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才是第一个,不管是挨打也好,不听话也好,最后信服也好,明明他才是家里最先相信开始试图抱妹妹大腿的那个。
结果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哥,你上学快要迟到了。”
黎昱枫拖拉着嗓子催促恋恋不舍的黎衍。
这段时间黎衍明显情绪好转,比起之前来也就话少了一些,其他倒没有过激反应,相反,抱过小团子以后,原本木讷自闭的黎衍变得比他还会争宠了。
甚至因为病情的关系,虽然恢复了上学,但原本的住宿也变成了走读。
导致傲娇‘黎小胖’的地位急速降低。
黎文霍蹲在旁边给小团子整理衣服,一边叮嘱着要是有什么事情及时给他打电话。
管逸康已经迎上去,就见小团子戴着一顶咖色打底两个大红鹿角的小鹿帽。
帽檐白色毛绒的一圈,鹿角下面还有耷拉着的两个咖色小耳朵。
随着小团子点头的动作一摇一晃。
“哥哥不用担心我,哥哥保护好自己就行了。”
哥哥是脆弱的,是需要云宝保护的。
小奶团子将这一点牢牢的记在心里。
然后抬手在自家哥哥的肩膀上认真拍了拍,又萌又认真,让人只能哭笑不得的顺承下来。
管逸康倒吸了一口凉气。
有一说一,先不说这神奇小宝贝有多么厉害,光这样子就哄的人想要生闺女,让人眼馋的很,怎么这么个小宝贝不是自己家里的?
最后只能盯着人家眼馋又嫉妒。
还有就是——
小叔你也太会了,这小鹿角小鹿耳朵,再加一双圆不溜秋的大眼睛,谁能顶得住啊?
“那我妹妹就麻烦你了。”
黎文霍说着,小团子在场的哥哥都看过来。
说实话,压力有点大。
管逸康连连点头。
心情荡漾的牵了人家宝贝妹妹的手,领着小团子上车。
看着沉稳小奶团子坐在车上乖乖跟三个哥哥挥手告别。
一碗水端平,哪个说的话都甜滋滋,将三个哥哥哄得服服帖帖。
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去了。
管逸康伸手挠了挠自己一头小卷毛,松了一口气。
管家跟黎家来往密切了之后,他多少也知道黎家家中的情况。
这三个哥哥是在跟前,还有一个祸国殃民的主,在距离这边有些远的京市第一高中上学,没办法走读。
四个跟小奶团子关系都好。
这还有三房家两个没回来的——
总共六个哥哥。
“我的天,之前说黎家女孩少我还没什么感觉。”
他轻声嘟囔。
这一看,等小奶团子长大之后,到了结婚年龄,单单一个黎文霍气势估计都要到黎商霖那种程度了,她男朋友心理压力该有多大啊?
这还只是她爸爸家的哥哥。
听说张家那边她还有一个哥哥。
啧啧啧。
这位仁兄实在太惨了。
想到这里,管逸康有点幸灾乐祸。
***
“姥爷,几点了呀?!”
严渺此刻正急急忙忙在洗漱室洗漱。
说好的要去小区门口迎人,她本来也以为自己吓得不轻睡眠质量不会多好,就定了一个闹钟。
结果好家伙,身上的沉重消失不见了,她这一觉睡的舒畅极了,闹钟响没响她都没印象了,还是她姥姥姥爷早起来了,看着她还没起,进来问她找的大师是不是今天早上来才给她惊醒了。
“还早,还早,你别急。”
江姥爷好笑的坐在客厅沙发笑着开口。
“这孩子慌慌张张的。”
姥姥也在一边笑,“不过难得能睡个安稳觉,我之前去看她有没有踢被子,总看她惊醒——老头子,你说这次她找的那玄学先生,是不是真能有点本事啊?”
“姥姥!我都多大的人了,还半夜来检查我踢没踢被子?而且您也不开灯,吓到我是一回事,你要是不小心绊倒了,这跟谁说理去?”
严渺才从洗漱间出来,拿着毛巾一边擦脸一边娇声抱怨。
“长多少岁,在姥姥姥爷眼里也都是孩子,快,桌上给你留了茶叶蛋和粥,那边还有包子,先吃几口再出去迎。”
“哎,知道了,还有啊,你们俩呢,就放一万个心,我保证这次找的绝对不是那种骗子!等我还要带小大师去把骗的钱要回来呢!”
严渺已经到了餐桌旁,一边拍着胸脯,一边去拿茶叶蛋。
“慢着点慢着点。”
江姥姥笑着,倒并不在意那些钱。
看着严渺吃了一个茶叶蛋,喝了半碗粥,叼着个包子就往外跑。
她转过头来,脸上的笑散去,担忧的看向楼上。
“这些真的有用吗?”
江姥爷没说话,端着茶杯喝了一口茶。
气氛有点沉闷。
他们女儿离婚后没多久就生了一种怪病,总莫名其妙的昏迷,而且几次后很明确身体各功能都开始衰弱,最近这两次甚至有生命危险。
这事情本来就很是巧合蹊跷。
江月明离婚是因为发现了丈夫严启越在外面养了小三,还有个私生女,那女孩比严渺就小了六七岁。
最扯淡的是发现之后,严启越非但不觉得小三娘俩有错,甚至给她辩解,口口声声说自己当时喝醉了酒,也只是一时糊涂,两人虽然是同学,但那之后没再见过,也就是在五六年前,又见到冯欣宜,做了亲子鉴定后他才知道自己还有个女儿。
怕江月明生气,也没敢往家里说,只敢偷偷救济着,今年才被发现。
商讨这事情怎么解决的时候还说那小女孩受了快十年别人的白眼,过的很是艰苦,这到底是他的孩子,不能不管不顾。
当时认错认得诚恳,说自己不想要离婚。
只是她觉得严启越不可信,最后闺女也忍不下这口气,跟他离婚。
果然,严启越紧接着就跟那小三结婚了。
之前还号称两人就是因为意外有了孩子才有联系,之后没有勾结。
真踏娘的骗鬼呢!
江姥姥嘴上骂着,以前在商场上也是雷厉风行的铁娘子,针对严家的指令一条一条的下去,让严家直接撑不住了,她女儿这病也一下子开始了。
才让严渺那同学推荐了个听说很厉害的算命先生来家里看过算过。
就是说出来的话,实在让人气愤的很。
说什么大人的错,不应该怪到孩子身上,那小姑娘吃了很多苦,他们江家的报复已经够了,再过让那小姑娘又过的不好,是要孽力反噬到他们身上的。
她女儿的病就是这个原因。
说的神神道道大慈大爱,让人气的脸色发青。
她虽然这次将信将疑搞了个封建迷信,但不是来看活菩萨表演的。
但昨天江月明再一次毫无征兆的昏迷,找了家庭医生过来,还是原本的老毛病。
他们这才真的开始动摇了,给严渺发了信息——不然就不追究了。
结果没多久,这孩子就火急火燎说有个特别厉害,给她都除了鬼的玄学师要帮她们,肯定是真的!
他们也不知道该信还是不该信。
“八成就是什么没被发现的罕见疾病,”江姥爷终于慢慢开口,显然也很生气,“都是让这些人给说的诡异,单纯的心理安慰,唉,孩子也着急,也是一份心,顺着吧,顺着。”
“行,姜嫂,去准备点茶水什么的,听说那大师年纪很小,还是个小孩子,也准备点点心蛋糕一类的。”
——
虽然话是这么说。
但等到那个带着鹿角帽子的光头小可爱进门,乖乖巧巧喊外公奶奶好的时候,江家老两口还是懵住了。
具体岁数昨天严渺回来的太晚,而且好像很累的样子,简单说了几句倒头就睡,也就没问。
所以他们心里虽然知道是个小年轻。
但也没想过会有这么……年轻。
“你姥姥姥爷愣住了,你没跟你姥姥姥爷说明白吗?”
小团子来了也不客套,直接干活,开始看着屋子里面的摆设布局。
管逸康虽然自称是小团子的助手,但这种事情肯定帮不上忙,也不敢添乱,站在一边扯了扯严渺的衣服。
严渺真是没把他们当外人。
身上还穿着睡衣,头发也没怎么打理,更别提化妆了,本就是小圆脸,比起昨天更多了几分邻家妹妹的可爱。
她看着姥姥姥爷茫然的目光追着那‘小鹿’,自己也懵了懵,抬手啪的一拍额头。
“卧槽,我忘了,我当时关顾着激动跟姥姥姥爷说我找了个很厉害的玄学先生,年纪很小但很厉害,具体几岁没说——”
说完之后她又瞪圆了眼睛猛地捂住嘴,往管逸康那边侧了侧头,小声嘀咕,“我刚刚骂人我姥姥姥爷没听见吧?”
学校暴躁怼人习惯了,c语言脱口而出,她也是万万没有料到。
“应该没听见,光顾着震惊了——不是,刚刚你拍自己那下那么响,不疼啊?”
-
不过还好江姥爷江姥姥本来接受能力就好,尤其老爷子一看云宝走的那两步,心里也有些嘀咕。
他年轻的时候当过兵,练过武。
这团子年纪不大,走的可是真稳,他看的步伐可不是寻常人的那种,这一看就有点本事在身的稳。
不是上一个一来看着就虚浮的家伙。
江姥姥只觉得这小团子可爱。
她女儿已经不明原因的昏迷了好多次,本来找那个算命先生就是破罐子破摔。
她自己都已经想开了。
这小团子就算没真本事,给他们一点安慰也就足够了。
只不过刚这么想,江姥爷就伸手拉了她一下。
他开口:“这小姑娘不一样。”
又仔细看了两眼。
“别打扰她。”
——
周围没有阻碍。
在雇主相信的情况下,小团子在一楼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问题。
“能到二楼去看看吗?”
她已经摘了帽子,那圆不溜秋的,格外显眼,站在人跟前,仰着自己的小脑袋,认真严肃的小模样。
“可以,不过得轻一点。”
江姥姥点头开口,声音温温和和,“有生病的阿姨在上面休息呢。”
她终于没忍住伸手,摸了摸小团子的脑袋。
云宝看着她伸过来的手,顿了一下,大大的猫瞳眨巴眨巴。
-
屋内风水没有问题,算不上顶好的布置却也没有犯冲犯煞。
在二楼房间里面走了一圈。
“之前姐姐说家里买了一批新东西是吗?”
“哦,对对!”
江姥姥连忙开口。
“这不是因为离婚了吗?回来住,想着找点东西装饰装饰,从城北古董店看了一批新到的货,看着挺好,就带回来了不少,前段时间那算命先生不是过来了一趟,说都不是什么上了年岁的东西,让该扔的扔了,该收的收起来。”
城北古董店?
“又是古董店?”
小团子经历的这些事情,已经有许多件事情跟那古董店有关系,尤其是一些物妖——
不过仔细想来也是,物妖的形成本就是老物件天长地久又机缘巧合,古董店弄到的一些老物件的确比其他东西更管易出现物妖。
但上一次那个古董店关门不干了,她虽然疑惑,但也没有过多追究,这一次她得找机会过去看看。
“那东西放在哪里了?”
“在储藏室那边,往这边走,当时听了他的话,扔了点瓷器银饰,还有些东西,即便他还想让扔出去,但没点用,我就没理他。”
小团子严肃点头。
“已经沾染上这些东西,要是只靠扔掉什么就能摆脱的话,就没有那么多事情了。”
说道这里小团子又格外的生气。
“恩?”
江姥姥看过来。
“总而言之,那就是个骗子!败坏祖师爷的名声可落不了好下场。”
小团子义正言辞。
非常狂气的挥挥手。
“别让云宝看见他,看见他就给他扇飞!”
江姥姥忍不住的笑。
哎呦喂,小宝贝。
瞧瞧把你厉害的。
-
这储藏室在背光面,只有一扇小窗,即便在白天也很是昏暗,看得出来平时不怎么使用这里。
除了一些包裹堆放在角落。
还有另一角堆放着一些看起来才刚刚放进来没多久的东西。
而在踏进屋内的一瞬间。
云宝就轻轻挑了挑眉头,伸手拉住了江姥姥的手腕。
“怎么了——?”
江姥姥进门刚转身还没说完话,就感受到自己手腕被大力一扯。
完全没有料到这小团子有这么大的力气,身子被扯得连连前进几步,被小团子撑住。
“不要进来!”
奶团子软音严肃。
目光原本一直盯在天花板上,随后不知道顺着什么往下看,最后目光落在最角落的一个铜制的香炉上。
江姥姥吓了一跳。
“姥姥?!呀——”
门口传来严渺的疾呼,紧接着是一声有些惊恐的低喊。
江姥姥本身背对着身后那扇墙,还没察觉到情况,听见这一声,下意识的回头看去——
小房间位于阴暗面,即便是白天,屋内也很黑,所以根本没注意到。
一道影子从那香炉之中冒出来,一直印到天花板,像是无数人形组成的怪物的影子,无数双眼睛从他们进门开始,就一直悄悄的盯着他们。
还有不少分散的‘影子’从小房间的各个角落回来,组合成更加可怖的画面。
让人不难想象到——在这段时间,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储物间放着这些影子盯着她们。
“还真是猖狂。”
小团子看了一眼外面的时间。
已经将江姥姥给推到门外。
江姥姥看见这恐怖的东西,下意识的想先护住小团子,却没想到小团子动作这么利落,一个踉跄被江姥爷接住。
她身子还有点抖。
“这是什么东西?”
他们家还真是招惹上东西了!
“昨天给姐姐驱除的,就是这东西的一个分支。”
小奶团子轻巧跃起。
只听轰隆一声。
旁边的架子倒塌,刚刚好砸在小团子原本站着的地方。
小团子小小一只,背对着他们,他们看不清小奶团子脸上的表情。
而从那巴掌大的小香炉里面出来的‘怪物’占据了整间屋子。
并时不时传来凄厉的哭喊。
像是无数女人崩溃的喊叫声。
这种强烈的对比让江姥姥只觉得心口有些发闷,头也有些疼,站不太稳。
根本顾不上其他。
也没时间去探究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旁边柜子上的瓷器摔破碎溅的瓷片落在脚边。
她下意识开口:“快,快把崽儿抱出来啊!”
而下一秒——
就见她口中那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崽从背后的小黄包里面抽出来了自己的小拂尘。
拂尘挥过。
破空声响起,脚下飞踢。
云宝已经躲过了三波偷袭。
昨天将这东西一缕气息打散,对方显然已经嫉恨上她,在她进门的那一刻就开始布置,即便是白天也想将她弄死。
只是这么多次偷袭她不仅不怕还躲过去了,这东西越怒。
小团子灵巧跳跃翻过桌子,更加靠近香炉。
嘴里还嘀咕着。
“可真小心眼。”
跳跃,甩散,躲开或者击溃那些围上来的那些像是影子手一般的东西,云宝刚刚好到了香炉跟前。
拂尘一扫,这个早些时候做成的可以放置香丸的香炉顶被掀翻到一边。
浓重而媚俗的香气和烟气瞬间从炉子里袭上来,扑向小团子,隐隐能看出一个女人的形状。
她张大了嘴,想要吞噬云宝。
声音阴戾。
“都去死——你们都不能拥有幸福——绝望,我喜欢看人绝望——”
从无数道声音逐渐重合,最后汇集成一道越发凄厉的声音。
身后传来惊呼。
而小团子已经快速抬手。
在所有人惊恐的视线里,将自己的小拂尘一下塞进了那虚幻的人影嘴里。
尖利阴狠的话戛然而止。
原本还对小团子的处境担心不已的众人呆滞住了。
周围安静下来。
眼看小团子跟和颜料一样将那烟气黑雾搅到一起,顺势往下一劈。
尖锐的声音就像是被扔进了滚筒洗衣机里面,变得另样的荡气回肠——
江姥姥:……
本以为是个娇软小乖乖,还在心里担心她自己没数会受伤呢,结果实际上这是——?
小团子手中的拂尘刚刚好狠狠压在了那小香炉上。
坚硬的香炉与拂尘上面的金属碰撞,发出让人牙酸的声响,所有人听着那挣扎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逐渐只剩下了些许哭腔。
香炉已经被小团子给砸的变了形。
然后被小团子一把抓起,用符纸刷刷刷缠绕了好几圈。
好家伙,连哭声都没有了。
屋内各种东西摔了一地。
那扇小窗只有些许光芒透进来,灰尘在光芒下漂浮又降落,随着时间的转变,太阳光芒的偏移,也染上灿金色的边。
云宝进门就脱了小外衣,里面穿着一件小鹿米白色的小鹿毛衣,侧脸圆润精致又漂亮,就站在那边,小脸有些严肃。
要是没看之前那一幕,还真是分不清楚到底谁才是反派。
“别过来!”
就在他们想要进门的时候,那软糯小奶音再次开口。
所有人一下子紧张起来。
难道还有别的东西没有解决——
所有人心里一个咯噔,小奶团子绷着自己一张严肃软白的小脸。
“啊——啾!啊啾!!啊啾——!!!”
连打了三个喷嚏。
那张小脸表情终于放松下来。
所有人:……?
她抬手揉了揉鼻尖,才抱着怀中的浮尘和那被她用符纸抱起来的香炉走出来。
抬眼。
一双大大的猫瞳此刻微微湿润,盈满了水光。
那种一看就让人格外心疼的小模样。
太,太可爱了。
小奶音软乎乎。
“刚刚太熏,呛到惹。”
“刚刚那东西——已经解决了?”
“还没有哦。”
云宝一边揉着鼻尖,接过管逸康递来的纸巾蹭蹭,她举起手中的香炉,“接下来要找地方将这个铜炉子给融了。”
管逸康没见过这玩意,好奇的多看了两眼。
“小大师,刚刚到底是什么东西?”
“物妖的一种,倒也不能算是香炉物妖,”小团子看着被接过去的香炉解释道,“可能以往它的每一个主人过的都不幸福,最后怨念积攒到着香炉上,怨念成妖,刚刚好阿姨离了婚被盯上,结果又找了个骗子来,这间屋子几乎不见光,处在阳宅风水的极阴处,最养这些东西。”
“刚刚我也看过了,最近阿姨的问题越来越严重,也是因为这东西,外公奶奶身上多少也有些,等将这炉子融了,平时多用一些比较上火的食物再多晒晒太阳就好了。”
小团子一本正经的交代着。
“好,好。”
江姥姥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怔愣的望着小屋,点头应和。
江姥爷已经开始询问融化的时候还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事项。
等到一切交代完,小房间暂且被关闭,满屋子的黑暗被关在身后,走廊上的大窗,阳光彻底照射进来。
江姥姥只觉得自己的手被软乎乎的小手给拉住。
她低头。
云宝一张乖软小脸沐浴阳光之中。
这小家伙真的太会哄人。
也太会拿捏人心。
“奶奶不用担心,阿姨又没病,很快就能醒了,以后还会是完完整整的一家人。”
江姥姥一愣,眼圈不自觉的有些发红。
小团子继续严肃开口。
“至于那骗子说的话,就算因果再怎么相连,私生的孩子再怎么无辜,也不应该影响你们。”
严渺本走在后面拽着管逸康表达着自己对小团子能耐的惊叹,冷不丁听见这么一句,下意识的侧头看过去。
小团子说话的时候很认真,抬起另一只手拍自己的小胸脯。
“师父告诉云宝,对送上门找事的人没必要谦让,还有以后有什么事情就找云宝,相信云宝,我特别可靠!”
-
——‘你们对大人也就算了,对一个孩子,而且比你还小几岁,你得谦让点,说起来你还是她姐姐。’
——‘私生子其实也挺无辜的吧,受了那么多白眼,可是她那小三妈生她之前可没问过她乐不乐意被生出来。’
——‘这么想一想可不是挺惨的?小时候被人白眼,长大了,好不管易找到爸爸了,结果发现自己是私生子,她爸爸的公司可能都要被江家给弄倒了。’
-
也不知道为什么,严渺在得知自己父亲有个私生女之后,总能听见这样的言论。
但私生子无罪,那婚生子就有罪了吗?
舞到他们跟前,谁管她是不是乐意被生出来呀!
严渺捧着脸揉了揉,然后直接扑上去抱住了小团子的脖子。
“云宝你说的太对了,太合我胃口了,好想云宝到我家当我妹妹呀!”
要不是小团子长得太矮,她简直想要当小团子的腿部挂件。
而小团子笑眯眯,半点不认生,半点不生气。
“没事姐姐,不到姐姐家,云宝一样保护姐姐。”
主要给钱就行。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情。”
小团子又看向被自己拉住的江姥姥的手。
皱着眉头仔细看了看。
“奶奶你今天去医院看一看吧,查查心脏方面的问题。”
“啊?姥姥你心脏有问题吗?”
江姥姥也一脸莫名。
虽然年纪大了,但她身体一直很好。
江姥爷皱起眉头,拿了手机开始预约。
虽然从头到尾没说话,但将一切看在眼中的江姥爷对小团子的话已经格外信服。
“命宫低陷蒙上了阴影,指甲鹰嘴下包,往手心弯曲,多是有疾于心,且会来的很快,做好准备是最好的。”
-
小团子一切都交代完,时间还早,准备回去上幼儿园了,被管逸康牵着小手,挥着自己的手手。
“等下午阿姨醒了,云宝再过来看一次,还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云宝哦,算命看卦,面相祸福,阳宅风水,价格从优!”
“老江,今天这一切,应该不是在做梦吧?”
早上的事情结束后,就被带来医院做完检查的江姥姥躺在休息室的床上休息。
她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看着窗外忍不住的开口。
阳光落在医院大院里往来的车流身上,周围是各种高精仪器。
这的确是科技信息时代啊。
“你就别想了,你还能想明白这些?”江姥爷轻哼了一声,手上默默给她剥着橘子。
从两人相识到结婚,中间因为他参军,还有一段时间是她撑起这个家,这个人就一直是这样,嘴上说的不太好听,行为上却没闲着。
江姥姥都懒得在这问题上搭理他。
“我就是奇怪,”她直起身子,“先不说那香炉,就说看一看脸色,看一看我指甲就能判断出来我生病了,还有病在心脏?要是真的这也太神了一点吧?”
江姥爷将橘子瓣塞进她手里。
“别想了,管她是不是的,你也真的有段时间没体检了,就算是例行体检也没什么问题。”
江姥姥哦了一声,吃了一瓣橘子。
“不过说来最近好像是总感觉到胸闷,我还以为是入秋之后我裹得太严实把自己给闷着了。”
江姥姥随口这么一说。
本拿起下一个橘子的江姥爷一顿,眯了眯眼睛,看向她。
下一瞬。
江姥姥手里的橘子也被拿走了。
江姥姥:???
他闷不做声,将橘子全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嘿!你个小老头,你干什么呢?”
江姥姥一下子瞪圆了眼眸。
见他不说话也不理人,她想了一下自己刚刚说的话——
“你总不能因为我没及时跟你说生气吧?”
她拽拽他袖口。
“不是吧?都多大年纪的人了,闹脾气?老江你行啊,给你闺女你外孙女做示范呢。”
“那也比某个不顾自己身体健康的人来的好。”
江姥姥被这老实人怼的瞬间语塞。
老天爷呦,这家伙什么时候嘴皮子变得这么溜了?
严渺这时从门口进来。
“姥爷,那边结果出来了,医生叫我们去诊室。”
——
“看见这几个高危项了吗?这是幸好今天过来体检了,要是再拖个两天,遇见什么情绪波动的事情,到时候就不是走着来了,八成要救护车拉来了,可以说很危险。”
医生拿着检查报告,指着报告上标红的几个数值,严肃开口。
严渺听着这话眼底有些茫然。
要是没及时发现,这两天情绪波动可能就要叫救护车了?蜀南文学
再想一想小团子的话,有疾于心,近期灾祸。
最近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处理她妈妈还有严启越身上的事情,着两天怎么可能情绪波动不大呢?
一股深深的后怕袭来。
她下意识拉住了自己姥爷的胳膊。
见引起家人重视了,医生脸色也放松下来。
“不过现在你们不用担心,现在呢,打几瓶吊针,拿上些药回家好好休息,不要大喜大悲,基本上没什么问题,这主要也是因为年纪大了,定期检查就行。”
“好的,好的。”
严渺连连开口。
“不用太担心,老太太身体看起来是真挺好的,这几个值都要超过最大危险值了,老太太也没什么反应,要是搁在现在很多年轻人身上,可能早就躺床上直哎呦了。”
想了想生龙活虎的姥姥,还有那招式凌厉,看起来一个能打好几个的小团子。
当代四肢不勤大学生·严渺:……
-
“有几个数值危险,之前胸闷就在提醒你,你也不跟我们说。”
吊瓶已经挂上,严渺搓着江姥姥的另一只手语气略带抱怨。
“我这不是没寻思着有事吗?”
她自知理亏,老老实实躺在床上,看着架子上悬挂着的吊瓶。
“不过得亏是来的早,控制一下就行了——我去药房开药。”
跟姥姥说完,严渺跟姥爷对上视线,抬脚往外走。
这事情的确凶险。
现在只是数值的问题,还管易调控,要真是不小心冲破了什么不该冲破的心血管之类的,那可不是简简单单挂个吊瓶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江姥姥讨饶的小心看向江姥爷:“还生气呢?”
江姥爷默不作声的坐下,给她暖手。
江姥姥那边哼笑一声。
“倔老头子。”
——
而与此同时,本就不知道是受到哪一家的打压,日子有些不好过的严家发现今天一直犹豫的江家露出了要跟他们全盘玩崩的态度。
严启越心中着急,刚给管家二爷打完电话。
严笙正在客厅摆弄自己的那些娃娃玩具,冯欣宜坐到他身边,伸手,抱住了他的胳膊。
“严哥,是不是江家那边又给你脸色看了?”
她的语调温温柔柔,难掩心疼。
严启越下意识的放缓了语调。
“江家今天态度变了,我让管家的在其中帮忙调节一下,你不用太担心,没了咱们家,江家的产业也很艰难,做生意嘛,可能会一时意气用事,但最后考虑的肯定还是利益,对方不会做绝的。=,更别说他们也得给管家面子。”
冯欣宜看着好似放了心,面上却满是自责。
“要不是我和笙笙出现,严哥你也不用经历这样的事,严家和江家也不会出现裂痕,说不定江月明也不必病倒——”
“你胡说什么呢?她病倒是她自己身体的问题,跟你有什么关系,我不早就说了,我跟她没什么感情,也就是严家江家是世家,从小我们就认识,长大了才结婚的,都是商业合作,她也没有资格跟我谈感情。”
看着眼前娇柔的小女人。
严启越只觉得自己的大男人主义前所未有的满足。
“而且你跟笙笙在外面吃了那么多的苦,我总不能不负责任。”
冯欣宜温柔的笑着,靠进他怀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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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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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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