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笑这边同样很热闹,他重现江湖的消息已经不胫而走,引起了霜叶州诸方势力的密切关注,其实在那天他回去之后,便有诸多有头有脸的访客,频繁地拜访那个露天停车场,来者均是向君莫笑抛橄榄枝的说客,其中最为“热情”的便是天罗三家的另外两位家主,也就是他面前的这两位衣冠楚楚风度翩翩的中年男人,幽长炬和魂梦歌。
在君莫笑踏足沙龙的瞬间,他们两个便心照不宣地离开各自的交际圈,朝着君莫笑围拢过来,面对这两位重量级人物,君莫笑也不得不虚与委蛇。
“君烈先生肯赏光前来,真是让我天罗集团蓬荜生辉啊,不知是否有幸邀先生共饮一杯呢?”幽长炬客套话说的很是亲切动人。
君莫笑也点头示意,露出了经典的商业微笑道:“幽家主,可是老牌的通玄修士了,您之邀约,想必是许多年轻晚辈的殊荣吧,在下怎敢拒绝呢?”
天人四段的入化之境,有通玄和造物的别名,实际上这两个名称,既是对修士本人的尊称,也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法门道路,其中通玄以儒家和道家为代表道路,而造物以释家和道家为代表道路。
而幽长炬便是儒家流派中声名赫赫的风流人物。
幽长炬淡然一笑,轻轻一挥手,他身后的侍者便为三人端来了三杯承装着暗红色酒液的高脚杯,他淡笑着开口道:“这是我珍藏的八二年红酒,请君浅尝。”
三人闻言便将高脚杯拿起,轻轻浅尝一口,魂梦歌便赫然赞叹道:“不愧是窖藏多年的美酒,果真味道香醇,口有余香,只是不知是否合君烈先生的口味?”
“自然是难得一见的好酒,不然怎能入幽、魂二位家主的法眼?”君莫笑不咸不淡地说道。
“只是些五谷杂粮孕育出的凡酒罢了,说是难得一见,却是谬赞了,倒是先生在这场会芸芸众人之中,风骨奇绝,境界精微,冠绝众人,才是真正难得一见呢!”幽长炬微笑着说道,他一身白色西装儒雅随和,却又卓尔不群,全身披挂皆是上流贵族私人订制的名牌货色,再加上处变不惊、温文尔雅的老牌贵族气度,就是君莫笑这等年轻一辈的翘楚,在气场上也被略压一头,再加上这个人善于交际,拍马屁的话张口就来,实在是个社交场上的老猎手,让君莫笑都有些招架不住。
“可惜,名花已有识货人,千里马已有伯乐,就不牢两位多费心了。”就在君莫笑和两位大家主你来我往的打机锋的时候,唐无怜恰逢其时地出现了,不咸不淡地开口插话道。
他今日也是一袭高雅清丽的白色西装,虽然他是被唐无锋推着坐着轮椅过来的,但是他整个人的气场柔而不弱,强却无形,透着一股绝对不容轻视的感觉。他的到来让腿脚健全的两位家主都忍不住警惕起来,唐无怜是一个绝对不容忽视的对手,他对于天罗对于唐家的重要性和影响力,甚至某种程度上比君莫笑对精血狩猎的影响还要大。
幽长炬和魂梦歌已然是成名多年的通玄修士,不仅在境界段位上稳压唐无怜许多,而且他们也是苦心经营各自家族上千年的老家主,亦是政坛中油滑如水似老狐狸般的政客,当他们在数年前得知与他们明里暗里相斗千年有余的唐家家主唐无情将家主之位移交给他那个病弱儿子后,他们先是感慨岁月流逝的无情,又是陷入失去劲敌的空虚落寞,最后便是放声大笑,笑唐无情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竟然出此昏招,一个乳臭未干积病多年的病弱小子如何与他们这两条谋算多年的老狐狸斗。
但是他们似乎真的高兴地有点早,唐无怜上位之后,真的就将整个唐家管理的井井有条,游刃有余,任两位家主如何找茬来事,皆是应对有章,轻松写意,还时不时地会设一些捉弄意味的局,戏耍他们一番,让两位家主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气的吹胡子瞪眼。
到最后幽长炬和魂梦歌才真正地正视起了这个毛头小子,将其视为与唐无情同等分量的对手,一直明里暗里斗到了现在。
“这话怕是说的过早了吧,唐家主,世界上本无绝对的盟友,有的只是暂时的利益不是吗?”魂梦歌也是不咸不淡地开口道。
“是啊,唐家主,懂得辨别千里马的伯乐这世上可不止一位,自然是良禽择木而栖比较好吧?”幽长炬也立马跟起了话风。
“两位不是各自都已经招揽到许多优秀的千里马了吗,怎么不见他们在这宴会上露面,吃着锅里的看着碗里的,可不是一个好的进食习惯。”唐无怜幽幽道,打嘴仗他也是一流的行家,从没有输给过这两个老家伙。
“诸位打嘴仗打得很过瘾,但我想不合时宜地说一句,能别用马来比喻了吗,搞得好像你们是赛马的马主一样,我可不是你们谁的赛马。”君莫笑眉头微皱,觉得这一老一小的言辞间自己好像变成了被竞拍的拍卖物一样,有点不爽地开口道。
“君烈兄,是我失言了。”唐无怜一脸尴尬地向君莫笑致歉道。
就在这时候,电梯门打开,幽家和魂家邀请的两位帮手也到了,正是辛破阵和蒙吹雪。
幽长炬见状立马转移起了注意力,三步并做两步地走向了两人,热情地拉着两人就开口道:“嘿,说话功夫你们就到了,我们的唐家主消息灵通哇,得知你们要来,方才还念叨你们来着,这不是你们就来了,快快快,这边请,饮杯热酒暖暖身子。”
辛破阵和蒙吹雪自是一眼就看到了君莫笑,也不好拂了幽长炬的面子,只好在他的簇拥之下来到了几人谈话的圈子处,侍者很合时宜地为两人呈上两杯八二年的窖藏红酒,两人随手接过,便于在场众人寒暄起来。
“君烈兄,好久不见了,一别多年,没想到竟是在这样的场合下相遇。”辛破阵一身淡黑色的长衫束身,戴着一副细框眼镜,五官容貌端正明晰,梳着一个精神的寸头,举手投足间斯文有礼,透着一股教书先生的风度和气息,开口便与君莫笑寒暄起来。
这便是君莫笑曾经接触过的却邪辛家族裔之一,在和平时期多从医家的辛家人中,他更主张医病不如医人医国,故而在平日里的大多时间都投身于乡野农村的教育事业中,君莫笑第一次与他相识,便是在一处偏远山村的小学校里。
但谁能想到这么书生气息的一个人,竟然是却邪辛家的预备役之一,却邪辛家每个时代虽然绝大多数人都会从事医道或别的民俗行业,但始终需要一股人承袭先祖的武学,不然如大战突发,又如何披甲执锐,救国救民。
而这股人则被辛家内部称之为预备役,一般是挑选族中最有天赋的孩子,集结在辛家祖宅做重点培养,而辛破阵正是其中一员,也是其中最为优秀的一人。
早在六年前他便得到了却邪辛家代代相传的祖器却邪战矛的传承,而据说这六年里他又通过了辛家祖宅镇魔盾的传承试炼,貌似今年年底就会从家主手里接过镇魔盾,成为其新的主人。
而却邪辛家一直以来的规矩便是执掌辛却邪流传下来的三件灵宝之二,便可承袭家主之位,看来却邪辛家要将这掌持家族的重任传交给年轻人了,足见辛破阵的不俗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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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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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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