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团子刚放下手机。
黎衍已经坐到了她身边。
终于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小团子的脸。
“今天上学觉得冷吗?回来的时候看到了一副手套很适合云宝。”
黎昱枫脑袋上像是竖起了一根天线,哒哒哒的跑到了沙发边。
本来都已经纠结了好几天,傲娇没送出去的围巾被他一下子塞进了云宝的怀中。
“我前几天买的,我也有一条。”
三清道观可靠的顶梁柱眨巴着眼睛——又来了。
-
黎文霍从门外进来。
就见小团子一手拉着一个。
“我很喜欢,明天上学就戴!”
自家小宝贝一脸正经。
说话的时候也认认真真,特别可爱。
只不过黎文霍不明白。
他的亲妹妹,这两个人是在凑什么热闹?
手套围巾这种东西,难道他买不来吗?
你们真是随随便便对别人家的妹妹做什么呢!
黎文霍大踏步上前,伸手将被围在中间的小团子抱起来,扫了一眼自己两个堂弟,一副胜利者的模样。
小团子已经软乎乎一小只任由人揉搓了。
被抱起来还乖乖的伸手抱住了黎文霍的脖子,拿着手机。
管逸康终于发过来了下一条消息。
‘小大师,您觉得我最近的桃花运怎么样?’
扭扭捏捏瞎胡扯了半天,就是为了这一句吧?
小团子软乎乎的哼声,小下巴压在管逸康的肩膀上。
三个哥哥用目光‘厮杀’,小渣团子抱着自家亲哥的脖子认真回复赚小钱钱。
场面一度很是‘和谐’。
最后小团子一人给了个亲亲,才将场面制止下来。
***
上了车。
黎文霍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还有些飘飘然。
同时本来被亲的晕乎乎的脑子终于反应过来,看着小团子发给自己的位置。
这得了便宜的狡猾狐狸抬手轻轻推了下自己鼻梁上的眼镜,‘漫不经心’的开口。
“正好那条街上有不少的店面。”
云宝被抱出来,手里正拿着车上的杏干小面包在啃,听见这话抬起自己的小脑袋来。
“什么帽子围巾手套,都很可爱。”
叼着面包的小奶团子:……
团子懵懵的将面包咽下去。
“云宝不用那么多。”
小奶团子绵软开口,为自家几个哥哥的争强好胜有些苦恼。
正好周围没人。
小团子想了想,握住了黎文霍微凉的指尖。
外面的景色随着车子的行驶而飞逝。
京市发展的太快,很多地方统一建设都长得一个样子,有时候没导航都分不清已经到了哪里。
日子好像也习惯了这样,没剩下什么新鲜的东西而日渐麻木。
但向来已经习惯了京市这般沿路景色的少爷一愣。
低头去看。
已经入了冬。
家里所有人都惦记着小团子半岁前那虚弱的啼哭模样,哭都喘不上来气让人心疼的模样。
黎家人其实都不怎么怕冷。
像是黎文霍这个时候也不过是在身上多加了一件咖色的外衣。
但对这小朋友,要不是理智和学习来的智慧告诉他们小孩子穿的太多也不好,他们真是恨不能将这小团子给裹成一个球。
而此刻这个暖呼呼的小可爱正仰着自己的小脸,小小的,软软的指尖压在他的手指上。
用自己的一只手握住了他的一根手指。
一脸的严肃正经,却让他只疯狂觉得可爱。
“云宝已经有很多了,云宝给哥哥买。”
她小奶音糯糯。
本就跟老爹一样管易被自家宝贝妹妹的亲亲冲昏头脑。
狡猾的‘狐狸’变成了发懵的‘狐狸毛团’,一瞬间被哄得服服帖帖。
世界上怎么会有妹妹这种可爱贴心的小棉袄啊!
带上了线织围巾和手套的黎文霍跟小团子一起站在城北古董店门口。
——
这地方距离市中心并不远,还算是人多的地方,周围还有其他的一些小店,尤其是近些年越发时髦前卫的一些店铺。
于是这个古董店的老旧招牌就跟周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不过店内装修的倒还很是温馨。
隔着玻璃橱窗,能看见红木打造的置物柜,上面放着不少瓷器一类的东西。
年份都很浅,就一些十几二十年的货品。
上面还挂着非买勿动的牌子,配合着那些易碎的瓷器,简直像是把古董‘奸商’这个词挂在门面上。
外面看着倒是没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是这里吗?”
黎文霍轻轻扯动了一下自己脖子上的围巾,毕竟平时没戴围巾的习惯,多少不太适应。
小团子点了点头,拉着黎文霍的手。
“走,我们进去看看。”
——
“欢迎光临。”
柔美的声音伴随着进门的铃声响起。
风铃声中,店铺的老板娘从台面之后站起身来。
她应该已经有三十岁以上,妩媚的短卷发,雪白的指尖染着深红色渐变的甲油。
已经是冬天,对方还穿着旗袍,看起来是加绒加厚的面料,肩膀上笼着一白色的毛绒外搭。んτΤΡS://Www.sndswx.com/
她手中还抱着一块锦布包裹着的东西,看起来好似是以前用的那种暖炉。
头上更是簪着各类宝石簪钗,一点都不媚俗,反而是将富丽堂皇国色天香呈现的淋漓尽致。
‘小颜狗’都看恍惚了一瞬间,眼睛一下就亮了。
好看!
大美人!
此刻很能明白,为什么在周围这么多店铺里,这个有些旧的古董店还能继续存活下去,看那些古董的分布,生意好似还很不错。
“我看两位是新面孔。”
老板娘慢悠悠的笑着,温婉又带着妩媚,“有什么想要看一看的吗?”
“池暖姐,来客人了吗?”
这个时候帘子被拉起来,一个看起来也不过刚刚二十冒头的少女挽着袖口,手中还拿着一块抹布出来。
看见两人也愣了一下,随后笑起来:“欢迎光临城北古董店,这里瓷器玉器铜钱一类的都有,你们是来买送人的礼物还是想要收集什么东西呢?”
小奶团子已经仔细打量过了池暖的脸。
媚而不妖,眉呈八字,看面相是很和善很乐于帮助他人好相处的一个人,只是不管是命宫还是疾厄宫上染着的淡淡青灰都显示出来这个人命运并不好,看寿上泛起的色泽,应该是有很深的童年阴影。
其他再多,她也看不出来。
只觉得这人平时运道不好,可能是常年跟这些旧物为伴,身后还蒙着一层淡淡的青灰。
而再去刚刚走出来的少女。
小团子一顿,歪了歪自己的小脑袋。
“我们来随便看一看,顺便打听一些消息。”
黎文霍也知道小团子要查什么,简单的询问了一下城北古董店是不是还有分店一类。
毕竟之前有人被物妖所伤,追查下去,那古董店已经关门。
“你们是听说了什么消息吗?”
少女一听这话瞬间皱起眉头来。
她看着好似积怨已久。
“你们要是愿意去信那些封建迷信,就别来买古董好不好?买了之后自己倒霉出事就都把罪过怪在古董身上,我们也是小本生意。”
“颜颜。”
池暖开口,阻止了少女继续开口。
那目光落在黎文霍身上仔细的打量了一圈。
看着小团子眨巴着眼睛歪着脑袋盯着一件小瓷杯看。
她绯色唇角弯起,带着点奸商的笑意。
“小朋友,要是不小心给阿姨碰坏了,可是要赔给阿姨好多好多钱的哦!”
她还有些故意吓唬小孩子的语调,眼底却是笑的。
让少女去端点心来。
——
古董店的节奏一般很慢。
靠近玻璃橱窗展示柜的位置有着专门的茶桌。
她的动作优雅请黎文霍带着小团子坐下,给两人斟茶。
“之前我们店的确开了几家分店。”
等客人们喝了一口茶之后,池暖才开口。
“之前的销售额还不错,也招了几个分店长,只不过后来出了一些事情,原本固定的老客户已经不再从我们这边购买文玩古董了,维持不下去,才只剩了这一家店。”
少女已经端了一叠小点心放在了桌面上。
她性格有些风风火火,听见这话,双手叉腰:“也不知道是谁家传出来的消息,说我们家的东西有问题,池暖姐,我看就是一些同行,见不得你生意好,故意传这些风言风语,搞的这些事情,不就是因为咱家卖古董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有时候还帮客户科普嘛,他们自己骗人还觉得是咱们坏了行内规矩,怎么能有这种事?”
池暖一扬眉梢。
“赚不到钱我不比你更着急?你的工资我都快发不出来了。”
她说完才再开口。
“这是附近大学的学生,跟我认识久了,来我店里打工。”
“就池暖姐你帮我的那会儿,就算是打白工我也在这里待着。”
小团子听着这些话,点了点自己的小脑袋。
店内风水也不错。
能开古董店,基本上也请人看过。
到处都是招财的布置。
只不过周围笼着一层黑气,在这些旧物的影响下,比很多地方都严重的很。
“你们是不是也听到了什么消息?”
池暖说着有点惆怅的叹了一口气。
“可是真没什么,最近也没卖出什么东西,账本的进账比我脸都干净,两位客人,来都来了,不如让我入个帐?不管是瓷器还是古玉,大可以相信我的眼光。”
而小团子这个时候坐在沙发上认认真真。
看着对方开口:“阿姨,我看你的生意是被坏东西挡了道。”
她奶萌小脸一本正经。
“不如云宝给你算一算看一看检查一下,现在看卦算命,价格从优!”
广告互相怼到对方脸上。
周围一瞬间有点安静。
“哈?!”
还是花颜颜率先反应过来,她还站在一边。
本看着这锃光瓦亮的小脑袋,那双猫瞳觉得狠可爱,冷不丁就听见了这么一句。
她才刚骂完封建迷信。
这就来看卦算命的了??
而且还是个小孩子。
池暖也愣住了,狐疑的打量了小团子一圈。
可可爱爱的,。
那锃光瓦亮的小脑袋特别吸引人,让人就很想伸手上去摸上一把。
但看卦相面——?
你才几岁啊?
“这是你妹妹吧?从哪里学的啊?虽然现在很可爱,但也不能教小孩子说这些呀。”
花颜颜连连摆手,皱着眉头觉得荒谬。
“我可不信这些,你们要是不买,也没必要在这里纠缠,我们可不相信这些。”
“那就买几件。”
小团子在屋内看了一圈,小奶音开口,伸手指了几件瓷器。
呦吼!
黎文霍也惊讶的挑了挑眉头。
这小敛财奴还往外花钱的?
小团子挑选了好几件,很多都是些小装饰品,也不贵,看着年份也不高。
而这小家伙掰着自己的手指念叨。
黎文霍凑过去听了听。
“爸爸,妈妈,外公,哥哥——”
就见到了小团子努力想要一碗水端平的现场。
最后她还软软的叹了一口气。
“大人可真是难哄。”
‘碰——’
下午下了课。
花颜颜将不需要带回去的东西都收进柜子里。
身边的同学说笑着离开。
她脸色还有些发白,想着早上小团子那认认真真的声音,她皱起眉头。
“即便是长得可爱,也不能开这样的玩笑。”
她低声嘟囔,快速的背好挎包。
这段时间她的确累得够呛,眼看着快要期末,池暖姐的古董店又出现各种各样的状况,收拾这些事情已经够让人心力交瘁了。
“还不让晚上一个人在家,我又不是住宿舍,我怎么能拉个人到我的公寓——”
这嘀咕说到一半,她一顿。
不对啊……
为什么她能够那么肯定晚上她会是一个人在家?
-
“今晚上有点想吃西餐哎,隔壁新开的那家西餐厅你们去吃过吗?”
“牛排做的还可以,餐前酒很好喝……”
-
旁边同学手中拿着喝了一半的矿泉水,水液微微摇晃,隐约印出她的脸。
花颜颜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下意识盯着看了几秒。
还没回过神来,只觉得眼前一片晕眩,身子一晃,猛地撑住旁边的柜子才稳住身形。
一瞬间天旋地转,身子被旁边人扶住。
“颜颜,你没事吧?”
她之前的舍友刚好走过来,下意识的扶住她。
其他同学的声音远了,眩晕感这个时候才逐渐消退。
“没事,我没事。”
花颜颜轻轻摆手。
“你最近脸色都不太好,是不是来回跑太累了?不然你跟你打工的地方请个假,等最忙的这段时间过去再继续?”
对上对方关切的目光,花颜颜勉强笑了笑:“栗子我真没事,就是最近事情太多,可能一下子累到了。”
“那好吧,你别逞强。”
花颜颜家中穷,父母长辈重男轻女,她上大学的学费是她自己挣的,出发的时候也就总共给了两百的生活费。
在京市,两百的生活费撑不了几天,更别说这就是家里给的全部资助了。
花颜颜一直勤工俭学,中间遇见了一次家人闹事,跟池暖认识,后来就在古董店打工,也退了宿舍,住进了池暖说的员工宿舍——其实是池暖名下的一处小公寓。
见人要走。
正因为刚刚的感觉心中微微发慌,加上小团子之前软软的声音此刻回想起来总让人觉得幽幽的。
“龚栗!”
花颜颜心中发慌,最后叫住人。
***
“这里不大,是我老板以前住的地方没舍得卖,屋里大床你睡,旁边有个折叠床,等会儿我拉出来。”
花颜颜手里拎着东西推开门让龚栗进来。
“这次真是麻烦你了。”
被邀请来的龚栗也放下手里东西,闻言笑了笑。
“没事,学校宿舍不能闹到很晚,明天上午又没课,我们不是好朋友嘛?晚上可以一起做饭,然后看电影。”
她在屋内看了一圈。
“再说了,我们不是好朋友嘛?最近你的状况真是挺让人担心的。”
花颜颜也笑了。
之前那种不安感终于放下不少。
“不过你这里不少我不认识的东西啊。”
“毕竟老板开古董店,那边的瓷瓶,还有那的铜器玄武都是老板装饰的,哦,对了,卧室还有一面很好看的镜子,也是老板弄来的。”
“开古董店也挺有意思。”
两个小姑娘已经把菜拿到了厨房,对视笑了一下。
花颜颜:“我洗菜。”
水流哗哗留下,在蔬菜表面冲刷。
外面飞鸟而过,多是蓬成一个球的麻雀,不知是被喂胖的还是羽毛造成的假象。
龚栗手机放了一曲格外欢乐的小调,花颜颜已经彻底安心。
虽然因为有些慎得慌还是找了一个人到家里来。
但果然用脚趾头想一想都知道这事情是封建迷信根本不可能。
那小奶团子也不知道跟谁学的,倒挺能唬人,这些人也是脑子有病,教一个小孩子这些话。
她将水池的旋塞按住。
水龙头拧开,水哗哗流淌入内。
再被她一一搓洗。
水面逐渐升高。
没过蔬菜。
龚栗在那边跟着手机低哼小调:“晚上看什么电影呢?看个恐怖的?”
“不,不必了吧。”
花颜颜一抖,在对方局促的嘲笑里低头。
目光刚好落在来回激荡的水面。
蔬菜还在上面飘着,她打算拔掉旋钮最后冲洗一下——
下一秒她指尖一抖。
只觉得微微摇晃的水面上,属于她的倒影扯着唇角,弯出了一个有些诡异的笑。
“哗啦——”
手中的蔬菜一下子落入水池。
原本只轻微摇晃的水面激荡。
晶莹水珠四溅,摔破倒影。
外面胖麻雀的鸣叫声依旧。
她湿淋淋的指尖却压在了自己心口,正惊恐喘息。
“手滑了吗?”
龚栗正从橱柜里往外面拿碗筷,听见声音转头。
明明没有任何的改变。
再看向水面,刚刚的一切就好似是自己吓唬自己。
“没事,可能真的是我最近太累了。”
她抬手将自己额角的发丝别到耳后。
看着水池内的水,到底想起小团子的话,将水放掉了。
—
晚餐用的也很心神不宁。
倒没看恐怖电影,两人看了一部喜剧片,花颜颜的情绪被这喜剧片弄得轻松不少。
再去看龚栗,心里也安心了几分。
——
各自回床睡觉。
龚栗躺在大床上在黑夜中看着手机。
她向来是夜猫子。
看了许久,她感觉到了困意,放下了手机,打着哈欠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柜子。
上面放着一个椭圆形的镜框,黑夜中看不太清楚。
之前她也匆匆看过一眼,跟家中其他的小玩意一样,是一面放在卧室的漂亮镜子。
好看倒是挺好看的。
她这么想着,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只不过本身就睡得晚,刚刚闭上眼睛睡的还不沉。
外面不知是哪家的老式挂钟发出午夜钟声。
她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忽的睁大了眼睛,心中一毛。
借助着微弱的夜晚节能灯,她看见了有一个人影站在了桌子旁边。
正好挡住那面镜子,只留给她一个背影。
她只觉得心口怦怦直跳,不过平时胆子就大,此刻僵在床上不敢动的时刻还仔细的看了一眼对方的背影。
也就是这一眼她认出来这睡衣就是花颜颜的。
提到嗓子眼的那口气骤然放松。
她抬手揉了下太阳穴,拥着被子起身。
“大半夜的你过来有什么东西忘拿了吗?”
周围很是安静。
除了她的话没有任何声音。
“颜颜?”
“颜颜?!”
她心中古怪,逐渐放大声音。
-
花颜颜早就已经睡过去,只觉自己意识迷迷糊糊,被人大声喊着起床。
好吵啊。
而且很奇怪,即便那张折叠床不怎么舒服,也不至于让人腰酸背疼……
直到后背被碰触,她猛地惊醒,瞪大了眼睛看向前面。
在节能灯昏暗的光芒下。
镜子之中的自己一头发丝凌乱,面无表情,瞪大了眼睛正死死的盯着她,她都能够看清镜面之中自己眼白中的血丝,而且血色逐渐浸润眼球,顺着流淌下黑红血泪,显得狰狞可怖。
只一眼,仓皇后退之中她稳不住身形从椅子上摔下来。
“你怎么了?梦游还是——?”
刚刚碰了一下才发现对方好像没醒的龚栗语气也有点慌了,扶起他来,“我这样叫醒你没事吧?”
花颜颜剧烈喘息,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没有血。
难不成是因为那小团子?
她已经彻底慌了神。
也不对——
腰酸背疼浑身无力打不起精神并不是第一天了。
“栗子——我,我——”
她额角冒着汗,到底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的女生,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犹豫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考虑这事情的可能性。
“我好像撞了鬼了。”
***
沧浪古院小区。
小奶团子被自家爸爸牵着手,将在小区外惊慌失措的两人接进来。
经历了这事情,花颜颜和龚栗缩在客厅看了一夜的电影,睡都没敢睡。
龚栗心中对这说法是有些奇怪,毕竟对方还直接告诉了她自己的住所,就很像是那种挖个圈套让人跳进去的骗局。
反正现在高科技,是不是也有暗示能让人晚上做噩梦的手段?
但等真正到了沧浪古院小区,龚栗这个怀疑搁浅了。
踏马的有钱人是闲的没事来逗她们玩,就为了骗她们的一点钱?
不至于。
真不至于。
——
小团子就坐在两人的对面。
一边听着她们说话,一边捧着杯杯喝了小半杯温热的水。
随后才放下杯子。
小顶梁柱一张乖软小脸认真严肃。
大大的猫瞳眨巴着。
“我看你疾厄宫笼着阴影,最近是不是经常感觉到身体不舒服?具体来说的话,大学后姐姐你就总感觉有时候很累,时断时续。”
本来心里还想着就她这脸色,是个人都能看出她不舒服,冷不丁听见了这么一句。
花颜颜一愣,开始回忆起来。
这么说来,的确——
她从小干农活,身子骨健壮,都没怎么生过病,上了大学后,她的确觉得比以前要吃力许多。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
龚栗在昨天晚上就听花颜颜讲了所有的事情,知道是个五六岁的小姑娘号称自己是风水玄学师,但真正看见,尤其是那颗锃光瓦亮的,出现在眼前,她还是有些发懵的怀疑了一会儿人生。
“大一上学期我们还一个宿舍的时候她壮的和头牛似得,等到自己出去住的时候偶尔有几天能看见她脸色惨白。”
“有吗?”
“有,我和姣姣她们当时还讨论过你是不是在外面打工太累了,加上那段时间你正好家里有事,我们也不敢多问。”
小团子点着自己的小脑袋,软软的小奶音。
“果然。”
花颜颜忍不住了,看向小奶团子。
其实这些事情都很寻常可见。
而到现在为止,大半夜坐在镜子前面是第几次了。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说让我别靠近水面,晚上不要自己一个人在家。”
花颜颜表情带着强装出来的镇定,眼底青黑,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却又不怎么敢相信。
“玄学上有天三门地四户这一说,我昨日看你天三门、地四户遇刑陷,要是看疾病的话,你病理在里,有救,又见你唇边到人中发乌,知晓这不是普通病症,多是阴气入体的特征,要是再晚几天,不死也得去掉半条命。”
团子认真开口。
“还有我注意到你昨天耳朵上虽没戴耳钉耳环但耳洞红肿,有过敏的迹象,过敏多是金属,昨日又是最近最强的金日,火克金,水克火,所以让你不要随便靠近水,火是人上两点,代表两人,可不是要远离水源水面尤其不要一个人居住,不然水克火,助长了金——你卧室有没有剪刀小刀一类的东西?很有可能有危险。”
这话刚说完,花颜颜的脸色一白。
“昨天下午的时候我的确把水果刀放在卧房那边了。”
而且不同于龚栗只看见她的一系列古怪行为,她是真真切切看见了那扭曲的笑意,还有镜面中的自己。
最重要的是,仔细回想起来,她的确想不明白自己到底为什么要将水果刀拿到卧室去,只想着到时候方便用——
只是这一点就已经足够让人毛骨悚然了。
-
一个五六岁的团子,口中话语流畅,说的这些话也并不多加思索,尤其是那双又黑又沉的猫瞳直勾勾望着她们的时候,一种信任感油然而生。
龚栗虽然听不懂,但经过昨天那一出,再听小团子这么一说,忙连声开口,“可有什么办法?”
“之后去家中看看,先测个字吧。”
小团子扭头看向自家爸爸。
黎家很暖和,黎商霖此刻穿了一件黑色的衬衣,正挽着袖口,端着杯子喝水,闻言扬了扬眉梢,给自家宝贝递纸递笔。
看来今天的幼儿园又不用去上了。
男人递完纸笔,对这些事情已经见惯不怪,坐在沙发上,顺手将团子捞进了自己的怀中。
对于自己爸爸妈妈哥哥总时不时想要跟自己亲亲抱抱这回事,团子也很熟悉了,自顾自的在他怀中找了个地方做好,还不忘回头抬手,摸了摸爸爸的后脑勺。
“云宝在工作,爸爸你要乖一点。”
软声软气的小严肃。
黎商霖今天好像很好被顺毛,这么一说就老实了。
而那边花颜颜也写好了字。
白色的纸张被推回来。
上面是用黑色记号笔写好的一个‘梦’字。
“这个字——”
云宝看了两眼。
“上面是个林,有鸟倦人归的意思,足以说明这件事情缠着你已经很久了,繁体字的梦中有皿,如人瞪大双眼不甘愿闭眼,而夕在古时又为潮汐起落,也是水,且无力回天——盯住你的可能是一个有着怨念死因跟水有关系的女人。”
“她,她还会再找我吗?”
花颜颜脸色惨白。
“水中死去多会变成水鬼,找人替死的鬼多是水鬼,这点姐姐应该也听说过。”
小团子这话一本正经,“所以即便躲过昨天这一劫,之后还会有事情发生。”
花颜颜的脸色一下更白了。
“不过姐姐不用担心。”
小团子抬手拍着自己的胸脯。
小脸认认真真。
“云宝不会让姐姐有事的,正好最近云宝在调查这些事情,这段时间有好几个雇主都是因为这些古物的物妖出了事情。”
小团子坐在爸爸的怀中,看着花颜颜眼底的忐忑。
目光落在对方洗的发白的衣角。
有着真正的能力,还要赚钱养道观,而且面对魑魅魍魉,本就是很危险的事,在别人看来也许很黑心的收费,但是实实在在用钱买命。
乖软的小团子歪着自己的小脑袋,“云宝最近在开业大酬宾,最近关于古物物妖最近收了不少的酬金,本就是要调查的,所以要收的费用是面相和测字,价格从优,可分期付款!”
小团子在旁边开口,抬手轻拍自己的小胸脯。
试图告诉对方自己有多么可靠。
花颜颜愣了一下。
小团子已经从爸爸的膝头跳下来。
“等中午的时候吧,姐姐在门口等着云宝,那个时候适合解决问题。”
花颜颜来不及多想连连点头。
既然中午才去解决问题,那么早上还可以去幼儿园。
“差不多了?”
黎文霍本就等在外面听了个大概。
“我可以送云宝去上学了吗?”
他探着脑袋进门。
花颜颜和龚栗下意识看过去,龚栗看清楚人先是迷惑的眯了眯眼睛,随后不知道是想起什么一下子瞪圆了眼睛。
-
整天就知道来抢人。
黎商霖眯着眼睛。
看着自家傻儿子。
尤其是看着对方脖子上——
“今天气温没有那么低。”
他冷冷的扯了一下唇角。
“不需要戴围巾,而且你应该不怕冷。”
“哦,最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点怕冷,可能是要感冒——”
而此刻小奶团子抬眼,关切的看过来。
黎文霍话头一转,“咳,但昨天晚上喝了药,今天已经没事了,想着还是需要多保暖。”
他手上的手套格外显眼。
黎商霖:……
而云宝则认认真真的点了点头,大大的眼睛里染着笑意,小手叉腰,看着自家哥哥身上的围巾手套,觉得自己相当有先见之明。
然后黎文霍的领子就被揪住了,还被带着往后退了两步。
张枝目光落在黎文霍的围巾和手套上,呵呵一笑。
“今天我送云宝去幼儿园。”
——
看了一出‘争宠大戏’的两人被送出小区。
花颜颜情绪还有些恍惚。
“刚刚那个男人你有没有印象啊?我好像在我们学校论坛看过他的照片,他好像是我们前几届的学长,我记得当时论坛上说他很不好惹,但今天看,对妹妹脾气好像很好啊,不会是妹控吧——”
龚栗本就是想要缓解气氛,说了几句扭头看她,见她的神情后顿了一下,忽的伸手,将她的身子掰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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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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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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