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璟哭声干哑,扯着嗓子喊了两句,便止不住咳嗽起来。

  惠妃本是在向萧景珩拘着礼,听着孩子咳嗽了,立马倒了一盏温水递给他,

  “儿子慢些,喝口水润一润......”

  “我不要!呜呜呜......”

  承璟用力将杯盏推开,哭得反倒是更厉害了。

  惠妃也是跟着他凄怆垂泪,“皇上,我也是没办法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身子虚软地跌坐在地上,绝望摇头,

  “承璟还这么小,他能懂什么......他只知道药苦不愿喝,哪里会知道瘫损之症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臣妾不逼着他喝药,又能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放弃了他,由着他一辈子都缠绵病榻吗?”

  惠妃到底是承璟的生母,做母亲的,哪有不心疼孩子的?

  萧景珩见惠妃哭成这样,也不忍苛责她什么,只是上前替承璟擦去挂满脸颊的泪,温声劝慰道:“承璟不哭了,你是男子汉,要坚强。”

  昭华虽也红了眼,但仍旧强笑着对承璟说:

  “好孩子,你母妃也是为了你好。你瞧瞧,你把你母妃都给急哭了。”

  说着将惠妃从冰凉的地上搀扶起来,攥着她的手,安抚道:

  “妹妹也别哭了,承璟突逢此难,我知道妹妹心里苦,可事情到底也有转机不是?方才听张太医说,承璟下身已经可以感受到痛觉了,这不正是好转的迹象?”

  随行的张太医本是匿在了人堆里,

  这会儿得昭华唤了一声,忙上前躬身一揖,道:

  “三皇子确实有所好转,这段时日惠妃娘娘可尝试着搀扶三皇子多走动走动,哪怕是动不了,只帮他活动活动下肢,也是对康复有益的。”

  其实也不只是张太医这么跟惠妃说,

  郭院判和刘太医也给过惠妃同样的建议。

  且惠妃本就略通医术,她当然知道若承璟一直都瘫在榻上,那么即便来日双腿有望恢复,也会因为长久不活动而导致肌肉萎缩,到时候若再想努力恢复,只怕是亡羊补牢为时已晚。

  所以不用人说,她早就已经私下尝试着搀扶承璟走动了。

  过了十来日后,

  这日昭华瞧着天色晴好,正于庭院内闲闲地喂着饲在七巧笼中的金丝雀,

  张太医循例来为她诊平安脉,道一切无虞后,昭华随手取了一把葵花籽丢入鸟笼中,淡淡地问:

  “今日去瞧过承璟了?他恢复的怎么样?”

  张太医道:“惠妃日日都让人带着三皇子行路,亦或是卧在榻上活动下肢。三皇子实在疼得受不了,日日上刑似的哭闹不停。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今日微臣去的时候,三皇子为了逃避金针医治与活动下肢,竟从床榻上翻下来,自个儿爬到了衣柜中躲了起来,叫人好一番找。”

  昭华冷笑道:“整个太医院都没办法让他那双腿有反应,唯有张太医有法子让他恢复些许知觉。你既有此妙手,就好生医治着吧。来日他若能痊愈,也算是你功德一桩。”

  张太医狡黠暗笑,压低了声音说:“其实他这病本就好不了,金针之法只可让他恢复些许痛觉,走路或活动下肢的时候,更是犹如针扎入骨般疼痛锥心。除此之外,再无旁的‘益处’。”

  昭华以鎏金的护甲轻轻抚顺着金丝雀亮丽的羽毛,不以为然道:

  “医术上的事儿本宫不懂,张太医只管用自己的法子医治就是了。”

  张太医旋即会意,颔首应下,

  后又凑近昭华些,声若蚊嗡地说:

  “娘娘让微臣验证的事,已然有了实证。三皇子他的确是皇上与惠妃的亲生骨血,不会有错。”

  闻言,昭华默了少顷,才淡淡颔首应下,吩咐张太医且去忙他的。

  午后日头渐渐毒起来,云杉便护着昭华入了内寝,

  甫一合上房门,就听她低声喃喃道:

  “看来惠妃为了能让三皇子好起来,也是狠了心了。”

  “狠心?”昭华讥讽道:“本宫瞧着她是无心才对。你方才没听见张太医说吗?她日日都要逼着承璟走路,承璟疼到为了躲着她,竟都爬到了衣柜里头去。本宫在想,若是承煜或若馨有一日遭了这样的苦难,那本宫又会如何?”

  她垂眸思忖了半晌,笑意阑珊地摇着头,

  “父母之爱子,为之计深远是没错。可见那小小的人儿那般可怜,又怎还能忍得下心呢?不吃药就生灌,双腿疼痛难行就逼着他一日踉跄两个时辰,换作本宫见孩子哭成那样,只怕心都要碎了。”

  云杉道:“惠妃原也是为自己打算。她不比小姐圣眷优容,膝下就这么一个儿子,算是日后的指望。”

  “那她指望的又是什么呢?”昭华抬眸,含笑睨着云杉,

  “承煜此生再难有回宫的指望,承欢又无缘继承大统,若后宫再无皇子能生出来,那她的承璟倘若健全,岂不就成了最合适的皇位继承人选?”

  云杉细思恐极,忙道:“那小姐日后还是少与她见面吧,免得她又动了什么脏心思,再害了小姐。”

  昭华端理着衣袖上的云纹,不屑嗤道:“她想害人,也得有那个本事才行。从前本宫在明她在暗,让她得意钻了空子。如今彼此都明着交了底,本宫要是还能被她害了,未免也太蠢了些。”

  说话间,小福子叩门躬身而入,沉声回话道:

  “娘娘,天玑办办事利索,已将消息传了回来。”

  “你且说。”

  “春澜是早些年通过正经的宫女选拔制度被择选入宫侍奉,父母早亡,家世真伪已是查无可查。但天玑办的人四下暗访,倒是得知了一隐秘事。”

  小福子将声音压得更低些,字句咬重了音,道:

  “曾经有人见到过,春澜在入宫前,曾出入过祁王的府邸。”

  “祁王?”昭华默了默,一时摸不着头脑道:“祁王的人,怎会对惠妃忠心至此?”

  “这事儿便不得而知了。”小福子缓一缓,忽而暗笑道:“不过还有一好消息要告诉娘娘......”

  “怎么?”昭华冲他略一挑眉,抢在他前头问了句,“是那条金龙上钩了?”

  小福子深深一揖,拜服道:“娘娘妙算。天玑办的人说,宫中还有一人拿着天玑密令来寻他们办事,且与娘娘所托是同一件事,皆是要暗查春澜的身份。

  据画像所示,来人像是皇上身边的小印子。只不过他拿去的那块天玑密令,乃是娘娘昔日托安王伪造之物。天玑办见着假密令,明面上并没有拆穿他,而是托安王递话进来,要问一问娘娘的意思。”

  昭华从容颔首,唇角勾起运筹帷幄的笑意,

  “他们查到了什么,便如实告诉皇帝什么。真消息听多了,皇帝才会尽信天玑办的办事能力。”

  她手指本在叩击着水曲柳桌面,

  言至此,忽而转动柔指缓缓攥拳,冷笑着说:

  “他尽信了,才能更方便本宫来日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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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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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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