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书又推敲石墙,眼眸划过一道寒光。
闻承廉显然也发现了不对劲,脸色同样冰冷得瘆人,“地基不牢固,石墙也……”
云锦书点头,抿着唇,紧握拳头,瞳孔中的寒意直逼霜冻,冰冷彻骨。
“若是石墙全部建起来,常年被河水侵袭,腐蚀石基,石墙倒塌不可避免,因着是一圈连着的,那么就不止倒塌这一处。”
“若是遇特大水患,冲毁石墙,功亏一篑暂且不说,有可能云家村会被水患吞噬,而我们极有可能葬身水患中。”
闻承廉同样被气得不清,眯着眼扫视了一圈,似乎每个人都在认真干活,但实际他们当中有人包藏祸心,“好歹毒的心思,你心里可有怀疑的人?”
“相信景廷很快就有消息了。”云锦书一直让景廷盯着,谨防有人使恶,不成想,她不过小人之心预防某人,没成想居然钓到大鱼。
“书儿,大鹏村村长带着上百号人抬着秦松,正与村长讨要说法,不但讹粮食和肉,赔银子,还说要将你交给他们。”云清由于跑得太快,气踹嘘嘘的,断断续续说明来意。
云清很担忧,云湛就书儿一个顶立门户的人,要是她出事了,弟妹和几个孩子怎么活?“他们那么多人,要不你躲躲?”
“无事,他们可持家伙?”云锦书可不是见事就跑的人。
“那倒没有,你先躲躲,他们看着就不是好惹的。”云清担忧地直接上手推搡云锦书,恨不得将她藏起来。
云锦书拉住云清,不见一丝慌乱,坚定地看着云清,“二伯,你照顾好我娘和弟妹,光天化日之下,他们还能杀了我不成,但是,我需要无后顾之忧,二伯,你可懂?”
云清盯着眼前不惧的云锦书,不由得对自己的无用,唾弃了起来,他还是个大男人呢,遇事只知道逃,只知道躲避,他不如一个小姑娘勇敢。
云清沮丧地垂下头,“你放心,二伯答应你,一定不会让阿鹤他们出事。”
云清说完,抬脚离开。
“我和……”
“我需要你帮我做点事。”
闻承廉的话直接被云锦书给截住了,他冷着脸凝视眼前只想一人独自面对的小姑娘,她再一次选择独自面对,将他排除在外,他在她心里真的这么弱吗?
他真的生气了,闻承廉抿着唇,瞳孔猛地一沉,眉眼染上了一丝伤感,他再一次被人撇下,原来,他真的很无用啊!
云锦书很是疑惑,不过是拜托他一件事,怎么突然就悲伤了起来,而且,看着这样的他,她的心突然抽痛了一下。
很奇怪的感觉,云锦书又担忧着那边的情形,来不及多想,硬着头皮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我猜他们会里应外合,你帮我盯着这里还有粮仓,我估计景廷被缠住了,这里只能依靠你了。”
“可是……你一个人……”闻承廉依然抿着唇,非常不赞同,他想在她身边,冲在她面前,保护她。
她真的不是他以为的那么无用。
云锦书轻拍他的肩膀,“拜托你了。”
也不等闻承脸应答,云锦书转身离开,她得去看看传闻中,从村中恶徒爬上村长之位的大鹏村村长。
“一人做事一人当,秦松的左手是我折断的,他的右手是被秦丰坐断的,干啥非要攀扯一个无辜的姑娘家。”
景廷梗着脖子,不见一丝惧怕的正面刚上大他两倍的大鹏村村长。
云锦书到的时候,云家村和大鹏村两方对峙,但是大棚村一百多号男人看上去身强力壮的,面目凶狠,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反观云家村的男人,身形弱小,气势上也不敌大棚村,但是没有一个人退缩。
云锦书看向大鹏村村长,背肌宽厚如虎,腰腹粗壮如熊,裸露在外的皮肤全长满了毛发,远处看上去,俨然一头凶残邪恶的黑熊。
难怪大棚村的名声,臭名昭著,村长都是这幅德性,村民能好到哪里去?
大鹏村还是林坤父子的马前卒,只要林府有一丝风吹草动,大棚村总是冲在最前面,不问是非对错将人收拾了,再去林府邀功。
因此大棚村将福田镇所有的村子都得罪个遍,大棚村人嫌狗烦,周边村民但凡说起大鹏村都咬牙切齿。
因着大鹏村有林府当靠山,周边的村子只能忍气吞声,任由大鹏村欺负,抢夺。
“少他娘的废话,今日云家村要是不能令我大棚村满意,云家村休想善了。”黑熊秦玉生蛮横威胁。
云村长气的吹胡子瞪眼的,一村长之长俨然土匪,“当日是非曲直在场之人皆知,秦村长不问青红皂白,不问是非对错,一味地袒护自己人,是何道理?”
“臭老头简直找死。”秦丰说完,目露凶光,抬手就要抽云村长耳光。
云锦书掏出银针,对着秦丰的穴道刺了过去,“我的手,没知觉了,你对我的手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你不是已经感知到了,你这手废了,往后几十年直至你死均是这个样子,怎么?另一只手也要对称吗?”
当然云锦书是忽悠秦丰的,吓唬人说大话谁不会?
“毒妇……你好狠毒的心肠,害我哥不够又来害我,你他娘……嗯嗯……”秦丰惊惧地瞪着云锦书,嗯嗯啊啊个不停。
靠近云锦书的人,不自觉地捂着嘴巴后退一丈之远,生怕被波及,变成哑巴!
云锦书挥了挥,秦丰不但废了一手还变成了哑巴,说不了话了。
云锦书讽笑,“不会好好说话,那就别说了。”
面对地痞无赖,要么比对方更不要脸更无赖,要么就让对方害怕,而云锦书选择让对方害怕。
大鹏村既然是林家的马前卒,与他们讲道理纯粹浪费口舌。
温和与无赖的方式都不能令对方心生畏惧,那么,只有让对方见识到厉害,令对方感到害怕,方能震慑住对方,使其不敢轻举妄动。
黑熊秦玉生梗着脖子,硬着头皮指控,“云铁柱,当着我大棚村的面,当着我的面伤我村民,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要不是林坤父子指明要将云锦书‘要挟’回去,早在见识到云锦书毁秦丰手臂封他嘴的时候,他就会夹着尾巴走人。
银子虽然重要,但要有命花呀!
“秦丰的下场就是我的交代。”云锦书沉下脸,冰冷的眸子投向秦玉生。
“回去告诉你的主子,莫要再使阴谋诡计,有本事就光明正大地来,藏首藏尾地让个狗腿子代为乱吠,实属孬种。”
横行乡里多年的秦玉生,什么时候被人看轻,被人鄙视过,况且还是一个小丫头片子,脑子一热,就忘了秦丰的前车之鉴。
“乡亲们,云家村欺人太甚,我大棚村居然被一个小丫头羞辱,传出去,我大鹏村还能在福田镇有立足之地吗?”
“不能。”大棚村一百多号人,一致喊出,瞬间激发了大鹏村人的斗志。
云锦书警铃大作,大鹏村人还真如传闻中的团结,以为能够震慑住他们,使他们不敢乱来,不成想适得其反,激发了他们血液中不服输的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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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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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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