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捭阖院……”
江含枝忍不住念出了声。
什么啊?!这跟李三方才说的「卑蛊院」有一丁点关系吗?!
敢情他认字只认半边的?还看错了个偏旁……
江含枝简直无奈极了,她暗自摇了摇头,端着那盘菜便抬步进了这捭阖院。
原先自己每次来赵拓这院子之时,他不是在伏案疾书便是在翻阅厚厚一沓的文书,这还是她头一次看见赵拓坐在院中的石桌前自斟自饮,颇有些寂寥之感。
“殿下,含枝姑娘来了。”
王海走到一旁小声提醒道。
赵拓这才侧头看去,见她手中还端着个盘子,不免好奇。
“这是做了什么?”
他探头朝里面看去,在江含枝将瓷盘摆上桌的同时,便毫不见外地拿起箸子夹了一块咸肉喂进嘴里。
“味道不错,清淡不油腻。坐吧。”
他伸手指了指身旁的石凳,这才招呼王海将厨下已经烹制好的餐食端了上来。
赵拓这儿的伙食与墨良镇上其余人的大锅饭简直不是一个档次的。
张氏果然是做了几十年餐食的人,简简单单的菜蔬能叫她变着花样做出不同的菜品,光是看着便让人胃口大开。
菜上齐了后,赵拓竟让王海又拿了个小酒杯出来,还亲自为江含枝斟上了一杯酒。
江含枝有些莫名,这还是她头一次与赵拓独处,可怎么看着他这是一副要促膝长谈的架势呢?
“试试,这是甜米酒,不醉人的。”
赵拓眼睛也不抬地说道。
江含枝犹豫了一会儿,这才依言端起那小小的白瓷杯将里面带着些乳白色的酒一饮而尽。
果然入口的是一股甜香味,喉头微微有些发热,可劲头的确不大。
“六弟自小起,便是一直跟在我身边的。原先在宫中养尊处优,谁料一朝祸难降临,竟叫他顶了罪发配苦寒之地。说倒头,还是我这个做兄长的失职啊……”
赵拓喝了一口酒,眼睛望向虚空,带着一丝惆怅之色。
江含枝看着赵拓的模样,没有说话,一边安静地吃着桌上的菜,一边一言不发地听着。
“我没办法一直留在这墨良镇,待此番事了,便要返回松林镇等待朝廷的旨意了。有你在他身边,我倒是能安心些。”
赵拓也不再喝酒,伸着箸子便开始吃饭,却依旧是一副心情低落的模样,看得江含枝都有些不知所措。
可忽然,赵拓却话锋一转,“只不过,这家伙近日来越发小家子气了,哪里还像个做大事的男子汉?”
“嗯?”
江含枝见赵拓忽然变了副脸色,有些好奇地抬头看去。
“这墨良镇遣散了七十余人,只剩下二三十人,你可知他说了什么?他竟说自己没有银钱养活这许多人。”
赵拓想到此事便觉得有些头疼。
可江含枝闻言,却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好家伙,这不是她原先说过的话吗?赵澈竟这般不声不响地被她带跑偏了?
可赵澈这究竟是否小家子气是一回事,原则问题,江含枝觉得还是有必要与赵拓掰扯清楚的。
她索性菜也不吃了,将箸子搁在一旁的碗上。
“殿下,俗话说「士农工商」,长久以来这商人的地位都是排在最末位的,究其原因,不过是世人都觉得他们满身铜臭,不登大雅之堂罢了。”
“宫中的皇子大臣乃至皇帝,参天下事,却很少有人能真正懂得穷苦人的艰难。若是没有银子,这日子要如何过下去?”
“我刚捡到六殿下之时,他浑身除了一件破旧的囚服,连半个铜板都没有。之后住在凤凰山谷,我们的每一笔花销,都少不了靠捕猎种地换得铜板来维持。”
“这便是明白与懂得的区别,这一点,只怕你还不如六殿下。高坐庙堂终究还是一叶障目,有些事情,若是不能亲身经历,又何来的感同身受?”
“你可还记得他那一身永远都换不下来的衣裳?这种经历,可是读万卷书也换不来的。只有穷过,才会怕穷。”
“骁骑将军如何?万家人又如何?顶着个朝廷命官的头衔,大把的俸禄拿着,背地里还不是私挖金矿挖到手软?”
“说句诛心之论,万家人虽说有万般不好,可到底还是务实的。”
“一面想着充沛军需,一面看低那些个黄白之物,这才是真正的伪君子。”
“你只知道六殿下被流放了数月,便被我救了,可曾想过这些时日他过的又是何种日子?”
江含枝一番话说下来,可是一丁点脸面都没有给赵拓留。
她的想法很简单,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若赵拓这老旧的思想无法摒除,往后她有没有必要再跟着他起事都还要另说。
“如今国君昏聩,不顾百姓死活。你往这松林镇走一遭,人间疾苦想必也见着了。倘若有朝一日你坐上了那位置,会比现在更好吗?”
“若是不会,那金銮殿上究竟坐着谁,与我来说有何异?”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殿下,根烂了,便只能连根拔起。将上头的枝叶砍断,是不会生出新芽来的。”
江含枝说着,一双锐利的眸子直逼赵拓,将他看得都愣在了原地,一时间不知要如何反应。
王海与小全子站在不远处听得额上冷汗直冒,心中祈祷着江含枝别再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来。
可江含枝却丝毫不顾及他们内心的纠结,大有着跟赵拓一杠到底的架势。
其实平心而论,赵拓所言也不无道理。
他若是当了皇帝,往后赵澈便是王爷,这天底下哪个王爷会整天斤斤算计着府上的每一笔开支?这话若是传出去,不是让人笑掉大牙吗?
可不管赵澈眼下究竟如何,江含枝听到赵拓如此说他之后,莫名地便从心底腾起一丝怒意。
赵澈是为了自己的兄长才被流放的,这一路上吃的苦只有他自己知道。如今赵澈的所有变化,不过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罢了。
若是连他的亲兄长都不能理解他,那赵澈也实在是太可怜了。
江含枝一番话说完,只觉得口干舌燥,连菜都吃不下了,拿起壶就往自己的就杯中倒酒,而后一饮而尽,连续喝了好几杯。
而她在这厢牛饮之时,赵拓却始终静静地坐在位子上看着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王海与长安在一旁战战兢兢看了好一会儿,感觉赵拓没有要发怒的迹象,这才在心中松了一口气,末了还颇有些哀怨地看了看江含枝。
含枝姑娘啊,你可还记得你面前的人是四殿下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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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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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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