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不说话,就那么互相干瞪着眼。
在外人看来,他们好像比陌生人还陌生,如果不是萧榆和他有那么几分像,还真不好说两人是什么关系。
“……还想在外面玩多久?”
良久,萧祯似乎才酝酿好话语,就是那语气生硬,以前从未讲过的关心,此刻显得难以说出口。
“在您看来,我一直都是在外面玩?”
萧榆站得笔直,哪怕多少次说了不在乎,真正面对的时候,他还是不自觉地挺直脊背。
这话把萧祯哽了一下,他看着这个眉眼像极了已故妻子的人,身侧的手不自觉攥紧。
——“我们要个孩子吧,我觉得小孩肯定更像你一点。”
往日种种恍惚在昨日,一眨眼,却已经过去了二十四年。
她猜错了,分明是更像她,就连爱好都一模一样,萧榆穿白衬衫的样子,总让他想起他们的初见。
大风刮走她的帽子,飘飞着滚落到他脚边,站在画架旁的女孩拿着画笔,一袭白裙,齐肩的短发被风吹乱,她顺着帽子被吹跑的方向错愕回头……ΗtτPS://Www.sndswx.com/
萧祯像个懦夫一样后退了半步,不同以往的,他没有转头就走,也没有接下那句话,只是干巴巴地说:
“找时间去古家吃个饭,早点把婚期定下来……”
他不懂,只觉得只有这样才能让萧榆不再掺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当渴望多年的,对自己的事能够上心点的一幕突然出现,萧榆发现自己变得刻薄起来,控制不住嘲讽道:“我会退婚,不劳您操心。”
“你敢!”
“为什么不敢,这亲事是我妈定的,关我什么事——”
——啪!
那突如其来地一声响,让这句话的尾音结束在一记耳光上。
萧榆被扇得侧过脸,所有的情绪一同涌来,冲撞得开始口无遮拦:“我说错了吗,你不就是觉得是我害死了她吗!”
完全不知道该怎么相处的两个人,只能拼了命往对方心口里戳,萧祯再次扬起手,只不过这一次,他的巴掌没有落在萧榆脸上,而是自半空就被一只手紧紧扼住,那力道捏得萧祯手腕骨隐隐发疼。
他拧起眉,一脸怒容地去看这个随意插手别人家事的年轻人。
陆森冷着脸,面上仿佛笼罩了一层寒霜,扼住萧祯的那只手,手背上绷起青筋,足见他用了多大的力气。
他们聊天的时候陆森没有靠近,头一回见萧榆的父亲,人家父子俩聊天,他懂礼貌的没有跟过去,自觉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等着。
更认为全天下应该没有父母会不喜欢自己的孩子,哪怕萧榆曾经跟他科普过这里的长辈特殊的教育方式,但他还是不能理解萧祯刚才那一巴掌的行为。
而且他们相处的气氛,从里到外都透着不愉快。
就算那人是萧榆的父亲,陆森也见不得萧榆受一点伤害。
“阿森……”萧榆被激起的情绪不消片刻被压回去,他冷静下来,伸手搭在陆森手腕上,哄着,“松手。”
被打的是萧榆,可是他看起来比萧榆还要委屈和生气。
他们之间的相处,已经说明了一切,萧祯没有空隙去计较被一个年轻人插手管事的恼怒,看着他们的表情逐渐僵硬。
“就这样吧。”萧榆没有任何避讳,直视萧祯的目光,“小时候我交白卷,您连一句责骂都没有,到如今,您已经没有资格管教我。”
“如果您需要用憎恨我来当做逃避的借口,那就继续恨着吧,我无法原谅您,就让我们互相在怨恨里好好活着至于那些奢望,就这样吧。”
曾经拿着零分的白卷回家,萧榆甚至期待自己会被打上一巴掌,可是没有,所以现在也不需要了。
刚才那一巴掌,就当做是因为他对那个拼命生下他而故去的母亲口无遮拦所打的。
其实很早以前萧榆就知道,萧祯之所以活到现在,是因为在他想追随他母亲而去时,被卢队和张叔叔抱着尚且还在襁褓中的他劝回来的。
卢队当年掴他一巴掌,害他脸肿了三天,又怕他想不开,躲到隔间抽了三支烟,最后才跟他说的。
跟何阿姨组成家庭,是他外婆撮合的,估计是怕他真的跟他母亲走了。
但这些年的漠视,萧榆做不到原谅和释怀。
他拉着陆森离开画展,徒留下一言不发站在原地的萧祯。
他的脸和喉口仿佛被混凝土铸固住,做不出一点表情,发不出一丝声音,捏起的手,指节用力到发白,那些禁锢的曾经,桎梏的回忆,在萧榆那掺杂着一点可怜的语气里,他终于发现自己什么也抓不住,只能看着时间从身边划过,面对着已经无法改变的选择与任何可能的悲伤。
这一巴掌比卢队那个练家子要轻很多,萧榆脸侧只是有些泛红。
其实真没有多疼,陆森指尖很轻地碰上去,带来的不是疼,而是痒。
“倒也不用这么小心,我又不是纸做的。”
萧榆故作轻松地冲他一笑,不太自在地侧开脸,不太想让陆森对这些事情留有太多印象。
“你明明不想笑,为什么还要笑?”
没学会人际交往的陆森,不太懂怎么拐着弯说话,这番带着气的直言直语倒把萧榆噎住,脸上的笑收回去不是,不收回去也不是。
最后折中苦笑,估计表情有些半死不活道:“……我这不是怕你小看我吗,就这点印子,两小时就消下去了。”
“他为什么要打你?”
“可能……最近不忙吧。”
萧榆说出一个自己都觉得牵强的理由,陆森眼尾一垂,确实被他给敷衍到了。
他既然不想说,那就不问了。
陆森只是捧起他的脸,小心翼翼,仿佛是在对待一件多么珍贵的易碎品。
指尖沾了点药膏,轻柔缓慢地涂抹在泛红的皮肤上。
家里连一粒普通的感冒药都没有,就连药膏都还是陆森问起,萧榆才临时买回来的,足可见萧榆以前有多能对付生活上的这些琐事。
更是头一次知道,原来自己还能被人这么奉为至宝一般谨慎待之。
陆森指尖触碰在他脸上的触感轻得像是被羽毛挠过,一路都痒到心里去。
“还疼吗?”
见他突然安静着不说话,总担心他是不是被打疼了还是觉得委屈了。
陆森仔细一想,觉得应该是委屈的,没有人会对父亲甩来的巴掌不感到委屈,是因为委屈,所以才不想说吗?
看见萧榆沉默着摇头,他忽然就心疼得不行,明明有很多话想安慰他,话语却组织得乱七八糟,这时不由埋怨起自己不像萧榆那样会说话。
踌躇片刻,只笨拙地将额头和他相抵,仿佛是在进行某种特别意义上的仪式,承诺道:“萧榆,我在。”
简单的四个字,好比一句誓言,分量是那么的沉重而坚定。
他闭着眼亲下来,然后微微后撤出一点距离,又说了一句南寨语,像是盖了章,这个誓言就生了效。
萧榆听不懂那句没有听过的南寨语,发现接吻要闭眼这件事,原来他一直都记得。
他突然问:“我们第一次遇见,还有我刚到南寨,分别时你对我说的那句南寨语,是什么意思?”
“是祝福,”陆森想了一下那句话翻译过来,应该怎么表达,“嗯,意思就是在没有我的日子里,希望你一切平安。”
难怪他后来就没有再说过了,萧榆还怀疑过是不是骂人的话,原是他狭隘了。
“那刚才那句,算是你们南寨特有的誓约吗?还是习俗?”
陆森赧然地低头,突然就不好意思起来:“嗯……按照我们那边的习俗,我是应该带你回南寨。”
萧榆认真思考之后,琢磨着:“回南寨现在可能还不太行,不如——”
他停顿了一下:“先按照我这里的习俗做?”
陆森好奇他这里会是什么习俗,还真打算认真听一听,结果甫一问出来,肩膀突然被萧榆往后压,扣在他脑后的手微微收力,趁着他怔愣之际,萧榆迅速吻上他的双唇。
面对那张曾被他见色起意过的脸,谁受得了这种撩而不自知的话。
他今天还就“见色起意”了。
明明和往常的亲吻一样,陆森却莫名觉得又有哪里不一样。
像是烤化了一块芝士,芝士里加了糖,入口甜腻,拉开时,芝士软化到一定程度,可以拉出藕断丝连的丝。
萧榆侧过身,半跪在沙发上。
两人膝盖贴着膝盖,他的手一路从陆森的背,一寸寸往下寻摸。
将卫衣往上推了几分。
没有阻隔的,抚摸在腰间的肌肤上,萧榆忍不住暗想,这个腹肌真让人嫉妒,还能分出点心神去消耗那点该死的攀比心——没有人去打开空调,四周的空气却无端带起一抹热浪。
陆森禁锢在他腰间的手,收紧到传来一点不适。
掌心下带起的温度,无端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谁的呼吸重了,早就分辨不出来。
本以为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发生,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嗡地震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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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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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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