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提前通知莫北洛,开门进去。
这是恋爱两个多月以来,凌希第一次进他家。
里面的装修简约大气,偌大的客厅,光线明亮,干净整洁,给人一种非常舒心的温馨感。
凌希打开鞋柜,里面有一双新的女装拖鞋。
她心里有点甜,开心地换上拖鞋,走到客厅沙发坐下。
把手机和首饰盒放在茶几上,安静地靠在沙发上等待莫北下班回家。
心想着:要怎么跟北洛解释这件事?
这一等,就是半天。
凌希真没想到莫北洛会这么忙。
她把晚饭也做好,等他一起回来吃。
结果等到了夜晚。
她坐在沙发上,看了一会手机,无所事事地睡着了。
莫北洛的车回到家门前的院子时,就觉得不对劲。
屋里的灯光竟然亮着?
莫北洛下车,警惕地放轻脚步,动作非常轻缓地开门走进去。
他的往客厅扫了一眼,目光定格在沙发上蜷缩身子的女人。
他低头再看一眼鞋架,见到凌希的鞋子时,喜悦的情绪瞬间笼罩心头,脸上泛起甜甜笑意,轻步走进去。
他放车钥匙的动作很轻,脚步也很轻。
莫北洛来到沙发前面,单膝下蹲,炙热的眸光凝望着熟睡的女孩。
她睡着的样子很可爱,温婉可人,好看极了。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撩起凌希额头的发丝。
凌希无意识地动了动。
蓦地。
他伸头过去,吻上凌希的唇。
“嗯?”凌希在梦中惊醒过来,想要惊呼时,已经被温热的唇瓣封住。
是熟悉的清香气息,也是熟悉的俊逸脸庞,凌希瞪大眼睛眨了眨。
她彻底清醒了。
也是真没想到,莫北洛竟然趁着她睡着的时候,偷吻她。
而且,这个偷吻一发不可收拾。
她先是挣扎了几下,她越动,莫北洛就越狂野,几乎要把她吞没掉那般风卷残云。
从惊吓到喜悦,再到沉沦,这种心情是难以言喻。
无奈,凌希只好任由他索吻,情不自禁地勾住他的脖子,与他缠绵亲吻。
莫北洛坐到沙发上,抱着她的腰,拉着她胯坐在他大腿上,紧紧搂着她的身子,吻得愈发热烈。
凌希感觉唇瓣有些微微胀疼,呼吸快喘不过气,暴跳的心脏也快受不了,不得不用力推上他的胸膛,离开他的唇。
温暖的灯光之下,暧昧的气氛变得极度燥热,两人的呼吸都有些喘,对视的眼神拉丝缠绵,夹杂着丝丝缕缕的情欲。
凌希抿了抿被吻疼的唇,娇羞地说:“你这个人怎么可以这样?我都睡着了,也不喊醒我就吻过来,把我吓死。”
莫北洛搂着她的腰,目光灼灼凝望着她的脸,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对不起,吓到你了。”
“下次不能这样。”凌希小声抱怨。
莫北洛的嗓音沙哑,轻声呢喃:“怪就怪你睡着的时候太可爱,实在没忍住。”
凌希蹙眉,故作生气:“呵!你这是受害者有罪论。”hΤTpS://WWω.sndswx.com/
莫北洛宠溺的眼神看着她绯红的脸颊,声音无比温柔:“所以,这位受害者,这大晚上的,正是你男朋友兽欲最盛的时间,你一声不吭地跑过来,有什么事吗?”
凌希闻言,脸蛋瞬间火热,尴尬又羞涩,握拳往他胸膛捶了一下,“什么话都敢说,你不害臊吗?”
莫北洛握住她捶来的拳头,揉在掌心里,这打得不痛,倒是有点心痒,“对喜欢的人表达最真实的想法,我不觉得有什么害臊的。”
凌希真觉得自己是一个很放得开的女人了,可遇见莫北洛,真的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
凌希垂下羞涩的双眸,嘀咕:“我不想跟你说了。”
莫北洛宠溺一笑,摸了摸她的脑袋,“你吃过晚饭了吗?”
凌希抬头看了墙壁上的时钟,以后是晚上九点多。
她七点做好饭菜等他回家,没想到睡了两个多小时,现在也不觉得饿了。
“我不饿。”凌希从他大腿下来,坐到沙发上,神色严肃了几分,拿起放在桌面的黑色盒子和手机,“北洛,我有话要跟你说。”
莫北洛直起腰身,倾身靠向她,态度也变得端正。
凌希把东西递给莫北洛,“一个叫陈雄的男人,他给了我一套昂贵的钻石首饰,还有一台手机,想要收买我。”
莫北洛神色凝重,接过首饰盒打开,看着里面的首饰,淡淡说了一句:“这套东西若是真的,大概也只值十来万。手机就更便宜。”
凌希压低声音说:“这只是见面礼,如果我答应他,他会再给我两百万。”
“陈雄?”
凌希点头:“对。”
莫北洛缓缓放下首饰:“他让你做什么?”
凌希疑惑道:“我也不知道,我当时没有立刻答应他,显得很犹豫,他让我回来好好想想。”
莫北洛脸色沉下来,眸光变得锐利,带着一丝严厉的光芒,凝望凌希。
凌希被他这种不怒而威的目光看得有些心慌意乱,紧张得吞吞口水。
莫北洛认识这个陈雄,也是他现在要调查的人之一。
以陈雄的智商,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莫北洛靠到沙发上,语气沉下来:“陈雄收买你,一定是冲着我来的。”
凌希:“我猜也是。”
莫北洛眸光变得暗沉,语气严肃了几分:“陈雄知道我的家庭背景,也了解我的收入情况,几百万的小数目,我随时可以给你他不可能蠢到这种地步的。”
凌希紧张地垂下头,有些心虚。
她果然是想不到更好的说辞,轻易就被莫北洛给看透了。
正当她犹豫不决的时候,莫北洛追问:“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凌希呼吸愈发缭乱,头越来越低,都不敢直视莫北洛了。
莫北洛无奈道:“希希,我希望你能如实回答,不要对我隐瞒任何事情。”
凌希深呼吸,犹豫了片刻,决定还是告诉他,以免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牵连到他。
“我弟弟被设了赌局,欠下陆雄两百多万。”
莫北洛轻笑,不以为然,“我有钱还,这对你根本构不成威胁,谈何收买?”
凌希心里像针扎似的,难受得说不出话来,低着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莫北洛望着凌希愧疚不安的神色,以及她逃避的态度,他的心里油然而生一种不好的预感。
良久,凌希也没有反应。
莫北洛脸色沉下来,紧张地牵住她的手,缓缓揉着,细声细语道,“希希,两百万我来还,你不需要假意答应陈雄,卧底这个身份太危险,我不同意你去冒险。”
凌希没有底气地小声说,“对不起,北洛,我……”
莫北洛雨愈发感觉到不安,又往凌希身边坐近一些,双手揉着她软绵绵的手心,声音有些急,“希希,你弟弟欠的债,我来解决,我不用你们还钱给我。只要你远离陈雄,不要再跟他打交道了,好吗?”
“不是这样的,其实……”凌希刚想说话,莫北洛再次打断。
他急了,也怒了,“凌希,我说过两百万是我自愿赠给你的,不用你还,你不要跟我说那句话,我不想听。”
凌希鼻子一酸,原来莫北洛也猜到了,她迟早要跟他分手,是不可能拿他的钱替弟弟还债的。
她看见莫北洛眼里的难过情绪时,心也跟着揪着痛。
可她必须要说清楚,难过的心一阵阵揪着痛,她轻声轻语说,“北洛,陈雄设局害我弟弟欠下两百万,拿债务要挟我,拿钱贿赂我,让我帮他做事。我们家没钱还债的,所以我不得不答应他。”
莫北洛难过地扒拉了一下短发:“我说了,我有。”
凌希心里一阵钝痛,鼻子一酸,难过道:“我不能要你的钱。我现在只有两条路,一条是找律师状告他设局诈赌,另外一条路就是帮你策反他,做你的卧底。”
随后,凌希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我录下了跟他的对话。但不知道能不能当证据。”
莫北洛往沙发一倒,无力地仰头靠在沙发上,苦涩地抿唇,眼底尽是忧伤,淡淡道:“你是不是想好了要跟我分手,所以你绝对不会拿我的钱来解决这件事,对吗?”
凌希心里一阵难受,垂下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
她现在也没有信心,很迷茫。
但她会尽最大的努力说服她母亲的,她也不舍得分手,不想离开他。
凌希想了想,决定不告诉莫北洛母亲反对他们在一起的事情。
假如未来的某一天,她能成功嫁给莫北洛,那丈母娘当初极力反对,造成他们感情的绊脚石,她母亲的形象在他心里肯定会大打折扣的。
正当凌希陷入沉思时。
她的手机响了。
凌希连忙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她母亲。
她接通之后,站起来走到边上去听:“喂,妈。”
手机那头传来凌峰的声音:“姐,你快回家,妈要自杀了。”
凌希的脸色瞬间煞白,紧张地转身,快速拿起她的东西,神色慌张:“北洛,我家里有事,先回去。”
莫北洛紧张地站起来,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希希,发生什么事了?”
“我下次再跟你说。”凌希心急如焚地推开他。
莫北洛拿起车钥匙,追上充满出门的凌希,“我送你,希希。”
凌希更是慌了,眼底泪光闪烁,推着他的手,“你不要跟来,求你。”
莫北洛站着一动不动。
凌希头也不回地离开。
冷风吹来,莫北洛忧伤地望着凌希急匆匆的背影骑上小电驴,消失在他眼前,他的心一阵阵揪着难受。
凌希虽然答应跟他交往试试,却始终没有真正让他走进她的生活。
他现在一点安全感也没有,心里总是患得患失,很难受。
——
凌希气喘吁吁地冲回家里时,陈晓燕已经爬出阳台栏杆外面,早已哭得泪流满面,情绪激动。
“妈……”凌希吓得双脚发软,心慌意乱,害怕地喊:“妈,你不要做傻事啊!”
凌峰早已吓得六神无主,见到凌希回来,急忙拉住她的手臂,带着哭腔:“姐,你快劝劝妈,让她快回来……我已经没爸了,我不能再没有妈了。”
陈晓燕回头看向凌希,声泪俱下:“都是你……都是你害得我们一家这么悲惨,呜呜,我们就是本本分分的穷人家,好好过自己的小日子不好吗?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为什么不跟那个缉毒警察分手?为什么?是你害了你弟弟,如果不是你那个警察男朋友,他根本就不会被人设局欠下这么多钱的……”
“二百多万啊!”陈晓燕哭得撕心裂肺,全身颤抖,握住栏杆的手也随时会松开似的,悲痛欲绝:“让我拿这条老命去还吗?为什么……老天爷,你为什么专挑苦命人来害啊?”
凌希紧紧握住嘴巴,泪水肆意地往下滴,心痛如绞,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凌峰蹲在地上痛哭,“姐,我也不想活了,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妈,是我愚蠢,是我贪婪,才会造成今天这样的悲剧。”
凌希知道,凌峰对钱的贪婪,多半源于他的无能,却又有一颗孝心。他一直想要赚大钱,给母亲更好的物质生活。
凌希抽泣道:“你为什么要告诉妈这件事?”
凌峰捂脸痛哭:“姐,我没说,我回来就看见妈在哭,哭得很伤心,然后就爬到阳台外面了。”
凌希吸吸的鼻子,憋着泪,忍着悲痛,缓缓走向阳台,哽咽道:“妈,我知道错了,你回来好不好?我们有话好好说,你若真的这样走了,我和弟弟怎么办?我们一辈子都会活在痛苦中,永远无法原谅自己的。”
“求你……”凌希说着,便忍不住哭了起来,“妈,我求你,我错了,我都听你的话。”
陈晓燕的情绪依旧激动,悲痛欲绝地抽泣着:“凌希啊,妈真的不想活了,这辈子太苦太累了。”
“我出生在那个贫苦的年代,吃不好穿不暖,家里兄弟姐妹多,吃一顿饿两顿,穷日子我是真过怕了。后来嫁给你爸,没本事没能力,日子过得很拮据,又来又生了你们姐弟,日子就更加苦了……”
“为了让你们姐弟有一个安稳的家,借钱凑够首付,买了这间二手房,背负一身的房贷债务……我这辈子手里就没有存过一分钱,一直都在背债的苦日子里挣扎,好不容易把你们姐弟拉扯长大,你爸又得了癌症……”
“呜呜……我这个家彻底掏空了,欠下那么多债务,我当时就已经不想活了,凌希……最后,还好你本事,债务全给你背着,几年就还清了。”
“你爸去世后,收了几万白金,我以为我终于有点钱可以存起来养老了……我没想到全给你弟弟搜刮去买车了,又欠下一身的车贷……”
陈晓燕哭得肝肠寸断,手已经松开了一只,绝望地说完最后一段话,“我小卖部赚那点钱,还不够家用,你们现在又给我搞回来两百万的赌债……呜呜……凌希啊,妈妈这辈子听都没听过这么多钱,我好怕……我好怕还债,我五十多岁了,一辈子都在还债还债还债……呜呜……”
凌希早已泣不成声。
她眼看母亲将要松开手,猛地扑过去,腹部撞到栏杆上,她不顾全身关节的疼痛,拼尽全力一把拉住母亲的手腕,嘶吼道:“凌峰,快来帮忙……”
凌峰反应过来,满眼的泪水也顾不上擦拭,冲过去扯住吊在半空中的母亲。
阳台下面是深巷,这么晚早已没人,反倒是周边的居民都趴在窗户上看,干着急也帮不上忙。
凌峰咬紧牙关,用尽全力,跟凌希一同将绝望的母亲从死神手里夺回来。
救下母亲后。
阳台门紧紧关着,窗帘拉上。
凌希整个人都虚脱地坐在沙发上,满眼悲凉,脸色煞白,一言不发地望着绝望到没有勇气活着的母亲。
看着母亲躺在沙发里,闭眼不说话,她的心就一阵阵的痛,父亲死的时候,她感觉天都塌了,痛得死去活来也无法释怀,她不想再经历一次那样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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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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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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