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半夏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把手里的茶碗放在桌子上,“如果不让我带我弟弟的话,那就算了。”

  程姑姑抓住苏半夏的手,“不是不是,程延爸爸这边的家已经被族里收回去了,就只能住他后爸那边儿,那边房子吧又不大,他那个哥一个人占了两间,就只剩下一个小西间。我觉得吧,冬冷夏热的,做婚房也不合适,可他们家只拿的出这么一个拿不出手的小屋子。”

  程姑姑又横了程延妈妈一眼,“都说有后妈就有后爹,看来这有后爹亲妈也亲不到哪儿去。”

  程延妈本来就羞愧,听着这话更是恨不得把脑袋埋到地里。

  程延看他妈这样有些不落忍,“姑姑……”

  程姑姑也没再继续,而是跟苏半夏商量,还带着些不好意思,“我跟石头商量,把他家隔壁那家儿租下来,你跟晨晨住。他们不同意分家,我当姑姑的也不好管太多,毕竟……”

  毕竟当年她也没有养程延。

  “那家是个老光棍儿留下的,没儿没女,他侄子给他打的幡儿摔的盆,所以他侄子就继承下来了,房子吧……年久失修只剩一间堂屋还凑合,趁这一个月还能找找泥瓦匠再修补一间,就是觉得委屈你。”程姑姑话说得敞亮,没有那么多弯弯绕。

  程延观察苏半夏的表情,但以他的军事素养,却并不能从她面无表情的脸上察觉出她的想法。

  “没事儿,我弟弟是我的底线,别的都好商量。”

  苏半夏这话一出,在场的除他们姐弟俩都松了一口气,尤其是程延妈。

  她一直觉得因为她没用,不能给儿子提供应有的条件,要是因为这个儿子的婚事吹了,她死了都没脸见程延的爸爸。

  前天家里那一场大战,也是她第一次为了儿子,在那个家里支持儿子的意见。

  程姑姑笑眯了眼,不停拍着苏半夏的手,“好好好,租房子修房子的事儿姑姑拿钱,不让你们小两口破费。”

  那个房子程姑姑本想买下来的,但那个侄子坚持祖产不卖,没办法只好租了。

  看堂屋里基本谈拢了,郑蔚然带着郑梅端着菜进门,“各位阿姨婶子,吃饭了吃饭了。”

  苏家倒是少有的方桌上坐满了人,饭桌上有菜有肉,甚至还有鱼。

  郑蔚然悄悄跟苏半夏耳语:“刚才天泽送来的,他大早上去河里摸的。”

  前枣树村有一条流经的河,村里人都爱去摸鱼打牙祭。后来越摸越少,到最后泥鳅都没了。

  这鱼看着得有一斤多,河里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鱼,还让他摸着了?八成是他悄悄去黑市买的。

  一顿饭吃下来,宾主尽欢。蜀南文学

  程姑姑把苏半夏钱叫进屋里拿出一个红包,厚厚一叠。

  “夏夏,这是我们家给的彩礼钱,你自己收着,到了那家,千万别露。”程姑姑面色凄然,“石头是个可怜孩子,当年我也没能力养他,只能让他被他妈带着改嫁,后来他姑父挣了点钱,我拎着东西去看他,都饿得不成人形了。”

  说着程姑姑就忍不住要哭,苏半夏拿出小手绢给她擦泪。

  “你也是个苦命孩子,我看得出来石头很喜欢你,你们一定好好的,一起把日子过好。要是到了那个家,受了委屈就来县城找我,我去给你出气。”程姑姑的殷切,苏半夏动容。

  苏半夏迎着她的热切目光,硬着头皮点点头。

  程姑姑擦擦泪,恢复了先前女王风范的表情,“我们一会儿就走了,你跟石头说说话。”

  说完她就把程延叫进了屋里,自己掩上门出去了。

  程延站在并不宽敞的屋里,空间更显逼仄。

  苏半夏感觉手里的红包十分烫手,“这个……”

  程延看她窘迫的样子,拿过红包,打开里面厚厚一沓大团结。

  “我姑姑觉得对不起我,关她什么事呢?当年大家都穷。”程延看着红包若有所思。

  “你姑姑,挺厉害。”苏半夏感叹。

  程延抬头看她,“你跟她很像。”

  “我?”

  “嗯。”程延把红包放桌上,自顾自坐下了,“当年我在继父家天天挨打,我妈……最多是护着我替我挨打。我姑姑那天来看我,正好看见我挨揍,像个疯子一样披头散发地跟我后奶奶打架。后来我姑姑经常送来粮食和钱给我妈,那家人觉得我挺值钱,就不怎么打我了。”

  程延回忆着,浑身萦绕着伤感。

  “后来,我渐渐大了,他们也打不过我了,但我妈不让我反抗。我说……我们走吧,她说她怀孕了。再后来,我妹妹大了一些,我又说我们走吧,她还是不肯。我受不了她自虐一样忍受着那家人的磋磨,就去找我姑姑了。路上看见招兵的,就想着去当兵。”

  苏半夏听得出神,从他的话里看到了当年那个倔强又茫然的小男孩。

  “那后来呢?他们同意你去?”苏半夏疑惑,毕竟程延一走,程姑姑的粮就断了。

  程延讽刺一笑,“当然不同意,包括我姑姑当年也是不同意的,因为我太小了,但还是倔不过我。我说,要是再待下去我可能会死的。我姑姑哭了很久,然后同意了。她带着我回家收拾东西,到的时候拎着个菜刀在家里乱砍一通,逼着我继父点了头,其实那会儿当兵没那么严格,我甚至谎报了年龄。我姑姑大概是为了给我出气吧。”

  怪不得程延说自己和程姑姑像,苏半夏想着。

  苏半夏想起自己当时的样子,“你不觉得我像个疯子,简直是泼妇啊?”

  程延一本正经道:“不,我觉得你会保护自己的样子,太迷人了。”

  程延的话完全没有调笑的意思,苏半夏久违地红了脸。

  “你……你……钱你拿回去吧,我不需要。”苏半夏磕磕巴巴转移话题。

  程延又拿起钱数了数,“这是五百,我姑姑很喜欢你,拿着吧。毕竟以后我们会是家人,该给你的。”

  五百?不是四百吗?

  “还有收音机票和手表票,你要想要可以去买,都可以。”

  苏半夏感慨,真是家大业大!

  “我们只是……”

  “合作关系!我知道!”程延抢答道,“但我很欣赏你,也很放心把家里的一切都交给你,我会承担起一切丈夫该承担的责任。”

  这是,啥意思?

  程延起身,“苏同志,立夏,尽可以把我当没有绝对亲密关系的丈夫对待,我们毕竟是一条船上的人。”

  苏半夏翻译了一下,就是除了床上那点事儿,跟其他两口子一样相处,是这意思吗?

  仿佛看懂了苏半夏眼里的话,程延点头,“是的。”

  “所以,我们可以去生产队长那儿盖章了吗?”

  苏半夏愣愣点头,随着程延的脚步往外走。

  她没有意识到,两个人的脚步分外默契,像一对真正的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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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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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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