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回答白鸟这个问题。
因为他很清醒地认知自己就是个混蛋。
人死都死了,他虽然有伤感落寞,比起那丝丝的晃神,他还是更要自私些啊!
当然,若是让他知道这背后的主谋,他一定会让对方不得好死!
毕竟,那是他迄今为止,第一个想要给她一场婚礼的女孩......
...
凌晨四点左右,天刚灰蒙,还没见亮,别墅突然起了骚动。
徐想醒的时候,陆焉臣已经穿好了衣服,准备离开——
“怎么了?”徐想揉了揉不清的困眼。
“没事,你先睡,别出来。”
陆焉臣匆匆,紧跟着房门一关,床上的徐想懵了好几秒才清醒,随便捡起旁边沙发上的毯子披在身上,跟了上去——
等徐想下楼去到客厅时,十几个保镖把郑长青围了起来,而郑长青手持的枪口,正指着陆焉臣——
什么情况?
徐想走近了些,才注意到躺在郑长青脚边的艾拉。
她脸色苍白很虚弱,一只手掌缠着绷带,而另只......
徐想眉头一皱,呼吸紊乱了几分。
她扯了扯陆焉臣后背衣领,“陆焉臣,怎么......”
陆焉臣扭头,见是徐想,话还没让她说完,便把她揽在自己身后,低沉不悦:
“下来干什么!”
徐想刚想回话,郑长青连忙恳请:“徐小姐,我没有恶意,随便怎么处置我都行,请先生放了艾拉小姐......”
徐想看了一眼郑长青,又见他脚边满是惊恐可怜的艾拉,皱眉思虑了几秒:
“陆焉臣......”
求情的话还没说出口,陆焉臣冷冷低声阻止:
“闭嘴!”
他不可能放过艾拉。
至于郑长青,他敢背叛,甚至把枪口对准他的那一刻,就注定没有了活路。
“徐小姐,现在外面还有警察在蹲守,只要我开枪,警察一定会第一时间冲进来......”
说时,郑长青把对准陆焉臣的枪口偏移,再次表明自己真的不想伤害任何人。
“艾拉小姐有错,先生要了她一只手,割了她的舌头,这对她来说,警罚够重了,她知道错了,希望徐小姐能给她一个机会,饶她一命!”
说完,郑长青向着陆焉臣和徐想,屈膝,单膝先落,后双膝跪地——
这一跪的分量,只有他自己知道有多重。
可惜,男儿膝下的千两黄金,在富可敌国的有钱人面前,根本入不得眼。
陆焉臣没有丝毫动容。
他冷眼看着郑长青的下跪,微侧了脑袋,瞥了一眼徐想脸上的动容,随即低低出声:
“你现在要是放了他们,那就是给时间让敌人休养生息,让仇恨滋生愈浓,将来,他们反咬你一口的时候,全然忘了之前是谁先挑事,他们只会觉得畅快,那时,你以为,你的求饶,会唤醒他们的善良吗?”
徐想:“......”
她当然知道‘斩草除根’这四个字的含义。
就像是秦仄一样,冤冤相报,要是他当时再偏激些,起了杀意,她那时已经死了。
所以,她也怕艾拉现在的虚弱可怜,只是为了活命的伪装,还是真的悔过惧怕?
就算现在的悔过是真,等她伤疤好了忘了疼,残缺的恨意会不会像陆焉臣说的,每日加深着她的怨恨......
但是——
徐想从陆焉臣背后走出来,刚想去到郑长青跟前,被陆焉臣一把拉回了怀里。
徐想只能无奈,轻抬了眸,跟陆焉臣说起:
“他知道艾拉被你控制起来了,如果他真的有背叛想要害你的心思,那把枪口昨天就该抵在我的脑袋上......”
有什么比挟持她,更能拿捏陆焉臣呢!
“那是因为他还没有被逼上绝路。”陆焉臣冷淡。
狗就算饿死,也不会动主人尸体的恶念,那才是忠心。
郑长青显然没有。
不然怎么可能会跟艾拉牵扯在一起!
他早知道艾拉不安分,但因为根本不在乎,所以从不干涉她腐烂的私生活。
但他不能容许他的保镖,尤其是信任的郑长青背叛他。
徐想皱眉:“所以为什么一定要把人逼上绝路呢?”
做人留一线不好吗!
陆焉臣皱眉默言。
是他逼的吗?
是他教艾拉去打骂她,然后在网上煽动造谣?
四百多个亿的损失,是她一只手一根舌头就能弥补的吗?
是他叫郑长青跟他的前妻搞在一起?
哪怕只是名义上的妻子,当下属的竟然敢银乱上司的妻子,背叛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敢为了一个滥情的女人,拿枪指着他!!!
谁能忍受这种侮辱!
看着陆焉臣越来越阴沉冷戾的脸色,徐想主动牵住他的手,温柔地安抚:
“你别生气啦,郑长青真的没有想要伤害背叛你的意思,外面还有警察,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先把他们......”
徐想话还没有说完,等她扭脸看去时,郑长青已经被一个保镖压倒在地,控制起来。
他手里的枪也被第一时间卸掉。
郑长青没有挣扎,只是仰着头,依旧将求救的目光看着徐想。
然而就是这个目光,就是两人的对视,被陆焉臣尽收眼底。
徐想和郑长青两人都没有看见,在陆焉臣的示意下,保镖突然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插进了郑长青的脖颈处——
杏眸顿时放大。
徐想瞪大了眼,看着那血大片淌出——
“啊......啊......”
艾拉痛苦地发出哀喊,她翻了个身,用手肘撑着,爬到郑长青的身边,哭的凄凄,嘴里发出呜啊的痛苦。
但这几声难听的呜喊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跟着没了声音。
等保镖清理现场时,陆焉臣眸子一动,余光看了一眼身边的徐想。
却见她脸颊一道清痕,眼神直直呆呆地看着地毯上的那两滩没入地毯的暗红。
桃花眼眸微眯,他心脏一紧,泛起几分复杂难喻。
他不知道是生气堵闷徐想的泪,还是心疼。
这样血腥的场面,不该让她亲眼看见的。
陆焉臣怀揣着几分小心,温柔地将她打横抱起。
徐想安静地任由陆焉臣抱着,她的脸贴在他的胸膛,听着耳边有力的跳动,眼神有些恍惚。
陆焉臣把她抱回卧室,放在床上。
他把她抱在怀里,声线又轻又温柔地哄着:“什么都不要想,睡吧!”
徐想只觉着他怀里的空气好窒息。
她翻了个身,努力控制自己的悲伤,眼泪滑过鼻梁,落进另外一只眼睛里......
饶州回景城的车上:
郑长青的车子追上她,说她没有驾照,会不安全,把她跟顾抒都接到了他的车上——
顾抒在后座睡着后,她问他,是因为年薪才跟着陆焉臣吗?
他说不是。
他是现役成绩最好的TZB,因为父亲病重,他才申请退役,为了凑集大笔的手术和后续治疗费,才做了陆焉臣的保镖——
当时带他的组长知道了他用钱紧张,带着他去找秦叔说明情况,秦叔预支了一年的工资给他。
这笔钱让他的父亲活了下来,他很感激。
帼家培养出的信仰,忠诚,以及带着这份感恩,这几年他做任何事都尽职尽责,以陆焉臣的生命和需求为优先......
艾拉是他犯下的错误。
他很愧疚不安。
但喜欢一个人,是不受自控的。
他也知道艾拉滥情......
关于艾拉,他没有聊多。
徐想又问他,将来有什么规划打算。
他沉默着,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或许,他当时便已经做好自己根本没有未来的打算了......
...
她跟郑长青交往不深,算不上是朋友。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在为郑长青的死感到难过。
又或许,她借着郑长青的死,看到了她自己吧!
陆焉臣对你再好,那是建立在相安无事的基础上。
就算她是宋希君这件事可以瞒一辈子,她也不可能一辈子不惹恼他。
难不成要事事讨好,事事顺从?
他太狠了。
无情冷漠。
一个跟了他六年,为他当牛做马,为了保护他而受伤,这些在他看来,不过是冰冷的职责两字就能概括的。
在他眼里,他给钱,别人卖力卖命,理所应当。
也许他会用金钱来奖励感谢,但感恩念好,是不存在的。
她想起秦叔说的,陆焉臣才九岁啊,居然冷血到连自己的母亲......
她害怕,害怕陆焉臣总有一天,也会杀了她。
她居然还天真的想着能跟陆焉臣相处愉快?
怎么可能跟疯子理论呢!
徐想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着,思绪延伸越来越远。
最后,她煽颤了眼睫,心里落定了一个结论。
她不能跟一颗定时炸弹谈恋爱。
她要趁着这颗炸弹爆炸前,尽快摆脱才行。
..
陆焉臣全然不知眼前这颗小脑袋瓜里在想什么,他同样沉浸在自己的思想里——
他记得,徐想跟他说过,郑长青长得很帅。
他当时虽然生气,但也知道她是故意。
现在想想,有可能不是故意......
他白天忙工作,白天都是郑长青陪着,就连把徐想放在饶州的一个星期,也是他陪着守着......
他们相处了解,接触的多,再加上她本就善良,她会帮郑长青求情说话,也是正常情理之中。
他们如果有什么,郑长青就不会搭上自己的性命救艾拉吧!??
他是这样说服自己的。
可当他再次回想起刚刚徐想跟郑长青两人的眼神,他呼吸沉闷了几分。
也有可能,郑长青有意接近徐想,利用她的好感,帮他救出艾拉......
所以,徐想对郑长青是有喜欢吗?
真该死啊!
他现在恨不得把那具尸体再剐上一刀......
徐想啊徐想。
他揽着她腰身的手忍不住收紧了一番,迫使她的背,紧紧的贴着他的腰腹,感受到她的温度和气味,以此找补到心里那堵缺失的不安焦虑......
疗养院被掳后穿着的请趣内衣,被褪去的裤子,跟男人的亲密合照......
这一件件,像是埋在他血肉里虫卵,每每时不时苏醒,在他血管里蠕动,啃食他的血肉,把他折磨惨了。
他不确定,再有下次,他会不会失控。
所以,徐想,求求你了。
求你爱我。
不然......
陆焉臣止住思绪,亲吻她的后脑发丝,转而吻上她的耳廓,耳垂,脖颈,肩膀......
徐想木木地睁着泪眼,任由身后的爱吻落满她的后身。
...
次日。
经过昨晚的惊吓,陆焉臣特意在家陪着徐想。
徐想却对他的处处温柔再没有那种愉快的幸福感。
她虽然打定了要离开陆焉臣,但不会傻到像之前那样随便逃掉——
她需要好好想想,用什么样的方式才能摆脱陆焉臣......
中午吃饭时,秦叔突然上前,凑到陆焉臣耳边报备了什么——
陆焉臣眉头微微一皱,什么也没说。
徐想瞟了一眼,稍稍思虑了一下,主动说起:“你要是有事就先去处理吧,下午我打算整块菜地出来,种些小青菜什么的......”
陆焉臣拒绝:“不用,不是什么要紧事,我陪你一块。”
徐想也就不再多说了。
吃完饭后,徐想坐在椅子上,旁边小茶几上还有茶水。
陆焉臣先是把绿色的草皮铲了,然后再是抡着锄头松土——
徐想问起:“你还做过农活吗?”
瞧姿势,不像是富家少爷。
陆焉臣随口回道:“你推到的那堵墙下的菜,都是我种的。”
徐想一愣。
她都没注意这个细节。
秦叔不是说,每天会有佣人送餐吗?
怎么还需要自己种菜吃?
但她不想多问。
她现在不想了解什么了。
可怜人必有可恨处。
他的可怜又不是她造成的。
所以干嘛要承受或是接受他的可恨之处啊!
她看着陆焉臣把土松完,又加了一包松散的营养土拌进去。
土好了,徐想上前随意把种子泼洒在土面上,陆焉臣再浇水......
好了。
徐想干干净净地转身离开,沾了些泥土脏污的陆焉臣乖乖跟在身后,说着,等这些菜长大,要炒给徐想吃......
...
傍晚时。
陆延明突然上门拜访。
还带了个律师。
徐想在二楼的走廊上,见着客厅沙发上的陆延明,听着他逼陆焉臣签署集团股权转让......
啧啧。
娱乐圈混不下去了,就要回家继承亿万家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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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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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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