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乃是先汉时期的郡城,后经战火,毁于一旦,如今经洪州都督阎立本重新修建,端的恢宏气派。
此时在滕王阁的一处偏厅当中,阎立本正捧着一张宣纸,面露赞叹之色,道:“好,好文!此文词藻华丽,若是写完,可成绕府之作,倘若后面不差,闻州也不是不可能。孟忧,你这篇文章作得好。”
在阎立本身前,正站着一个身材修长,相貌俊秀的青衫男子。
男子脸上展露笑容,说道:“这篇文章孟忧昨夜已经构思完全,已有腹稿,之所以只写一半,是担心若全部写出,会即时引发异象,倒不如留在宴会上再写出。”
阎立本点了点头,道:“嗯,如此也好!今日宴会除了洪州名流、才学之辈外,还有洪州官员,以及从京都来的太学府,国子监的师生,倘若你能在宴会之上,用这篇文章引出一些异象,一来可大放光彩,借此扬名,二来亦可为太学府,国子监这两大学府留下一个好印象!有利于你将来的仕途。”
孟忧急忙道:“岳丈大人为孟忧操心了!孟忧定不让岳丈失望!”
阎立本,正是他的岳丈。
阎立本重建新阁,邀请洪州名流、官员,实际上也是为了给这个女婿造声势,以保女婿未来仕途顺畅。
而为了这一天,孟忧也是准备了许多,才想出一篇文章,便是为了赴这场宴会。
孟忧脸上又浮现出担忧之色,说道:“岳丈大人,我听说太学府前往云州除妖的学子当中,便有江寒在内,此人听说才高八斗,诗才横溢,倘若他参与了宴会,作出一两篇传世诗文……”
虽然未曾见过江寒,但对他的名字可谓如雷贯耳,那一篇篇诗词文章,让人难以望其项背。
更别说前不久,这江寒刚成为了八斗之材。
阎立本哂然一笑,说道:“哼,什么才高八斗,什么大夏诗魁,江寒的那些诗文我皆看过,岂是一个年龄不足三十之人写得出来的?这些势必是他的父亲,卫国公为他所营造出来的声势!
卫国公府为顶尖武将世家,独独没有读书人,卫国公想必为了改变如此局面,先买大儒之诗文,再由江寒之手写出,以壮其文名!
而当今文坛势颓,京都儒门亦需要一位‘儒道天才’来起文坛颓落之势,于是便也选中了江寒!
此子表面上是儒道天才,实际上不过是权力造就的产物罢了!
以老夫看来,此人或许有些才华,但绝非传言中的那么厉害!”
不得不说,阎立本分析得很有道理。
用后世的话来说,江寒就是资本打造出来的产物。
那些高大上的人设也是别人给他打造的。
真正的江寒,可能就是一个拥有一点才华的儒生罢了!
“这……”孟忧仍然有些担忧,毕竟树的影人的名,江寒现在都快成为大夏文坛的第一人了。
“你放心吧。”看着女婿仍然愁眉不展,阎立本也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此次在滕王新阁举办宴会,要作的可不是一首诗或一篇词,而是一篇文章,江寒纵使有才华,远道而来,匆促之间,也做不出好的文章!”
“看看时辰也快到了,你先出去接待客人,这些客人当中可有一些是京都名流,你三月份便要到朝廷翰林院任职学士,提前结交好这些人,于你仕途有益。”
听阎公这么说,孟忧也是松了一口气,心想,就算江寒真的如传闻那样是大夏文魁,应该也不会在这场宴会上抢我的风头。
……
……
……
与此同时,江寒与殷鹿山,袁斌以及一些学子都来到了这滕王阁上。
陈国公侯平虽也收到了请帖,但他是武夫,不愿参加读书人这种文邹邹的宴会,于是没有来。
庞青云认为明天一大早还要赶路,打算早点休息,也没有来。
还有很多学子想去逛逛洪州城,欣赏洪州城的夜景,也没有来。
因此来的人除了殷鹿山,袁斌,江寒外,便只有司剑,周虎,黄荣以及十来个学子。
一眼望去,只见这滕王阁共有七层,望着约有十八九丈高。
李白诗中的“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自然是夸张的修辞手法,事实上在这个没有水泥钢筋的世界,能建到十八九丈的高楼已经相当了不起了。
江寒知道在大夏,一丈约等于三米,而这座滕王阁粗略算计也有十八九丈,那就是五六十米的高度了。
这个高度已经令人叹为观止了。
跟着前来的学子们,在看到这座滕王阁的高度后,也是惊叹不已。
尤其在踏进滕王阁后,一个个更是惊讶得嘴里可以塞进鸭蛋。
“殷先生,袁先生,江公子……你们来了?!快请随我上楼!”阎府的管家似乎早就看过几人的画像,急忙上前招呼着众人往楼上走去。
阎府管家一边走也是一边解释。
滕王阁设宴的便只有三层,另外三层一层是阎立本的办公地点以及住宿之所,一层作为下人居住的地,另外一层则是一楼大厅以及厨房。
最高的一层为一座阁楼,设有戏台。
阎府管家将众人迎到最高的阁楼后,便微笑着退下。
江寒目光扫视四周,只见这一阁上也有许多人,都是穿得非常华丽,谈吐优雅,想来是这洪州的名流和官员。
很快,江寒的目光便落在了左侧一个座位上的一个女子身上。
那是一个身穿翠绿长裙的女子,约莫十七八岁,一张秀丽温婉的脸蛋,身材显得颇为娇小,然而鼓囊囊的胸脯却壮观得夸张。
挤得那衣服仿佛都要裂将开来。
明明熊猫都吃成了球,偏偏却散发着一股婉约之美,好似江南水乡那柔情似水的姑娘。
G级强者,恐怖如斯,若能与之一战,此生死而无憾……就在江寒惊讶的看着那个女子时,身旁却有个声音响起:
“兄台是看上了余蕙兰余大家?”
江寒扭头看去,发现是左边的一个白衣儒生:“余大家?”
白衣儒生笑道:“莫非兄台不是洪州人?否则竟然不识得余大家?”
江寒微微颔首道:“我确实并非洪州人,而是京都来的,兄台是?”
“原来如此,在下岳天池,乃洪州人士。”白衣儒生微微一笑,便道:“那余蕙兰余大家乃是我们洪州的大才女!不知有多少读书人仰慕她的美名,亦仰慕她的才华!”
“余大家自小便极有才情,听说十三岁时想去参加科举考试,却被告知女子不能参加考试,余大家愤怒之下,便在崇真观内题了一首《游崇真观南楼睹新及第题名处》,诗曰,云峰满月放春晴,历历银钩指下生。自恨罗衣掩诗句,举头空羡榜中名。”
“自此才女之名方显,直至今日,已是我们洪州城里赫赫有名的余大家。”
岳天池赞叹道:“洪州城里不知有多少人仰慕余大家的美名,想要上前提亲,只是余大家却称嫁给才学比她好的学子,哪怕是世家之子,也是不假颜色。兄台即便心动,也只能扼腕叹息,岳某建议,还是趁早死心吧。”
听完江寒便不禁多看了那位余大家一眼,作为一介女流能来滕王阁参加这种宴会,并且来到最高的一层,足见其才华并非名不副实。
虽然这个世界的女子也能读书识字,但终究受于时代局限,能成为女才子的人屈指可数。
能成为闻名一州,甚至被称为女才子的,那就更加少了。
就在这时,江寒身边却传来了一声轻哼,轻哼声中似是非常不屑。
岳天池皱起了眉头,扭头向声音的主人看去,这一看就不禁吃了一惊。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江寒身边竟然还有一个姿容甚美的女子,那女子的面貌便犹如皎月清辉,清冷绝美。
怀中抱剑,虽未出鞘,却能让人感受到剑的冷,她的冷。
这种冷与其美色相得益彰,令人不敢直视。
这竟是一个容貌不逊色于余大家的美人!
岳天池不禁看向江寒,待发现那少女便站在江寒身边,形如他的婢女时更加吃惊。
原来这兄台身边竟拥有这么美貌的少女,容貌丝毫不输那余蕙兰。
能够拥有这般美貌婢女的人,其身份肯定不凡!
岳天池出身于这洪州城里的世家,见识不凡,从那抱剑少女的容颜和衣着就可以判断出此人绝非普通人家,说不定是京都里某些世家,皇室中人,那么面前的这位少年身份就更加不凡了!
适才他也看到阎府管家将江寒引将上来,却不曾见到阎府管家脸上的恭敬之色,还只道是如他一般的文人。
岳天池收起看向司剑的目光,落在江寒身上,问道:“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江寒道:“在下江寒。”
岳天池大吃一惊:“江寒?哪一个江寒?京都的江寒?”
他想到江寒适才所说,是从京都来的。
姓江名寒的人并不少,在洪州城里就有几个名叫江寒的人,但若是京都的那个江寒,那就只有一个了。
江寒:“昂。”
岳天池更加吃惊,急忙拱手行礼:“岳天池见过江镇国!不知江镇国在此,适才言语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江寒身为镇国县子,又是才高八斗的大夏诗魁,那文名可比余大家盛得多了,天下多少才女仰慕江寒的才情,若是他想要,也不知有多少才女会投入他的怀抱当中。
自己适才居然说出“兄台即便心动,也只能扼腕叹息,还是趁早死心吧”这样的话,简直太过冒犯。
也难怪他身边的婢女会不屑冷哼。
岳天池拔高的声音也瞬间吸引了这层楼其他人的注意,那余蕙兰余大家也是惊讶的看向江寒,目光盈盈,心想:江镇国?莫非便是那个江寒?
江寒并不喜欢被这么多人注视着,说道:“岳兄不必这般,适才岳兄的话并无什么问题。”
岳天池道:“江镇国大名岳某如雷贯耳,却不想今日竟然在此相见,实在是深感荣幸。”
随着岳天池开口,周围的读书人,官员都重新审视着江寒,这才发现江寒穿的是一件布料极好的儒衫,身上散发的气质更加不凡,有如出鞘之剑,
再联想到最近京都传来的消息,太学府,国子监的学子要前往云州杀妖历练,便更加确认江寒的身份。
“久仰江镇国大名,适才竟然认不出来,请江镇国恕罪!”
“江镇国,老夫敬你词斩须罗气运,为天下百姓而立命,老夫敬你一杯。”
“老夫王远道,乃洪州的偏将,见过江镇国。”
在场的人不是洪州才学之辈,便是洪州七品以上的官员,但此刻却都毕恭毕敬的端着酒杯上前。
江寒无奈苦笑,道:“诸位客气了,江某今日也只是如诸位一般前来饮宴,明日便会启程离开洪州,诸位把我当成普通才子便是。”
“江镇国当真客气!”
“江镇国这副胸襟,我等真当比不上。”
宾客们纷纷道。
这时,人群中那余蕙兰余大家也是端着酒起身,柔声说道:“蕙兰见过江公子,蕙兰久闻江公子之名,可惜却不曾一见,今日侥幸得见,实在心生欢喜。”
余蕙兰不愧为这洪州的大家,姿态大大方方,丝毫不见怯意。
她端着酒杯过来,微微欠身,勾勒出美丽的弧度。
江寒不禁心想,这余大家当真不愧为一个“大”字。
江寒微笑道:“余大家客气了。”
“在江公子面前,蕙兰怎称得上‘大家’二字?江公子今日赴宴,想来会为这新楼赋诗,蕙兰便期待着江公子的诗词了。”余蕙兰微笑道。
她声音柔糯,仪态优雅,让楼阁中一些才子都是忍不住多看。
“江寒离京乃是为了云州妖患之事,马上奔波一日,早已困乏疲倦,实在没有作诗的思路。待会为新楼赋诗之事,还得看余大家以及诸位。”江寒笑道。
一听江寒不会作诗,余蕙兰不禁流露出失望之色,她还想见见江寒作诗的风采。
而一旁的孟忧则松了一口气,刚才听余大家这么说,他还真的把心提了起来,现在听江寒说不会作诗,总算是让人松一口气。
如此一来,就不会抢了自己的风头。
便在此时,一个声音却阴阳怪气的笑道:“江镇国在京都名气大得很,结果到了洪州就没有作诗的思路……看来江镇国是水土不服,只有在京都才作得出那些诗词,出了京都就不行了。”
这个声音阴阳怪气,看似在为江寒解释,实则却暗藏讥讽,一时间很多人都向说话之人望了过去。
只见那是一个身穿华袍的儒生,身材修长,仪表堂堂,手里摇着一把折扇。んτΤΡS://Www.sndswx.com/
很多人都是眉头一皱,这人名陆阳风,是洪州本地世家之子,此人前年乡试第一,成为举人,被称为洪州第一才子。
与余蕙兰刚好齐名。
而这陆阳风喜欢余蕙兰已久,苦苦追求数回,欲娶为妻,可惜每次却都被余蕙兰拒绝。
此时见余大家如此温声细语的对江寒说话,陆阳风额头上的青筋也是突突的一根根凸现。
江寒眉头一皱,自己得罪这家伙了?怼自己脸上阴阳怪气?
身旁的岳天池急忙解释:“江兄,此人叫陆阳风,乃是这洪州的第一才子,乃是心高气傲之辈。”
心高气傲?我看是酸吧!江寒淡淡一笑,还未说话,黄荣就怪腔怪调的说道:“江寒出了京都行不行不知道,但有些人估计天生就不行,否则也不会满身酸味。这么酸,怎么不去做酸菜鱼?”
陆阳风心头大怒,自己堂堂洪州第一才子,居然说他不行?
“没错,我酸了,我若是有个国公父亲,这所谓的大夏诗魁我也做得。”陆阳风笑道。
众人眼见他这话意指江寒的才名全是因为有个国公父亲才有的,不少人都是皱起了眉头。
那余蕙兰余大家也是秀眉一蹙,这个陆阳风果然脑子有些问题,虽然陆家在洪州势力不小,但别说与国公相比,便连子爵也比不上。
然而这个陆阳风却敢在这种盛会之上阴阳怪气一方国公之子,简直自寻死路。
持才而傲没有问题,但傲到这种情况就是在作死了。
眼见两方就要吵了起来,孟忧急忙走出来道:“陆阳风,滕王阁盛会即将开始,若是搅了阎公的盛会,你担当得起吗?”
陆阳风冷哼一声,坐了回去,虽然他看不起孟忧,但毕竟孟忧背后是阎公,怎么也要让一让。
若真搅了阎公的盛会,阎公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孟忧又来到江寒面前,拱手道:“江兄万分抱歉,此人乃我洪州举人,向来心高气傲得惯了,得罪了江兄,孟某替他向江兄赔罪。”
“无妨。”江寒淡淡道。
虽然那个姓陆的一阵阴阳怪气,但他也不会因此发火,毕竟像这样的人全天下多得是。
大把的人恃才而傲,瞧不起旁人,看到比他强的便忍不住诋毁抨击,如果找不到作品上的问题,就质疑人品上的问题,如果人品上没有问题……
那这些人就会说,怎么可能有人人品上一点问题也没有?一定是伪装得太好了。
哪怕是伟人也少不了诋毁,何况是他?
比如在后世,诋毁谩骂孔圣的多如过江之鲫。
陆阳风的阴阳怪气只是一个小插曲,宴会很快就变得其乐融融。
就在这时,有阎府家丁高声道:“衣家到!”
随着声音落下,江寒也是诧异的抬头朝门口望去,顿时眼睛一亮。
只见门口方向款款走出了三个女子。
三个女子都穿着衣家的服饰,对襟,窄袖,翻领,服饰上用金丝绣着玄鸟,腰间悬着豹皮囊,豹皮囊上亦画有玄鸟。
衣家之人以玄鸟为图腾,那是因为衣家老祖是妇好,而妇好是商代的女战神,而商代有个说法是:“天命玄鸟,降而生商。“
说的是在有个名叫简狄的女人,吞服“玄鸟”下的蛋后,怀孕生下一个儿子叫契。而契就是传说中的商之始祖。
是以商人以玄鸟之后自居,以玄鸟为图腾。
衣家发展到现在已有千年之久,但图腾及信仰却一直未变。
三个少女迈着曼妙的步伐,摆动着柳枝般的蛮腰,朝着楼中走来。
三个少女身高不齐,左边的少女看着年仅二十,约有一米八的身高,裸露着两条接近一米二的大长腿,随着走动晃得男人眼睛都快直了。
她五官端正,面貌漂亮,虽无江南少女的温婉柔美,但散发出来的一种桀骜不驯的野性却别具一格。
而胸前的规模虽不如那余大家那么惊人,却也是叫人叹为观止。
她便如同一只矫键的豹子,既美丽,又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右边的少女也长得极高,虽不及左边的少女,却也绝对突破了一米八的高度,年龄也应该在二十岁上下。
她的身材较之另外两人更加均衡,蛮腰纤细,大腿修长,臀部高耸,胸膛饱满。
眼睛带着蓝色,极为好看,但目光望过来却让人感觉像被豹子盯上了。
至于中间的少女最让人惊讶。
因为那是一个身材娇小,相貌甜美的小孩子,看着……身高似乎还不足一米五。
胸前绑着的两个水袋随着走动咣当咣当的摇晃,有着惊心动魄的美。
另外两人江寒不认识,但中间的人他却是认识,甚至还在书山学海中并肩作战过。
正是衣家的才女衣山尽。
楼上的许多书生目光落在那两个身子高的少女身上后便匆匆移开,失了兴致。
虽说这两个少女面容美丽,但可惜长得太高了,甚至比在场的男子都高。
倒是中间的少女更符合大夏人的审美——身材娇小。
“衣家久闻阎公盛名,今日前来拜会。”衣家的小萝莉脆生生的说道,奶声奶气。
“三位姑娘快请入座!”孟忧虽然也是一呆,但急忙拱手道。
虽说这次宴会并未相请衣家的三人,衣家的势力也不在洪州,但毕竟是传承了千年的世家,底蕴极深,既然来了便请之入座便是,毕竟楼上又不会缺少三个座位。
待衣家的三名少女入座后,名流、官员们方转过了头,低声交谈了起来。
“那就是衣家的人吗?长得还真是好高啊!”
“衣家的人向来都这么高,听说如今的衣家老祖更是高达九尺!”
“嘶!这么高,这是巨人吗?”
“嘘,你可别乱说。你别看衣家之人长得这么高就以为她们都是武夫,其实她们也是可以修行儒道的。”
“啊?女子也能修行儒道?”
“嗯,那当然,衣家信奉有教无类,全族女子皆可修行儒道,且衣家有一条独一无二的女子修行之法……这么说吧,当今衣家老祖,听说还是一位三品大儒。”
那些窃窃私语的人频频朝衣家的那三个少女望去,衣山尽似乎觉查了这些目光,奶凶奶凶的瞪视了一眼,那些人便急忙的收回了目光。
就在这个时候,小萝莉也是发现了江寒、殷鹿山等人,淡眉一扬,便兴高采烈的朝江寒走了过来。
她身高不济,双腿不长,疾跑时两个水袋便咣当咣当的晃动,江寒也是看得一阵失神。
“江寒,你怎么在这里?”小萝莉没注意到江寒的表情,喜出望外道。
江寒道:“白日……衣姑娘,我随太学府前往云州除妖,路过了洪州,正好阎公嘱人送来请帖相请,于是便前来赴宴。衣姑娘呢?怎么也在这里?”
小萝莉笑了笑道:“云州除妖?这么好玩的事情?”
江寒心想除妖很好玩吗?
小萝莉顿了顿道:“上次书山学海结束后,我们本想回殷都,但忽然听说新罗儒生要到京都文比,我便与两位姐妹留了下来,打算看看这场文比……谁知道江寒你在除夕夜作出那篇《春江花月夜》,把新罗人的胆都给吓破了,以至那三场文比都变得无聊无比……江寒,你怎么不邀请我去宫里参加除夕文会?我都看不见你作那篇《春江花月夜》。”
江寒尴尬一笑,自己出了书山后就把小萝莉给忘了,后来还以为她离开了京都呢!
“下次,下次一定。”
小萝莉鼓着脸:“我们又滞留了几天,才离开京都返回殷都,一路走来,正好听说阎公今晚在这里举办宴会,便想着过来凑凑热闹。今日你一定要作首镇国诗!要不词也行!”
江寒微笑摇头:“我奔波一日,已没了作诗填词的兴致啦!”
小萝莉失望的道:“好吧!”
她又指着那两个衣家少女,介绍道:“她叫衣岑音。”
接着指了指身材最高的少女:“她叫衣蓼花,都是我们衣家的人。”
衣岑音道:“见过江公子。”
声音带着磁性,很是悦耳。
衣蓼花则是点了点头:“江公子你好。”
“两位姑娘好。”江寒微微拱手。
见到江寒与衣家三位少女说话,众人都是微感惊讶,那个身材娇小的少女竟然与江寒关系这么好?
而衣山尽……没记错的话便是衣家的继承人,下一任的衣家族长。
衣家虽然无人在朝中做官,但在庙堂之外的影响力却也不小,江寒跟下一任的衣家族长关系这般的好,卫国公府若结交上衣家,那可真是越来越恐怖了。
衣山尽看着江寒,眼珠子骨碌碌的转动起来,江寒竟然出了京都,或许可以想个法子把他骗到殷都去,做衣家的女婿。
江寒又不蠢,普通的谎可定骗不了他,怎生想个法子?
便在这个时候,一道身影从阁楼之后走将出来,笑道:“阎某办的这个宴会,不想连太学府,国子监,衣家的高贤都来了,今日新楼真是蓬荜生辉!”
来的人是一位五十来岁的中年,穿着华服,面容清癯,正是这洪州的都督阎立本。
“见过阎大人!”
“见过阎公!”
众人纷纷起身道。
江寒也是拱了拱手。
阎立本笑了笑,道:“诸位快快请坐!今日宴会,尽情放开饮用酒水!”
“让歌舞上来!”
随着阎立本开口,歌姬舞姬也是登上戏台,奏起了歌舞。
众人也饮起酒来,宴会上的气氛逐渐热烈。
酒过三巡,突然站起一个才子道:“滕王阁重建,阎公邀请众宾,实乃大喜之事,若无文章记念今日之事,岂非遗憾?不如令在场的才子作文章以记念之?”
这自然是阎立本安排的人。
阎立本目光扫视全场,微笑道:“如此说的也是。滕王阁重新建好,今日又属盛会,在场才子佳人无数,谁肯作一篇序,以记今日之盛会?”
闻言,众人都是知道,重头戏来了。
今日滕王阁盛宴,宾客无数,作序记念是必须有的事。
谁能在这种盛会上作一篇序,谁就是盛会上最靓的仔!
若是作得不错,甚至会一夜扬名!
毕竟在场的人都是洪州的名流官员!
阎公笑道:“取来文房四宝。”
当即便有人取来了文房四宝。
阎公微笑道:“在场之人当中,独属王老将军声望最高,王老将军,可莫要吝啬笔墨。”
那人当即捧着文房四宝,来到王老将军面前。
王老将军苦笑着摇了摇头:“阎公你这便为难我了?王某只会打仗,哪里会作什么序?不会不会!”
阎公又道:“余大家乃我洪州才女,名闻洪州,余大家可愿作上一篇?”
捧着文房四宝之人又来到了余蕙兰之前,余蕙兰轻轻摇头,说道:“蕙兰虽会些诗词,但作序之事,实非擅长,在场才学之辈众多,还请旁人来作这一篇序吧!”
“嗯……既然如此……吕勇吕公子乃我洪州才子……”
“不行不行,吕某才疏学浅,要吕某作这一篇序,这不是要吕某当众出丑吗?”
随着捧着文房四宝之人从右自左的走去,座位上的人却都是纷纷推辞,表示作不了这篇序。
阎公看到这一幕,不仅并未生气,反而面露笑意。
毕竟今日这场宴会,说实话他就是为了给女婿孟忧打响名声的,但直接让孟忧来写肯定不行,于是便用了这个办法。
而在场的宾客也都很识趣,没有一个肯写,这样一来,这篇文终究会让女婿孟忧来写。
看着众人一个个都推辞不写,人情世故都把握得极好,孟忧也是忍不住握住了拳头,心中一阵激动。
接下来就是他一展才学的时候了!
等那张纸递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就假装为难,再取笔书写。
以他那篇文章,写出来后说不定能达到闻州之境,若是能弄出些异象,那今日他孟忧可就是名扬洪州了!
越想孟忧就越兴奋,虽然脸色无比平静,但心脏却已经扑通扑通狂跳。
便在这时,那个家丁也是捧着文房四宝,按例来到太学府师生的身前。
殷鹿山,袁斌都看出这场宴会吃的就是一个人情世故,否则这么多人怎么可能一个个都不会作序,便都是摇了摇头,表示今日走了一天的路,实在写不出什么东西。
阎公也是表示了可惜,但是心中却满意无比,心想太学府国子监的师生做人做事就是舒服。
便在这时,那家丁来到了江寒面前。
“江公子,是否作序一篇?”
江寒摇了摇头,他虽然不知道这个阎公有意要捧他的女婿,但确实不想写东西,当即说道:“今日实在疲劳不已,写不了,写不了。”
闻言,孟忧顿时长长松了一口气,说实话,他最担心的就是江寒突然想写了,还写出一篇文抢他的风头。
看到江寒如此“识趣”,也是如释重负。
阎公也是面露笑意,接下来,便是他的女婿孟忧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却突然响起:“真不愧是镇国驸马,八斗之材啊!在京都里作诗填词写文章都是信手拈来,结果来到洪州就什么都不会了?敢问这位江公子,你是当真累了不会作序,还是根本就不会呢?”
随着那人开口,众人也是惊愕的望去。
只见坐在最右边的陆阳风站起身来,适才正是他开的口。
这个陆阳风疯了吧?刚才宴会开始前讥讽江寒就算了,现在也敢讥讽?
众人纷纷心想。
江寒眉头一皱,这个陆阳风,也当真是恶心人!
他淡淡道:“听着这话,陆兄是质疑江某的文名是假的了?”
陆阳风笑道:“不敢不敢,陆某哪里敢质疑堂堂的镇国驸马呢!不过呢,江少的诗词可是惊世骇俗,江少作诗,文坛都要大震!陆某还听说,江少在除夕宴会上连作五六首诗,首首闻州之上……却怎么到了我们洪州就不会了呢?这个实在怨不得陆某质疑啊!”
陆阳风的这番话让在场众人眉头都皱了起来,这个陆阳风的质疑倒也有些道理,只是这场合却有些不对!
便连阎公也是皱起了眉头,虽然他也质疑江寒的才名,但是这是他的宴会,这般做法不是要闹了他的宴会吗?
然而陆阳风却丝毫没有注意到阎公的脸色,此时此刻他只想借这个时候好好压一压这个江寒,讥讽一番,再作出自己的序,借这个江寒扬名洪州,甚至扬名天下!
他笑着道:“若江镇国要陆某相信你的才名,大可作出一篇文章来,如此一来,陆某立马向江镇国道歉。”
江寒淡淡道:“就因为你质疑我,我就得作出一篇文章,那倘若天天有人质疑我,我是不是每天都要作文章自证?简直可笑!”
陆阳风听到江寒这么说,更加坚信江寒名不副实,哈哈笑道:“连文章也不敢作,我看你就是徒有虚名!传闻中说得你是天上文曲星下凡,文章盖世,结果传闻果然还是传闻!否则就算文章作不出来,难道诗词也写不出来吗?”
江寒皱眉道:“你简直就像苍蝇一样恶心!你若想证明自己比我厉害,便作出镇国文章,镇国诗词给天下人看,而不是在这里恶心人!”
陆阳风道:“我确实作不出镇国文章,镇国诗词,但你那些镇国文章,镇国诗词便是你自己作的吗?听说你半年前还是一个纨绔草包,仅仅半年的时间转变如此之大,呵呵,其中内情,一想便知。”
“够了!陆阳风,这里是老夫的盛宴,可不是吵架的地方!”这时候阎公也是怒声喝道。
要怎么质疑江寒,倒是等他女婿作完文章装完了哔再质疑啊!
现在就吵了个没完没了,这不是在砸他的场子吗?
陆阳风拱手道:“抱歉,阎公!陆某只是见不得某些欺名盗世的人到处招摇过市,因此才会多说两句!既然阎公不喜,那陆某便不说了!不过今日过后,诸位也应该能看出某些人到底是诗魁,还是草包。”
说罢,他便坐了下去。
而听到陆阳风的这一番话,殷鹿山,袁斌等人也是火了。
“好个陆阳风,当真会胡搅蛮缠,你有何证据说江寒欺名盗世?我告诉你,诋毁一位县子可是大罪!”
“当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你若不给江寒道歉,今日别想走出这里!”
陆阳风看到殷鹿山等人说话,起身作揖,阴阳怪气的道:“真是好大的权势!陆某怕死,我道歉我道歉,江少,对不住了,这样行了吧?”
殷鹿山等人都是心头大怒,这个陆阳风简直在故意恶心人!
便在这时,江寒摆了摆手,道:“你不用给我道歉,只是今日始你会扬名于史书之上,不过扬的是臭名!”
“哈?扬名史书?”
“嗯,因为我要作一篇文章!”
陆阳风忍不住大笑:“江少的意思是你作的文章会扬名史书?而我也会跟着扬名?哈哈,好啊!我倒要看看江少会写出什么文章!”
江寒淡淡道:“你会后悔的!”
他本不想写这一篇文,但陆阳风实在是跳得太欢,如果再不写的话,陆阳风再令人宣扬一番,自己的文名真的可能受到一些影响。
而听到江寒要写文章,在场的众人都是脸色一变。
孟忧心中更是骂了陆阳风祖宗十八代,你要挑衅人家也让我先把文章写出来啊!
万一江寒写出篇盖过自己的文章,那今日自己这个哔还装不装了?
江寒取笔在手,缓缓落于宣纸之上!
“《滕王阁序》!”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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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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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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