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央。”
他轻声唤他。
江央眼都没抬,只是说了句,“已经到下班时间了,你可以走了。”
傅承一怔,听得出江央语气中的不对劲,可他不明白为什么。
端过玻璃杯接了杯新的温水,放到江央手边,自己则站在他身旁,保持着没那么远,也没那么近的距离。
“傅承。”
江央终于率先打破了沉默。
“嗯。”
“你...今晚还是要回去吗?”
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文件上,可这页文件他看了很久还没有翻页。
傅承知道他口中的回去指的是什么,下意识回头往身后的落地窗看了一眼,点点头,“在治好病之前,应该是的。”
“可我不想。”
江央的语速很快,像是脱口而出。
“我是说,他既然答应还你自由,你就不能离他远一些吗?”
这下傅承明白了,是因为daniyyel提及的那句受人命令,他其实一直都知道江央很芥蒂eason的存在,只是他又有什么任何的办法呢?
傅承蹲下身,试探地握住江央的手,“阿央,再等一等,再等一等好吗?”
江央漠然地抽回手,继续在文件上写着什么。
“等什么?等多久?”
这句话将傅承要说出口的话噎了回去,他无法给江央一个保证,甚至他再不敢轻易承诺什么。
“我不知道...”
江央看着笔尖出神,他明白傅承的困难,可越是明白,就越厌恶那个人的存在,连带着也对傅承有了些许的抗拒。
“我其实很在意一件事,你现在愿意告诉我吗?”江央没有抬头,问出的话也像在对自己说。
“什么?”
“你在...你去marvelous的这几年,都经历了什么?”
江央的声音愈发冷漠,只有他自己清楚,这份冷漠是由于对傅承的失望。
傅承愣在原地,原本下意识的想打着哈哈混过这句话,可江央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就能蒙混的。
可他自己的经历...他没勇气说出口。
“我...”
他难以启齿。
又像是将江央心中的想法又一次坚定。
在那位殿下身边,又能拥有怎么样的自由呢?病容残损形如枯槁,饱受病痛毒瘾折磨,这些他都能接受,唯有一点...
“他很喜欢你,傅承。”
江央抬起头,很认真的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傅承总觉得那副镜片之后的眼睛,有种说不出的悲伤。
“他为你做了很多事情,很多本不应该自降身份去做的事情。”
......
“你是否也一样呢?”
“一样?一样什么?”
傅承渐渐看不清江央的眼神,只觉得那直勾勾盯着自己的,仿佛是质疑的深渊。
江央不语,只是静默地看着他。
同样等待着他回答的,也有一双属于办公室门外的耳朵。
“阿央,你在开玩笑吗?”
“我恨他!我恨他!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想杀了他!”
“我怎么可能会喜欢那种人?!那种毫无人性毫无底线的人,不!是恶魔!!是无法被宽恕无法忏悔的恶魔!!!”
“阿央,我们本该拥有更好的结果,可那个人的出现毫无保留地湮灭了我整个人生!”
“我恨他,恨他毁了我,恨他让我彻底与你擦肩而过!我同样恨我自己,恨我渺小如蚁,恨不能亲手将他抽筋剥骨!!”
傅承的声音几乎歇斯底里,同样愤怒颤抖着,激起难以自抑的泪水,决眦看向江央的目光令人战栗。
“阿央,你怎么能如此认为我呢?”
这一刻他仿佛失去了全部的力气,声音嘶哑颤抖,似乎是将压抑毕生的痛苦尽数吐尽。
整个人虽然依旧站在那里,可如何看过去都像具毫无生气的死人。
原本干净澄澈的目光,如今只剩一片死寂,眼球的血管破裂,从眼眶中汩汩涌出的分明是鲜血。
江央终于慌了,他从未料到自己莫名的脾气会激起傅承如此强烈的反应,可看到这样的傅承,他同样心痛到无法呼吸。
“抱歉阿承。”
他起身紧紧拥抱傅承,感受得到他清晰的哽咽的声音,和在耳边急促的呼吸。
他明知那几年暗无天日的岁月是傅承心中沉重的禁脔,仅仅是因为自己心中的不满,就将最能轻易伤害到他的东西,悉数道出。
这样的他与傅承憎恨的那个人相比,所赋予傅承的痛楚,不过上下,他们两人,又有何区别呢?
无法原谅。
“我因为自己可笑的妒忌而伤害了你,抱歉阿承,最不该说这些话的人本应该是我,可我还是伤害了你,这不是我的本意,抱歉...”
“抱歉阿承,我只是不想你和他有任何干系,我与你一样憎恨那个人,他伤害了你,可我却那么认为你,抱歉。”
他拥抱的动作用足了力气,可不论如何去拥抱,都好像感受不到怀中的人,甚至声音也带了哽咽。
江央很想傅承像从前那样拥抱自己,可他只是失神站着,仿佛看不见也听不见自己。
“我真的恨他...我从来没有恨过伤害过我的任何的别人...只有他...阿央...”
傅承的话有气无力,但还是伸出双手将江央的头轻轻拥抱在怀中,眼角的血泪不止,看起来骇人十分。ΗtτPS://Www.sndswx.com/
“阿央,我的爱人,不许再这样说,好吗?”
“好,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伸出的手顿在了半空,维持着要敲门的动作,听完门后二人的话,讪讪收了回去。
他原本是来接傅承回家的,可过了下班的时间很久,直到江氏公司里空无一人,只剩总裁办公室的灯仍旧亮着,他才终于决定上来找他。
那个小家伙身体很不好,他怕又是因为昏倒或者什么才耽误了回家的时间。
可现在看来,不是这样。
他甚至能想象到,傅承这样歇斯底里说出那番话时,是怎样脆弱的模样。
就算那些话是对着自己,但当时如果站在傅承面前的是他,他也会忍不住去拥抱他,认真的安慰他。
原来傅承,从来就不需要他。
傅承所谓的在乎,所谓的服从,全部都是隐忍恨意之下的强颜欢笑而已。
他一直都知道,只是不愿相信,而现在亲耳听到傅承将他自己的内心道的一干二净,为什么心下会疼痛到无法呼吸。
他应该不曾在意傅承的想法才对,他根本不爱傅承,说是偏爱都勉强出格。
如果是曾经的他听到傅承的这番话,一定会勃然大怒再以非人的方式折磨他,直到他的那份服从是真实发自内心。
可现在,他居然全然失去了这样做的勇气,甚至局促于自己出现在的这里。他只想逃避,回到楼下的那辆车里,就当作是自己从未踏出过车门,从未听到过这番话。
这样,傅承还是那个会对主人忠诚依赖的人,他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上位者,他也从未对自己豢养的宠物动心。
深灰色西装本该渐渐隐匿于夜幕,但头顶高悬的月亮过于耀眼,将银发渲染的分外醒目。
“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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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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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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