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次这人醉醺醺的,说的那些话,让阿滢心里稍稍的好受了一些,
这两日的功夫,她人的精气神也回来了许多,到底是心里不闷沉了。
“主子,方才吴大人也说了,您在天花没再有心的水泡出来,也不再发热,如今可抱着小主子,奴婢让嬷嬷带小主子进来如何?”
樱谷瞧见阿滢,这两日气色好了许多,原有些苍白的唇,有几分血气,
再也不先前那般,需的被放在妥善安放,小心翼翼免得磕碰,
又是不放心,时时刻刻要放在眼前,如阿滢手腕上那带着的玉镯似的。
说起玉镯子,樱谷是看向阿滢,左手腕上的玉镯子,
像是把天边云霞,给截取了一段,融入玉镯当中,
她不是个懂玉镯子的人,可也知晓这镯子极少难得,不是有那银子就能买得到。
去了山庄给阿滢过了生辰后,发现了原本镯子的存在,
想问问来着,可后来长公主殿下与盛大人要外出,
又有人对着小主子动手,再到后来他们去方小姐的庄子,
事情是接踵而来,倒也是忘记了这镯子的存在了,没想着主子竟一直带着的。
后想与主子打趣,可也不敢再开口,尤其是世子爷去了湘南时,
再到后来回了京都,两人之间有那么一些避而不见,樱谷更加不敢问了。
可到如今,终于瞧着阿滢这两日神色好了许多,
宛如什么事一直积压心头,如今便消散了,也能同她说一些笑话起来。
“这镯子品色这般好,不知何人花了多大的心思,主子从何处得来的?”
此刻的樱谷,再也不像先前那般,以白布蒙面,んτΤΡS://Www.sndswx.com/
她站在阿滢后头,用着那牛角梳一遍遍梳着阿滢的发丝,又细细地上着头油。
阿滢则单手支颐,瞧着在镜子里,如今脸上没有水泡,可还有细细红斑的脸颊,
比起先前那般心情极差,这两日她确实好了许多。
“你要再打趣我,再过两月便是中秋团圆日,我可不帮你开口了,”
再说中秋节时,阿滢神色里倒有几分不舍的意思,樱谷同她一起长大,
总不能是把她绑在自己的跟前一辈子,误了她,也害了她。
“你这么喜欢小元时,等你与泽钦是成了婚,来年再有个喜事,要把孩子抱到我跟前瞧一瞧,好同小元时一起长大,他俩才有的伴儿,”
樱谷被说得小脸一红,在阿滢身后有那么一些不太情愿地说道:“那都还没影的事儿呢,他如今也没向我开口,谁知道中秋节的时候成不成,”
“可见咱们的樱谷,当真有嫁人的心思了,过两日问问泽钦,别着急呀~”
如今便也七月初了,阿滢这段过得迷糊,
今儿早还掐着手指头算了算,小元时再有个大半年,要有一岁了呢。
她再把樱谷给留在自己的身旁,当真有些说不过去,
樱谷如今花信年华,与泽钦也算共患难,本就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主子,奴婢舍不得你,要不……”
“你这个嫁人,又不是要与我天各一方,嫁了泽钦,往后就是正妻,同我也能见得上面,哪有什么舍得不舍得的,”阿滢转身来拉着樱谷手说道,
“再说了,你即便舍不得,是不是也得可怜泽钦,他岁数是不小了,我再把你留着,怕他要向我亲自开口了,”
“好了好了,你与我说说外头的糕点铺子如何了。”
阿滢见着樱谷还有些犹犹豫豫的,便也把话题岔开。
樱谷倒不是不愿意,只是担忧阿滢,
在与泽钦成婚后,她便也不好时时刻刻的,在跟着阿滢身边,
怕阿滢身后没有个贴心地跟着,她又是个性子软的人,旁人一求一哭的她就心软了,
每每都先是替旁人先想着,糕点铺子的工人也是,这府邸的人也是。
虽各个都说阿滢心好,她就是心好,所以糕点铺子的小圆就要害她,
小主子的奶娘,要用那些恶毒的手段害小主子,樱谷越想越是放心不下来,
她的想着个好主意才好……
阿滢天花倒也好了,便也能与元时,一人在屋里,一人在外头,有些远在相互招手。
“啊噗!!!”
好些日子没瞧见香香的娘亲,此时瞧见了,元是激动的嬷嬷都抱不住了,
小手小脚在嬷嬷的怀里乱蹦,嬷嬷冷汗直流,把他紧紧抱住。
“好了好了,再过些时日,便就能见着娘亲了,你瞧,她不就在那里看着的吗,”
嬷嬷当真怕自己这一手抱不稳,可也耐心地没走开,小主子有大半月没瞧见过主子的面了。
阿滢先前让樱谷给她装扮,她怕自己蓬头送面地让小元时不认她了,
没想着这小东西还是记着她的呢,阿滢笑得眼睛弯了起来,元时像是瘦了不少。
元时先是激动,随后是小嘴一抿,那漆黑圆溜溜的小眼里,就有一股水意出来,
阿滢还没来得及安抚他,震耳欲聋的哭喊声,就已经知道在院子里响了起来,
早已习惯他那哭闹声,可如今瞧得他哭得那么的可怜,
小身板抽得一抖一抖的,小脸发红,双手双脚不断地乱动,
肉肉白嫩额的小手对着她伸手来,阿滢心里忍不住的有些发痛起来,
“主子,要不您抱抱小主子,吴大夫说,您的天花如今已是好了……”嬷嬷站在外头,遥遥地问道,
主要是在小主子哭喊,是让人心疼,哪有孩子不想要娘的。
阿滢也想抱一抱,可先前吴大夫说得那话,还在耳边呢,
她这也不算是好,身子弱,如没有全好,还能有反复,
再看几天等等,如真的好,她也就能出去。
“别抱过来,你抱着他去外头走一走,让盛况跟着吧,”
阿滢赶紧阻止,盛况在外庄子染了天花之后,他好的比阿滢快了许多,
先头两天发了高烧,熬了过去,后两日人有些虚弱,
大概五六日的功夫,人就像没事儿一样,如今能跟着薛兆训练拳脚功夫了……
听吴大夫说,太医院的大夫有了一些新的发现,这得过天花的人,不会再感染第二次,
因为阿滢很放心,让盛况跟着小元时。
她便在屋里多待些日子,以防万一,
等着吴大夫确定她全然没事,她才敢动手抱着元时。
夜里头,阿滢终于在浴桶里泡着,好好地梳洗了一遍,人都清爽了,
舒适地躺在软榻上,终于有心思琢磨另外一家糕点铺子来。
可当窗户处传来动静,酒香飘来时,阿滢头不用抬,就知晓得来的是何人,
接连好几日的,他都醉醺醺地跑来,
阿滢不免的心里,是有那么一些怀疑了。
前两日,傅景麟说想带着阿滢,去公主府邸梅林处抓知了去,当时阿滢没有多少心情,
今瞧着脸上的水泡已然没了,只留下有些密密麻麻的红斑,
可在用着这人带来的不知何种膏药,涂抹了些时日,淡淡的红斑去了许多。
她怕没有任何作用,便只用膏药,涂抹疤痕比较重的,
在眼位处,有一块儿针尖头大小的红斑,便没有涂抹上,想着瞧瞧膏药如何。
这几日的功夫,别的地方红斑淡了,没被涂抹的,还是如先前那般,
不过凑近的看,那根本就不像是什么斑痕,倒像是一个小小精巧的痣。
樱谷还说的,即便不去也能行,
有这颗痣在,更显得阿滢整个人,出尘的气少了几分,多添了几分妖媚,
随意地抬眼瞧着人,像都带着钩子似的,让人心里有抓不着的痒意来。
阿滢自身便也是发觉,她用了脂粉勉强地盖了盖,
有了眼尾的疤痕,也不显得她如何的丑陋,阿滢便也没放在心上去了。
如今见着来人,她微微地挑起眼角,眼尾的那颗痣,在此刻更灵动起来,
让跳窗而来的人,瞧着一愣,轻咳一声,不动声色道维持先前的动静进屋。
眼里有些醉意的,在阿滢的半蹲下,前拉过她手,敷在自己的脸颊上,蹭了蹭,
“阿滢好看,去钓鱼好不好,嗯?”
阿滢以为他来要带自己去抓虫的,心里还想着,万一虫掉在自己的胳膊上,
她还有些不适应的,可听着他说去钓鱼,眼睛一亮。
再看他手里竟还拿着一个篮子,里头放着一些瓶瓶罐罐,好奇地探过头去瞧,
“长公主府邸北院,是有活水,盛大人养了一些鱼,方才过来时看见个头都不小,带了一些调料,钓上来了,咱们就地生火,烤了吃,”
阿滢眼里是闪过惊讶之色,这个人……比她还了解府邸的事物,
北院她晓得,只是很少去踏足,多数去的是爹爹与娘亲所在的正院,
而北院则多用于一些散心的园子,还开采了几块小地,
平日里闲来无事,也往北院那处走走,倒也是有几分野趣。
“你怎能,这般清楚……”
满身酒香的人,在这时却是低低地笑起来,随后站起身,把躺在软榻上的人一抱起来,
单手把地上的篮子拎起,顺着来路,身形跳跃间,便落到了他所说的北院小溪边儿上。
阿滢从先前脚不踏实的感觉,几次之后,也有所适应了,
这人每日都夜里头来,他不知哪里准备了那么些东西,
还找了小椅子,放在背风处,点燃了驱蚊的香料,放在她脚边,
阿滢便拖着下颚坐在小椅子上,瞧着傅景麟熟练调的饵料,
找了一根鱼竿,挂饵,抛竿,随后转身坐在她身旁来。
“你根本就不像醉了酒,”阿滢瞥视眼旁边的人,
她头脑清醒了,知晓了这人,用醉酒的这借口来找她罢了。
傅景麟也没想再骗阿滢,那双黑沉沉的眼,像是那浸入温泉里的墨玉,
又黑又亮,而且眼里头带着,阿滢瞧见得再清楚不过的柔润之色。
落在人身上,便也像那冬日里,遇到的温泉全身心地泡入其中,温暖又惬心的。
阿滢被瞧得耳夹微微发烫,不愿再与他对视,
转头望着那在柳梢头上的,那一盘圆月。
“先前方谦修来寻我,求我这个活菩萨,救他一命,他这是如何了,”
阿滢想起谦修那鬼哭狼嚎,就差要哭出来的模样,
心里有些欢乐,单手捂住口鼻,轻轻地笑了出声来。
一旁的傅景麟不知,从哪里又拿出来蒲扇,对着阿是轻轻地煽动起来,
又把驱蚊的香料,往阿滢的椅子旁边放了放,
他不怎么招飞蚊的,可也不露痕迹地把袖子往上提了提,露出自己的胳膊来。
“我与他分管的不一样,”傅景麟语气里也有两分笑意,
方谦修那人,你让他动刀动枪,倒也还好,可在看文书之类的,
盛大人说他一样,比用刀子砍在他身上,还来让他觉得痛。
“往后可无事了?”
阿滢想想了想问道,那些个要命的事,次次都砸在她的头上,
一旁的傅景麟,摇着蒲扇的手微微一顿,
随后拉着阿滢的手,放在手心里揉了揉,带得有几分安定人心说道。
“无事,元时再大一些,也懂事了,长公主,盛大人,与我都会在京都,”
天下从来都没有说无事,利益不满足的人在,藏在暗中的事只会多,不会少,
“你可有语嫣的消息,那日听说她是往泸州的方向走了,”阿滢嗓音清软,有些愁容上眉间。
“不必担忧,方家的人时时刻刻都跟着她,她的身份不同,”
阿滢一想方语嫣的事情,也不再追问了,语嫣不是个笨的人,
如是她想要趁此机会,前去泸州的话,倒也最佳时机,
阿滢怕的是也是这一走,往后事情越发的难料。
只有小半年的工夫,要到了年关,
而天家并没有把她与大皇子的婚约,取消掉,
她如今去了泸州,对大皇子避而不见……、
“快快快,鱼上钩了,鱼上钩了!”
阿滢瞧见鱼竿动了动,比傅景麟还激动地站起身来,要去拿鱼竿,
不知道盛大人怎么养着鱼,一条鱼竟是有好五六斤重,
阿滢提不起来,险些被鲜鱼给拖着到水里去,
傅景麟走上前来,帮着她拿着鱼竿,把人是圈在怀,
两人站在小池塘边,头顶圆月,淡淡的影子落着水面,倒影成了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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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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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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