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民!也敢小瞧朝廷官员!”
他奋力一抽,企图将马鞭抽回,可池泽手中仿佛有千钧力道,任凭他如何努力,也难以撼动分毫。
“放手!”
面上难看,心中恼怒,那官员竟然幼稚的大吼,还将池泽当中那平日里对他畏惧万分的百姓。
“既然你想要,那我就给你!”池泽眼中厉色闪过,在手中鞭绳被大力拉扯的极点,手一松一送。
鞭绳被大力抽回,可触不及防之下,那官员也倒退摔倒在地,惹得满身尘土。
这份对力量的把握,甚至不如田间耕作的农民,空有非人力量,却满肚肥肠,脑中尽是些肮脏。
“你!”
被如此戏弄,收税官员眼中要喷出火来,但他抬头,却见一拳头已近到眼前,吓得闭上了眼。
池泽的拳头距离在那可恶的官员脸前半分之处停下,被一层薄薄的气膜阻碍,拳劲尽数被拦下,泛起一圈圈波痕,却再难进半分。
王朝气运,能避妖魔侵扰,自然也可阻挡凡人伤害。
“哈哈!贱民,不过是有着个把子种田的力气,也想与本官斗!”
那官员本瘫坐在地,闭目等死,可睁眼看去,却见那拳头停住,虽然刚才险些被吓得失禁,这时也不免得意起来。
“可恶。”池泽心中暗恨。
所谓王朝气运,明明是一个个民众对王朝的信仰,对生活的期颐,这才由一个个零散的脉络组成了强大的气运之力。
可这份气运,却被各类官员把持,反过来成为压榨民众的底气,破坏了安定生活的工具,这岂不可笑?
池泽想到这些,怒从心起,再也不顾其他,奋力催动全身气力,血涌心头,再次挥拳打向那官员令人厌恶的脸。
自从那云游老道留下功法,他已经修行五年,每日朝出时吐露日月精华,采取天地灵气,一切努力只是为了有那份自保之力。
这些年来,因为命轮破碎,一旦运转功法,便会与天地法则冲突,折损自己的寿命,所以除非附近闹上妖邪,不然池泽决计不会出手。
今日,是他第一次全力催动功法,也是他第一次对人用,对以为朝廷官员出手。
面板从来不会主动显现,也不会对普通人起反应,这很奇怪。
明明只要受到攻击,哪怕是普通野兽也会激起面板,可人却不会。
但池泽这时没有想那么多,他只是一遍遍回想功法当中所记载的图文,不自觉间体内真气依照功法真决运转。
他的真气在体内疯狂咆哮,如同一头惊狮,震颤着五脏六腑,一声让人失神的怒吼从他的胸腔发出,像是要把所有愤怒全都发泄出来一般,震耳发馈!
池泽将真气灌于右臂,那怒气冲冲的真气像是找到了宣泄口一般,倾涌而出。
此拳之威,令人胆寒,拳风凌厉,发出一阵啸声。
游人间,真决-惊风怒涛!
池泽浑身力量聚于一拳,狠狠的碰撞在那薄薄的王朝气运之上。
嘭!
王朝气运形成的防护,就这样被轻易打穿。
与此同时,气力不减,拳头印在了收税官员脸上,将其打飞出去,掉落田间。
周遭尘土飞扬,余震不减,如河流倒灌,怒涛拍案。
他五年苦修,这是第一次全力出手,也是首次使出真诀内的招式,更是首次面对王朝气运。
这一拳,饱含怒意,也使出了这些年间他所有积累。
五年之间,他伪装成一个普通人,其余村民未有见识,只当他天生神力,而这一次,才让所有人见证了他真正的力量。
“他,他死了!”
离那倒飞出去官员近的一个村民猛然惊呼,脸上恐惧,吓得四肢颤抖。
池泽目光平静,看向那官员,只见其肉身虽然未有断肢碎屑,但浑身鲜血直流,头部凹陷,全身骨头碎成渣滓。
“啊啊啊!杀人了!”四周村民惊声尖叫,四散而逃。
池泽呆呆站立,感悟着先前那拳之奥妙,不禁有些沉迷其中,四周逃跑的村民仿佛全然与他无关。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他乃活了两世之人,岂会有那些周围村民该谢他出头的幼稚想法。
咱们遭受天灾也就算了,可那些本该救助我们的官,反倒成了我们的人祸。
不可笑吗?
靠着我们的力量成立王朝,却反过来压榨我们。
将我们视作贱民,视作牲畜。
若是大家可以团结一点,那么我们便可做人了。
池泽平静站在原地,心中默默道。
只是世俗法规深刻人心,儒道的天地君亲师如同一块巨石压在人的心头,想要聚万众之力打破不公,谈何容易。
池泽的目光扫过倒在地上的爷爷,刚刚平复的怒火又冒上来,转而看向那官员随从的几个衙役。
不管如何,杀官是大罪,既然已经犯下,何不彻底斩草除根,给自己多争取点时间。
“饶命!”
“大爷饶命!”
那几个衙役死了长官,本就惶恐不安,又不敢离去,这时察觉池泽想要动手,那心底微薄的胆气尽散,纷纷跪地讨饶。
但池泽既然心中打定注意,便不再留手,心狠之下,不过几个呼吸便杀的干净。
这些衙役虽然也有王朝气运护身,但是比那收税官员还要薄弱,真气一攻,便轰然而碎,自然不需要太多时间。
王朝气运就是如此,职位品阶越高,气运越强,另外如果做出大功绩,也能得起庇护。
如那“一条鞭法”的张居正,便是一位气运滔天,几近仙佛的人物。
池泽将倒地的爷爷扶起,老人见这地上的场面,已经有些吓住,口中直呼罪过。
思虑过后,竟然想要去官府自首,将一切罪责归于自身。
可池泽一言便打碎了他的希望,“爷爷,你就算想替孙儿顶罪,那些个官老爷能信吗?再者,你望向四周。”
村民们先前被吓得四散而逃,这片地就在村庄旁边,几个家近的已经躲在家中,透过门窗观察着局势。
也有胆小之辈躲入被褥,浑身颤栗;或是投机取巧之辈,早以奔走报官。hτTΡδ://WωW.sndswx.com/
这些都是在场人证,任凭池老爷子如何巧舌,也难以抹开池泽的罪责。
可杀了他们?
自从池泽爹妈死后,一老一少没少受村民们恩惠和帮助,人非草木,自有恩情在其中。
若是这样都能痛下杀手,池泽便也妄称人矣。
一老一少站在地头,目光凝望那个生活的村落,终究归于一声叹息。
“杀人者,池泽也!”
池泽气沉腹腔,随即一声大喝。
既是表明立场,不远牵扯他人,也是就此告别,算是报了这些年的恩情。
他大喊过后,便搀扶着身旁的爷爷。
一老一少,就此远去,再难回头。
“阿泽!”一身年老的呼唤。
是那老村长,他站在屋边,丢下一袋粮食,什么也没再说,唯有一声叹息,随后转身进屋。
池泽捡起粮食,带着爷爷,转身向着远方走去。
昔日,大家接济我爷孙二人,我也屡次暗中杀妖保护村落。
今日,一怒犯下大错,就此离村,再也不回。
就此,恩怨了结。
池泽望着天际的太阳,心中默念。
不知为何,感到一丝轻松和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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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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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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