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前方传来打招呼的声音,盛于烬抬头,只见“他”转过身子,朝自己招招手:
“好久不见。”
令盛于烬感到奇怪的是,“他”的语气不再似先前那般暴烈愤怒,而是出乎意料的平和。
盛于烬问道:
“我为什么又会来到这里?”
“因为你本就来自于这里,”他转过身,直面那熊熊烈火,沉默良久后说道:
“盛于烬,你让我很意外。”
盛于烬皱眉:
“什么意思?”
“他”叹了口气,语气中充满了对过往的追忆:
“先前我总觉得,你是条无能的废犬,只会跟着江笑书胡闹,没有自己的主见,忘记了自己的抱负和雄心壮志……我实在想不到,你竟然很有种,甚至我都不由得佩服你。”
盛于烬一惊:
“你是说,我的确被抓了,遭受了酷刑?”
“他”点点头:
“而且你扛住了……看着这几天发生的事,让我不禁怀念。”
盛于烬顺着他的话问道:
“你也曾有过这样的遭遇?”
“他”点头,淡淡道:
“嗯。”
盛于烬沉默良久后,问道:
“你究竟是谁?”
“盛于烬,你记住,在你不够强大的时候,永远不要再问我这个问题,那会害死我们。”“他”表情瞬间严肃,郑重的说道。
“哼,”盛于烬反唇相讥:
“强大,我已经成了废人,永远没有这个机会了。”
“他”摇摇头:
“强大,并不单单指武功,真正的强大,是心的强大。”
“心的强大……那是什么?”
“为什么这么多天的酷刑,都没撬开你的嘴,你痛苦到神智不知,元神出窍,都没有选择死亡。这就是一种心的强大。”
“有没有一种可能,”盛于烬扯扯嘴角:
“我真的不知道江笑书在哪里。他们再怎么撬,我都说不出来。”
“他”摇头:
“你随意编造一个,至少可以少受些皮肉之苦,但你没有那么做……老实说,为了所谓的‘义气’,受这么大的苦,在我看来是件愚蠢的事。但能坚持把愚蠢的事做到底,也不失为一种本事。”
盛于烬默默点头,随后追问道:
“那心的强大,还有哪些?”
见“他”一言不发,盛于烬追问道:
“你……”
“等一等,”突然,“他”抬起手打断了盛于烬,随后伸过被烈火灼烧过的焦黑的手,拍拍盛于烬肩膀:
“王伟说,他要拖你去凌迟了。”
盛于烬一呆:
“江笑书还没来救我?”
“他”捏捏盛于烬肩膀:
“江笑书不是神仙,这么多天没音讯,只怕他自己都凶多吉少,哪里……”
“他怎么了?”盛于烬皱眉道:
“他总说他是天下第一奇才,哪里这么容易就死了?”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
“这很重要。”盛于烬打断对方,随后重复道:
“这很重要。”
“他”无奈的摇摇头:
“你难道没有听见,王伟马上就会活剐了你?”
“听见了。所以我的同伴他们在哪里?”
“江笑书和小鱼不知道。王劲威和小兰被周自得抓走了……我实在理解不了,你都死到临头了,为什么还要关心别人的安危。”
盛于烬瞥了他一眼:
“这其中的道理,给你说了你也不会明白。”
“你是在讽刺我。”
“这只是一个事实,”盛于烬轻轻摇头,随后道:
“你刚刚说的,心的强大,我原本不明白,现在却懂了一些——能坚持该坚持的东西,这就是心的强大。”
此番话一说出,“他”不由得一愣,看盛于烬的眼神也开始变得和先前不一样。
如果说,先前“他”对盛于烬永远是恨铁不成钢、蔑视与鄙夷,那么从这一刻开始,盛于烬所展现出的特制,赢得了“他”的尊重,也让“他”真正的开始正视对方。
面对“他”的目光,盛于烬毫不躲避,平静的与对方对视,良久后,“他”开口了:
“我只恨你所坚持的东西,与我的不同。”
盛于烬道:
“你究竟是谁?你在坚持什么?”
“他”摇头:
“心的强大,你已经有了,但是还不够。我不能告诉你。”
“怎么样才算够?”
“当你像我一样——得到又失去,从顶端落入低谷。那些近在咫尺的东西,突然变得触不可及。那些坚持的一切,变成了一片虚无……如果经历过这些,你还活着,我就会告诉你一切。”
“真到了那天,你就不怕我疯了?”
听见这个问题,“他”突然纵身一跃,跳入火海,火焰将他灼烧的嗤嗤作响,可他却好像是遇见了水的鱼儿,脸上浮现出喜悦与满足。
“他”在火堆中翻个身,冲盛于烬淡淡一笑:
“你早就疯了。”
然后盛于烬眼前一黑,又再次陷入了深度昏迷……
我这是,要死了?
王伟不是要剐了我么?为什么我还没醒过来?
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他”说的那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盛于烬思绪涌动,随后他睁开眼,竟还在那火场里。
不对啊,明明应该过了很长时间的,我怎么还没清醒?盛于烬皱眉。
前方传来一阵兵刃破风之声,盛于烬抬头看去,只见那人正在舞刀。
“你好像挺喜欢这套刀法。”那人长刀一亮,摆了个起手势:
“看好了。”
随后,一套行云流水的刀法施展开来,正是血战朱煜锦时的古怪刀法。说来奇怪,那人挥舞得明明极快,可在盛于烬看来,每一处细节都丝丝入扣,每一道精妙变化都尽收眼底,每一次内息运转都清晰可见。那十六式半之后的招数,也再次清晰的浮现在了盛于烬眼前。んτΤΡS://Www.sndswx.com/
不到片刻,盛于烬便已学全了这套稚拙古朴,大巧不工的刀法。
或许这个“学会”说得并不甚贴切,应该用“记起”才是。
与此同时被记起的,还有某段尘封的回忆——
“拓跋逐鹿……拓跋志……呼延家族……叛乱……狼牙……”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震得脑中嗡嗡作响,盛于烬后退一步,捂住脑袋,紧咬牙关,拼命的记住这几个零星的词汇。
冥冥之音很快消散,盛于烬茫然望向那人:
“这是什么?”
“你记住了么?”
“嗯。”
“刀法记住了么?”
“嗯。”
“这很好,”那人欣慰的点点头,随后抚摸刀身,感慨无限:
“你本该生活在草原、荒漠、戈壁上的,现在却来了中原人的地方;这刀法本该骑在战马上用,却被拿来逞凶斗狠;你本来该被王伟剐了的,现在却还能学会这套刀法……呵,这么多本该,弄得人都糊涂了。”
盛于烬仔细咂摸其中意思,保持沉默。
那人收刀入鞘,看向盛于烬,眼神玩味:
“运气不错。”
“安?”
“她是个好姑娘,你运气不错。”
“谁?”
“明知故问,”那人嗤笑一声,随后挥挥手:
“她在等你呢,去吧。”
“等等,你在说谁?”盛于烬伸手,却扑了个空,火海瞬间坍塌,一切归于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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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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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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