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能碰到我的衣袍,就算你赢。”
“哼,少看不起人了!”
百里颜提起短剑,手腕间稍稍一拧,对准了他的手臂。
他微移步子,侧身避开,剑刃划过他的衣袖,只差毫厘。
百里颜回转身体,轻如飞燕,又像他胸口刺去。
他退后一步,上身往后仰去,凛凛的剑刃在他身前划过。
“嗯,有些像样了。”
“少废话,你专心点,别被我刺伤了啊!”
他轻声笑笑,翩然一闪又躲过一剑。
百里颜眉眼凌厉,步步紧逼,他屡屡后退,直到墙角,退无可退。
百里颜眉梢一挑,哼哼,往哪里跑,直直向他刺去。
却忽然见一片白袍腾起,眼前什么也看不见,提剑的手腕被狠狠一击。
他飞身而上,衣袍掠过百里颜的面前,一脚踩在百里颜的手腕上。
百里颜禁不住疼痛,短剑掉落在地上。
“哼,连剑都握不住。”
百里颜揉着生疼的手腕:“不作数、不作数,再来!”
她拾起短剑,又向他舞起来。
“手腕再高些。”
“注意脚下。”
“另一只手护住胸口。”
银月皓然,两人在城墙上好似燕雀翩飞。
已经连着三日,百里颜都来这里练剑,每次她兴冲冲跑来,他早就站在城墙上等着。
他言语轻蔑又带着讥讽,屡屡激得百里颜要跳脚,所以在城墙上练剑的时间里,她一刻也没有休息,加上他的提点,她的剑术长进飞快,这几日功夫,她的剑法从表面上看起来已经有些像样了。
不过这几招三脚猫的功夫吓唬落单的歹人也许还行,想破了他的阵脚,那还远远不够。
他轻松避开百里颜的攻击,连手都不抬一下,他越是这样云淡风轻,她就越着急。
忽然她脚尖被凸起的石块勾倒,惊呼一声,眼见整个人往那尖锐的刀锋上扑去。
他一伸手,将她挽住。
她整个人趴在他的手臂上。
“起来!”
她却一动不动。
“认输了?”
她抬起头来,一脸狡黠:“哼哼,抓住你的衣袍了,是你输了!”
他甩了甩衣袍,袖子却被百里颜紧紧攥在手里。
“这不算。”
“怎么不算?你不是说碰到你的衣袍,就算我赢的吗?”
“你还想不想练剑了?”
“想啊,但是今晚上算我赢!”
“不行!”
他想把百里颜甩开,一抖衣袖。
“咦?这是什么?”
衣袖抽离之时,百里颜顺手抓住了他的手臂,只见他雪白的手臂上竟然都是密密麻麻的伤痕。
“你在哪里伤的?怎么有这么多伤痕?”
这些伤痕还是暗红色的,像是近期所伤。
“你别管!”他狠狠甩开手。
百里颜没有站稳,一屁股坐在地上,却被他盯着,顾不得疼痛。
他俯身靠近她,一时间,百里颜只觉得浑身发怵,他一双血眸子紧紧盯着自己,浑身寒气逼人。
他紧绷着嘴唇,冷冷地问道:“在战场上,看到敌人身上的伤痕,你也会同情他吗?”
百里颜抬首看他,一双杏眼里有微波粼粼:“可是……你不是我的敌人。”
他眼底一颤,但只是一瞬,很快又恢复了凛冽的神色。
他抽动嘴角,银眉紧蹙,目露凶光,极尽狠毒之色:“你怎知我不会是你的敌人?只需一掌,我就能杀了你。”
她仍是一脸倔强:“如果你要杀我,你早就可以动手了,怎么还会教我剑术?”
四目相对,一时无言。
这一刻,百里颜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她缓缓伸出右手,就往他的脸上抚去。
在她的指尖触到他额头的那一刻,他握住了她的手,两人的手怔怔停在半空中。
忽然,他说:“你身上什么味道?”
百里颜左右闻了闻,一脸疑惑:“没有味道啊。”
他眉头一蹙:“今天就这样吧。”
“那……明天还能找你练剑吗?”
他凌厉的目光柔了下来,微微点了点头。
“说好了啊!”
百里颜一展笑容,小心地把短剑收回,再抬头时,已经完全不见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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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照不透坚实的城墙。
他将自己一身白袍藏进阴影之中,一双血色的眸子紧紧盯着光亮处。
大漠的夜风吹起黄沙,粗粝的砂石在半空中盘旋,再无其他动静。
他静静听了一会,冷冷地说道:“出来。”
迎着月色,一袭红纱翩翩而来,她脚踝的小铃微微作响,缓缓近前。
他血色的眸子一凛:“你是谁?”
她黄莺般的声音娓娓道来:“我叫赤云姬,我为皇子衡殿下而来。”
他站在阴影中,心头一震。
十二年了,当那地坟的石盖轰然关闭,他再也没有听过有人叫他的名字。
而现在唤他名字的女子,是敌?是友?
他闻到她身上脂粉的味道,与百里颜身上残存的味道一样。
他在地下生存的这十二年,嗅觉与听觉变得十分灵敏,百里颜身上虽只残留了一丝丝的脂粉味,他就能嗅出来和她原先身上的味道全然不同。
这个叫做赤云姬的女子肯定是接近了百里颜,跟踪了她,才找到了自己。
但他竟然没有在第一时间就发现她的气息,想必她的功力十分惊人。
“你,受谁指使?”
她嗓音一转,铿锵有力地说道:“我们不受任何人指使,赤燕军不跪权贵,不惧生死,只忠明主!”
如同一声惊雷响彻暗空,他甚至觉得心脏在这一刻停止了跳动。
赤燕军还活着!
那是一支勇猛无畏的军队,十万铁骑,守护大雍的北疆数十年光景,未尝一败。
他抑制住心底的狂喜,尽可能保持住理智:“赤燕军怎么可能还活着?”
赤云姬一展红纱,从袖中取出一只铜铃,双手奉上。
在银月下,那暗金色的铜身竟然透出一层赤色,仔细看去,只见那赤色越来越浓烈,好像要冲出铜色的桎梏,独独显出一份耀眼的红色。
这是大漠尽头独有的赤铜,用来锻造的兵器削铁如泥,一直以来,用作赤燕军特有的兵甲。
他盯着那一抹耀眼的红色,内心抑制不住地翻涌。
赤云姬翻转铜铃,将铜口向上,让月光照亮它的内部。
他看得真真切切,铜铃内里雕刻着繁复的图案,是根根分明的羽翼,顺着纹路看去,竟是一只振翅的飞燕。
没错,是赤燕军的图腾!
赤燕军还活着!
为了让他看得更清楚,赤云姬双手将铜铃捧到他的近处。
他凤眼一紧,见那羽翼中赫然刻着一行小字。
他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浑身颤抖起来。
那行小字看起来是新刻上的,正是自己让百里颜挂在城外的那半只铜铃内的文字。
那行字只有他自己和赤燕军可以看懂,是在他的儿时,赤燕军的将领亲自教给他的。
在大漠孤城的地下,他迷茫孤寂,他深知赤燕军已经淹没在黄沙中,但他仍想试一试,便把密文刻在半只铜铃之中,挂在了城外。
这行字的意思是:王者之师,今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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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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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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