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上的人都姓陈,法海等人投宿的这一家也不例外,只是这一家兄弟两人,这牌位上的幼子与爱女,便分别是他兄弟二人的。
招待他们的是大庄主,唤作陈澄;他弟弟二庄主,唤作陈清。这爱女一秤金便是大庄主陈澄的女儿,那幼子是他弟弟家的。
唤人将这一对儿小童抱出来,法海与大圣一瞧,只见是两个十分伶俐的小童,且身体建康,既没有生病,更没有什么早夭折之相。
只是法海却在二童身上瞧见了一缕黑雾缠绕,印堂隐显霉气,不难分辨,确实是有个劫难在身。只是这霉运自他们抱出来,被自己这法眼一瞧之后,便散了个干干净净。
可见自己就是帮他们度过此劫的救星。
“阿弥陀佛。”法海念了一声佛号,对大庄主说道:“许些小灾而已,贫僧出手即破。”
“哈——”
大庄主闻言忽发出一声悲呼,二庄主与两位抱着孩子的夫人也露出惊疑神情,显然认为他们是来骗吃骗喝,胡言乱语就敢夸下海口的。
法海则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他自从知道这法事是给两个幼童办的时候,便知道此事另有内情。
正在二庄主刚要开口赶人的时候,法海缓缓开口吐出三个字来,顿时叫他们皆不言语。
“通天河?”
八戒听了师父口中忽然说出三个字还有些迷糊,愣愣道:“师父,这给小孩子做预修亡斋,干通天河什么事?难不成还是用来祭祀那河神的?”
场面顿时又一静。
小白龙看着众人神情,沉声问道:“难道当真是河神作祟?”
“你们.你们这不是明知故问么!”终于还是二庄主忍不住悲声怒斥:“何必来消遣我等!”
“哇哇哇——”
或许是二庄主忽然发飙,叫一旁的一秤金吓了一跳,本就知道自己命运的小姑娘,顿时压制不住快要崩溃的情绪,一旁痛哭起来。
这边儿一秤金才开口,那边儿年岁小的陈关保虽然懵懂,但小孩子哭这种事情往往会起到连带,一秤金还没有哄好,这陈关保也起了势,此起彼伏.就好似还要比出谁哭的更大声一样。
“阿弥陀佛。”法海伸手就将一秤金与陈关保抱过来,一手一个抱在怀中,见二童哭得伤心,轻轻哄了两下,也是法海身上佛法叫人心安,这一抱过来便安分下来,悲伤平复下来之后,便闭上了眼睛,很快便睡了过去。
众人瞧法海还有哄小孩的本事,便知他个有本事的。
便也稍稍收敛了些,但大厅中的一股悲凉之气,却总也无法掩盖了。
“二庄主,为何说我明知故问?”法海瞧向了一旁默默垂泪的二庄主,“难道这祭祀河神之事,乃是贵地人尽皆知之事?”….“唉!”二庄主先叹一声,才点头道:“是。”
“阿弥陀佛。”法海双手合十,“贫僧师徒今日刚来,因夜遇通天河阻路,这才闻经文之声来到贵庄求宿,因为实不知这等恶俗,若有冒犯之地,还请海涵。”
“哪里,哪里。”大庄主开口道:“高僧初来乍到,能一眼识破,老朽十分钦佩可您此前说这亡儿卖女之事,如何算得许些小灾?”
八戒当即开口,给师父造势:“我师父乃是唐王差往西天灵山取经的高僧,乃是真佛下凡”
“八戒。”法海请斥了他一声,这才温声道:“不过一介凡僧,恰逢有些法力,再有几个弟子相助,一路也降服了几个阻路的妖魔、下凡为恶的邪神。”
“哎呀!”二庄主却开口道:“通天河河神,可不是邪神。”
“它确实不是邪神。”大圣一旁冷声道:“索要童男童女为祭,还妄想称神?他就是个霸占了水府的妖怪!”
“好啊!”小白龙开口说道:“怪不得适才我下水叫门,他不开门招待,原来本就不是受符的水神,师父弟子这就下水将那妖怪捉来,倒要瞧瞧他是个什么邪物,竟敢在此冒充水神,坏我水司名声。”
一庄老小瞧见了这等场面,又见这些个长老一个个面相凶恶,一时也不知道该喜还是忧。
喜的是,若是他们下水赶走了那水神,他家的一双儿女便能得以保全;忧的是,若他们赶不走,反害了自己性命,招致灾祸来还有一点,便是当真赶走了,谁来保佑他们风调雨顺?
“诸位长老,听我一言。”念及此处,二庄主连忙拦住了小白龙,又向三藏法师一拜,道:“去不得,去不得啊!”
“这么去不得?”大圣见他婆婆妈妈,有些不耐烦了:“难道你当真要送你儿子侄女去死?”
“这唉!”二庄主十分无奈,可他一个凡人又有什么能为,只好讲出实情:“自九年前,这通天河来了一位灵感大王,那大王感应一方兴建庙宇,威灵千里庇佑黎民。年年庄上施甘露,岁岁村中落庆云这本是好事儿,可”
大庄主见他说不下去,便接着说道:“谁知道这位大王一年一次祭赛,要一个童男,一个童女,猪羊牲醴供献他。他一顿吃了,保我们风调雨顺;若不祭赛,就来降祸生灾。”
“哼!”大圣一旁听了冷声道:“这泼怪,却把风调雨顺的功劳装在了自己的头上。”
“你们全上当了!”八戒也在一旁连连摆手,道:“让你们车迟国风调雨顺的,是那国都的三位国师跟这装神的妖怪,可没半点关系”
悟净一旁开口道:“也不是,听两位庄主的意思,若不祭赛,他就兴风作浪,降祸生灾。”
“ke——!”大圣掏出了金箍棒,冷声道:“老孙今日把这通天河掀翻了,也将这泼怪打他个魂飞魄散!!”
“悟空且慢,莫要打草惊蛇,叫那妖精跑了。”法海稍拦了拦,问道:“那怪是九年前来的?”
“是是是。”大庄主连连点头:“九年前来的,受了八次祭,已经吃了一十六位童男童女,今年轮到我家出了,所以不敢不献。故此父子之情,难割难舍,先与孩儿做个超生道场,故曰预修亡斋者,此也。”
“阿弥陀佛。”法海念了一声佛号,沉声道:“何时供奉?供奉何处?那怪什么时候来食人?”
来源:前一章第一百九十一章预修亡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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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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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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