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羲和浑身酸软,那被撕裂的痛楚,让她每走一步就像是踩在刀尖上一样,还未等她走出慈宁宫,身形一晃,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她又回到了前世长安城破的那一天,她就那么站在城墙上,看着她血流成河一切都离她而去,而后又被抛下高高的城墙。
一片混沌中,她一人走啊走,终于看到了一束光打在她的身上,她欣喜若狂地追逐了上去,可忽然间,这束光也要消失不见了......
她茫然无助陷入一片黑暗,只觉得自己不停地下坠。
云羲和恍然间惊醒,但是眼前仍旧是一片黑暗,她什么都看不见,还以为是自己睡了太久。
“醒了?”耳边有一道清润的声音,“你这身体可真够娇弱的。”hτTΡδ://WωW.sndswx.com/
云羲和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迟疑道,“拓跋奎?”
“啊,姐姐你听出来是我了。”拓跋奎有些喜出望外,“你别乱动,醒了就继续躺着。”
“这是哪里?”云羲和眨了眨眼睛,“……天黑了为什么不点灯?”
“是鸿胪寺。”拓跋奎微微叹了口气,“姐姐,现在还未过午时。”
“什……什么?”云羲和努力地睁开眼睛,“可是我……”
“什么都看不见是吧?”拓跋奎道,“别担心,姐姐,大夫看过了,你只是心力交瘁暂时性的失明,是可以恢复的。”
“失明?”云羲和愣了愣。
“你情绪过于悲痛,体力又消耗过多,你自己也是大夫,应该能明白的,这并不严重,姐姐不必担心。”
“……”云羲和想起了昏迷之前的事情,嘴唇抿了抿,“……太后……”
拓跋奎叹息道,“……已经敲了丧钟了。”
听见“丧钟”这两个字,云羲和的胸口急速起伏,她几乎有些喘不上气,一双没有焦点的眼睛空空茫茫的,却流下了泪水,
“......都是我不好,去得太晚了。”
拓跋奎似乎也觉得挺遗憾,张口就来,“姐姐,这不怪你,你有所不知,秦玄凌中的牵机蛊,乃是子母蛊,他的毒解,姜太后毒发,也是无法避免的事情。”语气倒是十分惋惜。
“子母蛊?”云羲和神色一惊,却是忽而又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出来,“是我的医术太差了?还是见识过于浅薄?竟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事情?你说这些话,不过是为了宽我的心吧。”
“……当然不是。”拓跋奎神色不变,“姐姐,你有所不知,秦玄凌的毒,乃是当年母妃亲自下的,这子母蛊的事情,也是她亲自与我说的。”
要是云羲和的眼睛能看到,应当能看到他此时此刻的表情,是有些恶劣又有些喜悦,就像对眼前人,用尽手段,终于能离间了她与秦玄凌。
拓跋奎说,“我原本不想告诉你的,不想让你有心理负担。但现在阴差阳错,他还是怪你,那便告诉你真相好了。”
“为什么?”云羲和一把抓住了拓跋奎的衣服,“她为什么要这样做?!秦玄凌当年还是个孩子,她为什么要下此毒手?!”
拓跋奎就笑了。
还能为什么?
母妃那样骄傲明艳的小公主,处处争先,可唯独在感情一事上,处处被姜太后压一头,她如何忍得下这口气?
拓跋奎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跟云羲和说母妃做下的事情,他怕她知道得太多了,会连自己的出身都觉得恶心,更加不愿意跟他回西凉。
他不愿意让姐姐跟他一样,因为有那么个母妃,而觉得抬不起头来。
“那蛊毒本是母妃准备给姜太后的,加在燕窝中,可是她服得少,秦玄凌服得多,于是就变成了子母蛊。”拓跋奎一本正经地胡说着,又伸手握住了云羲和的手,
“母妃怎么会对一个小孩子下这么狠的手呢,一切都是意外。”
云羲和迟疑了半天,终究还是点了点头,旋即就要起身,“我知道了,我还有事,我要走了。”
拓跋奎坐着不动,伸手强制性地把云羲和按回在床上,“姐姐,你是不是去找秦玄凌?你若是真为他好,这会儿就莫要再出现在他面前了。”
云羲和不解地咬住唇,“为什么?”
拓跋奎开口道,
“他本就难以承受,觉得这一切是因他而起。男人嘛,总是需要一些自己待一会儿去处理情绪的......再者说了,姐姐你要去与他说什么?说他的毒,姜太后的毒,都是当年永德帝姬下的?他只会更恨自己......说不好,连你一起恨。”
云羲和神情一僵,眼角的泪珠滑落,声音轻轻的,“为什么啊......明明就差一点点......”就差一点,就可以嫁给他了。
拓跋奎拍了拍她的肩膀,不想逼她太紧,只说道,“姐姐,你好好休息一会儿......待你好了,我再送你回府。”
拓跋奎离开了。
云羲和忍了又忍,旋即起身从床上爬下去,她什么都看不见,摔了好几次,才终于踉踉跄跄的到了门口,她伸手去推门,可是门是锁住的。
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没有大喊大闹,只是又摸索着到了窗边,她是来过鸿胪寺的,知道房间是什么构造,推开窗户,下面就是一片空地。
她咬住唇。
就算是秦玄凌恨她,也好过他自己一人承受。
云羲和爬上了窗户,闭上眼睛,直接跳了下去,昨夜才下过雨,地面很是松软,但是摔下去仍旧很痛,她努力的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可是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她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根据太阳光辨别了方向,往大门口而去。
一路畅通无阻,她跌跌撞撞,落入了一个坚硬的胸膛,鼻尖有淡淡的龙涎香和入凉夜的味道,她认出了这是谁。
秦玄凌双眼通红,垂眸看着她。
云羲和那张好看的脸色苍白如雪,没有一丝血色,淡紫色的衣裙上沾着泥土,而当她认出他来的时候,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欣喜,而是脸色难看,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秦玄凌看见她这般狼狈,心底的暴怒就会压抑不住,冷着脸将她拽起来,“羲和,不是你的错,你先起来.....”
“不。”
云羲和避开他的手,她的眼睛分明什么都看不见,但是那双清冷的凤眸还是如同宝石一般让人心碎,她的声音痛楚,
“……你与太后所中之毒,都是当年永德帝姬下的......是子母蛊,是我医术浅薄,没能早早看出来,解了你的毒,却害得太后毒发没命......明明,我明明还有半块龙骨的......”
秦玄凌手上动作一滞,忽然就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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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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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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