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望了望前方被风吹的散乱的树叶,神情有些紧张。
“是啊,不过还好就快到了。”
傅承看了眼导航,又像想到了什么。
“多谢伯母还特地接上我。”
女人侧目笑望了一眼傅承,“客气什么,你和小央都是我的孩子。”
傅承心中升起一阵暖意,不由得又看向了后视镜中女人含着暖暖笑意的眼眸。
“对了,伯母怎么今天去了我家附近?”
“今天是周三呀,是我每周都会去福利院看望那群小孩子们的时候。”
女人在说这话的时候,神情不由自主变得温柔极了。
“福利院?”
傅承看起来有些惊讶。
“对呀,小央的爸爸每年都会为了公益事业投很多钱,我也希望能帮到他点什么,于是每周都会看看那些孩子们,顺便带些自己烤的小蛋糕。”
女人指了指后座上放着的空了的餐盒。
这便更出乎傅承的预料了,原来这位江夫人不仅仅是个阔太太而已。
“小承喜欢孩子吗?”
女人眯着眼睛朝他笑。
“喜欢。”
傅承认真的点了点头,想到总喜欢扎两条小辫子的妹妹,还有那位眼睛像葡萄一样的小殿下,于是唇角忍不住地勾起,双眼亮晶晶的。
“小孩子很可爱,就算有时候会不那么听话,可也让人舍不得责怪呀。”
女人似乎很满意他的答案,指尖轻轻在方向盘上律动地敲了敲。
“难怪呢,小承挑给阿楹的礼物,都与别人这样不同。”
傅承低头看了看捧在怀里的礼盒,有些不好意思笑笑。
“伯母别开我玩笑了,我也一直在担心这件礼物会不会太幼稚了,也不知道金小姐会不会喜欢。”
“你放心好了,阿楹是个很好的孩子,况且这样用心的礼物,远远比那些只顾体面而遗忘了心意的贵重太多了。”
“希望如此吧。”
傅承弯着眼睛笑。
车子驶上坠月涯的公路,迎面没有什么车,车窗外的海面涌起波浪,远远与天际交融一线,阴沉沉的天、灰蒙蒙的海。
“对了!”
女人又像想到了什么,两只眼睛都亮了起来。“说到小孩子,小承有想过完完整整地照顾一个小孩子长大嘛?”
完完整整?
傅承眨了眨眼。
“如果像照顾妹妹那样,我应该可以的。”
女人摇摇头。
“不是,是做小孩子的父母亲。这个角色可要比哥哥姐姐重要多了哦。小承有没有想过呢?”
当然有想过。
曾经支持着他熬过一晚晚痛苦折磨的,是像个死人那样躺在床上,空洞地看向夕阳时,幻想过的傅承和江央平淡又完美的未来。
他幻想过他们的婚礼,也幻想过他们手挽手踩过浪花...
当然不可能没有想过和爱人共同抚养一个小孩长大。
他甚至还真的想过,他们的孩子一定像江央那样优秀。
但也不要和江央那么相像,至少不要像江央那么压抑内心的自我,可以肆无忌惮的笑,毫不顾虑的闹。
可是他没有未来了。
江央结婚了。
他也病得就要死了。
“没有。”
傅承还是淡淡笑着。
“这件事在我喜欢江央的时候,就做出决定了。”
吧嗒一声。
前挡风玻上滴下一滴巨大的雨滴,紧接着掉下一大片一大片的雨滴,阴沉了一整天的天,终于下起了雨。
女人打开雨刷器的开关,突然发觉自己的话似乎会令这个孩子难过。
“我明白的,小承喜欢的是小央,仅此而已。”
“抱歉,我会说出那样的话。”
女人将右手轻轻搭在傅承的手背上。
“伯母您误会了!”
傅承急忙解释着。
“我明白您想说的是什么,只是我不小心想到了一些曾经的事情,才会这么说的,完全不是因为您的话,您不需道歉的!”
傅承抬手习惯性地摸摸后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对面的车灯,怎么傅承的耳朵尖好像也红了起来。
果然,女人见状轻笑起来。
“小承你呀,真可爱。”
“是...么。”
傅承的脸倒因为这句话愈发的红了,忍不住低下头想要遮掩过去,可心中的愉悦却是无论如何都藏不住的。
可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他轻轻叹了口气。
“其实,也有因为我自己的原因吧。要健健康康的养大一个孩子,对父母的要求也会很高。我经历过太多的痛苦,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生存,怎么还舍得把这份痛苦传递给一个孩子。”
痛苦...
女人微微皱起眉毛,目光不由得落在傅承的身上。
这个孩子坐车的时候从来不愿意系安全带,与其说不愿意,倒更不如说是不敢。
傅承说过,很久之前他曾被迫接受过电疗,那张电椅上除了手铐脚镣,还有用来固定他身子的绳索,那些绳索和车子上的安全带很像。
每一次看到类似的东西,听到搭扣扣上的声音,都会让他生理性地不适,被迫回忆起那段痛不欲生的折磨。
幼年时因为自己的过失导致了妹妹的死,又亲眼目睹了父母亲车祸身亡,少年时因为喜欢一个人,受尽折磨痛楚,从前途无量的运动新星沦为不人不鬼的模样…
诸此种种,女人真的难以想象这个年轻孩子是如何顽强的挺过来的,还能这样温柔地对待生命里的别人。
不过想想自己的曾经,仿佛面前年轻的傅承便是世界上的另一个她。
“会好的,小承。”
这三个字,是支撑着她走到现在的信念,不管是被虐待羞辱,还是狠下心手刃恶魔的时候。
女人从没想过别的,满脑子只想着会好的,以后的人生,一定会好的。
“以后的小承再也不会是一个人,小央陪你,伯母也陪你。以后的小承不用再辛苦的活着,有我们在,小承什么都不用怕。”
他曾短暂的占有过光,可那远不足以抚慰他寒进骨髓的疼,之后他便又是一个人缩进阴冷的角落,偷偷舔舐腐烂已久的伤。
如果他从未希冀过,那便无需忍受痛苦的孤寂,所以后来很久,他都不敢再奢求什么。
可女人的话,女人眼底的温柔,像钻进他沉重盔甲缝隙里的风,清晰地撩拨他早已死去的愿。
“伯母...”
他动容了。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扮演比伯母更重要很多的角色。你可以和小央一样,以母亲...呼唤我。”
女人转头朝他轻笑,迎面驶来的车灯照射在女人不曾被岁月镌刻的容颜上,她的每一根头发丝,都散发着金色的光芒。
如果真的有神明,那一定是母亲。
那道光近了。
越来越近。
越来越近——
越来越刺眼,直到眼前只看得见那道灼如白昼的光。
额角有温热淌下,淌进眼眶里,傅承再一次什么都看不到了,睁着眼睛只看见血蒙住的光,是对面驶来的货车前面的远光灯。
他听见——
玻璃爆裂的巨响,混着嘶哑的刹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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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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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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