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糊糊的女人本就是阴邪之物,还是那种强大得能在白日里出没的厉害角色,如果伤不到其命脉之处,就是把其砍成沫沫,她也有本事复活。
“师父,你快想办法啊,我该弄她哪里?”
目之所及,皆已下过刀,真不知道自己还能往哪里出刀。
“竖劈!”
傻子师父拼着挨上一刀,只身上前,倒拔杨柳一般,把这个血糊糊的女人抱了起来。
其两腿向上,在虚空中乱蹬,嗷呜乱叫间,似乎咬到了傻子师父哪里。
傻子师父发出了惨烈的叫声,看来伤得不轻。
我亦没有辜负他的这番牺牲,手里的菜刀从血糊糊的女人腿间,竖直的劈了下去。
我的力气很大,硬生生的把这个女人劈成两半。血糊糊的女人终于不叫唤了,瘫在地上像一坨死肉。
傻子师父浑身浴血,捂着裤裆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他的脸色很是难看,这可把娇娘给吓坏了,上前就抱着他哭嚎,
“元朗,你没事吧,你别吓我,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叫郎中,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娇娘真是个虎一般的女人,此时叫人来,不过是把傻子师父推到风口浪尖上而已。
“小耗子,快,送我离开这里,快啊!!!嘶……啊啊啊……”
纵使师父平时像个硬汉,此时此刻也被伤得体无完肤,疼得龇牙咧嘴,就快晕厥了过去。
我有些不知道从何下手,才能不让他伤上加伤。毕竟,他浑身刀口,惨不忍睹。
时间不等人,我已经没那么多好说的,速战速决才行。
亏得今日穿了个少见的披风,才能把师父完美的包裹在里面,不然的话,就这血人一个,怕是能把那些保卫署的人给召来。
此时天色已晚,大街上并没有什么人,我背着傻子师父一路急行,想也不想的冲到梅丽所在的那个院子。
此时能救人的只有她,我别无选择。
梅丽此刻正在吹埙,这女人闲情逸致的生活,一下子就被我打断,显得十分不悦。
毕竟,这一次的我,连门都没敲,像个土匪一样的闯了进来。
“梅姑娘,实在对不住,只是人命关天,拜托拜托,帮帮忙……”
梅丽没有动弹,她的态度很冷,冷得和那墙角处凝结的冰霜相似。
我忐忑不安的祈求着,只为了让傻子师父能活着。
良久之后,等得我都要放弃了时,她总算是大发慈悲的吩咐丫鬟提药箱来。
在这个过程中,她始终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吹奏着陶埙,好似她的生命里,唯有此音能留驻。
我呆呆地看着这个女人,曾经亲密无间的关系,为何不能更近一步,明明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
为什么要把我往外推,因为我没本事提供这样的豪宅生活?
还是因为我居无定所,像个丧家之犬一味东躲西藏?
脑子里闪过很多个可能,唯独有一个可能从来没有想过,那就是她讨厌我。
我不相信这个女人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否则的话,就算被其师姐暗算,她亦不会随意找个男人就破了身子。
她是个多么骄傲的女人,对于外人更加的冷艳相待。
这是我心里一直笃定的,所以,但有危险,我首选就是这里。
不过,看起来我太迷之自信了,梅丽对我越来越冷,冷到和陌生人也没有差别。
心里纷纷乱乱,如热锅上的蚂蚁,一团乱麻。
面子上还打起十二分精神,强装镇定。
梅丽看病,从来快狠准。这一次也不例外。
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她不再避讳我的观看,让我能亲眼目睹她的操作。
其实看了也没多大的作用,她的秘密在其配的伤药,这可不是谁都能配的出来的。
末了,她把一瓶伤药递给我,
“这是我最后的存货,你省着点用,以后真不要再来了,我可能……不会再待在这里。”
“你要去哪儿?可以告诉我啊!我可以陪你一起吹埙,我也会这个……”
她打断了我的急迫,淡淡的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该散场的时候就散了吧。带着你的人,赶紧走!”
梅丽提着药箱子头也不回的离去,走得是那样的着急,好似我是洪水猛兽,避之唯恐不及。
我捏着手里的伤药,反而越发的笃定,她的心里定然有我,也许离开不过是迫不得已。
是和那个卑鄙无耻的师姐有关吗?
我想不通,这世间怎么会有这般恶毒的女人,竟然想要对付这么美丽善良的姑娘。
“你放心,只要有我在,定然要为你排除后患!”
手指微动间,早有一只虫卵弹到其发髻上。
那是一种令人无法察觉的虫卵,平时细小如尘,只要温度到了就会孵化,平时不疼不痒也不会掉。
就让这个虫子陪着她去吧,那是只母虫子,倒时候,我手里的公虫子就能带着我找过去。
虽然看不懂女人,但是其埙音里面传来的哀音太明显,显然这个女人心里不快乐。
不看到她安然快乐,我又如何能做到袖手旁观。
梅丽的医术没得说,傻子师父如愿捡回来一条命,只是人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我把人背回陌野别居的时候,这里的灯还亮着,是黄祖寅和黄茗寺,这一老一少还在点读苦读着。
我突然有些自责起来,忘了这个孩子神魂已经补全,除了忘前程旧事,是个再正常不过的孩子,自然需要读书和识字。
黄祖寅正守着他背三字经,十分的用心。
昏黄的灯光下,这一幅温馨的画面令人暖心不已,那一身的冰雪也尽数消融。
关于我背着一个人回来的事,黄祖寅并没有过多追问,只是安排了一间客房给傻子师父养伤。
他还在灶火上煨了一锅鸡汤,这种时候喝上一碗,能去除满身的疲惫。
突然之间就明白了家所存在的意义,不就是一个温暖的归宿,有人等,有人挂念,饿有粥汤可食,冷有绵袄可裹。
那颗一直漂泊的心,已经慢慢地融入到这个尘世中,并尝试着扎下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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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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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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