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谣抓着袖子擦了擦额头上一层薄汗,大大咧咧道:“前辈,小弟祁谣,新进灵兽阁,人生地不熟,斗胆一问灵兽阁祝逢之,祝主管,现在人在何处,去哪里寻他?”
那人瞥了瞥祁谣的瘪包袱,明知故问道:“你找他做甚?新人入阁誊名?”
“正是正是。”
“你跟我报备了便是,不必找他。”
祁谣作为难状道:“这——恐怕不太合规矩吧?”
那人跳下石头,大笑道:“这可稀奇,你一个在前山赖着不走,赖了两个月的钉子,也懂什么叫规矩嘛?”
祁谣大方拱手,撇嘴一笑道:“小弟不才,天资愚钝,前两个月在前山待选时,没哪个峰头看得上。这会幸得咱们灵兽阁挑人的师兄师姐赏识,才得入灵兽阁后山,承蒙两位师兄日后多多关照了。”
话虽表面滴水不漏,语气却明里暗里有些“你们灵兽阁后山只配得我这种愚钝天资”的意思。这番阴阳怪气,听得那短褐弟子嗤笑道:“少搁这儿‘咱们’‘咱们’的,不知道你得罪了谁给扔到了后山,同你直说了吧,老子这后山就没有过缺人的时候!”
转眼又抱怨道:“现如今灵囿园那边闹得血雨腥风,塞不下新人了,就把人往这后山塞,他娘的,什么人都塞。”还没等祁谣插上话,他就继续干瞪着眼睛道:“先说好,老子可不惯着你这号人物,后山上该干的,不该干的活,你都得给老子干得利利索索,否则这山上没你一口饭吃!”
短褐弟子本想给这新来的立个下马威,声色俱厉地冲着他凶了这一通,却见那出名的“扫帚大侠”油盐不进,依旧笑嘻嘻道:“明白明白,小弟明白,今后定当唯师兄马首是瞻。”
那人顿觉一通火气打在了棉花上,不好发作,却又不知为何觉得有些憋屈,骂骂咧咧地嘟囔了几句,随手给祁谣指了去主殿的路。
不过还没等祁谣走出去三四步远,他忽然再一次叫住祁谣,坏笑着道:“待你誊完名录回后山,把后山弟子舍边上的那两桶东西,担去杏林峰,仔细着,可别耽误了事!”
祁谣迅速好声好气地应下,快步跑开了。
……
到了这个日子,来灵兽阁报到的新人倒是已经不多了。祁谣顺着墨竹林之间的石径小道,摸到了青砖绿瓦的灵兽阁大殿门口。
侧房门口,一个身着白衣的卷发年轻人正大口喝水,喝得喉咙里发出咕咚咕咚的声音,祁谣侧过头望了那人一眼,忽然眯起了眼,仿佛在确认什么。
那人一头自来卷的褐发,乱糟糟像个鸟窝,放下手中的海碗,瞥了瞥向自己走来的祁谣,惊喜叫道:“小七?”
祁谣也惊道:“阿多?”
人间何处不相逢,不过是上山报个到,祁谣竟碰上了当初自己邻床的室友。
要知道泛行舟三宗,虽以同一门派自居,实际上每个宗门的面积大小,却不啻于人间的那些大城市。位于前山的临时弟子舍,是同年的新进弟子之间唯一能一起起居相处的地方,但哪怕是关系再好的朋友,只要被选人的师兄师姐挑走,去了各自的峰头当差,再想赶巧碰上,难度无异于海底捞针,像逐月和追星那种从进山以来就不曾分开过的,倒是少数了。
当初两人在前山同吃同睡了十来天后,阿多便被管事师兄挑走当差去了,也不知去了何处。是以这一照面,两人都十分惊喜,面对面叙了会儿旧,便开始问起了互相的近况。
“我在青蚨峰混的还行,得了个跑腿的活儿……你怎么样?”hΤTpS://WWω.sndswx.com/
祁谣还记得他传授给自己的“苟活经”,拍了拍他道:“不错啊,活少钱多,好地方!”
见那卷毛青年有些不好意思滴挠挠头,祁谣也环视了一圈灵兽阁前院,随即跟着傻笑道:“我正准备在这儿报到呢,不小心给分到了灵兽阁后山,时运不济。”
“灵兽阁?!”
阿多夸张地瞪大了眼睛,抓着祁谣道肩膀摇道:“我不是同你说过,灵兽阁和杏林峰是最不受待见——”
祁谣见状,猛地捂住了他的嘴,四处小心地望了望,见没人在旁边,松了口气,悄悄比了个噤声。
阿多虽并不同他一般觉得后怕,但也有样学样,压着嗓子小声埋怨:“去哪儿不好,怎么偏偏就来了灵兽阁!”
祁谣拍拍他肩,颇为豁达一笑,悄声道:“这我也选不了啊——再说了,我在灵兽阁也挺好!这不是等你出人头地了,带着兄弟我鸡犬升天吗?”
阿多跳脚:“谁跟你鸡犬升天,你是鸡还是狗呐?”
祁谣闻此言,不知为何笑弯了腰,半晌才玩笑着道:“鸡也好狗也罢,无妨无妨。我早都同你说过了,我这人:‘志不在此,混吃等死’……不必替我担心。”
阿多无奈,只得使劲拍了拍同伴瘦削的肩膀,拍得祁谣踉跄了一下。
“我现在负责去各个峰头传青蚨峰长老的口信儿,倒也积攒了些人脉……”他使劲挠头,支支吾吾道:“如果实在在这边待不下去了,想办法来找我呗,我尽力帮你。”
祁谣灿烂一笑,伸手锤了锤阿多右臂,道:“行,多谢!”
因阿多还有别的差事,两人不得不匆匆告了别,祁谣继续到处找主管誊名去了,阿多则自灵兽阁传送阵下山——传送阵只有气感的弟子才可使用,月余不见,昔日好友竟已然达到了引气入体的修为,祁谣十分为他欣慰,心道江风阁的青蚨峰,确实是个好地方。
但他自然没把刚刚好友意欲伸出的援手放在心上。两人其实心里不约而同地都知道,阿多一个普通的跑腿弟子,恐怕是帮不上祁谣什么忙的,互相没戳破,也算是保存了对方一个小小的面子。
浮萍飘摇的底层外门弟子之间,有这份心意便足够了。
正巧有几名抱着书册的灰衣弟子走来,祁谣转到角落里低头行走。眼下他的外貌平常,衣着普通,身材瘦弱——扔在人堆里算是找都找不着的类型,过路的几人自然也并未注意到他。
待那几人过去后,祁谣忽然背过身,面向暗处打了个响指,只见他指尖忽然浮现出几团微小的光雾,形似飞鸟,光雾纠缠处牵扯出细小的线,虚幻地延伸至天外,末端看不真切,只看得出依稀连向北面青蚨峰的方向。
祁谣有些雀跃:“成了。”
这是他刚才趁着跟好友肢体接触时,给阿多种下的灵线,原本没什么名字,以前被他自己附庸风雅地命名曰“燕衔枝”。作用不大,也没什么危害,只不过可在百里之内监测到施术对象的安危而已。
泛行舟灵气的确充足,这术法祁谣之前在其他地方也试过,却以聚灵失败而告终。
祁谣不由得抬头仰望了会儿笼罩在泛行舟上方的的天空,心道东陆不愧是传闻中“四海承平,沃土千里”的乐土……
与他的“故乡”,的确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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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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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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