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雾犹豫再三,终究还是接通了。
她把手机放到耳边。
那头的莫南泽先是觉得意外地顿了几秒,随即不确定地问,“小丸?”语气异常温柔。
轻雾心里有些愧意。
是她拒绝他太多太多电话,以至于他以为是别人回的信息、接的电话吗?
轻雾温和的语气应声:“嗯。”
他略显激动,温声说:“我明天会赶回家,陪你去医院接儿子。”
轻雾微微一怔,想到他的工作要到后天才结束,便拒绝了,“不用,你忙吧,我和小紫去接他就行,你不用特意赶回来一趟。”
“我也不是很忙。”莫南泽在努力争取机会,又问:“你明天几点去医院?”
轻雾再次拒绝:“儿子出院,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不用管了。”
莫南泽沉默下来。
轻雾觉得气压有些低,这通电话也草草收场:“没什么事,我挂了。”
在手机离开她耳边时,隐约听到莫南泽的声音,“小丸,我……”
可她还是把通话挂断了。
放下手机,望着面前一大片小幼菊,轻雾忍不住感慨:莫南泽应该是个好爸爸。
这一天,时间过得很漫。
她和月嫂一起准备好儿子要用的床单被褥和日常用品。
月嫂建议孩子出院之后跟自己睡。
轻雾婉拒了。
原因是想跟儿子多些亲近时间,好好培养亲密感。
这天晚上,轻雾兴奋得睡不着,一直在看儿子之前拍回来的照片。
一想到马上要见面,就忍不住开心。
在冗长的静谧中,轻雾慢慢陷入沉睡。
在睡意朦胧间,感觉床有些动静。
她睡眼惺忪地掀了掀眼皮。
鼻息里嗅到一阵熟悉的沐浴露清香。
她转头,沉重的眼帘掀开又盖上,眯了眯,像是莫南泽。
她身体还在睡眠状态,糯叽叽的声音无比轻盈,“你怎么回来了?”
莫南泽已经尽量放轻所有动静,没想到还是吵醒了她。
更让他没想到,轻雾会用如此软绵温柔的嗓音跟他说话。
这含糊又软糯的小嗓音,带着一丝慵懒,像是没睡醒那般,简直让人骨头都酸软了。
莫南泽撑着床,侧身靠近她,呢喃细语:“对不起,把你给吵醒了。”
轻雾脑袋依然浑浊,哑哑糯糯地低喃:“几点了?”
“早上五点半,还很早,睡吧。”他轻轻摸了摸她的长发,温柔地哄着。
轻雾像被催眠似的,“嗯”的一声从喉咙呻出来,便再次进入梦乡。
莫南泽望着她沉睡的俏脸,整个人都僵住了,不敢相信,几天不见,轻雾对他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不知道她是不是睡懵了,才会这样。
他后悔没把她刚刚那声音给录下来。
以后每当想她的时候,都放出来听一遍。
他凝望着她的俏脸,不舍得入睡。
实在困乏得厉害,才挨着她睡着。
晨曦从窗帘的缝隙里映入来照亮了整个房间。
轻雾醒来的时候,才意识到莫南泽回来了,此刻正躺在她身边熟睡着。
原来,几个小时前的迷糊意识,并不是梦。
他真的提前赶回来了。
轻雾坐起来,缩着腿,双手报膝,把脸蛋靠在膝盖上,侧头凝望着男人刚毅俊逸的脸。
他棱角分明的五官,精致好看,充满阳刚之气,每一处都那么引人遐想。
连他隐约冒出来的胡茬都充满了男人味。
她好久没这么认真看过莫南泽的脸了。
健康的肤色,高挺的鼻梁,温柔的薄唇,以及他那性感的喉结,很容易让人忍不住想入非非。
轻雾抿了抿唇。
莫南泽突然转了一下头。
轻雾吓得立刻收回视线,掀开被子下床,进入卫生间洗漱。
他并没有醒。
轻雾洗漱干净,换好出门的衣服,带上背包下楼吃早餐。
她打算吃完早餐就跟小紫出发去医院接孩子。
在客厅里,她见到了小紫和娄青,他们坐在沙发上温情脉脉地闲聊着。
轻雾跟他们打了招呼,便坐到客厅里吃早餐。
隐约听到他们的对话。
小紫好奇问,“你昨晚做贼了吗?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累?”
娄青苦涩一笑,“能不累吗?五爷为了今天能赶回来,玩命地把所有工作超前完成,一直到今天早上坐飞机时,他都还在处理公务。我睡了不到两个小时。”
小紫忧心忡忡道,“那你现在回去睡啊。”
“不行,七点钟就要出发去医院接小少爷了,不能再睡。”
“你这状况,属于疲劳驾驶,谁敢坐你的车?”
娄青笑:“你来开。”
轻雾随便吃了点东西,走到客厅,对娄青说,“娄青,回去休息吧,接我儿子的时间改到下午。”
娄青惊喜:“真的吗?”
轻雾抿唇浅笑,对娄青点点头,便上了楼。
轻雾回到房间,轻轻拿起莫南泽的手机,打开了闹钟,发现他调了一个七点十五分的闹钟。
这时间,再过几分钟就响了。
她果断删了闹钟,缓缓放下手机,把露出来的窗帘缝拉得更加紧密。
中午时分。
室外的阳光明媚,风和日丽。
客厅里,轻雾跟家人坐在沙发上喝茶吃点心,闲聊着。
急促的脚步声从楼梯传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楼梯。
莫南泽穿着黑色外套,三步并作两步,边带着手表边走下楼梯,从他神色可以看出他非常着急。
“阿泽,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何冬雪讶然。
大嫂也好奇,“出了什么事这么着急?”
莫南泽呼吸缭乱,紧张的视线定格在轻雾身上,显得有些内疚。
闹钟没响,他又又又对轻雾食言了。
他生怕再这样下去,他的婚姻真的要完蛋。
“孩子,接回来了?”莫南泽大步走到轻雾面前,低声细语问。
轻雾还没来得及回复,何冬雪先插话,“还没呢,你老婆说要等你睡醒了,吃过午饭,才一起去。”
莫南泽一怔,受宠若惊的目光望着轻雾。
是孩子要回家了,她冷漠的态度才有所改变吗?
不管如何,现在的情况是越来越好。
他忍不住抿唇浅笑,绕过沙发,坐到轻雾身边,低声呢喃:“抱歉,我睡过头了。”
轻雾淡淡应声:“没关系。”
莫南泽:“我要准备些什么吗?”
“不用。”
大嫂蹙眉看着两人,一脸狐疑地打量。
怎么感觉,两人的关系越来越生疏?难道,老五在他妻子怀孕期间,出轨了?
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一定是这样的。
午饭过后,轻雾准备出发去医院时,被大嫂扯到角落里,她神神秘秘地问。
“小丸,老五是不是出轨了?”
轻雾错愕,“没有啊!”
大嫂一脸不相信的表情,挑眉,“不对不对,他那么紧张你,在乎你,你对他的态度实在太冷淡了,特别是你生完孩子之后,你们一定有问题。”
轻雾无奈一笑,不想让大嫂坏了莫南泽的名声,连忙解释:“他真没有出轨,大嫂你别多想。”
“那是为什么?”
“都过去了。”轻雾不想回答,毕竟这是夫妻之间的事情。
大嫂感慨道:“不想说就算,但我还是要奉劝你,有什么事看开一点,老五身份悬殊,并不能像我老公那样,随叫随到,也不能天天陪在你和孩子身边,你要尽早适应。他是国家的,是战友的,更是百姓的,他不能只是你一个人的,你懂吗?”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轻雾顿然醒悟。
没想到大嫂的悟性比她高多了,或许是大嫂的年龄阅历和婚姻带来的觉悟吧。
她突然就释怀了。
莫南泽没有出轨,只是因为肩膀上的一份责任,让他不得不放下她离开。
他救的不是俞岚这个女人,而是战友这个身份。
不接她电话,关机的,也不是莫南泽的意思。
他其实也没有犯下不可饶恕的过错。
轻雾心里舒坦了很多,笑意盈盈地说:“大嫂,谢谢你。”
“你们结婚也没多久,有什么处理不好的事情,可以找我。”大嫂得意地拍拍胸脯,“我有经验,看我跟你大哥的感情这么好就知道,我驭夫之术可厉害了。”
轻雾含蓄浅笑,点点头,“好,我有空就来请教你。”
大嫂拍拍她的肩膀,“去吧去吧。”
轻雾走出家门,上了车。
她坐到莫南泽身边。
莫南泽反手从车后面拿来一张毛毯,盖在她的大腿上,生怕她着凉。
这一次,轻雾没有道谢。
因为这句道谢,会显得生疏。
他们去了医院,听了医嘱,办了出院。
莫南泽抱着幼小的儿子时,结实强壮的他,紧张到手发抖,额头渗着汗气,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因为太小,生怕一不小心,孩子从他手里漏下去。
回去的路上,莫南泽一直抱着孩子。
轻雾往他身上贴,倾身过去看孩子,像吃了蜜糖似的,露着甜甜的微笑,爱意浓烈。
“他的鼻子好小,能不能呼吸啊?”轻雾伸出手指,探了一下孩子的呼吸,感受到气息才松一口气。
莫南泽侧头凝望着她。
轻雾已经好久好久没这样亲密地贴过他了,他此刻的心情无比激动。
还能听到她这么温柔的声音,看到她这么甜美的笑容,辛苦赶回来的这一趟,觉得值了。
儿子是他婚姻的调和剂。
多亏了儿子。
轻雾拉了拉儿子的小被褥,抬眸看向莫南泽。
视线碰撞上的一瞬,男人直勾勾的眸光盯着她看,灼热得像火炉一样,深情入骨。
轻雾心里悸动,垂下眼眸避开与他对视。
她有些心慌意乱,温声问:“累吗?要不要我来抱?”んτΤΡS://Www.sndswx.com/
这声累吗?满怀关切。
莫南泽又是一怔,心脏像上了马达,狂跳着,好片刻才反应过来,“不累。”
轻雾细声低喃:“可是,我想抱抱他。”
莫南泽宠溺一笑,小心翼翼地把孩子放到她怀里。
他抽出手时,手臂不小心碰到轻雾丰盈的胸脯,只是一瞬而过的感觉,心里竟是小鹿乱撞,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羞意。
他跟轻雾的亲密关系,仅有年前的那一夜。
是难忘且珍贵的。
他看着轻雾,轻雾看着孩子,两人同样满眼热烈的爱意流露。
回到家里,家人都看过孩子后,为了孩子的健康,月嫂把孩子送回房间。
轻雾就像着了迷,趴在婴儿车边上,静静看着他熟睡的样子。
因为是早产儿,他幼小得让人心疼。
看了好久好久,孩子饿醒了,月嫂冲奶粉喂他。
喂完孩子,月嫂又检查了孩子的纸尿裤,给他换了干净的。
吃饱喝足,身体舒适之后,孩子又睡着了。
轻雾依依不舍地看了孩子好长时间。
莫南泽走了进来,手搭在婴儿床的栏杆上,倾身探过去看儿子,实则往轻雾身上贴近。
“儿子很乖。”莫南泽感慨地说。
轻雾目光定格在孩子身上,笑容甜美地点头,“嗯,长得像你,性格像我。”
这是莫南泽这辈子听过最甜的情话,他控制不住幸福的心情,抿着唇也压不住嘴角上扬。
他意识到,轻雾不再冷淡他了。
心里像吃了蜜饯一样,甜得很。
莫南泽侧头凝望着她,“你给孩子取个名字吧。”
轻雾沉默了几秒,目光温和,对视上莫南泽,“你是爸爸,你取吧。”
“你文化水平比我高,还是你取吧。”
轻雾浅笑,“你也不差啊。”
两人推来推去,竟忍不住相视一笑。
这时,旁边的月嫂插话,“要不,让孩子的爷爷取吧。我们老家的小孩生出来,都是让家里最年长的长辈取名字,寓意好啊。”
轻雾小声问,“去问问爸的意见?”
莫南泽:“可以。”
轻雾站起来,牵上莫南泽的大手,“走吧,我们下去。”
莫南泽心脏一颤,眸光幽深,诧异地望着轻雾牵着他的手。
她的手软软绵绵,温温热热,像带着电流一般,由她的手心传过他大手,瞬间贯穿他的四肢百骸。
他一瞬间没了反应,被牵着走出房间。
明明只是一次最平常的牵手,却让他心潮澎湃,爱不释手。
他忍不住收紧手心,把她的手握得更紧密些。
两人下了楼。
轻雾在客厅里寻找公公婆婆的身影。
这时,管家带着俞东辰走进来。
“五爷,俞先生找您。”
莫南泽和轻雾同时转身看向门口。
俞东辰大步走进来,神色慌张。
俞东辰并不知道今天是他们孩子的出院日,迫切地找到莫南泽,直接单刀直入,“阿泽,终于见到你了,我想跟你谈谈我妹妹的事情。”
莫南泽眸光一沉。
轻雾缓缓抽出自己的手,挤着僵硬的微笑,“你们聊吧,我自己去找爸妈就可以。”
放下话,轻雾转身离开。
莫南泽很在意轻雾的心情,欲要追上去,“小丸……”
俞东辰一把拉住莫南泽的手,“你先解决一下我妹妹被安全局调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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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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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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