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应该觉得安宁平静的,可不知道是不是时而扫来的灯塔光太过晃眼,还是今夜的海风格外腥咸,让他本就烦闷的心情于是变得更加躁郁不耐。
来这片海崖之前,他已经去过很多那个人会有可能出现的地方。
不过好像就在几天前,他还能时常在自己别墅的窗外偶尔瞥见那个身影。
那个人很会伪装,总是巧妙的隐蔽在一切可能给予他提供掩体的地方,宽大的衣帽将他的身型和身上夺目的特征都掩盖的非常完美。
可是daniyyel永远能够一眼就认出他,并且每每看到那个身影时,都会习惯性的选择视而不见,甚至还会因为他的出现而感到愤怒。
不过最近似乎有几天没有见到他了。
daniyyel居然莫名的觉得有些不习惯了,还特地跑来了他们经常会见面的那些地方,但都无一例外的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他会去哪?
esko的生活中除了daniyyel再也没有任何东西,就算是被daniyyel以恶毒难听的话语怒斥,也会偷偷的来见他。
他从没有这样几日不见过,这不寻常。
踢下脚边的一枚石块,想象着它从崖边坠进海浪的过程。
听不见声音,那样小的石块摔进海浪的声音太微弱,全然被浪花拍打礁石的巨大声响遮盖了。
daniyyel坐在块略平整些的岩石上,上一次他和esko在这里见面,他们就是在这块岩石上肌肤相亲。
为什么会莫名的如此烦躁?
daniyyel燃起根烟,眺向很遥远外的海面,眉间死死拧着没有一丝要舒展的意思。月光如泻,将浪花的泡沫洗得太过雪白。
想想自己好像从来不知道esko离开自己后会去哪里,现在也不知道该如何找到他。
可在今夜之前,他也从没在意过,反正只要自己想见他,esko就一定会出现在他身边,他不需要知道这些,也不用担心。
这些晚上他都和那群男人混在一起,躺够了那一个个结实温暖的怀抱,也看够了那一张张完美至极的脸上虚假的笑容,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孤独。
孤独到...甚至开始想念那头耀目银发。
不是想esko,只是很想见哥哥,每晚辗转悱恻时都会想起那晚偷偷坐在哥哥怀里的感觉,那种炽热的刺激令他发狂。
可是哥哥最近好像很忙,无论白天黑夜他都见不到哥哥一面,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于是他才坚定了主意,矮下身份,来主动寻找esko。
可那家伙,居然敢让他遍寻无果。
不过没关系,他已经想好该如何惩罚那个不听主人话的东西了。
“嗡——”
手机震动起来,霎时打破了他的思索。
是傅承。
“傅承?”
他狐疑地接起电话,这个时间傅承怎么会突然联系自己?
“dan,很抱歉这样突兀的打扰你。”傅承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但是...我现在遇到了点麻烦,你能来接我吗?”
“你在哪里?”
“日落之后。”
“好,我大概二十分钟到。”
daniyyel挂了电话,从岩石上站起身,向着来时的方向缓步走去,崖边公路的空地上停着哥哥的车。
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他走了几步,复又蓦然回头,空洞寂寥的双眼望向遥远的天际。
那里恰巧划过一颗十分不起眼的流星,但也拖着不起眼的尾巴,在他失去了光亮的瞳孔内,留下一道只属于它的痕迹。
傅承好像还说过,对着流星许愿,或许也会成真。
可那颗流星仅仅在天际停留了零点几秒,在他只是勉强确认自己看到的是颗流星的同时,消失在月光明亮的天空。
来不及许愿。
算了。
如果你也恰巧看到了那颗匆匆出现也无声消逝的不起眼的小小流星,就把它当作是我的信使,见到它,就请来找我。
“谢谢你,dan。”
傅承支着笑容坐在浴池里,清澈透明的水溢着向上攀爬的蒸汽,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一眼见底的清水看得清傅承身上的每一处陈旧伤疤,还有没洗干净的残余纹身贴痕迹,恒错交叠,像是具摔得碎裂又勉强拿胶水拼接的玻璃娃娃。
daniyyel的眉心紧紧拧着,甚至有些不忍心看他身上那些伤,尤其是他两腿之间,由自己亲自执刀缝合的伤口。
“没关系的,这些早就不痛了。”
傅承似乎看出了他的异样,轻轻搭上他扣在浴池边的手,微微眯起双眼朝他淡淡的微笑。
“对不起,傅承。”
daniyyel低着头,第一次以这样的姿态面对着他。
“dan,你知道的,我不需要任何人的道歉。”傅承的笑容很真挚,或许说,在他心里从未觉得daniyyel亏欠过自己,“过去的事情我早就...忘记了。”
“不是的。”
daniyyel反抓住他的手,抬眼望着他。
“我是...替哥哥道歉。”
傅承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目光骤然变得冰冷,渐渐的消失了光亮。
“哥哥他,他其实很自责,傅承先生你明白他的地位,他出生时就屹立在所有人的顶峰,他那么高贵骄傲的一个人,不可能会开口亲自给你道歉。”
daniyyel的声音越发的小,他显然注意到了傅承的异样,可强逼着自己装作不明白的模样,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
“可是哥哥真的在意你,也真的因为你而自责不已,我从没有见过他那副模样,真的!我很怕,很怕那样的哥哥会变得怎么样,很怕他会痛苦。”
“傅承先生...其实哥哥对你很好,你也明白的,你真的要恨哥哥一辈子吗?”hτTΡδ://WωW.sndswx.com/
“你明明可以接受哥哥,享受独属于他的偏爱,不用再挣扎于底层的深渊中不能自拔,你只需要真的不再记得从前的事,忘记哥哥从前的所为,真的接受他,不好吗?”
daniyyel小心地推着注射器的针管,看着针尖没入傅承颈间的皮肤,一小管透明液体推进他的血管。
这是他的必需品,和治疗血癌的药一样必不可少。不,应该说,这点价比黄金的液体,远远比药物更亟需,傅承也更为赖以为生。
“傅承先生和江央,是真的快乐吗?”
傅承没有回答,他闭上双眼,头仰靠在浴池边的台案上,那剂液体涌入血管的感受令他感到无比适然,四肢轻飘飘的感觉,很像跃身在云端。
“为什么傅承先生来到brilliance这么久,眼睛里像小狗的光芒却越来越黯了呢?”
daniyyel的声音忽远忽近,却字字锥心,周身被冒着热气的水包裹,每一个毛孔都舒适的全然打开,可只有心里,依旧是杂糅的一团,每一次呼吸,都像万针戳心。
他从不愿意去想,也从不敢面对,可事实好像一直放在最显眼的地方,以最无可置疑的姿态嘲笑着他宛如笑话的一生。
他的江央啊,早就不再是那个纯粹的江央,被层层世俗、欲望和责任包裹着的江央,是一个他完全陌生完全不认识的江央,是一个会毫不犹豫选择伤害他的江央。
好像他已经成为,自己拼尽性命也想再见的那个人身上最沉重最不必要的累赘。
四年之后,早就在违背承诺之后出现的他,就像自己拿命换来的三千万一样,都只是那个人眼里,不可思议的笑话。
记得那句承诺的人只剩他自己,会被自己所为一切动容的人也只有他自己,而他的江央...
或许真的如江央所言,也许他们都忘了他们为什么要再见。
“傅承先生,其实你比我更明白的多,你无法直截地憎恨哥哥,无法坦诚地爱恋江央,你无论在谁身边,都是个可有可无的影子。”
“可是傅承先生,爱太难了,放弃吧,不好吗?当你回头看看的时候,我和哥哥,都站在日落之后,站在你最最需要的地方,我们都在等你,等你回家。”
daniyyel双手紧紧握着他的手,棕褐色的卷发被蒸汽浸染,乖顺地搭在眼前,他迫切地望着傅承的目光有种令人说不出的心痛。
“dan。”
傅承又勾起了笑容,仍旧是淡淡的,对着他的极温柔的笑容。
“我永远不会恨先生的。”
“他是我的主人,是最偏爱我的主人。”
“所有曾经的事,我都淡忘了。”
daniyyel愣愣地望着他,四周升腾的雾气突然变得好浓郁,眼前的傅承像是站在漫天大雪中的身影。
而他们之间隔着被雾凇爬满的玻璃,无论怎么擦拭,都只能看得见那抹落寞的笑容,和他眼底深深的孤寂。
“walklyn先生,现在的我想一个人独处,好吗?”
傅承的笑容丝毫未变。
可席卷了daniyyel整颗心的,也是场不知来历,不见踪影的暴风雪。在这场暴风雪中,他不觉寒冷,不觉迷惘,只觉无助。
傅承先生,你的这句walklyn,是为唤我,还是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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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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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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