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对生灵的威胁程度来分,竭灵涡可以分为三等。第一等,也是最常见的一种,会将整个竭灵涡范围内所有灵气,相对缓慢地抽取出来,虽不至于威胁生命,但会加速当地生灵衰老的速度,包括草木。藏经阁有史记载,大约五百年以前,东陆北地曾出现过一个凶险万份的一等竭灵涡。当时,位于天灾中心的整个城镇,其所有居民不论黄发垂髫,在一夜之间全都变得满头苍发,雪鬓霜鬟。这一次天灾最终由江风阁派人镇压,但当地失去灵气滋养,从此寸草不生,沦为荒地。
从第二等竭灵涡开始,由于出现甚少,其祸害后果却是鲜为人知了。曲剡溪有幸听书苑夫子闲时吓唬小孩说过,印象深刻——不同于第一等,它的险恶之处在于,会将所有带有灵气的生灵草木,以极大的拉力拖至漩涡中央,然后坠入一个不知去处的深渊。被拉进深渊的人和物,据说再也没有人在此世间见过。
至于第三等竭灵涡,更是无人目睹,无人听闻。毕竟有幸目睹的,恐怕都已经死绝了。有关于这一等级天灾的藏经阁典籍,自古以来就被深深锁在最高一层的禁书库中,有些甚至连一宗之主也无权翻阅。
曲剡溪不可置信问:“长老们不是说东陆灵脉平稳,竭灵涡……已经数百年没有在东陆出现过了么?我娘他们怎么可能碰上……”
曲鹿栖打断她,嗤笑道:“他们说的,你就信?我说的,你却不信?”
曲剡溪一时之间无话可说,只是定定地盯着曲鹿栖白玉面具之下的眼睛。
曲鹿栖就这么望着她,继续道:“能镇压竭灵涡的方法,你大概也在宗学里头学过。没错,只有一种,那就是以超出竭灵涡承载力的灵气倒灌进去,满足了它的胃口,它自然不会再为害人间。可你爹娘结伴出山之时,双双也不过金丹修为,仅靠金丹修士聚灵的那丝微末灵气,根本无法镇压竭灵涡。”
“那么,一个金丹修士,如何才能在顷刻之间爆发出足够镇压竭灵涡的灵力呢?”曲鹿栖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全然无关的事,笑里带了些疯气,跟宗学考校一般问曲剡溪道。
曲剡溪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只是迟迟不敢说出口。
那唯一的答案就是——自爆金丹。
金丹一朝修成,便是修士立身立命之本,承载着修士自引气入体以来吸收的所有灵气。而元婴未成的修士,金丹一旦破碎,即刻魂飞魄散,再无回天之力。
再者,作为立命之本,修士金丹所受到的伤害,会原封不动,甚至千百倍加强地返还到修士的神识上,因此,自爆金丹的痛苦,恐怕没有人能切身体会。
她母亲曲月栖既然还能活着回到泛行舟,那必然是她父亲选择牺牲了自己,镇压竭灵涡,保全自己妻子,以及竭灵涡内无辜之人的性命。
只是可能他也没有想到,他好不容易才救下的曲月栖,在他过世以后,竟选择了追随他的脚步,不管不顾尚在襁褓的女儿。
这些事情,在此之前,阿婆从未告诉过她,最多告诉她,她爹娘是因急病而死,早就被曲剡溪看穿了是在敷衍她。
是因为害怕,让她觉得自己是被抛下的那个吗……
可为何连长老们也从来对爹娘的事闭口不谈?
难道是,因为竭灵涡?
曲剡溪心旌隐隐有些摇荡。根据藏经楼典籍来看,东陆近百年灵脉稳固,再也没有出现过任何竭灵涡为祸人间的记载,宗学读本中也是如此照本宣科,甚至连眼下面向山外诸宗的讲学里,也是这么宣扬。
难不成这些都是假象?
东陆灵脉……当真像他们所说的那么稳固么?
……
祁谣看着杂物堆里的牌位,晃了一下神。
就在他晃神一瞬间里,前方并肩而行的杨春来、隆峻伟二人,忽地像被冻住了一般,直直立在了他面前,留下两个一动不动的背影。隆峻伟拍在杨春来脊背的手还没落下,有些滑稽地停留在半空中。
他愣了愣,还没能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摸不着头脑地叫道:“隆师兄?杨师兄?”
两位师兄并没有理他,一起保持着那滑稽的姿势。
他呆了呆,猛地意识到状况的异常。
祁谣环顾一圈,不仅是杨春来和隆峻伟,落叶、飞鸟、天光、沙石……四周一切的一切,似乎都被冻住了一般,陷入了永恒的寂静,一圈环视下来,只剩下他自己一个活物还能自由地行动、思考。
傻子也能看出来不对劲。
自己……似乎落在了谁的手上!
他藏身于此的事情,这么快就暴露了吗?!
首先要逃走!
他脑子里好似炸了锅,只有这一个念头分外清晰。双手发着抖,飞快地从怀中掏出一个暗色的锦囊,一股脑将其中的符咒全都摸了出来。
破障符、清目符、凝心符……甚至是净衣符。
他朝那堆符咒胡乱灌注着灵力,但没有任何一张有用。而后,那叠符咒忽地在他手中爆燃起来,窜出半米高的蓝焰,烫手得惊人,惊得他甩手将符咒抛开,散乱地落了一地。
他慌忙地将头发上的蓝焰扑灭,才注意到不知何时,自己的化形已经被戳破,此刻乃是以那白发的真身示人。
祁谣背后已然湿透——化形有体内分神期金丹的位格作为支撑,轻易不可破。
那来者……究竟何等修为?!
还没等他想明白,一阵放浪不羁的笑声忽然从他背后响起,那声音甚是耳熟,正嘲弄着笑道:“蜉蝣撼树,不自量力!本座亲自布下的‘时杀’,若是能被你小子用几张破符随随便便戳破,那我兜兜转转在人间这么多年,岂不是算白混了?”
是他!
祁谣不敢回头,但心中已经浮现出了一张见过的脸。
正是那日买他红绸的神秘红衣男人!
那神秘来客神色慵懒,四仰八叉倚坐在祁谣屋里,见他呆愣,招招手,戏谑笑道:“小东西,还不过来,是想让本座亲自出手请你么?”
即刻,祁谣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推力,将他整个人,连带静止的沙石落叶一起,席卷着带进屋内,结结实实摔了个屁股墩。
被这股推力带动的沙石落叶纷然飘扬起来,而后又落在屋内地上,扬起一小撮烟尘。
祁谣在烟尘中浑身颤抖地爬起来,知晓以目前自己的实力根本无法逃出生天,索性颤颤巍巍地朝红衣男人揖了揖,尽力让自己显得不卑不亢问道:“敢问前辈何方来路,何事相告?”
毕竟这等修为的前辈,想要捏死他,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若是临死之前还像以前一样瞻前顾后,畏畏缩缩,反倒是给列祖列宗丢了脸了。
他的声音相较化形时,听上去也成熟了几岁。
“难道没什么事,就不能来拜访拜访我看上的小玩意儿么?”男人暧昧一笑,站起身来,一手忽然强硬地攥住了祁谣的下颌,强迫他抬头直视自己。
那天生白发,略显妖异的脸上,琥珀色的眼瞳猛地睁大,头顶一对白色尖耳向后低垂,几缕散乱的白发顺着抬头的动作,拂过男人指节修长的手。
也就在此刻,祁谣忽然猛地倒吸一口凉气,痛苦地紧闭双眼,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却顾不上自己刚刚似乎是被一个男人给轻薄了。
——他被卷进屋时,自以为万无一失地偷偷释放出神识,想一探面前红衣男人的底细。不想不仅一无所获,还被男人不知用什么术法,一鞭子给抽了回来,此刻整个人都能感受到那一鞭子火辣辣的痛,险些喘不上来气。
男人轻蔑一笑,却放开了他的脸。
“行了,不同你玩笑了,你也少搞些小动作,我保证不会动你。”他有些轻浮地宣言,继续四仰八叉地靠坐回了墙边蒲团上,深刻诠释了什么叫做“坐没坐相”。
“魏迤。”他悠悠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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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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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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