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着要好好念,有不懂的就问萧公子...不对不对,要叫先生,谁要是欺负了你,你就跟先生说,让先生帮你出气,到了吃中饭的时候,先生去哪儿你去哪儿,听清楚没?”
被声音吸引过去注意力的萧平清楚地看到,年纪还不大的熊孩子有些不耐烦,直到妇人往他手里塞了几枚铜钱,才接过书跨过门槛,直起身的妇人抹了抹眼泪,又开始朝着自家汉子抱怨,无非就是“老实本分没出息,连累孩子读不起书”之类的话,憨厚的汉子也只是低眉顺眼地应声,被挤到门旁站着的许清像是个外人。
萧平摇了摇头,转身离开,年纪不大的熊孩子也就在妇人的催促下跟上,走进了洛阳晨间的雾气里。
冬日天亮得晚,但洛阳已经早早地苏醒了过来,街旁的屋舍上多半飘着炊烟,雾气里行走的身影也有很多,等到走过一个坊市,晨雾渐渐散去,多起来的行人和破云的阳光便给了人生机勃勃的感觉。
回头看了一眼,那熊孩子倒紧紧跟着,只是目光一直在街道两旁流连,想起刚才妇人对其的疼爱宠溺,再想到被两贯钱就卖给陌生人,如今与他们犹如外人的许清,萧平不禁有些迟疑,之前想着洛阳城门开了,便让许清和她的家人团圆,之后无论是归家还是逃难,和家人在一起总是比伺候他这个陌生人好的,但现在看来,保不齐许清回去要遭受打骂的待遇,甚至妇人转头就要把许清再卖一次。
被妇人占些便宜,一家三口借住,又从许清哪儿拿走银子,甚至死缠烂打地让自家孩子跟着进书院,他都不太在意,眼下本就有许多烂摊子等着他收拾,适应这个时代以及解决债务问题,乃至以后要以何为生计,又该怎么传道受业解惑都要比占便宜的妇人来得重要,许清毕竟是个可怜的小姑娘,虽然缘分起源于前身,但说到底他最落魄的时候许清也没有弃之而去,不惜挨饿受冻上街捡别人不要的柴火都留了下来,也值得他为许清做一些事。
不是不想让得寸进尺的妇人一家三口滚,也不是不想让妇人把坑过去的钱吐出来,事情闹大乃至报了官,那毕竟是他的宅子,许清也是他买下来了的,到最后只能是妇人一家三口倒霉,但夹在中间的许清日后怎么办?
大概这种行为也被妇人当成了一种宽仁的软弱,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地试探他的底线,透着股这个时代底层人民独有的精明市侩,甚至这种行为可能会愈演愈烈,要说讨厌肯定是有的,但比起对许清那小姑娘的怜惜,不是不能再等一等。
等自己忙完手上的事,或者等许清再看清楚一点,但到底什么时候才合适,说不好的。
“我要吃那个。”
思路被熊孩子的声音打断,倒是没有一点央求的味道,萧平顺着熊孩子指的方向看过去,有些意外地看到了扛着冰糖葫芦的汉子。
看来魏老三确实是开了窍,昨夜应该忙得够呛,划好了区域,又安排了汉子早早地起来开始卖,这个时间点上学的孩子本来就多,而且冰糖葫芦作为早餐小食倒也合适,一旁的熊孩子不就被勾去了目光?
见萧平没有搭理自己,熊孩子加重了些语气,大概是使出了对付妇人那一套,跺了跺脚:“我要吃那个!”
萧平想了想,轻轻点头,熊孩子便跑了过去,粗鲁地挤开几个孩子,一把抓下了一串,卖冰糖葫芦的汉子本想训斥几句,见熊孩子躲到了萧平背后,一时表情也有些精彩。
他是认得萧平的,也知道自己卖的这些冰糖葫芦出自谁手,可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按理说萧平此刻还是他们的收债对象,但看起来萧平和三哥似乎又有了交情...
“早,”萧平轻轻点头打过招呼,“是十文?”
“是倒是...哪儿能收公子的钱,”见萧平客气,汉子也就自然起来,显露出些憨厚的本性,“这是公子的晚辈?”
“不算是,”萧平看了眼熊孩子,心想自己连他的名字都还不知道,“做生意的,最忌讳讲交情攀亲戚,本就是利来利往,扯上这些就变味了,该多少钱就多少钱。”
话是这么说,他却还是双手揣袖的模样,丝毫没有要掏钱的意思,只是看向熊孩子,熊孩子已经咬完了三颗冰糖葫芦,感觉到萧平的目光,警惕地往后退了退。
萧平看了他半晌,点了点头:“原来你是想吃白食...倒是有魄力,平日你遇见这事怎么处理的?”
后半句话是对着汉子问的,把老实憨厚的汉子问得一愣,他挠了挠头,有些不确定:“之前光去催债了...卖东西还是头一回,三哥倒是说过,就让俺们照着收债的时候来。”
“这样么,也好,”萧平摆摆手,“不用管我,就当我不存在,你自己看着办就是了。”
一旁的熊孩子总算听明白了,看着铁塔般的汉子,眼睛里浮现些惊恐,但汉子显然是老实人,没那么多弯弯绕绕,听萧平都这般说了,他提溜起熊孩子就是几巴掌扇到屁股上,声音敦实得像是在打沙包。
杀猪一样的哭嚎声响了起来,引来了路人的视线,熊孩子一边挨打一边挣扎,那串冰糖葫芦早掉到了地下,嘴里不知道在喊什么,萧平凑近了一听,原来是在说要去告诉他娘。
“我一直觉得,当先生和当老师是一回事,把知识传授给学生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要教学生做人的道理,”萧平的声音冷了些,“先成人,再成材,你想吃冰糖葫芦,袖子里明明有钱,却不愿意拿出来,是觉得这世间的东西靠旁门左道都能攥到手里?记住,要买东西就要给钱,让人帮忙就要说谢谢,你娘让你叫一声先生,这就是我给你上的第一课。”
“除了你爹娘,没人会无条件对你好,不想以后吃大亏,就把这一点牢牢记住!”
他摆摆手示意汉子把熊孩子放下来,汉子此时也反应过来了,这分明就是在教训晚辈,想着自己刚才下手有些黑,不由有些不好意思。
熊孩子一屁股跌坐在地,刚准备从惨嚎变成嚎啕大哭,就被萧平的一个眼神把哭声逼了回去。
他指了指冰糖葫芦,言简意赅:“掏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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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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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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