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决定趁着眼下自己的伤还未痊愈,身上没有任务时,在泛行舟到处走走,熟悉各峰情况,免得万一今后伤好了,再碰上类似半夜被“打劫”去见林琼枝的事,还是一副一问三不知的傻样。
况且,若不考虑自己正假冒着蹑风堂少宗主的身份,泛行舟也算是高山流水,画意诗情,实是个适合寻幽探胜的妙处。
半路居然又碰上了打道回府的淇桑,还问南溯珉需不需要自己御剑带上他一程,考虑着自己还带了逐月和追星两个孩子,南溯珉婉拒了他。
想想如果空中飘过一把普通型号的剑,上边却摩肩接踵地挤了四个人,那画面……着实也挺令人叹为观止的。ΗtτPS://Www.sndswx.com/
逐月曾在杏林峰取过一段时间的药,知道灵兽阁前往杏林峰的捷径,于是便由他牵头引路,再由追星牵着南溯珉,三人也不考虑时间,就这么缓慢地行走着。
足足走了半天,才走到杏林峰下的松针林,逐月自责道:“就应该让淇桑师兄把您送回去的,取药的事交给我一人得了……太阳这么毒辣,山路又崎岖,万一您的伤有了闪失,那可是我俩照顾不周的过错。”
见追星也在附和,南溯珉失笑:“我这伤员都没说话呢,你们俩没事的倒是想得挺多。”
还未等二子搭话,只听见松林里一句震天撼地的“纳命来”,声嘶力竭地穿到三人耳朵里。
那声音甚至震起一众飞鸟,三人面色皆为之一变,纷纷猜测起这人迹罕至的林中在上演什么骇人听闻的凶杀案。还是南溯珉心中沉稳,率先张口对面面相觑的二人道:“不能坐视不管,去看看发生了何事。”
三人对视一眼,壮了壮胆往声音来的方向快步走去,可还没见着“杀人现场”,便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味率先飘了过来。
三人纷纷捏紧了鼻子,南溯珉面色一沉,心里暗暗猜测前边究竟是杀人抛尸还是就地埋尸,怎会有如此大的腐臭味。然而心中又疑惑地想,竟有人敢在泛行舟杏林峰脚下行此凶残之事……再者,虽说这几日太阳的确毒辣,可尸体也不至于烂得这么快吧?
南溯珉疑惑地加快了步子,绕过一颗颗老松,那气味也愈发浓烈起来,他终于见到所谓的“案发现场”,只见一个身材瘦弱,身着粗褐麻衣的半大少年,捂着自己的脑袋,正倒在一片血泊……
……好像不是血泊。
那瘦小的少年捂着脑袋自行爬了起来,只有指缝中流下几缕鲜血,他对面站着另一个人高马大的杂役,不知为何神色恍惚,大有惊魂未定之意。
南溯珉见这混乱一幕,作为在场唯一心理成年人的道义感,以及属于少宗主的责任心忽然双重作祟,脱口而出道:“怎么回事!”
奈何语调没心气高,没人开口理他。
他再看那额角流血的“受害者”,却发现这张脸还挺眼熟。想了半晌,恍然大悟:这不是之前在灵兽阁时,与他隔着一层层脑袋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位吗?
好一个人生何处不相逢。
见那高大杂役整张脸毫无血色,一声不吭,显然神志不太正常,南溯珉只得靠近了那瘦削少年,问道:“小兄弟,发生何事了?”
碍于那少年周身气味……着实教人不敢随意靠近,南溯珉索性从怀里掏出一张净衣符来,吩咐身边的追星去递给他。这符还是他从淇桑手里顺的,横竖南溯珉呆在泛行舟里也没有能用上净衣符的时候,还不如就在这里慷他人之慨得了。
……
祁谣刚被那石块砸得眼冒金星,又被周身“鹤金水”给熏的晕头转向,正傻着眼,下意识地呆呆接过那道净衣符,抬头一看,只见着追星头顶两个小髻,底下一张嫌弃的脸。
他忽地醒过神来,用剩的那只干净手捂着额前伤处,疼得龇牙咧嘴地道了声谢,忽见不远处一道竹青色的人影,在他天旋地转的视线中鹤立鸡群。
他眯了眯眼,当即愣在了原地——谁能想到眼前这位救星,竟是自己在灵兽阁时见着的那位“小仙人”?
祁谣顿如雷劈,几乎要尴尬到魂魄离体,他审视了一番自己狼狈形象,先是赧然,继而心中盘旋起他来这里干嘛的疑问。
南溯珉见他久不言语,担心他脑子被砸出个什么好歹来,竟是亲自上前在他眼前晃了晃手,惊得祁谣下意识退后半步。
南溯珉:“你没事吧?”
祁谣:“……”
他视线里还是漫天金星,星子里夹杂着着松林间几缕日光,正晃得头昏欲吐,就这样竟还有心还分出神来,心道这人声音清冷如仙人之姿,果真跟自己想的分毫不差,真配这副好模样。
……
南溯珉见他不理不睬,追问道:“可是受了什么欺负?”
那姚二狗此时终于回了魂,见南溯珉光知道安慰祁谣,对自己倒是不闻不问,哭天抢地嚷嚷道:“这位师兄!您可要替我们做主啊!这小子他会使妖法,整出西瓜大小的滚地雷来劈我们三人!您瞧瞧,您瞧瞧我二弟,都给劈得不成人样了啊!”
他指着脚底边上还在抱头打滚的小弟,踹了一脚示意他停下。
在场几人都不由得对祁谣侧目一视,转而注目起那打滚的狗腿子,只见他发髻光亮如新,只是被他自己揉散了些许,哪里见得着什么雷劈痕迹。
这下轮到姚二狗如遇雷劈,目瞪口呆地盯着自家小弟,手足无措地支支吾吾起来:“这……这……”
那野鸡精倒是仗义,张着半边秃翅膀横在祁谣面前,叽叽喳喳叫嚷着他是好人,惹得祁谣啼笑皆非:在场除了他,哪儿还有人能听懂一只鸡说话?
幸而逐月还算见过世面,见这鸡竟知道护着祁谣,似有灵智,在南溯珉身边低声猜测道:“杏林峰哪儿来的野鸡,莫不是灵兽阁今天跑出来的吧。”
南溯珉点点头,深深看了祁谣一眼,双眸毫无波澜时浑似一潭碧水,看得祁谣心里发毛,哆嗦了一阵,刚到嘴边的开脱辩白,全都活生生给吞了回去。
……
姚二狗一番话虽前言不搭后语,却胜在真情实感,那滚地的狗腿子惊惶失措的模样也不似演戏,莫非真是这少年动了手?
南溯珉上下打量了一番姚二狗及其小弟,见他两人身上没有任何伤口,确信祁谣即使动了手,也只是略施惩戒,并未真想打伤同门,倒是赚得自己一身狼狈,头上还挂了彩,所谓飞来横祸也不过如此。
至于两方争执的缘由……他看了看满地鸡毛,又看了看那只护崽般护着祁谣的野鸡精,居然从一只半秃的野鸡脸上看出了一丝横眉冷对的意思……
他心下了然,转而对姚二狗二人道:“这只野鸡是怎么回事?”
躲闪的眼神出卖了姚二狗二人,逐月看着他们若有所思,忿忿道:“好啊,你们两个家伙,私自吃灵兽,合伙欺负人也就算了,居然还恶人先告状,倒打一耙!”
追星白了姚二狗一眼:“是啊,油皮都没破,还好意思编瞎话。”
祁谣惭愧,心道编瞎话的分明是他自己,却不能当着众人将实情如实托出,只得边盯着南溯珉,心中边忖度如何尽快平息这场闹剧,急忙道:“非也非也,是我先招惹几位仁兄……”
他解释的话已到口边,却没了下文——谁能想到这鸟不拉屎的深山老林里,除了一个抄近道的他以外,一天居然还能有两拨人经过,还偏偏全给他撞个正着。
总不能对他们实话实说,自己半路听见了一只鸡的求救,嫉恶如仇地出来舍己为人吧。
局面陷入诡异的无声,南溯珉见祁谣如此,以为他见姚二狗还在场,不敢造次,没管那只聒噪的秃鸡,对面色如土的祁谣沉声道:“别怕,你是灵兽阁的外门弟子吧?如实告诉我事情经过,我定带你去山上讨个公道回来。”
他意在引祁谣说出救下灵兽的动机替他脱罪,却不曾想眼前少年只想息事宁人,完全不理会他的一番好意。
祁谣心中大呼“坏事”,暗想这翩翩少年郎明明长了副聪明伶俐的样貌,却是个缺心眼死脑筋,没头没脑地来见义勇为也就罢了,还偏要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坏就坏在祁谣可不是什么金装大佛,乃是正宗的假冒伪劣泥菩萨,见光就裂。
他心急火燎道:“真不是他们的错,多谢师兄好意,讨公道什么的大可不必……”
效果适得其反,话音还没落,南溯珉看他的眼神愈发同情起来,连祁谣自己都脸色一黑,在自己的发言里品出一股浓浓茶味,心生一种越描越黑的错觉。
那野鸡精实际并不十分通晓人言,察言观色全凭零星词句和语气,见祁谣在气势上一时落了下风,心中骂骂咧咧,直道这世道险恶,人还不如只鸡仗义,煞有其事地冲出来跳脚,反倒引得祁谣更加傻眼,慌里慌张将那野鸡精拦下,低声骂道:“都这时候了,大哥你能别给我添乱了吗!”
他见南溯珉半蹲在地上,对自己毫无设防,心中一动,索性破罐破摔,一手抱鸡,一手提起剩下的那桶鹤金水拔腿就跑。
“我还有东西没送完!多谢师兄解围,天高路远咱们下次再相会!”
松风阵阵,鸡叫声里,南溯珉,乃至姚二狗和逐月追星一干人等,全被他风一般地留在了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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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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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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