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凝听了没什么反应，她双目无神地盯着急救室。放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攥着衣角，泛着用力的白。
阮柔更是直接哭了出来，她一边抽噎着一边断断续续地回答：“臣哥……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和姐姐正聊天，可外面……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响。”
想到了前不久的画面，阮柔哭得双目通红：“等我和姐姐一出去，若若已经躺在了血泊中，她浑身都是血。”
闻言，沈臣的眉心狠狠拧了拧，这么一说，事发的时候阮柔和阮凝都不在若若的身边，所以她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若若究竟是怎么突然就摔下去的呢？
“臣哥，都是我不好，要是我一直看着若若，若若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阮柔的眼睫颤了颤，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着。她哭得浑身颤抖起来。
阮柔的身体不好，不能够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沈臣抚了抚阮柔的发丝，轻声哄道：“小柔，这不是你的错，谁也不想看到若若出事。若若会没事的。”
“真的…会没事吗？”阮柔喃喃地问道。
这一声，像是在问沈臣，又像是在问自己。
沈臣一下又一下地拍着阮柔的肩膀：“若若会平安的。”
阮柔靠在沈臣的肩上，小声地啜泣着。沈臣没有推开她，任由她动作。
等到阮柔平静下来，沈臣按了按眉心，看向一边的梅姨，眼神很冷：“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梅姨不住地摇头，似乎是想起了若若的样子，也跟着抹起了眼泪：“沈总，今天是小小姐的生日，我想去给小小姐做个蛋糕。在厨房发现了一个蛋糕，就想着给小小姐做点好吃的。小小姐突然过来，她说自己的身体有些不舒服，测了下温度，有些发烧。我本想告诉柔小姐，但是想着柔小姐房间里头，凝小姐在。加上小小姐不让，我就给她泡了药，看着她喝了下去。”
梅姨陷入了回忆之中：“之后小小姐还是有些难受，没过多久她就在房间里睡着了。我回了厨房，没过多久，就突然听到楼上传来的巨响，等我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地上…全都是血。我应该一直陪着小小姐的…”
说到最后一句，梅姨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跟着啜泣起来。
没有听到任何有用的信息，沈臣按了按眉心，脸上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
他还想再问什么，急救室的大门突然开了，一个护士急匆匆走了出来。
“病人家属在哪里？”
原本沉浸在自己情绪中的阮凝，忽然起身，近乎踉跄地朝着那头赶去：“她怎么样了？若若她怎么样了？”
看着阮凝浑身是血，狼狈不堪的样子。护士的眼中，有几分不忍。
但还是摇了摇头：“病人的情况不是很好，接下来要做开颅手术。”
顿了顿，她又接着补充了一句：“这些是手术知情书和病危通知书，请在上面签字。”
阮凝的脑海里头一片空白，身子一软，踉跄地跌坐在地上。她的唇动了动，却是连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这位小姐，你…”护士不知道要安慰些什么。
沈臣是先冷静下来的，他面不改色地在手术单上签字，只是握着笔的手，有些许颤抖。
“全力救治她。”
护士点点头，拿了单子，就快步离开。
直到这时候，沈臣才蹲下身，伸出手，想要抱抱阮凝。
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道惊呼声。
“柔小姐！”
沈臣下意识地侧头看去，只见阮柔*软软地倒了下去。
“小柔！”
一边是阮柔，一边是若若，沈臣两边都放心不下。
但他还是下意识地跟了过来。
幸好检查以后，发现阮柔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受到了巨大的情绪波动，忽然之间有些承受不住。
“你陪着小柔，要是小柔有哪里不舒服，随时打电话告诉我。”
梅姨忙不迭地点头：“沈总，我一定会好好照顾柔小姐。”
沈臣又回头看了眼阮柔，才大步离开。
门刚合上，躺在床上的阮柔，就睁开了眼。
她慢腾腾地坐起来，理了理自己的头发。
梅姨的眼底也没有什么意外，她在阮柔的身后，垫了一个枕头，让阮柔能够躺的更舒服。
梅姨给阮柔递了一杯水：“柔小姐，那小杂*种这次肯定是救不过来了，她再也不会威胁到您了，您大可放心了。”
阮柔喝了一口水，唇角轻勾。她把水杯放在一旁，低声问道：“都处理干净了？”
梅姨点了点头：“柔小姐，那个小杂*种从那个高的地方摔下来。不管有几条命，也不够她活的。”
“最好是这样。”阮柔淡淡道。
*
急诊室外。蜀南文学
阮凝和沈臣坐在门外，阮凝怎么也不愿意离开。
她身上的衣服还没有换，血液已经干涸在她的身上。远远望去，触目惊心。
她的脸色惨白至极，似乎是下一秒，就会晕过去。
知道说再多，也改变不了什么，沈臣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沉默地陪在阮凝的身边坐下。
这次的等待时间格外的漫长。
阮凝紧紧地盯着急诊室的大门，上方一直都亮着红灯。
她放在身侧的手指，颤抖得厉害。她强忍着自己的情绪，把手交*合到一块儿。
会没事的。
阮凝一遍遍地告诉自己，可是脑海里头浮现出来的，却是一地的血色。
不知道过了多久，急诊室的门，终于打开了。
若若被推了出来。
她的身上，插满了管子。她躺在那里，似乎是连呼吸都是微弱的。
阮凝快步上前，走的太快了，却是差点摔倒在地。
沈臣扶住了她：“怎么样？有没有摔到哪里？”
阮凝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把推开沈臣，朝着那头走去。
“她…她怎么样了？她会好的，对不对…”
医生们早就见惯了这样的场面，依旧有些不忍心。
但还是把手术结果告知了阮凝，若若变成了植物人。
阮凝有一瞬间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她看着医生的嘴巴，一张一合，却是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你好，请问你刚刚说了什么？”
边上有的小护士，终于忍不住，跟着啜泣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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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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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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