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吓得踉跄一步绊倒在床边,随即跪趴在地上求饶:“皇上息怒,皇上饶命。”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惹龙颜大怒了。
其他人见状,也跟着跪下求饶。
殿内气氛瞬间凝固,阮星还在哭。
郁寒夜烦躁的揉了揉眉心,冲阮星低吼:“小东西,孤命你停下,不许哭!”
安公公头一次见主子如此压抑又燥郁他怯怯的试探问:“皇,皇上,奴才觉得,是否应该找个乳娘来看看这孩子?”
毕竟,女子更懂女子。
阮星正哭的带劲,听到安公公的话,哭声止住,果然,公公是懂女人的!
郁寒夜见小东西不哭了,他缓缓移开视线,凌厉的眼睛瞪向安公公。
安公公吓得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急忙低下头,他恨不得打自己一嘴巴子,怪自己不该多嘴。
冷漠的声音传来,“还不快去!”
安公公一个激灵猛地抬头,应了一声,迅速爬起来,疾步跑出去叫人。
其他人接收到郁寒夜冰冷的目光,也很有眼力见的逃离。
宫殿内此时就剩下阮星和郁寒夜一大一小。
阮星盯着那模糊的人脸,心里琢磨着要不要继续哭?
不哭吧,太尴尬。哭吧,万一惹怒了这货,一把掐死她,那可就不划算了。
不过,他将她从阮府带来皇宫到底有何企图?
一个世界的统治者,从阮府抢了个女婴带来皇宫,若说他喜欢孩子吧,从他方才乃至现在这种厌烦的表现来看,他并不喜欢孩子,甚至厌恶,所以可以排除疯批有不良癖好。
可是若说他不喜欢孩子吧,他救她作甚?
想不明白,阮星也懒得去想了。
从出生到现在,她一口奶都没吃上,肚子空空的,烧烧的,加上又脏又湿的身子,再想起海老头对她不管不顾不闻不问的态度,委屈涌上心头,忍不住想哭。
阮星小嘴巴紧抿,眉头一红,眼泪才刚挤出来,男人阴冷的声音扑来,“不、准、哭!”
阮星憋屈啊,宝宝不会说话,只能靠哭来表达。
现在,尿了不准哭,饿了冷了不准哭,难过了也不准哭,哪有这样狠心、冷漠、无情又暴戾的人嘛!
海老头,你快出来,把宝宝带走,带宝宝重新投胎也行!宝宝不要跟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独处一室!
眼泪都出来了,就差哭了,结果,硬生生的被郁寒夜冰冷的声音给逼了回去。
好在奶娘和宫女来的及时。
郁寒夜冷声命令:
“将小东西的身子处理干净!不要让她哭,孤若听到她的哭声,便剁了你们的手!”
郁寒夜话音落,转眼消失在殿内。
正跪在地上的奶娘和宫女吓得急忙起身冲到龙榻前,生怕孩子突然哭出声惹怒了皇上招来砍手之灾。
奶娘顾不得阮星身上的污秽,抱起她掀开衣襟就要给她喂奶,只要堵住孩子的嘴,她们的手就保住了。
阮星被强行喂奶,一开始心里多少有些抵触抗拒,别过脸拒绝吃饭。hτTΡδ://WωW.sndswx.com/
肚子实在饿得不行,最后无奈妥协,闭上眼睛叼着就往口中吸。
每个孩子都是这么过来的,三岁以后她就记不得这么尴尬的事情了!
奶娘的衣襟偶尔落下影响她吃饭了,她的小手还不忘努力将衣襟往上掀。
边吃边哼唧,一脸满足。
奶娘低头看着怀里闭着双眼安静吃饭的孩子,眼神示意宫女赶紧给孩子擦洗身子,处理脐带换衣裳。
阮星终于吃饱喝足,身体也被擦干净裹在柔软的襁褓中。
奶娘抱着她左摇右晃,小声哼着曲调。
阮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好想告诉奶娘,她不困,还不想睡,不要摇了,晃得她头晕。
可是,脑袋越来越沉,阮星成功被奶娘摇的“昏”睡了过去。
奶娘与宫女相视一眼,见小家伙睡着了,瞬间松了口气。
宣政殿,郁寒夜半倚着坐在书桌前,修长的手指抵着眉心,揪心的感觉逐渐消失,烦躁的心也瞬间平静了不少。
就在此时,一个蓝色人影闪现。
郁寒夜看着单膝跪在面前的亲卫,问:“事情办的如何了?”
翎湛恭敬应声:“回皇上,十二州所有漏网的巫师全都已经关押天牢。”
郁寒夜眸底寒光闪过,沉声道:“去天牢!”
话音落,转眼消失不见。
翎湛似乎早已习惯主子瞬移的能力,他对着空无一人的书桌应了一声“是”!而后起身离开了宣政殿。
阴暗潮湿的牢房内,时不时传来各种凄惨的叫声,郁寒夜在狱卒的带领下来到关押着那些巫师的牢房前。
此时的他,如暗夜里的阿修罗,强大的威压让人恐惧不安。
深邃的凤眸看着躲在墙角狼狈不堪的巫师们,缓缓开口,
“孤可以给你们一条活路!”
众人听到郁寒夜的话,动作整齐的跪下,埋着头,认真听着。
郁寒夜:“你们其中,懂得咒术的站起来。”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不明所以。
会咒术的不敢随便站起来,不会咒术的犹豫着要不要站。
人群里,一个身材矮小的巫师哆嗦着站起身,又一人跟着起来,接二连三的有巫师站起身。
余下一半跪在地上审时度势。
郁寒夜扫了一眼站起来的那些巫师,对翎湛道:“跪着的,杀无赦!”
站起来的巫师被带去另一间牢房,跪着的人惊恐万分。
有人求饶,有人不愤大吼:
“君子一言九鼎,你好歹是十二州州主,天下的主宰,竟出尔反尔!我诅咒你不得好死,不得往生、不得轮回。”
郁寒夜抬手,一股寒气直扑向说话的那个巫师。
那巫师脖子就像是被一只手死死地掐着,双脚缓缓离地,消瘦的身子悬在半空,他额头青筋暴起,瞪大眼睛说不出一句话来。
郁寒夜薄唇动了动,道:
“一个连咒术都不会的废物还妄想咒孤?”
巫师咬牙切齿的道:“你杀了我啊!”
郁寒夜收手,巫师“砰”地坠落在地,他大口的呼吸着,郁寒夜道:
“杀了你?你配么?”
话落,提醒站在一旁的翎湛:
“火刑伺候,露骨加冰。”
幽州的火刑,并非烧成死灰便可。那可是幽州八大酷刑里最残忍的。
将罪犯的皮肉烧的露出白骨,而后往骨头上浇冰撒盐,硬生生被折磨到死。
此刑法,就是为了专治那些嘴硬的硬骨头。
翎湛恭敬应道:“是,皇上。”
郁寒夜连夜审问了余下的那些懂得咒术的巫师,只是一无所获。
没有一人知道他中的咒术到底是什么,甚至是不是咒术也不敢确定,更别提如何化解。
郁寒夜恼怒之下,命人将余下的巫师也全都处死。
如此,也就意味着,在没有找到解除他与那个孩子之间咒术的方法之前,他就必须将那孩子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确保她万无一失,甚至还不能惹她哭......
想到此,郁寒夜便阴着脸低声道:这该死的咒术,孤何时受过如此屈辱!若是让孤知道是谁下的咒,孤定将他剥皮去骨,剁碎喂虎!
话刚说完,心口突然揪的痛,郁寒夜的手紧扣在胸前:一群废物,连个孩子都哄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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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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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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