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已经进了十一月,下雪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只是江南的雪,多半是这样稀稀疏疏伴着雨滴的,寒意不重,倒是有些寂寥的感觉。
身后响起些脚步声,原来是温府的门房追了出来:“公子稍等,夫人见下起雨雪,便叫小人给公子送把伞来...”
顾怀笑着接过,说了声谢谢,便撑开纸伞走进了风雪里。
虽然一开始就察觉温言不简单,但现在看来还是要更复杂一些,能在酒楼颐指气使的户部郎中,到了温言面前也得厚着脸执弟子礼,回想起之前温言对当前朝堂的只言片语,那种失望确实是置身在旋涡里才能有感而发的。
--不过也不关他的事就是了,温言看起来无意透露自己的身份,他也就当温言是个经常来书院旁听的朋友,无所谓温言身份如何,他这般作态,显然也是不想干涉自己生活的。hτTΡδ://WωW.sndswx.com/
倒是那吴哲...看样子是认出了自己的,也不知道会造成什么影响,接下来这些时间为了朝贡生意,他与李明珠必然还有接触,到时候自己还是不要出面为好。
自己装作不认识他的样子,看刚才那样的气氛,想必他也应该是懂的。
想要做的事情,终究不多,守着个小小书院,继续着这样平平淡淡的生活就好,有些事情就算看出来了,也不要去戳破,温言也好,李明珠也好,都是一样的。
漫天的风雪越下越大,顾怀一边想着些无聊的事情,一边沿着开始有了积雪的道路朝着李府行去,小环亲手缝补的厚实青衫被冬风掀起一角,举起纸伞的手单薄而又有力。
一袭青衫,一把纸伞,倒像是走进了一幅带着文人古韵的风雪画里。
然后他便看到了等在街角的魏老三。
……
“公子要的东西,已经到手了,昨夜俺带了几个弟兄,装成打家劫舍寻仇报复的歹人...”
接下来的事情倒不用细问了,无非也就是绿林好汉们平日做事那一套,依旧袒着半边臂膀的魏老三递过来一张薄薄的纸条:
“那中间人一开始还不肯犯了生意上的忌讳,后来是小四把刀架到他老娘的脖子上...”
顾怀看了他一眼:“混江湖的,不是都讲究个祸不及家眷?”
“公子误会了,确实是没打算怎么样的,哪怕他不开口,俺也会先把他掳走再慢慢撬开嘴,不会动他老娘妻儿...公子不打开看看?”
顾怀沉默片刻:“在想有没有这个必要。”
这番话听得魏老三有些茫然,眼前的读书人一开始不就抱着这个目的,才会设局让自己心甘情愿替他做事?为何如今好不容易把东西弄到了手,却轻飘飘一句“有没有必要”...
顾怀并没有解释,走到一旁商铺的屋檐下,收起了纸伞。
有些道理,他很早就懂了,那就是要么不做要么做绝,只能雇些草莽汉子来寻仇,而且叮嘱了不取性命,也就意味着这仇结得不算深。
动了把魏老三收到手下的心思,一是因为这个粗犷汉子品性合适,有些事确实不适合自己出面,二也是为了防止接下来这种事再次重演--事实上这也是魏老三能这么快寻到他的原因,这几天他身后的角落里总跟着几个魏老三手底下的草莽汉子。
如今好几天过去,对方没有下一步动作,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放弃了,如果这时候让自己看到了他的名字...有些事情一旦开始就收不住了。
但仔细想一想,做人和做生意都是一个样,有些风险,还是不能冒的。
顾怀打开了手里的纸条,看到了上面那个名字。
李家三房少爷,李明鸿。
顾怀轻轻地笑了,原来不是什么落了脸面的逄和硕,也不是以前的旧日仇怨找上门,仅仅只是家里那两个闲着没事做的白痴又把主意打到了自己身上。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是第三次了?俗话说事不过三...
他收起纸条:“你们的账房先生怎么样了?”
一旁的魏老三小心地观察着顾怀的神态,他知道顾怀的身份,也知道这个名字代表的是谁,这种自家人对自家人下手的事情...原本以为顾怀会愤怒,会无奈,但怎么也想不到,只是一抹意味难明一展即收的笑容。
就好像之前发生的那些一样,从那个曲折的故事开始,再到生意上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再到只言片语间的让他死心塌地,他从来没有看懂过眼前这个入赘了的读书人。
魏老三笑了笑:“那位小公子...的确擅长盘账,只挑了几串冰糖葫芦,便把这些时日的账盘清了。”
顾怀重新打起伞:“没有闹事?”
“倒确实是要打包些冰糖葫芦走,不过都是便宜东西,俺也就应承了下来...”
“别太惯着,”顾怀知道宋明也就是在自己面前老实些,“你那帮弟兄没有说什么?”
提起这个,魏老三的神色晦涩了些:“小四确实说了些不满的话,不过也被俺压下去了,还是公子说得对,俺们这些粗人做事总是考虑不周,早晚是要出事的。”
话题转移到了生意上,打着伞的书生走在前方,高大的汉子跟在后面,等到了李府所在的巷口,魏老三便抱拳告辞,两人都没有再提起刚才那张纸条,心照不宣地好像从没有过这件事情。
等到进了李府,便看见李明珠匆匆忙忙地准备出门,碰见带着风雪走进来的顾怀,她倒是露出些笑容来:
“相公回来了?”
“嗯,回来了,”顾怀收起纸伞,甩了甩上面的雪花,“夫人要出门?”
“是生意上的事情,”李明珠弯了弯眉眼,“相公也知道的,便是早上那件事情,那位郎中派人捎了消息过来,说是要重新商议一下朝贡的事情...”
顾怀的动作顿了顿,脸上也露出笑容:“这样啊...确实是件好事。”
看起来吴哲也并不像自己想的那么聪明,估计是想讨好温言,便把主意打到了自己身上,想着卖这么一个人情。
对于这些官员来说,民间商贾的生死存亡,有时候往往就是他们一句话的事情,李家想要拿下的生意,只要他点头,就真的再没阻碍了。
顾怀翻了翻白眼,只希望吴哲不要蠢到把自己的名字也说出来,更不要把这件事牵扯到温言身上。
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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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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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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