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颜瞥了一眼这位金甲守卫,淡然道:“好了,押我回房间吧。”

  这位严肃的守卫小心地跟在她身后,隔着一丈的距离,将她送至高塔的房门前。

  多灵虽然不在了,但是门前还守着一串女护卫。

  百里颜转身对那金甲护卫说道:“满意了吗?”

  又对女护卫说:“取些伤药来,我自己上药。”

  天光渐渐变成橙红色,高塔上的房间里燃着炭火,空气暖暖的。

  百里颜褪下衣衫,弓着肩膀扭着腰,对着镜子中的背影上药。

  伤口很长,很疼,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流了下来。

  清理完了伤口,她没有着急披上衣服,只是呆呆地看着镜中的背影。

  背上还有一道伤痕,是许久以前,布小花给她留下的箭伤。

  当时的伤口很深,留了疤,在她雪白的背脊上,像美玉上的一个污点。

  她并不在意留疤,牵住她思绪的是当初那个场景,锲加思兰一人一马绝尘而来,救她于险境。

  曾经的那个瞬间,她为他心动过。

  现在想来真是好笑,他那时应当是怕自己死了,没人帮他修城引诱霍拓军。

  但前几日,她掌心划伤时,他的表情分明又是紧张的,连他的手下都这么惧怕她受伤。

  也许他真的对我动了几分情。

  她嗤笑一声,在他张狂的野心面前,这几分情又算得了什么呢?说不定哪天又被他利用,做了他掌心的玩物。

  天光渐暗,明月皎皎,雪山苍茫。

  炭火黯淡了下去,百里颜打了个寒颤,从纷乱的思绪中抽回,缓缓披上了外衣。

  “唉。”只听云廊上传来一声叹息

  百里颜一惊:“谁?”

  蒙沁一身金甲,一手勾着白羽披风搭在肩上,慢悠悠地晃了进来。

  百里颜脸颊通红:“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你别乱动啊,多灵的鞭子厉害,你的伤口没有十天半个月,好不了的。”

  言语是关心的,语气是轻浮的,百里颜撇过头去,不想和他多说。

  蒙沁:“我说你去招惹她干嘛?”

  百里颜:“我不喜欢被人监视。”

  “那代价也未免重了些,这么细皮嫩肉的姑娘,可惜了……”

  百里颜转头一瞪,目光尤为锋利:“她伤得更重。”

  蒙沁轻飘飘地说:“那是,多灵刚刚才缓过来,废了半条命,鞭子也用不了了。”

  百里颜垂下眼眸,她本不想伤她这么重,同是女子,多少有些同理心。她原本只是打算甩掉这个尾巴,不然次次都要搬出与锲加思兰相好这个理由来压制她,想想也是蛮恶心的。

  没想到多灵出言不逊,直接拨动了百里颜心中的那根刺。

  百里颜看着铺满一床的伤药,低声说:“这些都拿去给多灵吧。”

  却听蒙沁嗤了一声:“心软了?我看你白天的样子,神气活现的,还当你是个狠手。你记好了,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她问:“那你是我的敌人,还是我的队友?”

  “我们俩就不能是别的关系吗?”蒙沁笑得一脸轻浮。

  百里颜:“……走开。”

  “真叫人伤心,那我走了。”他向窗口走去。

  “……等等,”她咬牙吐出几个字,“你会开锁吗?”

  --

  子时,弦月当空。

  两名金甲护卫穿过大殿,两人一高一矮,显得有些奇怪,特别是矮的那个,还将头盔压得很低。

  但现在是深夜时分,寝殿门前的护卫昏昏欲睡,盼着来交班的人,高个子的护卫是个熟人,也就没人仔细去看那个矮个子。

  军靴交错间,一高一矮的两人站在了寝殿大门两侧。

  等到寂静无声时,高个子向矮个子点了点头。

  殿门悄无声息地开启,两人走了进去,又合上了门。

  矮个子取下头盔,抽出长刀,径直向床榻走去,他在内侧的榻沿摸索一番,将长刀插了进去。

  高大的铜镜缓缓向两侧移开。

  月光从高窗倾斜而下,照亮了密室。

  高个子驻足在沙盘前,深吸了一口气。

  “你在看什么?”百里颜压低声音问。

  金甲在她的身上极不相称,脸上又带着鲛皮面具,说话时嘴角不自然地抽着。

  蒙沁也带着面具,他一脸肃穆,伸手往沙盘的西北角上一指,低声道:“那里是木剌。”

  百里颜顺势看去,只见一片起伏的峦山上插着许多小旗,但有一座山坳是空白的。

  她想,他在面具下的脸色一定很差。

  她安慰道:“你一定会为亲人们报仇的,到那时,你可以去那里再把木剌国建起来,而且不用再做刺客,可以光明正大地经商、耕种……”

  蒙沁:“哼,复仇以后我还去那破地方干嘛,我定要找个好地方花天酒地。”

  百里颜:“……”

  她一时无语,又听得蒙沁说:“没想到六国的动作这么快。”

  “六国是怎么回事?”百里颜又想到锲加思兰突然离开的那一刻。

  他往那些小旗子上一指:“那里本来有七个小国,木剌被灭以后,六国联合起来,来攻锡纳了。”

  怪不得那夜锲加思兰走得这么匆忙。

  百里颜:“那六国还挺仗义,帮你们木剌主持正义来了。”

  蒙沁嗤了一声:“哪里有什么正义,都是利益罢了,他们早就觊觎锡纳的矿山,老领主前脚刚走,他们后脚就起兵了。木剌,只不过是他们企图瓜分锡纳的借口。”

  百里颜看了看蒙沁落寞的身影,半晌,问道:“六国实力如何?”

  蒙沁答:“六国一直各自为战,若只是两三个小国抱团,不是锡纳的敌手。但是六国联手就不同了,他们总共的兵马与锡纳相当,而且他们有的擅骑射,有的擅伏击,有的提供粮草……如果六国一心,很难说锡纳能赢,就算赢了,锡纳军也要死伤大半。”

  百里颜点点头,想了一阵,又摇了摇头,锲加思兰分明说过,筹码都在他手中,甚至还想坐上天下的王座。

  如果连家门口的六个小国都打不过,怎么会这么自信?

  他诡计多端,不像是大言不惭之人。

  “我说……”蒙沁打断了她的思考,“你大半夜就叫我来看这个吗?我们俩就不能干点别的吗?今天的月色这么好,不如……”

  “闭嘴。”

  百里颜快步走到右侧的柜子前,从怀中取出一只火折子,照亮了一把玄铁锁,她催促道:“开锁。”

  蒙沁慢悠悠地飘过来:“我把你当姑娘,你把我当锁匠,实属无情。”

  百里颜完全不想接他的话。

  火折子的光亮照得那玄铁锁熠熠生辉,蒙沁提起来左右看看,那锁眼甚是复杂。

  “能不能开啊?”百里颜催促。

  蒙沁挑眉:“开了奖励我什么?”

  “奖励你离复仇更近一步。”

  “无情。”

  咔嗒——锁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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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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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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