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明珠装作没察觉到这尴尬的氛围。

  她选了个位置放下盆,朝身边的女人友好地笑了笑,然后低头忙活自己的。

  看着她忙来忙去挪石头,一时间竟然无人讲话。

  考虑到自己的身体情况,全程蹲着洗衣服肯定坚持不住,罗明珠眼光四处寻摸,找到一块平整的石板,垫上衣服坐下来。

  等她把脏衣服拿出来泡进水里开始洗,河边的气氛才稍有缓解,不似刚刚那么尴尬。

  但照比罗明珠来之前,热闹程度还是差了许多。

  这些人拿不准罗明珠的情况,怕她又像以前一样指桑骂槐惹人烦,纷纷加快了手里洗衣服的动作。

  跟罗明珠闹过矛盾的两个女人里,有个叫王秋菊的,手里洗着衣服,眼睛一直朝罗明珠那边瞟。

  她之前被罗明珠狠骂过,心里一直顺不过气。

  不碰面尚且还好,碰了面总觉得心里膈应,恨不得立刻骂回去才能解气。

  考虑到脸面问题,她忍住了骂人的冲动,但实在忍不住想阴阳怪气几句。

  “他婶子,我今儿早上出门一抬头,你猜我看见啥了?”王秋菊故意用吊人胃口的语气跟身边人说话。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旁边的女人顺口答道:“那我哪能知道,你看见啥了?”

  “我看见呐,太阳打西边出来的——”

  “胡说啥呢,太阳咋能从西边出来,我看你是睡迷瞪了没醒。”女人笑着回答,手里搓洗的动作不停,“咋?昨晚上跟你家那口子压炕头累迷糊了?”

  其他女人听见这话,个个心照不宣笑起来。

  王秋菊笑着啐了她一口,“呸,你当我像你似的,恨不得捉着汉子把炕头压塌咯。年前大冬天的找人砌炕洞子,这事儿大家可都知道。”

  “去去去——我们家炕是被孩子蹦塌的,可不是叫我压塌的。”那女人微红着脸笑着反驳。

  河边这群女人顿时哈哈大笑。

  在场的都是女人,且都是成了亲的女人,被揶揄这个人也不觉得多害羞,反倒是向王秋菊追问,“你还没说为啥太阳从西边出来呢。”

  王秋菊眼尾扫过罗明珠,抻长了语调说道:“我听老人说了,日头颠倒了会看见脏东西。今天太阳要不是打西边出来的,咱们咋能看到那不是阳间的玩意儿呢?”

  女人们一时没反应过来她说的是啥意思,倒是一旁默默搓洗衣服的罗明珠瞬间就听懂了。

  暗讽自己是阴间玩意儿?

  这跟现代人整活所说的‘阴间’可不一样,在大楚国,阴间就是跟死亡、鬼、晦气挂钩的。如果说人是阴间玩意儿,那潜台词就是咒人家死呢。

  罗明珠抬头瞥了王秋菊一眼,对方察觉到她的视线,梗着下巴回望。

  瞧那架势似乎就在等着罗明珠开口,然后顺势吵一架。

  旁边的女人们虽然反应不够快,但顺着王秋菊的视线一看,稍微一细想就明白她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众人来了兴致,就凭罗明珠那个性子,能让王秋菊这么嘚瑟?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出乎他们的意料,罗明珠只是眼风扫过王秋菊,很淡很淡的哼笑了一下,随即低头接着洗衣服。

  如果换了原主的脾气,倒是能立刻跟王秋菊吵起来。

  可惜现在已经换芯子了,他们想看热闹,自己还不想配合呢。

  王秋菊本来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结果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罗明珠那轻飘飘掠过的眼神好像根本没瞧得起她似的。

  “罗明珠你笑什么?”王秋菊觉得气闷,忍不住开口问道。

  罗明珠偏头看过去,三分疑惑两分无奈挑眉,“想到有意思的事儿了,笑一笑也不行?我可一句话都没说,你管的是不是有点宽?”

  王秋菊一噎,随即梗着脖子道:“那你为啥要瞅着我笑?”

  “我瞅你了吗?我就是低头累了,抬头转转脖子而已。瞅你干啥?你很好看?”罗明珠似笑非笑,“再说你不瞅我,怎么会觉得我在瞅你?怎么?是有话想跟我说?”

  “……”王秋菊梗住了,“谁稀罕跟你说话。”

  罗明珠勾唇笑起来,“是吗?我还以为你刚刚说的‘不是阳间的玩意儿’是在故意说给我听呢。”

  王秋菊:“……”

  她心里预想的都是罗明珠暴怒后的争吵,脸红脖子粗喷唾沫那种。然而罗明珠的反应跟她预想的完全不同,这不阴不阳不上不下的反应,让她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一口气梗在喉咙里,上不来下不去的,把她憋得够呛。

  想不出该说什么,王秋菊只能低头狠狠搓了两把衣服。衣料磨在石板上,发出嚓嚓的声音。

  那力道大的,仿佛把衣服当成了罗明珠一般,要揉搓烂乎才解气。

  旁观的女人们互相看了看,眼神里是如出一辙的遗憾。

  竟然没有吵起来,没有热闹可看了。

  大柳树村年轻媳妇里,脾气最冲、吵架最有战斗力的就是罗明珠和王秋菊。

  结果这俩人一个始终平静,一个还不上嘴,跟往日的情形完全不同。

  真是奇哉怪也。

  沉默片刻后,他们顺势转换了话题。

  经过刚刚这一点小风波,河边的气氛反倒恢复了热闹。叽叽喳喳嘻嘻哈哈的,跟罗明珠来之前一个样儿。

  不过王秋菊再没开口,只是嚓嚓地使劲搓洗衣服,显然心里还在憋气。

  罗明珠觉得这人挺有意思的,记忆里的争吵其实也是原主的过错。

  王秋菊只是脾气冲嘴巴快,有点得理不饶人那个劲儿。但心地还是好的,照比原主罗明珠真的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值得一提的是,她还是小花的娘。

  小花就是萱姐儿嘴里编八个辫子的时尚先锋,也是她为数不多的小朋友之一。

  因为三个孩子父母双亡,同村有不少孩子明里暗里排挤他们,不爱带他们玩不说,有时候还故意说他们是克父母的扫把星。

  小孩子的恶意其实是很直接很伤人的,而且也离不开家长在背后的影响。

  但是小花跟萱姐儿玩的很好,从来也没生过气打过架。

  可见王秋菊在背后对杜家肯定是心存善意的,当然,除了罗明珠。

  因着这一点,罗明珠也不想跟王秋菊闹得太僵。

  如今已是仲春时节,气候开始暖和起来,但手掌在河水泡久了仍然会觉得凉。

  关键是这里没有洗衣粉、洗衣皂之类的东西,脏衣服只能靠棒槌捶打,然后用手揉搓。衣服洗起来很慢,而且洗的也不太干净。

  罗明珠有些纳闷,难道大梁国没有皂角之类的天然去污植物吗?

  亦或者只是平潭县这边没有生长?

  看来过两天进山的时候,还得多多注意一下。

  正费力捶打揉搓着脏衣服,从远处叽叽喳喳跑来四五个小孩子,哒哒哒很快就来到了河边。

  几道叫‘娘’的声音里,夹杂着一道叫‘婶娘’的声音。

  罗明珠闻声回头一瞧,“萱姐儿?你怎么来这了?是你小叔有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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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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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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