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句话音刚落,南溯珉便听到他如此继续道。
听到曲剡溪的名字,他有些迟疑地回应:“……将此事告诉他人,没问题吗?”
南赤鸷却是笑了:“她不可能有心害我,你且放心。”
看来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南赤鸷继续道:“淇桑和林琼枝也不用避开,找机会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告诉林琼枝和淇桑,听听他们的意思。”
“淇桑被派去宗外值守了,一时之间恐怕联系不到他。”
“那就先找林师兄。”
“好。”
“说起来,今天是什么日子?”南赤鸷忽然在他脑海里问。
南溯珉想了想,回应道:“四月初四,怎么了?”
“推迟一两日再去请剡溪吧,今日是她——”
这话还没说完,便给一声急促的“师兄”给打断了。
南溯珉一抬头,老熟人,逐月。
这小童子明显是来特意寻他,手里什么也没拎,连头也没来得及梳。等到靠近了南溯珉,气喘吁吁,一脸老成埋怨道:“师兄为何又一声不响地溜了出来,可叫我一顿好找……怎的又搞得灰头土脸的?”
逐月惊慌地拍掉了南溯珉衣衫上的灰土,南溯珉反手一捞袖子,将布料上带着血迹的部分,紧紧攥在了手心里藏好。
好在逐月并没有注意这细节,只急匆匆通报道:
“书苑的人今日寻不着师兄去上课,口信都送到琢玉榭来了,房里又不见您身影,我跟追星两人只好分头出来找人——”
那语气里除了焦急,倒是还有些哀怨,活像个新婚夜里独守空房的小媳妇。
而南溯珉闻言,竟也有些慌了。
若是今日之行没出差错,他本有充足的时间来回琢玉榭,只可惜被犬妖和南赤鸷的事情一搅和,脑子里一乱,竟忘了要去书苑上课这茬事。
“现在什么时辰了?”他急忙问道。
逐月苦着脸道:“我出来那会儿刚是巳时一刻,现如今……应当已经是巳时三刻了!”
南溯珉闻言,拔腿向山下的传送阵跑去。
逐月亦步亦趋地跟上。
传送阵是个半封起来的亭子,罩着攒尖的宝顶,四壁上挂着好些个竹制的牌子,正面墨书着各种地名,而背面则刻着相应的符咒,是以不管有没有修为,都可以随意使用。
南溯珉抓起一块写着“海棠居”的牌子,朝中央的阵法走去。见逐月也正想跟着自己踏进阵法,他想了想,拦下逐月道:
“你先帮我去一趟剑门峰,私下里找到林琼枝师兄,就说我有些功法遇上了瓶颈,想同他一同探讨,叫他有时间过来见见我。”
逐月听了,有些诧异,眼神竟微微带了些躲闪,慌乱地四处扫了扫。
随后,又开始直直盯着南溯珉,仿佛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答案来似的。
南溯珉摸摸他的头,有些促狭地玩笑道:“你都这么大个人了,还怕见生人不成,怎么学起了追星?”
逐月连忙摇了摇头,回过头去取了写着“剑门峰”的牌子:“谨遵师兄吩咐!”
南溯珉这才转过身去,把自己那块竹牌安放到阵眼里。
竹牌归位,阵法感应到他的那一瞬间,竹牌背后的符咒亮起刺眼的光芒,周围的景色如水波般泛着涟漪散去,顷刻之间,四周光景已经从乡野村趣的山间景色,变成了白玉青檐的芙蕖亭台。
这里便是离书苑最近的传送亭——海棠居了。
海棠居乃是一处曲径通幽的小院落,向来是蹑风堂长老会客、议事之处。近来因开山婚典,以及系舟结的各项安排,日日人来人往。
南溯珉寻了条僻静的路,踏上湖心书苑前的白玉廊桥。
他从远处偷看书苑的情形,讲堂里衣着各色的年轻人们或站或坐,谈笑自如,全然没有长辈在跟前时候的拘谨。
居然恰巧让他赶上了休息时间。
他喜不自胜,快步朝讲堂走去,寻了个角落,落座一瞬间,一只拈着折扇的修长手臂,忽地抬起,挡在了他面前。
折扇璎珞叮啷,伴着一声阴阳怪气的问候:“南少宗主,今日怎的来的迟了?”
南溯珉有些懵懂地抬起头来,只见面前立着个一身雪白衣衫的英俊少年,眉心一点金花,一身熏香味道,有些面熟。
没过多久,他立刻想了起来这位仁兄姓甚名谁——江流之,乃是江荇之那难缠的堂兄,此前的确算是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
上次见面也是在讲堂,正是让他小心青溪渚的那位。
这厢刚想起来,南溯珉便听到南赤鸷无奈叹了口气,虽看不到表情,却完全能想象到他那副扶额无语的模样。
果然,他听见南赤鸷淡淡道:“别理他,他有病。”
南溯珉险些对着那张唇红齿白的俊脸扑哧笑出声来,碍于众目睽睽,强忍下了笑意。
只见江流之沉吟了好一会儿,上下打量了南溯珉一番,眯着眼睛,半是嘲笑半是嫌弃地嗤道:“虽然知晓你素来不修边幅,可这又是从哪里折腾来的一身尘灰,也不收拾收拾再来听讲……着实是有些不把书苑——不把我们这些同门放在眼里了吧。”
跟从头到脚一身璎珞,粉面朱唇的江流之比起来,恐怕让南溯珉天刚蒙蒙亮就起来梳洗,都能被称之为“不修边幅”。
南溯珉自然没有太纠结他的挑衅,按照南赤鸷的意思,抬手拨开那折扇,风轻云淡地坐了下来。
本就带着一身傲气的白衣少年,见着这态度,火气更甚起来,将折扇“啪”地展开,拔高了声音道:“拿腔做样给谁看呢?”
那话音一落,本来散在各处谈天说地的学子们,不约而同,全都将目光聚集到了二人这里。
四处窃窃私语道:
“这是——那个南赤鸷?”
“泛行舟那个天才?”
“怎么吵起来了?蹑风堂与江风阁不睦么?”
眼看着扭过头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南溯珉心生不妙,只听南赤鸷在暗处叹了口气,十分无奈地指点道:“叫他明白,丢的是他江风阁的人就行了。”
南溯珉领会了一番,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抬头环顾示意,而江流之也十分听话地顺着他视线四处看了看。
看客层层,一个个皆投来好奇的目光。
果真,那白衣的少年忽地将双鹤折扇掩在了自己面前,不大自在道:“你大病初愈……我不与你计较,自己好生注意着点儿。”
一场风波,大事化小了。
南溯珉松了口气,角落里悄悄问南赤鸷道:“他为何……如此热衷于找你麻烦?”
南赤鸷也苦笑道:“我被他找了十几年的麻烦,怕是比你更想知道。”
二人沉默了一会儿,南溯珉忽听见一声提醒:“有人在看你。”
南赤鸷的语气,不似刚才对上江流之时的游刃有余,反倒是有了些防备。
他闻言警觉起来,不动声色地四处张望了一番,正巧对上一个不怀好意的目光。
那人衣着并不出众,相貌却是堂堂,高眉阔目,五官舒朗,见南溯珉投来审视的目光,也并不避讳,直接站起身,朝南溯珉走来。ΗtτPS://Www.sndswx.com/
南赤鸷沉声:“来者不善。”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蜀南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起点少主扮演攻略更新,第 41 章 遇挑衅免费阅读。https://www.sndswx.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