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老夫子不知是奚落还是解围的一番话后,逄和硕果然没有再纠缠,蒲弘倒是说了些话打圆场,但顾怀要走时却再没人阻拦了,那些原本投来的好奇目光都变成了鄙夷,看着落魄书生走出去后,又端起了酒杯继续吟诗作赋,丝竹声一响就好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世事就是这样的,不顺心的事往往更多,在短暂地适应这个时代后,顾怀倒也想过接下来要怎么做,首先自然是把债还了,落得一身轻,之后无论是要继续教出些得意的学生,还是做做小生意挣钱之类的都好说,日子总还是要过下去的。
类似于刚才那种场面,他倒也有那么一瞬间想过要不要发发火,言语挤兑几句或者直接大打出手之类的,毕竟这些时日积压在心底的郁气也有些重了,但细细想过之后还是忍了下来,究其根本,还是因为心头的那一丝恐惧。
这不是他熟悉的后世...在这个时代,人的命是能比草还贱的,一无身家二无背景,凡事就要多考虑几分,如今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还债的路子,可以畅想一下未来,如果因为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丢了性命,那真是要丢尽了后世人的脸。
雨雪下得越发大了,街上的行人渐渐稀疏,偶尔能看到躲在檐下暂避风雪的摊贩,也能看到有些酒楼开了二楼的窗,有衣着华贵的客人借着酒炉的暖意赏冬景;迎面走来道人影,肩膀上的冰糖葫芦不剩多少了,却还是卖力地喊着,声音有些哑,倒是引得顾怀停下脚步看了一会儿,感叹魏老三手底下的汉子为了挣钱也挺拼的。
从东城走到南城花了半个多时辰,临到门前顾怀才想起今天该分的钱魏老三还没给,也难怪那厮跑得那般快,想必是想着能省一天的钱是一天。
一边摇头感叹世风日下一边推开了柴门,温暖的亮光透出了房间,只是跟前几夜的安静相比,却多了几道人声,还有孩子的哭声,许清也没有像之前那般迎出来。
顾怀皱了皱眉头,放轻脚步走到房前,透过门缝,却是看到两道身影坐在里面,有孩子跑来跑去,许清则是忙得手忙脚乱,看脸色似乎还有些委屈。
说不定是要债的又来了...他推开门:“我回来了。”
“公子!”
收着碗的许清回望过来,才叫了一声,坐在一侧的妇人却已经迎了上来,声音很高:“萧公子回来啦?早听小清说了,萧公子平日就忙,回来得晚,只是没想到耽搁这么久...”
顾怀扫了一眼屋内,有个拘谨的汉子垂着手站了起来,背有些驼,刚刚疯跑的孩子也安静下来,带着些孩童天然的敌意往这边打量着。
他收回目光:“这几位是?”
“哎哟,萧公子真是贵人多忘事,俺是小清她娘,前两日才在牙行见过不是?”
妇人热情地替顾怀拍去身上的风雪,拉到刚添置的椅子上坐下,才刚刚落座,刚刚还一副高兴的嘴脸,立刻就开始抹起了眼泪:
“萧公子是不知道哇,洛阳的城门都关死了,之前还准出不准进,现在是出都出不去了,可怜俺还想往南投奔小清她舅,好歹有口饭吃,现在城门一关,也得亏是找着了小清,不然就俺这个砍头的当家,这大冷天的,俺娘俩怕是要冻死在街上...”
语速又快,还夹杂了些方言,顾怀听了半晌,也就听了个大概,明白了眼前的人不是来追债的,只是许清的父母和幼弟后,一种荒谬的感觉浮上了心头。
自己是有想过等还完债,再存点银子,给许清去寻她爹娘,可谁能想到她爹娘就这般折返了回来?倒是省了好大的麻烦。
妇人和他说了很多,言外之意他也听得明白,无非是想找个地方暂住些时日,等城门开了再行南下,许清一家本就是城外老实种地的佃户,遇上灾情逃难进了洛阳,走投无路这才开始卖女儿,倒是不好把他们赶出去。
但这宅子实在太小了些,卧室和会客厅不过也就一墙隔着,雨雪季节,院子里住不得人,也就只能让他们一家三口在会客厅里凑合凑合了。
至于许清...现在想来,本就是前身见色起意买回来的,结果还没动手就换成了自己,本就是个命苦的小姑娘,自己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前身那种禽兽事情来的,如今她家人折返,倒也是好事,等到开了城门,便让他们一家团聚离去便是。
说到底还是因为他对这宅子,乃至对许清所谓的“主家”没什么归属感和认同感,在他看来自己是孑然一身的,等到还完债,生活才算是正式开始,而且他也不习惯许清这么个小姑娘来照顾他,如今情形,反而方便了许多。
这般想着,他便笑着示意她们一家可以暂住,看到拘谨的汉子松了一大口气,妇人也大喜之下千恩万谢,还亲自给他打来洗脚水--搞得他有些尴尬和哭笑不得。
最为尴尬的还是就寝时分,眼看顾怀进了卧室,妇人便也把许清推了进去,这番动作大概是怕顾怀提起那两贯钱,顾怀也只能无奈地让许清把她的床移了进来,有些头疼该怎么给她父母解释许清还是个黄花大闺女。
无意中他想起了什么:“许清...不是还有两个姐姐?”
气氛凝滞了片刻,妇人才抹了抹眼泪:“实在是活不下去了,也养不起了,才带着她们三姐妹进了牙行,也是小清命好,遇见了心善的萧公子,就是招弟她两...”
“不打算去找了?”
妇人怔了怔:“卖出去的女儿...”
顾怀沉默片刻,放下了帘子。
刚才闲话时,妇人对于小儿子的宠溺他是看在眼里的,对于她把女儿看做已经泼出去的水的态度,自然有些心寒,但说到底以这个时代的价值观来看好像也没什么问题,他一个外人,终究不好说什么,洛阳茫茫人海,能不能找到是一回事,就算找到了,本就是为了生计卖了女儿,难道妇人还会赎回来?
“公子...”
许清的声音打断了顾怀的思路,借着烛光他望过去,小姑娘的眼里已经转起了泪花,有些楚楚可怜:
“我...我想在市集买些柴米油盐,阿娘阿爹就寻了过来,他们还把那半贯钱...让我不要和公子说。”
她用布衣的衣袖抹着眼睛,有些委屈:“公子是好人,我跟阿娘说这样是不对的,阿娘就说公子是个读书人,才不会计较这些...”
烛火摇曳,许清抽泣的声音很低,想来是看自己的爹娘态度太过冷淡,还有觉得自己对不起顾怀,才会是这幅模样,外面传来妇人训斥自己丈夫的声音,大概又在骂不中用,听得顾怀越发沉默下来。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但他还是轻轻揉了揉小姑娘的头发,轻声安慰:
“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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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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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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