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看着床垫上用手指划出来的一条浅浅的线,就觉得一阵好笑,心想,司剑竟像个小孩子一样,以为划出一条线就可以了。
司剑裹着被子,背对着江寒睡在里面,身上一股淡淡的幽香钻进江寒鼻子中。
这让江寒有点心神荡漾。
他枕着手臂,欣赏着她的背影。
“你不睡觉盯着我做什么?”终于,司剑似乎察觉到江寒那色狼一般的眼光,语气凶狠的道。
江寒惊讶道:“你怎么知道我在盯着你?”
司剑只是轻轻一哼,不予解答。
江寒便反应了过来,这并非司剑背后长了眼睛,而是内功达到一定程度的武夫对外界的感应,内功高深的武夫,即便看不见,也能察觉暗中有人在看自己。
“灯太亮了,睡不着。”江寒随口找了个理由。
“那便把灯灭了。”司剑道。
江寒道:“离得太远,刚刚煨热的床,不想出去。”
司剑也不说话,转过身子,左手摸出一枚铜板,不见她如何使力,却只听得“嗖”的一声,桌上的蜡烛便被打灭了。
房间里一下子黑暗了下来。
“好暗器!”江寒心里夸了一句。
打灭了蜡烛后,房间竟好似变得更加安静,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司剑背过身子,把脑袋埋在被褥中,她有些后悔打熄了蜡烛了。
房间彻底黑下去后,更能清楚的感受到彼此的存在,就感觉更加的不自在了。
江寒看着司剑的身影,试探道:“司剑,分点被子给我好不好?”
床上只有一张被子,让司剑裹着呢!
司剑没有回答,但也没有扯紧了被子,于是他便轻轻拉开了被子,钻了进去。
嗯,钻进被子后,就暖和了许多,更清晰的感受到司剑身上的香气。
也近了许多。
司剑脸上慢慢染起一层嫣红,呼吸也逐渐变得急促起来。
她似乎感觉到江寒越睡越近,那粗重的呼吸便扫在她的脖颈上,两人快要偎在一起。
这个距离,已经过了那条画出来的线。
被窝里那熟悉的香气,那暖和的温度,让江寒情不自禁的吞咽了一口口水,心中慢慢地燃烧起一股火。
一股暧昧的气息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
他慢慢地将手伸过去,试探性地放在司剑的腰肢上,感受到她身子微微一颤,却没有其余动作,便把身子贴了过去。
感受到江寒发烫的身体,以及他身上强烈的男子气息,司剑的心跳得更快了,就像只小鹿,扑通扑通的乱蹿。
“你,你不是说碰我一下就不是好汉吗?”司剑道。
江寒无耻道:“所以我碰你不止一下啊!”
司剑:“……”
司剑就没想过他这么无耻!
但又……
没气力推开他。
似乎也……不想推开他。
见司剑并没有做出多大的反抗动作,江寒便越凑越近,直到胸口快要抵挡司剑的后背,轻轻道:“司剑……”
“嗯哼……”司剑轻轻的应了一声。
“我能抱抱你吗?”江寒得寸进尺。
“不能……”司剑拒绝的声音非常小,小到低如蚊蚋。
江寒心里嘿嘿一笑,便轻轻将她搂在怀里。
软玉入怀,感到一阵香软。
司剑的身体微微绷直,呼吸变得更加急促。她似乎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竟生不出力气挣脱。
江寒突然凑在她耳边,柔声道:“司剑,是你吗?”
“嗯?”司剑一怔:“你说什么?”
江寒柔声道:“代替宁月的人,便是你对吗?与我同房的人也是你,是吗?”
“你,你在说什么?你不要乱猜……”司剑声音突然间变得期期艾艾的,眼神变得有些慌乱。
江寒将胸口贴紧她的后背,紧紧将她搂在怀里,清晰无比的感受她急促的心跳声和呼吸声。
“司剑,我已经知道了,你还要瞒我吗?如果不是你,你不会这种语气,你会直接叫我滚。”江寒在她耳朵旁说道。
司剑便似一下子泄了汽的皮球,脸色通红,期期艾艾的道:“你……你……你胡说什么……”
听到司剑这慌乱的话,江寒心中再无疑虑,那个代替宁月与他同床的人,除了司剑,再无别人了。
江寒道:“司剑,一个跟我同床共枕过的人,我怎么会感受不出来?你身上的这股香气,以及你的声音……虽然你当时作出了伪装,但我岂能认不出来?倘若这样我都认不出来,那也未免太傻了吧?”
“司剑,你还要瞒我吗?”
司剑再无力反驳,只是将脸埋在枕头里,像只胆怯的鸵鸟。
江寒道:“而且啊,宁月也曾多次暗示过。”
“殿下她……暗示过你?”司剑忍不住问道。
江寒道:“在我问及是谁时,她不肯回答,便是在告诉我,那人不是她,毕竟以她的聪明才智,倘若不想说不会做出如此举止……也是她让你教我学剑吧?她让你教我学剑,便是给了我答案。”
司剑没想到原来长公主早就暗示过了,声音低低的道:“你……你早便知道……所以在马上那般欺侮我?你……”
江寒紧紧将她搂住,道:“司剑,那时候情难自控,哪能叫欺侮你?再说了,你当初在床上待我那般,算不算欺侮我?”
被他提及当初的事,她顿时羞不可仰,把脸埋在枕头里。
江寒大觉她这副羞煞了的模样十分可爱,在她耳边轻轻道:“司剑,等回到卫国公府,我便娶你好吗?”
司剑惊讶抬头:“你……你说什么?”
江寒柔声道:“长公主要你代替她跟我行房,那么你就是我的妻子,我自然要给你名份。”
司剑心中又是惊愕,又是欢喜,又是惶恐,又是茫然。
成为长公主的侍女以来,她便如同工具人的存在,即便与江寒做了夫妻,但她也知道有朝一日江寒得知,也不过将她纳为妾。
可江寒竟要娶她,要给她名份。
在这个世界上,名份对女人而言是极其重要的东西,有了名份,便是江寒真正的女人,可以跟在他的身边,如果没有名份,即便跟了江寒也羞于见人。
哪怕是司剑,也不能免俗。
“我……不……我不要成为你的妻子……”司剑却突然摇了摇头。
“为什么不要?”江寒一愣。
“不要,就是不要。”司剑摇头道。
她心里既有欢喜,又有惶恐不安,但惶恐不安远远大于那点欣喜,虽然不知惶恐来自哪里,却知道自己是不能成为江寒的妻子的。
或许原因是,以她的身份,怎么能成为他的妻子?
她不过是公主身旁处理脏活的婢女。
只要他得知真相后,仍旧喜欢她,不将她当成普通姬妾便好了。
江寒见司剑说得坚决,心中知道一时是劝服不了她,等逃离这里,再想办法劝她成为自己的妻子,大不了征得宁月的同意。
只要宁月同意,司剑就不会拒绝。
“殿下她不是故意不与你同房的……她修炼着一门高深的功法,未得成功前不得破身,一旦破身便前功尽弃,你,你不要怨她……”司剑忽然低声道。
显然害怕江寒发现了真相后,怨恨上宁月。
江寒心想原来如此,笑道:“我不会埋怨她,还要感激她让我得到了一个妻子呢。
一个真正的妻子。”
江寒语气诚恳,声音温柔。
这也是两世以来,他唯一的妻子。
司剑心中涌起一股暖意,身子不再紧绷,依偎在江寒怀里。
……
……
这一晚上江寒搂着司剑美美的睡上了一觉,除了睡觉,竟没有做其它的事。
不知为何,这一晚江寒只想搂着她,搂着这位没有名义,却是真正的妻子安稳的睡一觉。
这一觉也睡得极美。
“啊,嘴巴张大点。”
“唔唔,好烫…”
清晨,玉清门人送来了早餐,江寒也是勺了一碗白粥来到江寒身边,用勺子勺起白粥喂她。
“我只是右臂受伤,又不是左手不能用……”一开始,司剑下意识的拒绝这种亲昵的举动。
然而江寒只用了一声“乖”,她便像只猫儿乖乖的坐好,张口。
“啊!再来一口。”
“我又不是小孩子,用不着你这般哄……”司剑红着脸儿道。んτΤΡS://Www.sndswx.com/
江寒目光在司剑胸口一扫而过,微笑道:“的确不是小孩子。”
司剑注意到江寒促狭的眼光,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本想恶狠狠瞪视他一眼,可是她的眼神却对他失去了威慑力。
尤其在得知了当初代替长公主洞房的人是她之后,江寒便不再像最初一样惧怕她。
终于喂好了一碗粥,眼见江寒还要再勺,司剑道:“我…我自己喝……”
江寒见她还不太适应情侣间这种亲昵的举动,也不难为她,饭要一口一口的吃,女孩子要一步一步的哄,当下便把碗交给了她。
“吃完了我给你治愈了肩上的伤。”
听完,司剑便迅速的吃了起来。
待两人都吃完早餐后,江寒便使用了“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给司剑治伤。
吃完早餐没多久,那位身穿紫衣的段桃道姑便来到东厢房,道:“江公子,司姑娘,今晚元夜我道门将在三清殿举办元夕会,届时请二位前往参加。”
江寒沉吟道:“哦,我知道了,请问段姑娘,这元夕会共有多少人参加?”
段桃知道此人要么会成为道门的人,要么也会被道门控制,也不掩瞒,脆生生的道:“我道上三清门主以及门下教众,均要参加,届时道首或许也会降临……不过上清门主并不在桃花山庄,尚在外面,或许赶不回来,若未能及时回来,便只有太清与玉清两门。江公子,贫道好言奉上,劝你迷途知返,弃暗投明,今晚向我道门投诚,否则也是苦不堪言。”
江寒:“……”
江寒点头道:“江某见识过道长的神功,自然不会自讨苦吃,自找没趣,其实江某也巴不得早些见到道首,没见道首前实在是如坐针毡如芒在背如鲠在喉如履薄冰…”
段桃眼睛一亮,能一下子说出这么多成语,果然不愧为八斗之才!
如坐针毡如芒在背如鲠在喉如履薄冰……记住,记住!一定要记住!
等会就到红樱师姐面前显摆!
“那是,我道门神功甚多,你若是愿意投入道门,我可授你盖世神功。”段桃道。
江寒佯装受宠若惊:“道长的身手江寒已经见识过了,却不知修至如此超凡境界,要用几年?”
段桃很满意江寒的反应,有意卖弄,道:“贫道不过用了七年,便修成了元神境,元神境,脚不沾尘,身轻如羽,倘若元神出窍,日行千里!”
“道长神功盖世!”江寒竖起大拇指。
“嗯哼。”段桃满意的转身走了,迈过台阶时,得意过头,左脚拌到右脚,啪的一声,直接摔了个屁股蹲儿。
江寒:“……”
这姑娘,有种文武双残的美。
段桃面不改色的起身,施施然的离开。
待走远了后,唤来玉清门人,龇牙咧嘴的道:“去!把我们玉清门的台阶都给我铲平了!这次真是丢脸丢到人尽皆知。”
“……”
吩咐完玉清门人后,段桃便去了红樱的房间,走进去前,先在心里将成语念了一遍,就高声道:“师姐,师姐,我回来了。”
红樱在地上打坐,睁开双眼,道:“江寒反应如何?”
段桃道:“他很崇拜我道门仙法,想让我传授他几招。”
红樱看着这傻姑娘,心想江寒难道看不出她的傻样?还让她传授几招?
段桃轻咳两声,正了正嗓子,道:“师姐,何时能见道首?”
“嗯?怎么?”
“见不着道首,我真是如坐针毡如芒在背如鲠在喉如履薄冰。”段桃一口气说完了,便得意的看着红樱,我一下子能说出这么多成语,震惊吧?
红樱:“……”
“段桃啊,你真是冰雪聪明伶牙俐齿玲珑剔透蠢如鹿豕……以后能少说点成语吗?”红樱悠悠道。
段桃听她连夸带捧,笑得眯起了眼睛:“师姐夸得人家不好意思了,不过这蠢如鹿豕也是夸人的吗?”
“是,这是的蠢指的是大智若愚,说你比鹿豕还聪明。”
“嘻嘻,师姐也是蠢如鹿豕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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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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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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