。
周遭忍不住笑开。
反应太真实了!
也不知道算筹先生长得什么模样,把孩子给吓得。
“那你喜欢什么?”庄王妃关怀备至。
傅四四想也不想,忽然切回自己喜欢的节奏,“骑马,练剑!”
庄王妃了然,“虎父无犬子。”
傅四四忽然瞪大了眼睛。
阮陶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赶紧出声道,“王妃缪赞,府中孩子多,年龄也相仿,喜欢在一处闹着玩。”
傅四四可是连“刮目相看”四个字都能“解释”得惊心动魄!
“虎父无犬子”傅四四还是头一次听到,可以发挥的余地还很大!
还是没人的时候发挥更好些!
“那你们兄弟谁更骑马练剑更厉害些?”庄王妃这么开口一问,都知晓庄王妃今日是有意要在众人跟前给南平侯府做颜面的,也每个孩子都端平。
忽然被问到跟前的土拨鼠赶紧上前,“回王妃,我们各有所长。”
土拨鼠一张口,周围都笑了。
变相说自己哥哥更厉害,这孩子是懂说话的。
“那你擅长什么?”庄王妃给小机灵台阶下。
土拨鼠不像四四,有些拘谨,也有些憨厚,还有些紧张,土拨鼠大方,自信,“我给王妃说一个故事吧。”
“哟,好啊,我喜欢听故事。”庄王妃捧场。
阮陶也托腮看他。
土拨鼠是很喜欢讲故事,也喜欢听故事,几个孩子都躲着周老先生,因为周老先生年事高了,总喜欢杵在几个孩子跟前讲书,因为眼睛不怎么清楚了,只能距离近些,几个孩子都很头疼。
但土拨鼠头疼也愿意听,而且觉得周老先生讲的历史故事很有趣。
不仅会听故事,能复述和绘声绘色将周老先生说的所有历史典故都讲述出来,不仅如此,土拨鼠还喜欢同周老先生探讨故事里有趣的事,譬如,如果故事里的人不这样,他们就会怎样云云……
周老先生很喜欢土拨鼠这个学生,还会单独给土拨鼠开小灶,就像郭大家会给傅毖泉开小灶,黄老先生会给团子开小灶,胡先生会给四四开小灶一样,周老先生也会给土拨鼠开小灶。
而且,土拨鼠的有些小灶,已经超出了历史典故的范畴。
譬如,阮陶有一次听到的“为君为臣”,“谋略”,“御下”……
阮陶知晓是周老先生讲得高兴了,也不管跟前的受众是多大年纪,反正讲高兴了就什么都讲了。
反正土拨鼠也喜欢听。
听得时候仰着脑袋,一双眼睛透着好奇和探究。
几个崽崽好像都有自己喜欢的先生,倒是长歌让她意外,长歌没有特别喜欢的,也没有特别不喜欢的(黄老先生的课除外),但唱歌很喜欢看书,所以唱歌的性子清冷里带着安静,所以甚至连其他孩子皱眉的岳先生的音律鉴赏课,长歌都能安静地听着……
思绪间,土拨鼠已经绘声绘色同庄王妃说完触龙说赵太后的故事。
这哪里是一个小豆丁能讲这么流畅的故事?
周围的世家夫人都安静了。
但更安静的,是庄王妃。
这次,庄王妃不像团子和四四那时候一样,着急表达着喜欢,而是嘴角微微勾起一丝笑容,反复多看了土拨鼠几眼,而后才恢复了早前笑意,“看看,才多小的孩子,伶牙俐齿,聪慧得呢~”
庄王妃起头,旁人自然跟着恭维。
庄王妃再看向阮陶,温和道,“我看这几个孩子都聪慧孝顺得很,你教得好,日后在京中,必定诸事顺遂。”
伸手不打笑脸人,阮陶入乡随俗,“借王妃吉言。”
*
傅毖泉那处,已经在一幅腊梅图前停留了很久。
终于,先前周围围绕的一堆想恭维的人实在熬不住了,也不知道她还要像化石一样杵在这幅图前看多久,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僵持了很久,终于在第一个人熬不住先离开的时候,紧接着就是第二个,第三个……到最后,方才围绕着她那堆莹莹绕绕终于都离开了。
傅毖泉也不是特意想借这种方式撵这些人走。
只是刚好,这幅画给了她灵感。
欣赏画的人,同不喜欢欣赏画的人有个最大的不同。
欣赏画的人,在看画的时候,好像在隔着一个时空与画作的作者交流。
从运笔到色彩,从细致处到全局,很多想要表达的情感,情绪,都藏在这些不起眼的对比里,需要你慢慢品。
一个不恰当的比喻,就仿佛一个洋葱,需要一层层切开,去看它藏在最深刻里的部分。
这原本就是赏画中最让人幸福的一部分。
所以傅毖泉是真的在认真看这幅画,也在透过这幅画猜想画这幅画作的人在藏在这幅腊梅之后的东西……
不要说半个时辰,就是一个时辰都有可能。
但身边的人早就散开了。
不仅散开,还腹诽过。
但傅毖泉根本留意,便也不在意。
只是眼下,不远处的贵女同孟静媛叹道,“看到了吗?还真是傅毖泉,盯这幅腊梅图盯了好长时间了,看得懂似的?”
另一人道,“可不是吗?谁不知道她早前每次来京中都是什么模样,眼下倒好了,换了个母亲,换了种性子,眼下直接在旁人面前装起高雅,品鉴书画了,谁不知道早前的叠色走马灯就是她?”
周遭的哄笑声中孟静媛只听着,没出声。
母亲叮嘱过的,她心中都记得。
孟静媛身边的都是京中贵女圈中家世最显赫的一批,早前围绕在傅毖泉身边的那些尚需要讨好傅毖泉全然不同。
这里没有人需要讨好傅毖泉。
即便家中的母亲在颂园,但同她们有什么关系?
左右不喜欢的就不走动,傅毖泉同她们又不是从小的手帕交,就算是手帕交还有相互看不顺眼的时候。
但傅毖泉这一来,所有人又忽然站到同一战壕上了。
“东施效颦罢了,可竟都没有一点自知的……”
“这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南平侯战死了,今日的南平侯府要有多风头就有多风头。”
“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且看看今日这风光能到什么时候?”
周围的讪笑声中,孟静媛没有吱声。
“你今日这是怎么了,都不出声的?”一旁的贵女低声问道。
孟静媛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一侧还在议论的众人,轻声道,“没什么,就是小心祸从嘴出。”
贵女愣住。
孟静媛继续道,“一个人的改变哪里是朝夕之间的事?傅毖泉能变成你我看到这幅模样,背后至少是有些时日了。她若不想变,便坚持不了这么久;她若想变,今日看到的,也就是冰山一角。说她不自知的,多半自己也不自知。”
孟静媛说完,身侧的贵女好像也明白了些什么。
果然,两人都再没加入一旁的说话中。
只是京中总有一两个刺头儿,即便家中今日告诫过了,不要和南平侯府冲突,但自己一人时,什么都记得;人一多,好似法不责众,胆子就忽然变大了。
这处的画作其实不少,虽然傅毖泉已经驻足看了眼前这幅很久,笔调很温暖,这是苍岚子的画。
老师说过,苍岚子是西齐的书画大家中极少对色彩的运用出神入化的。
她的画有稍许苍岚子的风格。
但苍岚子的风格多了大气磅礴综合,色彩就不会喧宾夺主。
她早前并不能理解太多。
但今日站在这幅画前,好像忽然之前许多没想明白的都忽然明白,还有些尚未想明白的,也都在渐渐清晰着。
更吸引人的事,她好像在老师说的之外,又觉察了一些不同。
苍岚子的确是大家,太会布局和用笔了……
有一日,她能成为苍岚子这样的大家吗?
高山仰止,这是心中从未有过的蓬勃朝气!
所幸,她还有许多的时间!
所幸,她终于在还有许多时间的年纪知晓了时间应当用在哪里!
这种通过一幅画作,与大家的交流,感受到前辈在艺术造诣上的巍峨,除了敬仰,更多是心底潜滋暗长的激动,在深根发芽着!
这是可以跨越时间的对话!
这幅画作背后,是一位几百年前巨匠的落笔从容!
看不够……
就算这一整日的时间都在这幅画作面前,也看不够!
傅毖泉很难形容眼下心中的既平静又彭拜。
但她多庆幸今日来了赏梅宴,来了这里,不枉此行……
这一撮贵女从傅毖泉身旁走过,低声的嘲讽和稍微尖锐些的挑衅,但对方都没有动弹。
因为傅毖泉还沉浸在同画作的交流中。
原本那几个低声嘲讽的贵女有些下不来台,三人从众,便生出对方特意不理,便要给她好看的心声来。绕过就行的路,却偏要停下来,方才的低声嘲讽和挑衅就成了朗声,“哟,看得这么入神,是真的还是假的?旁人这么大声都听不见,演得是不是过了?”
傅毖泉微楞,缓缓转眸,回过神来,然后开始打量这几人。
看到傅毖泉终于有反应了,几人顿觉舒畅了。
又逢孟静媛等人在身后,便更想表现一番,“苍岚子的画作,能看懂吗?”
“看不懂也不能说自己看不懂啊,那多难为情哪!”
周围一众笑声。
傅毖泉也低头,淡淡笑了笑,没再搭理。
而就这一次的没搭理,之前好似还占了上峰的几人顿觉失了颜面。
但什么时候起,傅毖泉这么好说话了?
傅毖泉是不想浪费时间在这些身上。
但这些人不依不挠,“哦,想来是变哑巴了吧。”
另一人继续道,“说来,像惠城这样的地方,花花绿绿的绸缎应当不少,走马灯看得懂,但书画都看不懂吧。”
面对已经浓郁到一定地步的挑衅意味,傅毖泉敛了笑意,但也没吭声。
“胡说什么呢!南平侯府今非昔比,能容你们在这里嚼舌根?”
“今非昔比是今非昔比,但惠城的山鸡飞出惠城就能变凤凰了?”
“哎呀,你怎么竟乱说话呀,让毖泉误会了可多不好呀,是不是,毖泉?”
傅毖泉嘴角微微牵了牵,“不误会,狗咬人嘛,不稀奇的呀~”
周围愣住。
傅毖泉继续道,“什么时候见过人咬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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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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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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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南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反派继母今天又头疼了吗!yoo青衿更新,第310章 狗咬人不稀奇,人咬狗才稀奇!免费阅读。https://www.sndsw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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